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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被掩盖的命格 16


  下藏个把人,绝对不是问题。

  秦恒裂着嘴大笑:那帮骗子有得受了。

  小本子心说:遇上无赖,我就变成了无赖祖宗,玩不死你们。

  本来以为会还有源源不断的道士过来,可是,连续三天,棠秘子都没拿回贴子。

  小本子正奇怪。棠秘子告诉他,人家都知道宗主不在,还上来干什么。

  “可是那个张诚怎么也不回来了?”

  棠秘子笑道:“不也是一个道理?人家徒弟回去一说,主事人是个女的。还没有多少法力。人家师傅凭啥过来,你要是个市长,愿意让一个乡长接待吗?”

  小本子假怒:“注意您老的措词,什么是乡长。我怎么也得是县长吧,你把我说低了两个级别。”

  秦恒帮小本子说话:“那张道士的师傅也不是道法师,能比我们现在的主事强多少?主事一张束魇符也能收拾他。”

  “臭小子。炼功去!”

  ......

  骆离带着幽襄子从棽山南转道去陇族,经过长坪,他打算抽出半天时间逗留一天。闭塞的长坪离合江并不远,刘天明迟早会收到他的消息,他如果经过再不去看望一下,的确不好。

  “刘老师啊,他已经调到州城去了,他母亲身体不好,估计没几年活头了。大刘得去尽尽孝心。”骆离走到学校门口,打传达室的葛大爷顺道打听刘天明在不在家,竟然得到这么个消息。

  一时愣住了,忙向葛大爷打听刘天明的住址。

  大爷并不知道他的住处,但是晓得他的学校,忙低头从那一堆杂七杂八的信件里寻找。“小骆啊,你好久都没回来了,我瞧你比上次更有精神头了。不过刘老师调到州城是好事,他本来就不是长坪的人,就是为了他老婆才过来的,可是他老婆......”

  葛大爷一时收不住话头,说个不停,取下老花镜,把学校地址递给骆离。

  骆离谢过葛大爷,对幽襄子说道:“我以前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比起你的南疆,不算偏。”

  幽襄子说道:“宗主,这个地方风水很养人,民风淳朴,生活安逸,有山有水是块大宝地。”

  骆离笑说:宝地不出贵人,可能全被我给吸取完了精华吧。

  幽襄子严肃的脸,不由自主的牵动,想笑又不敢笑。

  “是啊,这里水土养人,大刘也说退休以后要回长坪来养老呢。”葛大爷附喝道。

  ......

  从长坪出来,绕道向南,去到康十三娘的烤羊肉摊,找康葫芦预定了一批药材。

  康葫芦应付式地朝他点头,骆离真想弹他脑门,加重了语气:“你知道阿扎灵快回来开族会了吧?开完她就要给我送药材,你赶紧地把药材准备好,我给的价格包管她满意。别耽误我的事情,不然我就去别处买。有钱还怕买不到吗?我给的可是市价的一点五倍。”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康葫芦两眼冒光,赶紧指挥族人去拣药。

  处理完药材的事情,骆离和幽灵子终于踏上了棉国的土地。

  这次他不走山道,直接从秘道的石梯过。知道他一旦出现,上面就会第一时间发现,比山道要早一个小时。为的就是给族长特别是珠珠跟露露提前知道。

  “珠珠姐,那个骆道士回来了。”杨壮的未婚妻陶桃冲着珠珠的背影喊道。

  正在练功珠珠并没有停顿,狠狠地挥出最后一拳,“今天的功课做了,下午下山办事去。你要一起吗?”

  “咋啦?怕见他!迟早要面对的嘛,你躲啥。”

  珠珠日思夜想的人,突然要出现了,就像突然失去他一样,从来没有给过她准备的时间。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心里还是有爱,还有恨,见了面反而让族长不好做。而对她自己,也是一种煎熬。

  “桃子,你去叫露露一起下山。”珠珠擦掉额头的汗。转身就走。缓两天再见面吧。

  “露露就不用了吧,就骆道士和一个陌生人。”

  珠珠顿住了,其他人是不回来了还是又出了什么意外。珠珠改了主意,马上去红房子里,等着骆离过来。陶桃说得对,迟早是要面对的。

  骆离带着幽襄子一路跟他讲解陇族的历史,甚至他和小本子跟露珠二人的感情纠葛都说了。

  幽襄子一直拧着眉头,觉得好复杂,这也是他为什么跟棠秘子一样。只想单身求道的原因。

  红房子里。族长放下长烟斗,用力敲了敲,不理会珠珠,朝露露说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吉布的消息今天就送出去。让亚姜先发制人。你告诉他,如果他再不听劝,咱们不管了。”

  露露在听到递消息的时候,本想说可以让其他人去。听到后面,知道自己非去不可。他想留在这里,只是想打听一下小本子怎么没来。难道朋友也不愿意和他做了吗?

