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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疯起来,杨広连他自己都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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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成和李师明的感情, 曾经非常的好, 世间任何描述兄弟感情的词语,都能随意的往他们身上堆砌。

  父亲虽然是个官, 但是朝廷任命的那种,级别也算不上如何的高,没有什么王侯伯爵的位置可以继承 ;李家虽然大小是个官宦家族, 但没什么根基, 对外虽然声称是李阀的旁支,但稍微深究,就知道只是贴牌的伪劣产品, 找不到什么百年家族的底蕴和气质;李家的钱财和那些大家族比, 连暴发户这个词语都不敢用;李家人口也不复杂……

  只看这些基本情况, 就知道李建成和李师明的感情确实可以非常的好。不需要争宠争家产争爵位争继承人,有毛个理由需要兄弟相残?小家族要崛起, 大家力气往一起使, 合力把家族做大做强,才是道理。

  只是, 这份美好的兄弟感情,已经不复存在了。

  李建成看着貌似温和的面对着他, 其实心里万分提防的李师明,想要伸手去拍他的肩膀,李师明微微一躲, 又忍住了, 李建成却缩回了手。

  “我李家为何要参与造反, 你已经知道了。”李建成缓缓的道,在李家全部撤离太原后,他和李师明详细的说过了原因,记得当时李师明眼睛发亮,大声的叫好。李师明缓缓的点头,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华夏的未来,李家自然要承担建设华夏的责任。

  “我为何要杀了父亲,你也知道的。”李建成没有看李师明,李师明沉默无语。

  “父亲死,我们就活,就是这么简单。”李建成道,没有什么深刻的,为了大义,必须牺牲某个人什么的豪言壮语,李师明虽然才十三岁,但自幼聪颖过人,用假话是忽悠不住的。

  李师明脸色温和,就这么简答?他记得清清楚楚,李建成杀李园时候说的话,“父亲要杀儿子,就不要怪儿子要杀父亲。”他平静的看着李建成,心里寒冷无比。

  “我知道你一直在想,用父亲的命,保住了我们的命,为何不立刻急流勇退,销声匿迹?”李建成道。

  李师明终于开口了:“是,立即离开,才是上策。”在当时,各门阀残存势力死死的盯着太原李家,人人要李园死,李园非死不可,李建成李师明稍有犹豫,就是整个太原李家一起灭亡。但李园一死,李建成接任明面上的主持者位置,为何还要傻乎乎的继续造反,就不担心那些看着温顺听话的门阀同盟者,同样逼死了他吗?找个机会,消失在大随的群山峻岭当中,才是最佳的选择。造反?谁爱去谁去。

  “想必,那些门阀以为我继续造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和(欲)望,我想当皇帝嘛。”李建成笑,李家和那些门阀起事造反,在明面上吸收其他人的时候,用得一直是为了大随百姓谋取幸福,脱离大随昏君和贪官的魔掌,推翻压在身上的大山什么的,至于暗地里不可言说的理由,自然是为了二代们的上升空间。

  “他们的心中,想必以为我年纪轻轻,要么是被冠冕堂皇的理由欺骗,真心为了天下百姓谋取福利,因此六亲不认,翻脸无情,要么是心中被权力和地位懵逼,把自己当做了世界的唯一,就算父母兄弟挡在眼前,也一刀杀了。”李建成瞥了李师明一眼,以他的观察,李师明已经陷入了冠冕堂皇理由的陷阱,把口号当了真。

  李师明不动声色,继续温和的看着李建成。李建成微微叹息,李二这个家伙这么小就心机深沉了,除了灾难让人成长,本身也真是有阴谋家的天赋啊。

  “我带领李家继续主持推翻大随,只有一个理由。我们李家,已经无法退出了。”李建成苦笑。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这几句话,你也是读过的。如今大随即将覆灭,上应天意,下合人心,世间将会有无数的龙蛇并起。”李建成取过几页纸,随手扔在案几上。“这些人,或者是朝廷的重臣,或者是世代的贵胄,却都心存反意,随时想要争霸天下。难道是杨広对他们不好吗?难道是杨坚对他们不好吗?大权在握,军队在手,富贵延绵,金玉满屋,出行数百随从前呼后拥,宴会酒水不绝,歌舞不休。公平的讲,杨坚和杨広并没有亏待他们,包括我们李家。”

