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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有“逃”出去的,直往筠州城狂奔。到了城下,大喊道“冯大人在此,快开城门。”

  那位不知名的筠州刺史慌乱中城门大开,“逃兵”纷涌而入,冲上城墙,大喝道“想活命的放下武器!”

  原来是蜀军!筠州刺史瘫坐在地。

  从金陵远道而来的援军在天未亮前不再存在,筠州城亦告破。

  天明,孙晟来到寿州城下。

  “活着就好。”刘仁瞻目含泪光。说实话,他还不知道鄂州已被破,见老部下完好,心中还是很欣慰。

  孙晟苦笑道“大帅,我已被俘,本该尽忠,但顾念大唐社稷,顾念大帅,苟活至今。”

  刘仁瞻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不怪你。”

  “大蜀皇上让我来劝你投降,但我不会。”孙晟大声喊道,生怕身后的孟昶听不见。

  刘仁瞻远远向孟昶喊道“小娃,你别白费心思!”

  孙晟的嗓门也更高,“大帅,你是大唐忠臣,决不会做出降敌之事,遗臭万年。现在固守此城,已断无活路。大帅尽忠死节那日,请允许孙某陪同。”说完,向城头跪地不起。

  刘仁瞻听得痛哭流涕,向孙晟三叩道谢,而后又向金陵方向叩首,仰天长啸道“刘某将与寿春同存亡!”

  南唐将士纷纷抹泪。

  孟昶也已泪流满面,回头对已动容的大蜀将士道“为帅当如刘仁瞻,为将当如孙晟!”

  然后又对孙晟喊道“孙将军,你可以进寿春,我决不阻拦!”

  哪知孙晟又对刘仁瞻拜后,转身走了回来,“被俘之人,怎有颜面入寿春?”然后不再理会孟昶,径自往自己被看管的营帐走去。

  有蜀军想上前,孟昶大喝“孙将军在任何地方都来去自由,任何人不得干涉。”

  从古至今,最震撼人之心灵的莫过于明知将死亦慷慨赴死,只因那个“忠”字。

  愿赌服输。晚上孟昶端盆温水走进李谷帐内,身后众人相随。

  李谷哪承受得起,慌忙跪地摆手,“皇上,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孟昶笑道“现在没有皇上,只有你的小侄。李叔,请洗脚。”说着,将水放到他眼前。

  李谷犹豫不决,杜逸风道“李大人,你就洗吧,不然他会一直站在这等的。”

  “是啊,是啊,快些吧!”唐糖、段思盈,还有婵蕊纷纷道。

  “其实我很希望皇上赢。”李谷无奈坐下,脱去鞋袜,将脚放入盆中。

  孟昶叹道“其实我永远也不会赢!”

  李谷跟着叹道“所以这二人将会让皇上很矛盾。”

  “但愿我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孟昶道。

  世上的事很难两全其美,孟昶的愿望恐难实现。

  别说两全其美,如今一全其美都那么难,对南唐皇室三兄弟来说。三人同时明白了什么叫焦头烂额。

  大蜀水军轻而易举拿下黄州,并不停留,转眼到达江州。江州李景达焦头烂额。

  筠州、抚州蜀军稍作休整,大旗一挥,转眼来到洪州。洪州李景遂焦头烂额。

  最焦头烂额的还是李家老大李璟。幼子李从嘉被长子李弘翼敲了一棍,沉睡不醒,太医如何救治都无法救醒。

  内外交加,李璟看上去老了许多。他没想到在风雨飘摇的今天,他的儿子竟因为自己的宠爱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毒手。

  自从李从嘉诞生后,已十五岁的李弘翼便感觉到自己未来皇位的威胁。趁母亲不在旁边时,抄起根木棍敲向弟弟,欲除之。

  李璟对长子一顿痛打后,将其关禁闭,让其反省。虽然是小孩子的胡来,但这事对他的打击太大。

  “皇上,高僧法眼文益最近正在金陵清凉寺,他法力高深,或许可以救醒小皇子。”如今唯一留在金陵的“五鬼”魏岑道。

  李璟非常信佛,而法眼文益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忙道“快,快将大师请来。”

  魏岑刚离去,韩熙载进来,呈上战报道“皇上,冯延鲁在江西被俘。”

  这群不争气的家伙。但毕竟是自己提拔的,骂他不就是骂自己无眼光嘛。李璟忍住怒气,道“宣城冯丞相那情况如何?”

