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夜里十二点
今晚的许墨一个人睡，因为没下雨，小姑娘没找到理由过来，他倒是想开口，只是她的脸红得太快，打断了他的后半截话。
好吧，他也不是不能一个人睡。
他在脑海里捋顺了一遍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把收集到的资料存进一个文件夹里，动动鼠标，还剩最后一个了。
屏幕映亮的眼里含着轻松的笑意，就快完了。
最后一个是他在围脖上搜到的名为“恋与五野”的高赞文章，里面梳理了关于五位男主的爱好和习性，以及相关情节。
当然，许墨只看了习性。
他几乎只浏览了一遍，就确定小姑娘最喜欢的只会是他，很难得他也有这么自恋的时候，不过毕竟是他的小姑娘，多少对她还是很了解的。
至于有没有偶尔“爬墙”的可能性。
这就要等他慢慢清算了。
不过看小姑娘信誓旦旦的样子，应该不太可能给他捉到把柄。
他失笑，关掉电脑，回到床上，被窝里还闷着淡淡的白茶味，很宁静。
正准备入睡，抽屉里突然传来一阵振动声。
好吧，忘了还有工作。
带着略微有些不情不愿的心情，他打开手机，出乎意料，并非阿明的实验报告，而是blackswan内线的留言，一封静静躺在邮箱里的邮件，里面言简意赅地询问他关于一个跨时空能力者记忆错乱的问题应该怎么处理。
这也归他管吗？许墨挑眉。
这也要问吗？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这个跨时空能力者似乎隶属于他的部下，来之前刚刚接到他分配的任务。
行吧，算工伤。
下面附件的pdf里详细阐明了对方的状态，包括神经错乱经常胡言乱语说自己要去西月里街贴膜，去春溪茶社吃花卷，去姚记汤包买小笼包等等，而且怎么拉都拉不回来。
许墨嗤笑，这有什么胡言乱语的，顶多算精神失常，他的鼠标往下拉。
哦，原来精神失常的是发邮件的人。
对方居然在强调根本没有“姚记汤包”这家店铺，也没有“春溪茶社”。
许墨抿唇，继续往下拉。
怎么还有配图？
……图上居然确实没有“姚记汤包”和“春溪茶社”。
可以说是很实事求是了。
许墨皱了皱眉，思忖一下，删除编辑好了的“找医生，没空。”，转而打上“继续跟进。”
然后编辑好手机wx，点开第二位聊天框“阿明”，编辑发送，又动动手指从落灰的号码簿角落找出一个号码，择定“李泽言”，复制粘贴，发送。
动作一气呵成。
【许墨：明早有空吗？我记得你住在西月里街附近，能不能帮我带份包子，谢谢。】
【兢兢业业工作的阿明：许教授？当然可以。】
【兢兢业业工作的阿明：您终于要现身了吗？我们的实验有了最近进展。】
附件：第79次实验记录pdf
许墨哑然，这么晚都不睡觉的吗？
【兢兢业业工作的阿明：点头肯定jpg】
【兢兢业业工作的阿明：可是教授……西月街没有包子店啊。】
果然，那消失的姚记汤包去了哪呢？
许墨沉思一会，点击屏幕打下：
【许墨：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记错了，之前听说新开了一家姚记汤包，据说味道挺不错，可能是我听岔了。】
【许墨：不过这个点，你也该早些休息了，打扰了。】
【兢兢业业工作的阿明：怎么会，是这样啊，姚记汤包我不怎么熟，可能太久没出去。】
【兢兢业业工作的阿明：最近工作太忙了，还好有您留下的资料和建议，我们的实验进展顺利很多呢，我也是太激动了，才会这么晚没睡。】
【许墨：嗯，辛苦了，下次请你们吃火锅。】
【许墨：眉眼弯弯jpg】
这下许墨没了睡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他起身拉开窗帘，探寻着在窗外寻找可能熟悉的建筑。
一遍没找到。
他没泄气。
又找了一遍。
静静的万家灯火灭得很厉害，然而这座城市还是星星点点地亮着光，有些可惜的是，远处光带后的楼宇，因为太远的缘故，已经看不太清。
也是，还不如打开外卖软件找找姚记汤包。
于是第二天早上，还没睡醒的小姑娘就听见了许墨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门板，清晰地传达到她的耳边：“今天出门玩吗？”
她打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又侧身仔细听了听，当然没有听见隔着门板的许墨的呼吸声。
但是隔着自己的略有些凌乱的头发，她看见了门口的鞋子，于是她很快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作出回应，答应下了他的邀约。