  “他们,我们,都只是顺应天意人心,推翻大随而已。”

  李建成见李师明一言不发,知道他心中再鄙夷着,造反就造反,为了富贵就为了富贵,何必给自己找借口,太虚伪了。李建成又翻出了一张纸,放到李师明面前:“这是江南一带的消息,有个叫杜伏威的贫家少年,才十五岁,竟然起兵造反,登高一呼,应者云集,江南东道已经焦头烂额;这是山东一带的消息,有七八个人起兵造反,竟然席卷了数个城镇。”

  “这些要兵没兵,要钱没钱的人,为何竟然能席卷郡县?”李建成盯着李师明的眼睛,冷冷的笑了,“你若是以为这是得人心者得天下,或者德高望重,百姓拥戴,那就大错特错了。”李师明的神色微微一变,他就是这么想的。

  “这些人,在起事之前,默默无闻,无权无势,无德无威,不过一贩夫走卒尔,知其人者,不过左邻右舍。可是,当他们登高一呼,为何天下响应?”李建成厉声道,李师明陷入了深思,只觉和以往看过的论语中的道理,很是不同。

  “那些算命的人,或者在酒楼中靠卖弄嘴皮子的说书先生,都不时的提到过一个词。”李建成缓缓的道。

  李师明忽然醒悟,失声道:“龙气!”脸色古怪至极。

  “是啊,你也觉得太荒谬了。”李建成笑着,那些凡夫俗子自然信,什么龙气啊,风水啊,命运啊,时辰八字啊,他们这些高大上的世家和官员弟子,其实是不信的,有了好爹,自然就会有富贵。

  “可是,我最近有些信了。”李建成道。李师明盯着李建成,只觉在看白痴。

  “那些人谣传,争夺天下的人,都是从蛇开始,有成,则进化为蛟,再成,终于成为龙。其间互相杀戮,吞噬龙气,非成则死,绝没有第三条路。”李建成笑着。

  “我现在看父亲的结果,以及你我的状况,真心的信了。”

  “父亲没能成龙,所以死了;你们想要退隐,怎么退?各个门阀盯着,刘文静,高家,段家,崔家,柴家……谁会允许我们退?我们可以抛弃一切,改名换姓,去某个小地方做地主,种田过日子,可是,我们依然是死路一条。”李建成笑着,眼角有无奈,有自嘲,有狠毒。“我们身为贵胄,身上带着龙气,又怎么可能顺利的雌伏在山野?一个村夫,一个衙役,都会因为天机牵引,杀了我们,消弭我们身上的龙气。”

  李师明想起了长孙无忌,如此少年英才,竟然因为和小小的员外郎争执,竟然就陨落在了丹阳县。他若是隐匿在某个小地方,会不会同样因为一个不值一提的理由,被那些给他提鞋都不配的贱民杀了呢?

  李师明微微发抖。

  “既然已经参与了争夺天下,你我是绝对没有退路的。”李建成看着李师明,知道他多少有些信了,又道:“这只是我不敢退的一个原因,若只是如此,我咬咬牙,带着李家上下几十口人,迁移到某个荒山野岭,自耕自种,也不见得就定然会遇到什么不测。”

  李师明点头,心里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习惯了大城市的繁华,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真的能去穷山恶水种田?他虽然年幼,却也绝对不信。

  李家几十口人,别说种田了,能够把地里的菜认识全了,就是了不起的牛人。

  “这是胡雪亭杀长孙无忌和柴绍的详细经过。”李建成在纸堆中翻找,半天,终于寻到了。李师明其实早就看过,只是根本不信而已,胡雪亭御剑飞行,以法术击杀李家的人手?开什么玩笑!