  族长见他点头。又道:“顺便打听一下,大秦道术界有什么风声。”

  露露这才心甘情愿地行礼告退。

  露露一走,族长才缓了下脸色,对珠珠讲:“徒儿,你并不逊闻姑娘,你输在认识他晚了点。骆离不像他的师傅,不刻板守旧,比他师傅更看重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你希望他怎样?他重视的是情谊,并不是男女爱情。小本子对他不但有责任还有亲情,在此之前他都不曾在男女之事上动过心思。他拒绝你而选择小本子,我很欣赏他。至少他抗得下责任,快刀斩乱麻,彻底断了你的念头。他重情并不多情,一个男人多情即是无情,无情之人你要来何用!”

  珠珠一月以来茶饭不思,族长从来没有劝慰过她。直到今天骆离回来,才苦口婆心地开导。“师傅,徒弟知道,只是放不下。”

  族长又重新点上烟,巴了一口,亮亮的眼睛里透出坚韧:“师傅知道,师傅明白。我自己都放不下钟方,何苦叫你放下骆离。虽然你跟他相处不久就爱上了他,而我见到钟方第一眼就陷进去了。苦恋了他一辈子,如果下辈子还有记忆,我依然会恋着他。”

  珠珠的心猛地一颤,哭道:“师傅,徒弟绝不会走您的老路,我一定会努力走出来。”师傅这一辈子太苦了,二十多岁遇上钟方真人,四十年都没得来一个结果。之前钟方说要完成师命,清除葛氏孽徒,后面又抚养骆离四处隐藏。辗转几十年,到头来两人阴阳相隔。师傅最大的希望就是我的感情能圆满,看见徒弟深陷泥潭,她的失望和痛苦不比自己少。

  珠珠泪流满面:“师傅,徒弟是认真的,一定会好好活,活出精彩。”

  族长的眼眶也湿润了,有些动情,欣慰地握住珠珠的手:“师傅信你。”

  骆离和幽襄子被人引进来时,看见珠珠红肿着眼睛站在族长身侧。脸小了一圈,显得两只眼睛特别大和突出。

  骆离想了很多种说词,现在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对珠珠的愧疚无以言表。还是族长提醒他:“来了就坐,还当自己是客人吗?”

  就连幽襄子都是心下一松,赶紧朝族长行礼,然后跟着骆离坐好。

  珠珠一声不吭,走去倒茶。然后自己踌躇了一下,挨着骆离坐好。三个人面对着族长,像以前一样,跟族长谈事。

  幽襄子现在目不斜视,坐得规规矩矩的。刚刚进来时看了红房子里的陈设,心下翻江倒海。(未完待续。。)

  第370-372章陇族人的魂魄*弥越山庄来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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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长,我知道您一定等着取张启山的人头,骆离让您失望了。”

  这一出声,族长眼里射出寒光,就是这个张启山毁了她一辈子,她巴不得把之碎尸万段。问道:“这段时间你们都出了什么事?其他人呢。”

  骆离从迈啊密之行开始,一桩一件都没敢遗漏。只要让族长了解了祥情,她才感觉得到骆离对她的敬重。

  ......

  珠珠两手紧紧搓在一起,下意识问道:“有什么需要陇族做的?”

  “有......”骆离本想先说点感谢的话,发现珠珠问完有些尴尬,马上止住话头。

  钟方的徒弟能想到建立自己的宗派发扬道术,族长十分赞同,早就该这样做了。青出于蓝,骆离果真强过他的师傅,族长摒弃掉心里的阴霾,笑道:“好事呀,如果差人手,就把露露和珠珠带去,我这边另外安排。”

  珠珠马上回道:“师傅,这一个月我荒废了很多事,走不开;露露还要跟进下面军政府的事情,也不能去。我想,骆离需要的不是人。”问他:“是吗?”