  “又击退蜀军一次进攻。”韩熙载并不隐瞒。

  李璟欣慰地道“也就冯丞相能给朕带来安慰。”

  冯延巳几乎天天来战报,几乎天天击退蜀军进攻,韩熙载心中觉得有问题。但见皇上疲惫地闭目休息,没有说出心中疑惑,叹口气退下。

  有问题,很有问题。慕容彦钊、吴程不耐烦了,两人同时找到赵普。

  “一个小小的宣城,何必每日如此折腾。”慕容延钊道。

  吴程跟着道“是啊,这清晨出发,傍晚又撤回,将士们怨声很大。元帅,就让我们拿下宣城吧。”

  赵普摇摇头,笑道“必须如此,不得更改。至于将士们的怨气,就是你俩的事,与我无关。”

  “小普,你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将士们来回奔波,疲惫不堪,待真要打宣城,何来的力气?”慕容延钊是赵普大哥,直呼其名。

  “说得也是。”赵普点头,“那就这样,你们可以将士兵分成几个部分,轮流前往,就当是训练项目好了。”

  吴程道“这算什么训练项目!”

  “你们还可以举行比赛,哪一队表现得真,表现得好,进行奖励。”赵普笑道。

  “这倒也是个办法。”吴程点头,“既可以保证士兵们的士气,又能保证得到休息。小元帅,你的鬼点子真多,呵呵。”

  “大哥,你看人家吴将军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反对的呢?呵呵。”赵普笑着对慕容延钊道。

  也是,我总不能拆俺自己兄弟的台吧。“好,就这么办。”

  杨守忠兵败,陈觉面子丢尽,当即削了其职,亲自领军。

  李景达没有反对,听之任之。因为自己的亲信李元已是大蜀水军副指挥使。说得越多,误会越深。

  你别说,陈觉倒还想到了对付蜀军的好办法。你的战船不是又多又厉害吗?好,我就让你无法行动。

  他下令在江州附近沿岸江中密布七星桩,阻截蜀船行进。

  所谓七星桩,便是将铁椎植于长木顶梢,将长木钉于水中,用以刺敌船底,使其无法前行。

  想法是美好的,效果也不错。大蜀水军的先锋船只便中了此道,霎时混乱。唐军趁机以箭攻之,歼蜀船数十艘,迫使蜀船后退。

  袁彦超、高彦铸、朱元等人慌忙下令大军停止前进,商议对策,却找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不得已在江对岸安营扎寨,等待时机。

  当然我们也能看出,这七星桩对南唐战船来说也是障碍,无法攻击。

  陈觉很得意,马上上书金陵,汇报自己的“丰功伟绩”。

  李景遂也不愿坐以待毙,决定出城拒敌。各州侥幸逃脱的将士汇聚洪州,再加上原有守军,足有五万多。

  前次落败,卢绛心中不服,自荐愿领军出城。

  洪州大将之才寥寥无几,李景遂无奈答应。

  来到洪州西南的象牙潭,卢绛沿溪营建栅栏,大军横陈,列阵以待。

  已会合的四路蜀军在总监军王昭远率领下浩浩荡荡地来到象牙潭,隔水列阵,准备决战。

  “监军可知此地曾发生过以少胜多的战例?”王赟问道。

  王昭远点头,“梁时,抚州刺史危全讽叛乱,率三万余众围攻洪州。淮南吴王遣周本率七千将士来营救,两军相逢于此,皆临溪而阵。”

  “周本派出老弱残兵挑衅危全讽,他上当,下令渡溪攻击。在半渡之际,周本率军出击。”王赟接着道。

  “后来呢?”张公铎、潘仁嗣几人问道。

  王昭远道“结果反而是人多的危全讽大败,自相践踏,众多士兵溺水而亡。危全讽逃窜,周本分兵阻截,将其俘虏。此役周本俘敌五千,又趁势夺下袁、吉等州,大获全胜!”