  “大哥,难道你信了?”李师明有些不敢置信,李建成这是陷入了什么样的精神状态,竟然信了这种无稽之谈。

  李建成听着李师明月余来第一次开口叫他大哥,心中五味杂陈,用力的点头:“信。”

  “这只是谣传。”李师明是绝对不信的,胡雪亭是什么货色,他熟悉的很,胡雪亭的实力他更是亲身体会过,虽然确实很能打,但是绝对不到御剑飞行那种程度。

  “不过是三丈高的土台而已,从上面跳下来,虽然了不起,但也不是绝无仅有。当年崔弘度从四五丈高的地方跳下来,毫发无伤,比胡雪亭可强多了。”李师明不屑一顾,大随朝也是有牛人的,当年有个叫崔弘度的高手,跟随北周丞相宇文护的儿子外出逛街,当众从四五丈高的塔上跳下来,毛都没少一根。胡雪亭高度不及崔弘度,还差点瘸了,这其中的差距,傻瓜都看得出来。胡雪亭虽然是猛将,没有万中挑一,也是千中挑一了,但想要冒充剑仙,那实在是差得太远了。“民间无知愚夫愚妇的言词,信不得。”

  尤其是这个消息是从丹阳县内传出来的,可靠性更是要大打折扣,谁不知道胡雪亭不要脸,故意造谣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这是最新的消息。”李建成又递过了一张纸。李师明微微有些不耐烦,李建成这是怎么了,说几句话就递过一些纸,他面前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叠了。

  李师明飞快的扫了一眼,不屑的扯动嘴角,原来胡雪亭又闹出了神神怪怪的消息。他微微冷哼,胡雪亭就是无知,竟然以为可以用巫蛊之术,召集信徒,聚拢财富什么的,却不知道这是朝廷的大忌讳。自从汉末黄巾军之后,任何一个朝代,敢自称神仙鬼怪,聚集信徒的,都会遭到朝廷最严厉的打击。

  “胡雪亭死定了。”李师明的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杨広绝对容不得胡雪亭,定然是要杀了她。“无忌,绍哥,胡雪亭就要来地下陪你们了。”

  他看完信息,稍稍带着责怪的看着李建成,一看就是胡说八道的信息,竟然也信了,然后,心中又是一疼,若是父亲在,那是绝对不会信的。

  李建成看懂了李师明的眼神,微微摇头:“二弟,你还是太心急了些。”李师明微微皱眉,有些不服,但又低下头,第二次重新看消息,终于注意到了汇报消息的人。这个人,他也认识,是个慎重,不信鬼神的人,对李建成更是忠心耿耿。

  “难道是真的?”李师明一怔,只觉不可思议。

  “一百零八个妖星降世,天下大乱,星君拯救天下,嘿嘿。”李建成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负手看着窗外。

  “这和我等的计划是如何的接近啊。”李建成道。

  李师明真的怔住了。

  李建成看着窗外,挡住了光线,房间内有些昏暗。“自从李家决定起事以来,不断有大门阀加入我等的计划,有世家公子跟随在我等身后,献兵献粮,其中不乏才智卓绝之士,我虽然自负才学满腹,扪心自问,却也明白他们的才学绝不在我之下,可为何,他们就自愿受我驱使呢?”

  “每有听说英杰匿于乡野,我前往游说,英杰就会恭敬的愿意跟随与我。一次,两次,我还以为自己魅力无边,花见花开,可是,次数多了,我也深深的怀疑,为何那些普普通通的言词,就能使一个深居浅出的饱学之士,心甘情愿的为我羽翼?”