  需要人啊,怎么不需要,但他不敢说。

  “珠珠说得对,天岳观还在建,这次过来是向陇族买药材的。外面的那些没法用,大秦产药材的就两座大山,棽山和荣百山。现在曾叔用的就是棽山南密族的,可是量太小。”

  族长点头:“这没问题,等下让珠珠帮你办。现在你们急需用钱,我这边的药材就免费送你,你不能给钱。”看见骆离要反对:“钱对我们来说没用,每年都有人给我送钱来,我还差你那一点吗?你要是过意不去,下回我需要什么。再朝你要。”

  “好吧。”骆离有种得到长辈支持的感触。

  珠珠起身准备出门,问道:“往后你们就都去天岳山,不来陇族了?”

  骆离笑道:“怎么不回,尚道士最急着回来,还有棠前辈的徒弟;忙完以后,下面交给老丑和新人处理,我也要两边跑。毕竟,哪也没有陇族的灵气足呀。”

  珠珠没再说话,找人预备药材去了。

  族长看向幽襄子:“这位也是要留在陇族的?”

  幽襄子赶紧起身,恭恭敬敬地再次施礼:“不知是否打扰了贵族的清静。”

  族长站起来。引着他们往外走,“不打扰也打扰了,你已入了骆离的火离宗,那就是自己人。”余下的话她懒得说了,带着他们来到屋外,指着骆离以前住的房子,说道:“你也住那里吧,愿你早日突破道法师。”

  “感谢族长予以方便,以后陇族就是幽襄子的另一个家。”

  族长抿嘴一笑。“倒是挺会说话,我瞧你和长得黑黑瘦瘦,莫说还真像陇族人。”

  幽襄子得到这句,简直像得了夸奖。连连称是。陇族的灵气让他浑身痒痒,恨不得马上就坐下运气。就算族长不同意,他死皮赖脸都要留下来。

  “你先进屋去,看看还有没有啥需要的。”

  “好的宗主。”幽襄子赶紧推开木门。一不留神撞到了门框上。

  “骆离,你随我来,我还有话对你说。”族长说道。

  “好。”骆离跟着她来到山峰顶上。

  族长一跃就站了上去。骆离也跟着上来。这里仿佛是陇族灵气源头,脚下的灵气浓度是山寨里的两倍,以前山灵和他就常常在这里练功。

  “你知道陇族最厉害的是什么?”

  骆离答道:“速度!”

  “速度不算,要让你新收的弟子练成陇族的速度那是不可能了。陇族人从孕育起时就沐浴充足的灵气,三岁开始识字,五岁习武;灵气与劲气伴随着年龄融入了他们的骨子里,正是因为有灵气,所以他们才能达到超过法术的速度。外人,是办不到的。”

  骆离左思右想:陇族最厉害的应该就是速度了,别的都不如道术。

  族长说道:“你站在这里,发挥起道术来应该更有威力,对吗?”

  骆离点头。他稍稍一运气,间隔一个月没有吸收到灵气的身体顿时舒畅无比。

  “你攻击我的魂魄。”

  “什么?”

  族长露出一丝意味莫名的微笑:“照做,不要留余手,尽管用出你毕生的道行。”

  骆离一凛:“族长,我的法力强过师傅。”

  “是吗?那你就用到你师傅那般的程度吧。别再废话,动手。”

  见她成竹在胸,骆离就放手一试,调起经络里的灵气双手合拼,结起了一个击杀式的法印,像对任小丽那样,朝她的头顶拍下去。

  族长的眼睛一如攻击前,一片清明。

  “不到你师傅的一半,再用力。”

  骆离非常吃惊,族长悠闲地站在那里,身体呈松散状态,竟然能抵抗他的法术。于是,加大了力度,用上更多的法力,手掌旋转一圈,聚力打下去。

  族长的命宫被法气触到,皮肤跳动了三下,眼睛里还是干干净净的。法术根本没有伤到她的魂魄。

  族长看见骆离讶然,笑道:“看到了吗?速度是对付平常人的,我们的坚固的魂魄是对付道士的,这才是我陇族最厉害的地方。”

  “叹为观止,族长,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荣家寨的邪巫......”