  “哈哈,原来李景遂想学这周本。”张公铎大笑道。

  潘仁嗣不屑一顾,“我们可不是危全讽。”

  “不错。”王昭远道,“所以历史不会重演,我们必能击败唐军。”

  王赟道“若敌人按兵不动,待我半渡而击,确实有些麻烦。”

  “我军人多,行动不便,在水中发挥不出优势。”李廷珪道。

  王全斌突然眉头一展,道“既然在这里曾发生过以少胜多,咱也不妨一试。”

  “对啊。”王昭远指向地图,“我们只需少数兵力在此与敌对峙,其他各部便绕过象牙潭,直接进攻洪州城。”

  “不错,可行。”众将表示同意。

  “王全斌将军,你部从东而行;李廷珪将军,你部向西而行;潘仁嗣将军,你部撤回筠州,待机而动;王赟将军与我在此,与敌对阵。”王昭远下令。

  “遵命。”各将立刻按令行事。

  “‘火龙炮队’何时到达?”王昭远问。

  王赟答道“三日后便可。”火炮沉重,那时又没汽车,行动缓慢,来得迟些。

  “好。待到后日便行动。”王昭元已想好保证大军渡河,攻击敌人的方法。

  李璟早早便在宫门外守候法眼文益的到来。倒不是因为幼子的病,是发自内心的崇敬这位高僧。

  魏岑领着文益一行来到,李璟忙主动向前迎接,然后自免不了一番赞颂。

  文益含笑回应,身后跟着净喜、净怒两人。

  “大师,请!”寒暄后,李璟邀请他进宫。

  文益迈步时突然问道“若前进一步是死,后退一步是亡,施主该如何选择?”这个问题,他曾在成都问过孟昶。袁从范回到洪州没有受到责骂,而得到李景遂的慰问。原因当然不是卢绛已先逃回,而是他一家被贼人所杀。

  袁从范就象第一次知道噩耗一样不敢相信,匆忙回府。里面已空无一人,只有股尸体发臭的怪味,让人恶心。

  若不是李景遂的死命令,龚慎仪甚至都不会来处理尸体,将这里打扫干净。

  之后,袁从范痛哭着扑倒在李景遂的脚下,希望齐王能抓捕贼人,以雪此很。

  李景遂瞪了龚慎仪一眼后,又假模假样地表示定会拿住凶手,告慰袁府一家在天之灵。

  遭此巨大打击,袁从范精神恍惚,无法议事,被众人劝回府休息。

  李景遂心想,如今江西全境遭蜀军侵袭,谁有空处理你那点闲事。正想着,突然进来位神情更加恍惚,疲惫不堪的老人跪地长叹,却是镇守抚州的刁彦能。

  “齐王,老臣无能,抚州已失。”

  李景遂慌忙向前相扶,“冯大人不是率军去援救了吗?”

  有吗?刁彦能愣住。

  “赶紧去查冯大人到了何处。”李景遂也是一愣。

  刁彦能跪地道“老臣失抚州,罪责深重,请齐王责罚。”

  李景遂忙道“只要冯大人您安全无事便好”

  刁彦能苦笑不已,“实不相瞒,老臣已被俘,是他们放回来的。”

  “幸好没有伤您性命。”李景遂安抚道。

  刁彦能摇头不已,“老臣受此大辱,还有何脸面面对同僚。老臣来此是向齐王告别的。”

  “万万不可。”李景遂慌忙挽留,“大人若去,谁来助我?”