  李师明茫然的看着李建成,汗水从背后涔涔而下,只觉很多以前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此刻想来,透着深深的诡异。

  “我更不明白,为何胡雪亭一定要杀了柴绍和长孙无忌,以他二人的身世,胡雪亭可以大做文章,敲诈勒索无数的好处的。”李建成继续道,胡雪亭只要把两人造反的消息透露给柴家,高家,长孙家,他们难道敢不听胡雪亭的勒索?官位,金银,乃至其他想不到的东西,几乎是予取予求。杨広和杨恕都不会对此有任何的反对。借用两个小字辈,敲打几个大家族,或者警告更多的门阀老实规矩些,因此而得到的利益,远远的超过直接杀了两个小字辈,或者屠灭了有牵连的几个家族带来的利益。

  胡雪亭杀了柴绍和长孙无忌,和柴家高家长孙家撕破脸,根本是最最最烂的选择。不论是对于她自己,还是对于朝廷。胡雪亭不可能看不到,看不清,看不透,却依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最糟糕的结果。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让无数人困惑无比。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李建成说道,忽然转身,看着李师明。“他们是一百零八颗妖星之一,我是一百零八颗妖星之一,胡雪亭是星君,这一切,都是命运的使然。”

  李师明心中乱成一团,只觉胡雪亭的出现,经历,能力,是如此的诡异,不用神鬼之说,几乎无法解释。

  “是了!所以杨恕才会如此重用她!”李师明惊恐的喃喃道,终于想清了一切。

  李建成苦笑:“现在,你知道我为何只能继续造反了吧。”一切都是天意,胡雪亭和一百零百颗妖星之间,你死我活,没有退路。

  “你其实并不知道我们真正的计划。”李建成悠悠的道,想要造反,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粗浅的计划呢,“现在,是告诉你这个大计划的时候了。”

  李师明神色中透着一丝紧张,这么久了,终于可以接触到这次造反的真正计划了。

  “这次推翻随朝的真正计划,是五胡乱华。”李建成一字一句的道。

  “什么?”李师明大惊失色,“难道不是所有门阀一齐发动吗?”

  李建成笑着摇头道:“我们做不到发动所有门阀,以及所有军队造反,否则,我们早发动了。”

  “虽然我们的联盟中,遍及当朝各个权贵的公子,但是,他们都没有力量掌控军队,甚至门阀的财富。”

  李建成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师明,道:“若是他们已经掌握了军队和门阀,还要造反做什么?”就是因为没有,得不到,看着眼馋,才要打破一切。

  李师明用力的点头。

  “我们已经联系了东、西突厥,吐谷浑,西域二十七国,高句丽,契丹,室韦等等藩国。我们所有人一起发力,足够颠覆大随了。”李建成道。

  “这些藩国或者羡慕中原的富饶,追忆当年五胡乱华时期,他们在中原的幸福生活,或者震惊中原的强大,想要扼杀大随,或者单纯的想要劫掠。”

  李建成微笑着,只要这些藩国发动战争,杨広最后的军队就会倾巢而出,然后,就是各个门阀内的二代们发动的时候了。

  “杨広定然完蛋。”李建成斩钉截铁,多国部队围剿,内部又有人突然作乱,杨広不死都没天理了。

  “灭了杨広,占据了长安,洛阳,五大粮仓,我们立刻回师,灭了各个藩国。”李建成等人没想让藩国夺取中原天下,藩国只是借刀杀人的刀,用完了直接扔掉就是。

  “各藩国和杨広的军队对峙,损失必然严重,又不提防我军,灭之轻而易举。”

  李师明点头,五胡乱华可不太好,但利用胡人消灭杨広的势力,却是好办法。他问道:“那么,什么时候发动呢?”

  “杨広远征高句丽的时候,就是我们发动的时机。”李建成道。

  杨広前脚和高句丽开打,李建成就会后脚断了杨広的归路,什么徐州,什么洛阳,杨広根本没有机会回到那里,远征大军会被彻底阻隔在寒冷的辽东。

  李师明兴奋的点头,好主意!