  族长打断他:“没有见过,不敢妄下结论。你刚才施出的法力与你师傅相差不多,我开始说让你拿出毕生法力,你敢试吗?”

  “族长您确定?骆离这次不会再留余力。”

  “好,你再来!”

  他立即调动经络里的灵真二气,融合在法印中,旋转三圈半,吸光脚下刚刚涌出来的所有灵力,朝着族长的百汇穴全力一击。

  族长的身体禁不起二气的劲扫,风乍声突起,被他拍下了山峰。

  “族长——”骆离心提到了嗓子眼。

  族长落地前已经稳定了身形。只是觉得头顶嗡嗡作响,差点晕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脚又不停使唤,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你用两气确实厉害。”族长揉了揉太阳穴:“我这是被你真气伤的,并不是灵气。”

  她一说话,骆离就放心了。显然,还是没能伤到她的灵魂。

  “族长,这是怎么练出来的。”如果可以改变灵魂的强度,那他以后遇到荣家寨的巫师,身体或许不再发抖。一想到那种感觉,骆离不舒服。一种把控不住的无奈!

  “从小就练,陇族人人都是,可他们并不清楚自己的灵魂强大过普通人。这是上任族长在司马家的秘库里发现的记录,陇族除了我,连珠珠都不知道。我们的魂魄是用了巫医秘术,四百年前我们从大秦迁过来,就是因为被巫医逼迫。”

  说到这里,族长找了块石头坐下。她还有点头晕。骆离震惊非常,忙把她扶好,族长没有拒绝,对他讲起了往事。

  四百多年前。大秦还是封建朝代。那个皇帝受巫医的蛊惑,要拿活人来练药,以求长生不老。要长生不老,首先就要从灵魂练起。必须使灵魂足够强大健康。因为皇帝的残暴无能,许多穷人,大都身体发育不良。受压迫奴役,民不聊生,灵魂能强到哪去。巫师建议拿富家男子甚至贵族子弟来试。

  那昏庸的皇帝老儿居然同意了,纵容巫师偷偷的虏获。纸是包不住火的,皇帝老儿晚年的时候,巫师也老了,几个徒弟争产抢名起了内讧。被一早就注意他们的几家大贵族寻到了机会,趁机夺走了老巫医留下的秘宝。

  徒弟们防着自己人,却没料到被别人钻了空子。几家大族带着财富和两千多口族人还有家丁私军,一路向西,逃进了棽山。本以为逃不掉时,老皇帝突然驾崩了,老巫医立时被新任皇帝砍了脑袋,并四处捉拿他的徒弟。老巫医的徒弟由正义之师,马上变成了丧家之犬。

  “族长,老巫医已经成功了?你们现在学习的功法就是他用活人炼出来的结果?”

  “对,我们的祖先开始只是为了保住国家,原本是想毁掉老巫医的秘宝,免得再祸害国人。奈何皇帝昏聩派兵追杀,要把他们一往打尽,逼不得已只得选择逃亡。等新皇帝派人来寻找他们时,他们已经用了秘宝里的东西。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两千多人,死伤大半,如果不用秘宝的功法和毒药,或许早就死尽了。”这应该是给骆离的解释。

  “族长,我知道这秘宝是用活人作试验,背景非常血腥。但是,现在的陇族人并没有错,而且好像也达不到长生不老的境界。陇族人只是自保,没去害人。你不用多解释,我没有其他看法。”

  族长心说:你比你师傅钟方开明。

  接着又讲陇族迁进棽山北的原因:“那时的人们谈巫色变,一边忌讳它的神秘和厉害,一边又想着自己能够得到,几大家族内部也起了争执。一些人想要回去归顺新皇帝,重新获得荣华富贵;一些人却要隐匿山林,不愿再卷进朝政;最多的一些人,却是想长生不老,就是以司马家为首;最后还是后者胜利了。”

  看着骆离跃跃欲试,族长道:“你知道不,我们的小孩在五岁之前有个洗礼的仪式。先是放掉身体三成的血,混入药济后再灌输回去。然后修习功法,辅以每个陇族父母都会制的‘滋养药’;待孩子成长到十六岁,强大的灵魂便铸就成功了。只有经过这样的洗礼,他们才算是陇陇人。当然,如果功夫越高,灵魂还要更强大。”

  骆离一听,顿时黯然。

  “你先不忙着失望,我觉得你行。除你之外,你师傅活了一百多岁,我活了六十多岁,我们都没发现还有谁可以融合灵真两气。我问你,你敢试试吗?”