毕竟今天是星期六。
“你可能要等我一会。”她拉开帘子，打开衣柜，滚轮流畅地运动，露出内里的分门别类的裙子和衬衫，手忙脚乱地挑着衣服。
“好。”
许墨正用导航锁定着路线。
“你先去客厅等我吧。”
说着，她拍了几张照，几套裙子躺平在刚被收拾出的大床上。
【许墨家的小蝴蝶：哪套好看呀？】
【许先生：虽然想说你穿哪套都很好看，但根据你的习惯来说，右手那套。】
她露出笑容，把另外两套收起来。
【许墨家的小蝴蝶：好哦，但是你要配合我换一套衣服。】
【许先生：你是说和这件很情侣装那套吗？】
【许墨家的小蝴蝶：嗯嗯。】
【许先生：已经在我身上了。】
【许先生：好耶jpg】
可爱。
图片上五只花色各异，动作不同的萌宠正滑着滑梯，她笑了一下，这是她发给许墨的，这么快就被他偷走了。
【许墨家的小蝴蝶：好耶jpg】
换好衣服，许墨牵上她的手，坐在出门，恰好碰见对面阿姨推开门。
“小许啊，早上好。”阿姨笑吟吟开口。
她笑着挥了挥右手，回了句“早上好”，许墨礼貌微笑，走在她身边。
“去买菜吗？”话是在问她，可阿姨的眼神再次投向身侧的人，眼神的狐疑少了很多，只是还有些不确定。
她摇摇头，脸上绽开一个笑容，“出去约会。”
说着紧了紧相扣的手，许墨睫毛颤动，微微垂眸，对上她看过来的神采奕奕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很轻地笑了一声。
电梯门“叮”了一声，她侧过身子，阿姨先一步进去，按下开门键，看着许墨挡在门边的手，弯起眼睛，感叹道，“你们感情真好。”
她的脸悄悄红了，默默移开视线，许墨倒是大大方方点头，应了一声“嗯”。
电梯稳稳停住，门打开。
“那你们忙，有空和许教授去我家吃饭啊。”
她一时发愣，没反应过来，许墨点点头，应声“好”。
不是，阿姨，你怎么就知道他是许教授了？就算你知道他是许教授，怎么又和他约好吃饭了？
出了一楼大厅的门，踩过大理石瓷砖，她仍在神游天外，好在许墨牵着，走过斑马线，倒也一路平平安安，稳稳当当。
有跑在妈妈前面的小男孩看见了，他停下来转身，朝着迎面走来的妈妈，很认真地说，“妈妈，大姐姐要哥哥牵着手才能走路，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不需要哦。”
妈妈拍了拍小男孩的头，装作暂时没有看出来小男孩求夸的意思，迎上许墨的视线做了个口型“不好意思”。
许墨笑了笑，也做了个口型“没关系”。
然后继续牵着自己神游天外的小女朋友走路。
路上秋风习习，吹落一树又一树的黄叶，许墨辨认着附近的路，确认自己没有记错，心情很好地和井盖边停驻的小猫对视。
很快，地铁的庞大桥墩出现他们视线中。
直到两人手牵手站在地铁售票机前，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许墨。”
“嗯，我在的。”他捡出那两枚绿色的票，偏头看过来，“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
看出女孩的疑惑，许墨晃了晃牵着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我想，一切疑惑都会在那里得到答案。”
他收敛眸中的笑意，认真地道，“所以，先别问我为什么。”
说着，他把在零售机买的饮料塞到她手中，兴许是来得早，零售机里什么都有，他撩开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你今天很漂亮。”
她眼中只剩下他认真的神情，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浓郁，是她先前买在家中闲置，后面转赠给他的生，于是眉眼一弯，笑意盈盈，“那我只好和你一起见证这个答案了。”
“走吧。”他领着她上了电梯，相扣的手心渐渐泌出了细小的汗珠，但他没有松开，稍等一会，便搭乘上了往某个方向的地铁。
这里处于地铁启程过几站，尽管是周六，人并没有那么多，他领着她坐到一侧的椅子上，附耳，“看来我们今天很幸运。”
她轻声说，“因为有你在。”
许墨怔愣了一瞬，她很快接上下一句，“因为我的幸运在带着我见证更多的幸运。”
然后轻轻对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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