  “有两件大事要办理。”李建成对李师明道。“其一,是东突厥。”最近东突厥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四处的闹事的迹象,这可不太好,要是东突厥冒然行动,被张须驼痛扁,哪里去找骑兵堵住辽东的远征军。

  “我决定亲自去东突厥。”李建成道,关于坑了东突厥使节团的事情,必须他亲自去解释。

  “其二,就是罗艺。”李建成道,罗艺手中有杨広最精锐的五千骑兵,那是杨広核心中的核心,每年给与的待遇之厚,骁骑卫都比不上其三分之一。

  “不论局势多么危急,杨広都没有动用过罗艺,有罗艺在,北疆就有一把刀悬在头顶。”

  李师明用力的点头:“是,我一定游说罗艺,加入我们的联盟!”他想到星君,妖星,背脊一阵发寒,想到天下苍生,心中火热一团,想到父亲,大哥,龙气,龙蛇吞噬,心里又冰冷似铁。

  李建成看着李师明,确定这个小子终于上当了,星君你个头,一百零八妖星你个头,也就只有这种中二会信了。

  李师明激动的颤抖着,回了卧室,推开门,就看见刘文静和李神通坐在里面。

  “我没有说错吧。”刘文静冷冷的道。

  李师明脸上的激动和颤抖消失不见,目光寒冷至极。

  ……

  胡雪亭刚渡过长江,就看到了李大小姐:“你爹派你来接我?”

  李大小姐傲然道:“我李阀对于同盟者,从来是不会失礼的。”派李阀的大小姐接胡雪亭,够给面子了吧。

  然后,她又眨着眼睛,不明白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看胡雪亭下了船,看都没看周围,直接就走了过来,难道眼神这么好?

  “你浑身金闪闪,我眼睛都要刺瞎了,怎么会看不到你。”胡雪亭道,没看见我已经换了好几个位置了,就是为了找个没反光的角度。

  李大小姐有些委屈,身为李阀的大小姐,万万不能丢了李阀的脸,这身衣服是必须的。

  “我爹说,你今天一定会过江,我刚到,你就来了。”李大小姐扯了胡雪亭上马车,只觉李浑果然是厉害,猜到了一切。

  胡雪亭不理她,只管对着马车外张望。李大小姐也不在乎,身为李阀大小姐,要有大门阀的气量,客人能够失礼,她却万万不能失礼。

  “他们在排队?”胡雪亭指着马车外。李大小姐一瞅,城门口,有一堆流民老老实实的排着长队,一侧却空着,任由马车和路人顺利的进出。

  “是啊。”李大小姐完全不懂胡雪亭为毛要问,这不是一看就知道的吗?

  胡雪亭怒斥李大小姐:“何不食肉糜!”真以为排队很容易啊,该死的排队竟然是技术活!为了教会心中没有排队概念的百姓排队,胡雪亭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

  ……

  “那是你蠢。”李浑认真的道,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他指着胡雪亭,道:“你有自己的一套,老夫承认你很有手段,但是,你太缺乏经验了,要管理百姓,就必须向天下士族和官员虚心的学习。”

  涌入扬州的百姓也有好几万人,但扬州的秩序比丹阳好多了,每个流民老老实实的排队进城,老老实实的蹲在指定的场地上,谄媚的对着衙役们笑,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无他,唯皮鞭尔。”李浑的管理手段非常的简单,所有被扬州城的官吏士卒看到的流民,不问三七二十一,先抽上几皮鞭,别说笑了,敢说话的,敢大口喘气的,全部打得地上打滚。

  “我每天只要打二十个人,这些人就老实了。”李浑鄙视胡雪亭,毛个杀人立威,毛个给粮食,毛个阵图妖术,全部不用,这些人规规矩矩的很。“官员打p民,那是天理。”

  “残暴!无耻!小人!不重视人权!流氓国家!”胡雪亭拍桌,打死不认她的管理手段水土不服,无法适应落后的,却有自己一套价值观的大随朝的实际情况。

  “而且,你这样靠武力压服的百姓,毫无忠心度。”胡雪亭傲然看李浑,丹阳县流民忠心度怎么都比扬州流民高十倍。

  李浑用斜眼,淡定喝茶,流民的忠心度?谁要那玩意儿。胡雪亭怒,这是无声的鄙视?