  “老臣去意已决,齐王保重。”刁彦能也是位有了主意,九头牛也拉不回的主,站起离开,消失在这纷繁的尘世中。

  冯延鲁,冯延鲁,你到底在搞什么?李景遂心中大骂。

  冯延鲁没有在搞什么,他正为自己的灵机一动骄傲。若我去打长沙,蜀军必会撤退相救,江西境内不就平静了吗?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围魏救赵的现实版吗?

  还犹豫什么,永留史册的时刻即将到来。冯延鲁挥军西进,目标长沙。只是他忘了,若要去长沙,必须要先过已到筠州城外的蜀军这关。王赟已先行抵达城外,阵势布好,静待敌军。

  当然张公铎消灭卢绛那路援兵后也马不停蹄地往这赶。还有获得吉州的王昭远、潘仁嗣继续挥军北上,杀了过来。

  冯延鲁令旗一挥,五万南唐将士呼啸着扑了过去。

  王赟蟠龙玄铁棍高举,当先迎了上去,身后两万余蜀军紧跟。

  看出差距没?当然,一家主将缩在最后,一家主将冲在最前。

  两军相遇,厮杀声四起。冯延鲁心中冷笑,我两个打你一个,即使两败俱伤,我还剩一半。

  然而战场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人家主将一个便挡住你五个,还不落下风呢。

  王赟玄铁棍左磕右挡,挥洒自如。反倒是敌军五将腿酸手软,手中兵器都难以握住。

  王赟猛一使劲,那敌将长枪脱落,棍中脑袋。霎时脑浆四溅,恐怖吓人。另四将惊呆中又被棍击倒两人,余下两将催马逃窜。

  王赟玄铁棍高举喊道“杀进筠州城,活捉冯延鲁!”蜀军纷纷跟着大喊。

  前面这句没关系,后面这句可吓坏了冯延鲁。罢了,罢了,敌强我弱,只可智取,待我想个妙计收拾你们。

  唐军鸣金收兵,退回筠州城内。

  王赟亦号令全军停止追击,城外布防。

  杨守忠也正在思考用何妙计,哨兵来报蜀军战船正冲过来。好啊,也不用想什么妙计了,直接打便是。

  上了旗舰,指挥南唐战船出击。

  这还没靠近蜀船呢,突听身后惊恐声不断,回望,后方竟出现众多战船,“蜀”旗招展。

  袁彦超接受苏达投诚,接管鄂州后,马上与朱元率部从后向杨守忠发动攻击。

  杨守忠更加惊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这后方的敌船比前方还多呢?

  高彦铸此次也不用火炮,实打实地与唐军交战。顿时,长江江面又一次飞矢乱射,杀声乱喊。顿时,江水泛着红色,飘着尸体、杂木,船的残骸滚滚向东。

  杨守忠此时顾前难以顾后,顾左难以顾右,陷入为难困境。

  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这是千古不变的法则。唐军从主帅杨守忠到下面的将校、士兵无所适从,除了本能抵挡射过来的箭,砍过来的刀外,想不出其他应变对策。

  主帅之所以能成为主帅,是因为他比别人看得远。杨守忠眼前突然出现江州城墙的高大雄壮,于是有了方向。“快,回江州。”

  在蜀船的夹击中,有约一百战船终于在杨守忠的带领下逃了出来,顺水狂窜,顾不得在黄州停留,直奔江州。

  残阳如血,袁彦超、高彦铸、朱元眺望完恢复平静的江面,目光齐齐转向江州方向,那里还有场大战在等着我们天下无双的大蜀水师。

  是夜,孙晟被押至寿州城外孟昶面前。

  “孙将军,听说你一心求死,为何?”孟昶客气问道。

  孙晟的笑苦涩无比,反问道“难道这个要求很高吗?”

  孟昶摇头道“孙将军,我们换个问题吧。你觉得历史会记住你吗?”