  又问他敢不敢?

  骆离想也没想,下意识地回道:“我敢。”

  族长坐了一会儿,头不晕了,就带着骆离往回走:“第一步至少需要二十八天,才能看见成果。你有时间吗?”

  一个月,他不确定时间够不够。

  “在天岳观修好前,我应该有时间。还是要等我带药材回一趟合江,看看那边情况如何再作打算。”

  族长想帮忙,却帮不上,她这一生都是不能下山的。珠珠明显是不愿意去,就算他们都不是道士,宗派里管理杂事的人也少不了。能帮着管理一些庶物,也不错。

  “杨壮和桃陶功夫不如露露,但他俩都精明。你走的时候把他们带走吧。别的不说,跑跑腿还是行的。”

  被长辈支持的那种满足感又涌上来了,骆离赶紧点头:“谢谢族长。”

  在小本子等人还在担心他的陇族之行时,他已经超出意外地解决了所有的问题,还得到一个惊喜。

  骆离走后第四天,江道海的便宜师傅弥越散人终于坐不住了。预计了各种可能,准备十分充分,带着他山庄所有人还有西山村的村支书,一行十二人。浩浩荡荡地杀了上来。

  “火离宗,你们宗主不在,现在是谁主事,给我出来。”弥越散人的小喽喽站在大门外叫嚣着。

  秦恒一天吃五顿。正在“打腰台”(注:某地俚语,特指在早饭与午饭中间那一顿),吃着天麻糖水蛋,被那尖声尖气地声音一吼。差点把碗给打翻。

  老丑眉头一皱,“慌啥,宗主的药材还没到。这可是最后一碗,浪费掉就没了,咱没富裕的供你抛洒。”

  秦恒赶紧把碗端稳啰,问道:“那说话的是男是女?听着太怪了,想吐。”

  “去叫我们的主事闻无本出来。”老丑自己也想笑,秦恒走后,他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不掏痒得慌。

  “嘿?不说话我们就进来了,你家的房子装不装得下,要是踩!坏!了!我们弥越山庄可不负责。”弥越散人微微跺脚,那尖声又响起。

  小本子早就听到声音,跑去藏江道海了。他四天滴水未沾,那斯一下轻了五六斤,心里啥都清楚,可就是动不了。一张符箓管一天,快到时间了,小本子又给他补上。现在他觉得手脚连同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再被束下去,都不知道气脉还能运行不。在心里把他们从前十八代祖宗,骂到后十八代子孙,还是不解气。

  “骂吧,骂吧,使劲骂,趁你还活着。”小本子看见他舌头想使劲发声,猜到他在说啥。

  江道海一听,顿时不吭声了。不敢再逞匹夫之勇,活着出去才是王道,这帮土匪。

  小本子出去时,弥越散人一众已经涌进堂屋来了。

  村支书一看就得了不少好处,大扫一挥,叫秦恒上茶摆凳,自己坐在了大厅的正椅上。

  秦恒当他放屁,“起来起来,这是我们主事做的。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这里没人听。”轻轻一拉,就把那大腹便便的半老头给拉了出来。

  村支书一脸铁青,瞧见秦恒还用抹布特意擦了擦他刚坐过的椅子,这种侮辱他何时受过。

  “一群刁民,你们办暂住证了吗?以为有人在警察局里做事,就不用走程序了。今天我代表的是国家,别给脸不要脸,给我站好,一个个接受检查。”

  村支书得到上面人的暗示,知道弥越散人的来历,正愁不知道怎么巴结,哪敢不好好表现。

  站在楼梯上的小本子定了定神,假意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是谁啊,我怎么一会听见狐狸叫,一会又听见狗叫,就是没听见人声。”几分钟不见,她换了一个发型,把头发盘了起来,还化了妆,一下子成熟了五六岁。眉毛也描粗了,看起来活像一个见惯场面的厉害女人。

  村支书猛一瞧,心里有点打怵。越是看起来漂亮厉害的女人,越是有背景。余光瞅了瞅弥越散人,还是直着脖子,吼道:“你又是谁?还有哪些人,全都给我过来站好,把身份证拿出来。”