  “老夫问你,你那什么阵图,真的能够吸收人的魂魄,化为你的力量?”李浑问道。

  “当然!胡某乃星君转世,携无上密法,可偷天换日,移山填海!只要胡某能够恢复法力,万里江山,只要我弹个手指,立即灰飞烟灭。”胡雪亭鼻孔向天,乜视李浑,本座这么威风,不想死就快点求我。

  李大小姐惊讶的看着胡雪亭,小心的捂住嘴,这就是星君?太厉害了!

  李浑凑过脸,似笑非笑:“老夫一个字都不信!”

  胡雪亭看着屋顶,只觉高手寂寞:“吾奉天帝之命,拯救苍生,这世间,又有谁能接得下吾一剑?”

  李浑鼓掌:“继续装,好演技。”李大小姐扯着李浑的衣袖,道:“爹爹!”别看胡雪亭个性不太靠谱,但是,这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那从土城高台上凌空而落的一剑,实在是惊天动地,几乎可用天神下凡形容了,何必得罪胡雪亭呢,太不符合李浑一贯的圆滑立场了。

  “老夫曾经亲眼见过崔弘度的武勇。”李浑笑,跳四五丈高的楼,那是没见到,但崔弘度带领百余骑兵,纵横天下,从无敌手,那是不少高官都亲眼见到过的。

  “你不过是又一个崔弘度而已。”李浑看着胡雪亭,崔弘度名震天下,又死了没几年,天下印象深刻,胡雪亭想要拿跳楼或者武勇什么的,给自己贴上神鬼的标签,有些不自量力。

  “我有阵图在手,秘法由心,定然越来越强大,一剑毁城,只在年许之间。”胡雪亭悠悠的叹息,看着双手,不慎落寞。“无敌,真是太寂寞了。”

  李浑怒视,都揭穿了,还要装,难道非要我说个明白?“你若真有吸收魂魄,转化为力量的阵图,你会不大杀特杀?”

  这是非常简单的逻辑,谁要是有了杀生,就能增加自己力量的秘法秘宝,不管杀生增加的力量是多么的微薄,定然是毫不犹豫的杀杀杀的。

  “老夫若是有这类法宝,先杀一千万人看看。”李浑冷笑,力量得来容易,谁能不受诱惑。

  “好吧,那阵图毛用都没有。”胡雪亭没办法,无耻的人看无耻的人,竟然看得特别的清楚,“就是看着好玩,你想要,我送你几幅。”

  李浑反倒犹豫了,会动的图画,怎么看都诡异,会一点用都没有?立马岔开话题:“你来见我,为了流民?”

  废话!

  “那么,你可以回去了!”李浑下逐客令。胡雪亭毫不犹豫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李大小姐睁大了眼睛,不是吧,这是决裂了,为毛啊?

  “决裂?”李浑笑了。“目前情况下,我和胡雪亭,杨恕,高颖,是铁杆盟友,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坐着,祸福与共。”

  李大小姐不解了,那为何对胡雪亭态度这么恶劣,起码请她吃顿饭啊。

  “傻孩子啊,大家都赶时间呢,哪里有空吃顿饭什么的。”李浑道。胡雪亭到扬州来,只为了看看扬州或者淮南道有没有能力接受大量的流民,减轻丹阳的压力,若是李浑没有办法,胡雪亭就会亲自出手,任劳任怨的做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幕僚,指挥淮南道各地安抚流民。