  孙晟坦然道“只要问心无愧,不求流芳百世。”

  “那我就不懂了。既然你无所谓后人如何评说,为何又要学那些情愿一死而不降的前人呢?”孟昶道。

  孙晟不说话。

  孟昶继续道“其实你的生与死根本无法左右历史的进程,象很多人一样,今后的史书中最多只有一句‘孙被俘不降,杀之’。至于名字,可能都不会提起。所以,孙将军,你高估自己了。”

  孙晟不服气,“我本来就不求什么,哪怕一句都没也无所谓。”

  “如果孙将军真是这样想的,生与死又何必看得这么重?”孟昶紧逼。

  “我……”孙晟卡住。

  孟昶突然道“刘大帅如今在寿州被我围困,宁死不降,你也猜得出将来的结局。如果你不想你的大帅身亡,我希望你可以去劝劝他。”

  孙晟刚想拒绝,孟昶又来了句“反正你要求死,为何不在死前做件好事呢?”

  孙晟考虑良久,道“大帅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见死不救,明日我便一试。”

  “哈哈,好。”孟昶很开心。

  孙晟退出后,李谷问道“皇上真得相信他吗?”

  孟昶很疑惑,“为什么不相信?他难道会见他大帅遇难而不顾?”

  李谷摇摇头,道“有些人对原则的坚定会让你感到不可思议。”

  “那好,李侍郎,咱俩打个赌。”好久没打赌的孟昶突然来了兴趣,“如果明日孙晟劝降刘仁瞻,不论成功与否,都算我赢,你就给我端洗脚水两天。”

  “如果他不劝呢?”李谷问。

  “那就反过来,我给你端两天洗脚水。”孟昶笑道。

  李谷忙摆手,“不可以,那岂不折杀微臣。”

  “哈哈。”孟昶很自信,“侄子给叔叔端洗脚水,很正常嘛。再说,我又不可能输。”

  那我给你端洗脚水更正常,我怕啥。李谷笑道“一言为定。”

  这夜,冯延鲁想到招妙计,并立刻付诸行动。筠州刺史想要阻拦,但想到自己卑微的地位,没敢吭声。你想,我连他的名字都写不出,自然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

  风高夜黑,冯延鲁率大军“悄悄”出城,准备突袭蜀营。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是“悄悄地进村”。

  蜀营平静如水,士兵们大概已进入梦乡。

  冯延鲁大喜,大喝声“上!”唐军嘶喊着冲入营内。

  然而,然而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些营帐孤独地矗立。

  莫非有诈?冯延鲁心念一转。

  当然有诈。火把从四面八方举起,利箭随夜风凌厉而至,堂堂近五万大军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

  不可能啊?冯延鲁想不通。不是就那点蜀兵吗?

  当然可能。火光中,战骑上的张公铎钢刀闪着杀气;火光中,王昭远俊俏的面庞上笑容可人。他们在早些时候已到筠州,与王赟会合,设下此计。

  一阵乱箭后,王赟大喝道“上!”蜀军呐喊着冲向这群待宰羔羊。

  张公铎、潘仁嗣、周行逢等人不甘落后,随即率部加入“屠夫”行列。

  三十六计走为上。冯延鲁脑中又生妙计。“撤,快撤!”

  想撤容易,想撤出去难哪!冯延鲁驱马向筠州城没跑几步,便见刀光一闪,一人拦住他的退路。周行逢是也。

  周行逢不知他是何人,但看架势必定是敌军中重要人物,不敢怠慢,凝神聚刀,冲了过来。

  然而他错了,他预料中的对决没有发生。他的刀刚举起,冯延鲁便吓得抱着脑袋从马上滚下。

  靠,害得老子白白使这么大劲。周行逢心中大骂,从马上弯腰将冯延鲁一揪,象揪只小鸡一样揪到胸前,大喊道“你们主帅在此,想活命的放下武器!”

  其实他前句有点多余。唐军哪还管主帅在哪,听得后句便纷纷扔下兵器,举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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