  小本子慢慢地走下来,坐到椅子上,老丑和秦恒一人一边,坐在她身后。

  “你有什么权利?是谁赋予了你警察的职能?这是我花钱租的房子,就是我的,你凭啥私闯!就算是要查。也轮不着你。更别说我们早就办了暂住证,还是局里的局长亲自给办的,如果不信你就打个电话问问。”

  村支书看她的样子,就猜到她伶牙利齿,句句直戳要害。故意不回答小本子的话,朝四周看了看:“就你们三人,没有别的人了吗?你们住在我管辖的地方,我就有权利进来检查,谁知道你们这群外地人是不是通缉犯,是不是不法份子。”

  “等你当上警察再操心吧。”

  “我要为我的村民负责!你......”

  弥越散人终于出声了。打断了村支书:“打个岔,我本是个外人,也看不下去了。既然村支书是例常走访,你们一没礼貌二没态度,如此蛮横,我就帮他一回。局长是吧?我打个电话问问。”

  “呸!”秦恒啐道。

  弥越散人后面的弟子,立时就想冲过来逮着秦恒打。

  被他们的师傅喝止了,朝秦恒说道:“这孩子生得很高大嘛,靠着夜宵摊子的营养都能长这么好。你父母肯定很疼你。就是不知你孝顺他们不?呵。”

  他的徒弟们不约而同,露出瞧好戏的笑容。

  “江湖事,不牵扯父母儿女,你们干了什么?”秦恒心里一急。朝弥越散人大吼。

  弥越散人派头十足,一双鹰眼,宽额方脸,看起来很有官相。不理秦恒。拿出手机打电话。

  特意当着他们的面,跟局长先聊了些家常,貌似很熟络的样子。然后问到小本子他们的事。语气里不泛暗示:他是很有来头的,与上面某人特别铁,每个月的家宴上都能碰面。你得站在我这一边,听我的话,我才不会在背后下你的烂药,如此云云。

  一帮败类!小本子心中骂道。

  包括村支书这条老狗,和弥越散人身后的十条小狗,个个与有荣焉的样子。真是奸人当道,世风日下。

  “弥越散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过来是求我的还是求我的?”

  弥越散人刚刚挂了电话,心里正郁闷,合江警察局那局长就是粪坑边的石头,又臭又硬;早就得到过上面人的提醒,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招惹他。今天真是赶上了,果然被打了一回老太极,死不表态。又听见小本子毫不遮掩的话,气得想把电话摔了。

  “好,不说暗话,把我的人放了。”

  “你的人?你看看我们三个,哪个是你的人?”

  “你是不想好好谈了?”弥越散人话音一落,他的一众徒弟都围了上来,想靠人多势众玩横的。

  他自己反而被挤到了后面,真是一帮乌合之众。

  老丑站住没动,口中说道:“秦恒你还等什么?在自己家里打人,以一对十一,走遍天下都有理。记住了,别把旁边那条老狗伤到了。”

  这就是连老大一起收拾了?秦恒早就按耐不住,架势一摆出来,左右开弓,双拳四腿一顿乱挥。双掌忽忽生风,脚下左一个扫堂腿,右一个落地锤。眨眼功夫,把这帮骗人的神棍全都打趴在地。

  村支书吓白了脸,最怕遇见不讲理不吃他那一套的“刁民”,口中喊着救命奔出门去搬救兵。

  小本子早就悄悄离开座位,启动了门外的阵法。

  秦恒这小子虽然好武,打架还是第一次,见人都躺地上了,就收了手。可是这群人满嘴喷粪,仍没消停。弥越散人有徒弟替他挡着,只受了一点轻伤,看见一地的烂手机吓得六神无主。

  他在合江三年,到哪不是人人恭维着,学的本事全在嘴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粗暴的阵势。一时脑子反应不过来,只知道一个劲地喊着:“土匪,流氓......”

  小本子见村支书真像条疯狗般在门前来回打转,对秦恒说道:“干嘛停了?给我继续打,打得他们不敢骗人,打得他们叫你爷爷。”

  秦恒自己也累着了,喘了几口粗气,用死力踩这帮人的肚子。一个个被踩得口吐白沫,有些连早饭都吐出来,张嘴骂人是不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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