  “但是,淮南道自己有办法消化流民。”李大小姐有点懂了,胡雪亭见不需要她出手,这才回去了。

  “不,恰恰相反,淮南道没有办法消化流民。”李浑惨然道,真是狗屎啊,怎么都没有想到最近大随朝越来越糟糕,不论是江南东道,还是河北道山东道,竟然都有流民造反,不少人向外迁徙,纷纷赶往淮南道,淮南道不但要承受原本计划中的北方百万流民的压力,还要承受忽然增加的南方流氓压力。

  “只准备了一桌子菜,忽然来了两桌子客人,哪里搞的定。”李浑深呼吸,扬州,丹阳,淮南道,将会爆发极其严重的粮食危机。

  “我李阀精英辈出,淮南道地大的很,肯定没有问题的。”李大小姐安慰着。李浑沉默不语,没告诉她,这忽然增加的江南东道河北道山东道流民,一万分的不符合官场惯例。

  哪个县令会任由辖区内的百姓四下逃荒?严防死守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放任流民南下,而且这么诡异的一齐向淮南道而来?

  李浑认为,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驱动和指挥。只是,究竟是杨広,还是各大门阀?

  ……

  鱼俱罗站在城头,看着百姓们嚎哭着,企图进入关卡,却被厚实的石头墙壁拦住。

  “继续南下,去淮南道!”有士卒大声的叫着,不断地驱赶着百姓南下。

  “淮南道有吃的,有银子,去了那里就能活下去。”有士卒叫着。

  “丹阳县东西多得吃不完,红烧肉大米饭吃一碗,倒一碗。”又是一个士卒大声的叫。

  百姓们继续嚎哭,淮南道再好,距离实在太远了,而且一路上所有的州府都不肯接受他们,只是这么说,谁知道是真是假。

  “官老爷,开了门吧,我兄弟就在徐州!”有人大声的哭泣。

  “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徐州人,我只是回家啊。”有人牵着妻儿的手,用徐州话大声的叫嚷。

  “我有银子,我不需要官府救灾,让我进去吧。”有人挥舞着手里的钱袋。

  关卡上,鱼俱罗悲凉的看着他们,放进来了一个,就代表放进来了所有人。

  有人大声的叫着:“我们翻山过去!”关卡只是守住了道路,却守不住附近的山头,只要翻过去,就能到了徐州。一些年轻力壮的人轰然响应,开始翻山越岭。有妻儿老小的,却只能绝望的看着那算不上悬崖峭壁,却绝不是老弱妇孺能够翻越的山岭。

  “去淮南道,去丹阳,那里有银矿,有吃的,有住的,地方还温暖,像天堂一样!”有士卒继续卖力的喊着,既不阻止那些人翻越山岭,却也没有打开关卡的意思。

  “官府不会开城门的!”有人愤愤的道,从山东被一路赶过来,哪一处的官府有接受过他们?

  “走吧,去淮南道,已经快到了。”有人见事不可为,长叹着,老老实实的南下。有的却跪在地上大哭,就是不肯走:“我实在走不动了。”一家人抱头痛哭。

  “我这是在做什么啊!”鱼俱罗喃喃的道,淮南道虽近在咫尺,但这数万百姓一路南下,会有多少人死在路上?

  笙歌叹息:“鱼公,这是圣上的旨意。”杨広下了密旨,所有失地流民,尽数驱赶向淮南道。

  鱼俱罗紧紧的闭着嘴唇,李浑,杨恕,高颖,都在密谋用南方宽阔的土地,解决北方失地流民的问题,但这用流民充实南方的方案,却并不被杨広和他看好。

  要是聚集在北方的百姓去了南方,失地问题倒是解决了,但实力的均衡就会被打破。

  没了人口红利,这北方的繁华还会继续吗?没了大量的人口,这偌大的洛阳,会不会成为鬼城?没了人口,这商行的货物又卖给谁?这大随的政治中心,经济中心,又怎么处理?

