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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小说是眼睛和心灵的真实 二十


  第420章小说是眼睛和心灵的真实(二十四)

  悠悠飞《家庭手抄报》内容:

  原文地址:小说讲稿之七:真实作者:谢有顺

  [几乎所有的艺术革命,就内在而言,都是有关真实观念的革命。旧的真实图景瓦解、破碎之后,新一代人面临的是新的真实境遇,这就要求有新的艺术方式来传达这种新的真实,革命就发生了。]

  在文艺复兴时期,一个普通人就能观看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的绘画,一个普通人就能欣赏巴赫、韩德尔、卫斯理查理的音乐,这些绘画与音乐是他们可以理解的,他们能够感受到艺术家所要告诉他们的有关存在与世界秩序的消息,也能从中获取生活的力量。但如果今天一个未受过专门教育的人去观看杜象、毕加索、达利的绘画,或者去欣赏勋伯格、贝尔格、凯基的音乐,他们或许也能从中感受到里面传达着一种重要的东西,至于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他们只好告诉你,只有上帝和艺术家本人才知道。美国当代思想家罗洛·梅说:“我的信念是寻求内在的真实。”他道出了现代作家、艺术家的心声。正是由于他们不满足于已有的真实经验,他们才开始在这个日益浅薄的时代寻找内在的真实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接近这个时代的精神核心。

  假如从这种真实观出发,我感觉许多名噪一时的中国作家写下了许多不真实的作品,并且没有停止的的迹象。他们以为自己表达出了这一代人痛苦、无奈、悲观的状况,其实这只是一种表面的真实,现代人内在的精神本质他们并没有触及到。我这样说,不是指责他们在日常经验的表达上,或者在一个事件、一个人物的陈述和描摹上无所事事(恰恰相反的是,他们在这些方面往往有不错的表现),而是无法容忍他们对这个时代表现出来的独特的精神与心灵苦难置若罔闻的情形。尤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发生在中国当代的一系列文学革命事件中,绝大部分都是由卡夫卡、普鲁斯特、博尔赫斯、罗伯—格里耶等人的文本经验直接诱发的,从中,我们并没有看到多少作家对生存的确切体验,也没有多少属于他们自己的对艺术对生存的清晰态度。他们的立场都隐藏在上述大师的面影中而显得暧昧不清。阅读他们作品的感受,几乎都可以在那些大师那里找到,这样的写作无疑忽略了这样一个重要问题:我们这个时代与卡夫卡、博尔赫斯等人的时代存在着怎样的精神差异?

  这是至关重要的。如果现在的作家只是一味地表达他与卡夫卡等人的共同性,而忽略了其中的差异性,那么,这样的写作可以称之为过去的写作。他们在文学遗产的承继上可能是优秀的,但他们对现在这个时代却是无所作为的。很难想像,卡夫卡等人会花费大量的精力与笔墨去描写一个与他关系不大的生存环境或生存经验。虽然说,卡夫卡、博尔赫斯等人的现代体验都是在一个虚拟性的结构与环境中展开的,但我们依然会感到他们记录下了那个时代的真实,即,对卡夫卡、博尔赫斯而言是现在的(而不是过去的)真实。怪就怪在这里,中国当代作家从一个表面看来非常真实的(它与卡夫卡等人的虚拟性是相对的)生活面貌出发,却反而无法表达出当代的真实,他们给人留下的感觉是在描绘一个过去的、死去的现实。卡夫卡、博尔赫斯等人创造的奇迹是可以把假的(虚拟的)变成真的,而许多中国当代作家的失败则在于把真的变成了假的,他们被纷繁复杂的当代现实弄得有点手忙脚乱,要么是整个地将它回避,要么就只是匆促地记录了一些现象,毫无想像力的现象。

  它的原因究竟出在哪里呢?或者说,为什么我们会觉得卡夫卡的甲虫比许多作家笔下的人还要真实呢?其真实确立的依据是什么?看来,这样就引出了两个关于真实的概念:一个是作家所看到的真实,一个是作家所体验到的真实;或者称,一个是眼睛的真实,一个是心灵(精神)的真实。许多中国作家的写作之所以在不断地疏远真实,其原因在于他们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于相信自己的心灵,他们写作的起点是为了记录下他们所看到的当代生活,结果他们就被纷繁复杂的生活现象驱使着而从事写作,忽略了他们的心灵与这些现实的冲突与矛盾,从而也就无法在写作中给心灵作出定位。

  心灵不在场的写作是不真实的写作。我们没有理由简单地相信一个作家所看到的就是真实的,因为眼睛常常欺骗我们。那些相信眼睛而有的作品,里面充斥的是物质主义的实在气息,其背后的基础是实证主义。对于经历了二十****的伟大旅程的人来说,以眼睛为中心的实证主义肯定不会再给他带来激动,因为爱因斯坦等人的研究表明:人的眼睛不可能毫无偏见地接受所看见的信息,它总是有选择地对材料作出挑选。二十****的主要特征是想像力极端发展,由此给作家带来的心灵自由大大弥补了眼睛的局限。超越的想像力使作家的体验可以深入到时代的内部。

  所以,没有作家所看见的真实,只有作家所体验到的真实。作家所看到的只是现象(而且只是现象中很少的一部分),它只对作家自身的经验、记忆、传统的艺术习惯负责,却很可能不对已经前进了的时代精神负责。这就是我们一方面赞叹巴尔扎克的伟大,另一方面却不能再用巴尔扎克的眼睛与方式来观察时代的原因所在。每个时代都有各自不同的呈现真实的方式,也存在着不同的关于真实的本质,一个作家要接近这个真实,运用他的心灵显然必须大于他的眼睛。许多时候眼睛是在欺骗我们,只有心灵是可靠的。二十世纪的艺术家,大多不惜背叛传统,在艺术形式或艺术思想上实践得非常新颖甚至乖张,其实也是为了更好地接近那个已经变化了的真实。他们的心灵所体验到的东西,到了传统的艺术方式无法再穷尽的地步,寻求新的传达方式就成了必然之事。比如,那些以自然主义者的姿态出现在画坛上的画家,可以花许多的精力与笔墨去描绘人、自然和动物的本然面貌,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有信心认为这是他们所看到的真实,而且并不怀疑这种绘画的意义。可是,这样的局面很快就被莫奈、雷诺阿、沙罗等几位早期的印象派画家打破了。他们共同为有没有一种“真实”存在而感到困惑,在这种困惑解决之前,他们画布上的模糊是在所难免的了。

  这是很有意思的。也许,对于梵高、毕加索时代的大众而言,他们所看见的依然是清晰、完整的人,但是,对于艺术家梵高、毕加索这些个体而言,人已经模糊乃至割裂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艺术形式的变革问题,而是与梵高、毕加索的精神体验有关。他们没有信心再像自然主义者那样作画,因为这对他们而言是不真实的,他们认为真实的人与物就是他们画布上所呈现的,而自然主义者笔下的那些人与物已不足以代表新的时代精神了。同样的道理,你要叫卡夫卡相信人比甲虫更高贵,或叫罗伯—格里耶相信人是万物的中心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体验到的不是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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