  “大随需要有一个中心。”笙箫说道。落后的通讯和交通能力,决定了人口越是集中,越是容易管理,朝廷的政策,官府的命令,衙役的执行力,会更有效果。杨恕一道命令,整个洛阳的百姓都会到宫殿门口听皇帝圣旨,前后撑死几个时辰。换成向全大随发布命令试试,没有半年,消息都不能散播到所有府县。

  鱼俱罗懂,他也支持。南方只要有少许人种田,固定的向北方贡献粮食就好,把百姓赶到蛮夷的南方去,太违背人心人性了。但眼前的百姓的嚎哭,却让他心软。

  “笙歌,你带人去截留一些吧。”鱼俱罗道,能救多少算多少。“徐州,淮北道,终究也是需要人口的。”

  ……

  杨広淡定的看着地图,杨恕想要充实淮南道,好啊,你要多少人,朕就给你多少人。

  “不管淮南道是成功安置流民,还是彻底失败,这些百姓都会远离北方。”宇文述笑道,北方的各种压力就会减少,社会治安就会稳定,要乱也是淮南道乱去,和北方,尤其是洛阳附近无关。宇文述真心微笑,能够给李浑添麻烦,实在太好了,叫你丫的赖我的钱!

  “圣上果然妙策无双。”裴蕴佩服的看着杨広,这种昏君,死了活该。

  虞世基一言不发,但看杨広的眼神,简直在冒星星。

  杨広哈哈大笑,只觉把锅甩给了杨恕李浑胡雪亭,简直是一石数鸟。大随已经越来越稳定,敢把他不当回事的臣子,必须严厉的收拾。

  “朕,还要给李浑和胡雪亭添加一些乐趣。”杨広笑着,身为皇帝,想要敲打手下,实在是太容易了。

  “传朕的圣旨,撤掉李浑的淮南道行军总管的职务,让他回洛阳,然后……”杨広笑得灿烂极了,“……命令胡雪亭为新任淮南道行军总管。”

  “妙!”宇文述脱口而出,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此一来,就不信李浑不和胡雪亭翻脸!不,不只是和胡雪亭,李浑会以为这是杨恕高颖的计谋,一定和他们翻脸!”

  李浑把淮南道当做李阀复兴的基础,花了大力气的,什么接受流民,什么清除门阀,什么收购粮食,盖房子,忽然被朝廷撤回了任命,反而便宜了胡雪亭,一定疑神疑鬼,看胡雪亭的模样,又不是吃进了嘴里,还会吐出来的,李浑说不定立马就和杨恕翻脸开打。

  杨恕威逼胡雪亭让步?那就是胡雪亭和杨恕翻脸,再和李浑翻脸的三国乱斗了。

  “圣上不费吹灰之力,就破坏了李浑和杨恕高颖的联盟。”裴蕴捋着胡须,摇头晃脑,赞叹不已,只觉细细品味,都是高大上的阳谋,就算李浑怀疑是挑拨离间都没用,他绝对不可能让出来的。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虞世基长叹道,“我身为文官,曾疑乎是,今日见圣上言行,方知古人诚不我欺。”

  杨広傲然微笑:“这只是第一步,朕怎么可能便宜了胡雪亭和杨恕。李浑被撤了淮南道行军总管一职,定然愤愤不平,举荐李阀之人接任,试探是朕想挑拨离间,还是杨恕过河拆桥。”

  “朕,立刻就会准了李浑的推荐。”

  “然后,朕再任命胡雪亭为扬州太守。”

  虞世基大惊失色:“圣上竟然有如此妙计!如此,李浑定然会以为是杨恕想要图谋淮南道。”任命反复之间,李浑定然以为是杨恕在背后搞鬼。

  “圣上奇谋妙计,天下无敌啊。”裴蕴大声道。

  虞世基用力的点头:“圣上英明!”打定了主意,把儿子送到淮南道去。

  裴蕴悄悄看虞世基,你才打定主意?手脚也太慢了。

  虞世基无奈的回眼色,我哪知道杨広疯起来,往死里坑他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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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错字。感谢读者“雾霁”捉虫。

  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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