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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被掩盖的命格 10


  2章奇葩道长

  秦恒双眼灼灼,惊道:“骆前辈,这是真的?”

  骆离笑着点头,“你练不出来也没关系,学通了《葛氏遗录》,一定能强过你身旁的尚前辈。”

  尚世江的脸色不好看,暗怪骆离拆他台,对骆离悄声说道:“那小子心气高,心性都没定,不磨一磨会坏事的。”

  骆离有啥说啥,没站在师傅的立场,也知自己失言了。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尚世江的肩膀。

  房门没关,熊枫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怎么还开起小会来了!都几点了,几位不饿吗?”

  棠秘子穿上外套,笑道:“这不等你来接嘛!”

  大家说笑着跟着熊枫出了招待所。

  到了饭店,席上已经摆上了三件离江大曲。熊枫两眼早就放光,招呼大家依次坐下,接连开瓶。

  骆离赶忙阻止:“熊队长,已经开了三瓶了,悠着点,我今天不能喝太多。”

  “一人先来一瓶啊,省得等下再开。今天怎么不能喝了?是不是去资本主义国家打了一转回来,喝不惯我们这本地酒了。”熊枫故意找歪理来激他。

  遇上嗜酒之人,真是难搞。骆离瞅了一眼其他人,除了尚世江已经在闷头夹菜,秦恒眼巴巴地盯着酒瓶,其他人都很无语。

  “好,咱们就先空腹喝两瓶,谁不行了谁就说,然后好好吃饭。咱谁也别像上次那样,喝得找不着北,怎么样?”

  “啊?要这么个玩法!”熊枫傻眼,你小子是不想和我喝呀,要直接把我干趴下?

  你低头看了眼手中刚刚启开的酒,抬眼又见骆离正悠闲地盯着他看。气性一上来,当下把酒递过去,自己再开了三瓶。说道:“一人两瓶,拿好了。”说着瞅向门外,心道:局长老板现在还没到,干脆别来了。

  “干!”骆离已经仰脖喝了起来。

  引得众人纷纷注目。

  秦恒忍不住咬紧了牙齿,刚才那点谗劲儿立即吓没了,这么个喝法,哪能品出什么味道呀。65度的离江大曲,一瓶下去不倒才怪。

  “干!”熊枫被逼得只能拿出豪气干云的劲,气势上不能输咯。

  他那瓶只喝到一半,骆离已经开始灌第二瓶了。喉结有节奏的蠕动,有多少吞多少,毫不费力。

  熊枫喝完第一瓶,酒气直冲脑门儿,第一次觉得这酒怎么火辣辣的,烧得胃难受。勉强压住胃里的不适,眼看骆离第二瓶已经见半,赶紧跟上。刚吞下一口,身体本能排斥。“噗——”一下全给喷了出来。

  正好喷到晚来的局长脸上,熊枫一个愣神酒瓶子就掉了下去,砸在他脚尖上,他都来不及喊痛。顺势故意软着身子跌倒。

  口中喊道:“你小子是故意的,整我......整我。”

  局长抹了一把脸,放进嘴里舔舔,“行啊。上次还是52度,这次直接整65了,还没给你喝够呢。想喝酒精。化验试的小刘多的是,要不等下你回局里让他给你整一斤来。”

  “局长,我认栽,比不过这小子。现在我腿都软了,快让我坐下。”熊枫乞求局长把他的椅子移过来。

  局长故意把椅子拖得更远,“站着吃吧,瞧你能的。”

  秦恒很有眼色,跑过去把椅子拉过来,扶着熊队长坐好。眼睛却盯着骆离,崇拜得不行。

  棠秘子笑呵呵招呼大家:“来来,菜齐了,开饭吧。”

  ......

  吃了饭,回去的路上,小本子有些担心,问骆离:“你这样不给人家面子,会不会影响棠爷爷的人际关系?”

  “不会,你没看局长很高兴吗,这个熊队长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贪杯不但误事,对身体也不好。上次没把他整怕,这次再让他长长记性。”

  “骆前辈,你真厉害!我爸就要我将来做你那样的人,样样都不输,啥都让人服气。”秦恒由衷佩服。

  骆离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傻小子!”

  秦恒立马被拍退五六步,使出全身力气才站稳。还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就听他的骆前辈大声讲道:“不付出努力是得不来的,人前风光,人后辛酸。不能只看到人前风光的一面,你要能耐住人后的心酸和孤寂。懂吗?”

  秦恒呆呆点头,眼睛里那股子坚韧更强。

  小本子默默点头:孺子可教。

  到了家,骆离对棠秘子说:“棠前辈,我明天去沙武市的明阳观,你有没有空陪我走一趟?”

  棠秘子点头:“要不先去合江的落沙观吧,我前天去拜望过一次进安道长。他对大秦的道观都比较熟悉,人也健谈。我们多了解一下,少走点弯路;现在道术沦落上百年了,都不知道哪些观还有道术传承在,免得白走一遭。”

  骆离十分认同,棠秘子交友广泛,还真非他不可。老丑倒是认识不少道法师,那都是七七门用过的人,遇上了弄死都来不及,哪会要他们。

  他要去拜访名山,原想让小本子带着尚世江和山灵先回陇族的,可是因为搞砸了与露露的关系,骆离又不放心。族长也是看他的面子才收留大家,对小本子和尚世江并没有多少情义。

  于是,只好让小本子在合江养伤,等他回来再说。

  次日,棠秘子去局里请假,不出他所料,受了熊枫一顿埋怨,肯定有昨晚的“一酒之仇”。

  落沙观不像别的道观那样修在山上,而是在合江一处河堤上。年代并不远,大秦动荡以后才修建的,建观人就是那位号为进安的道长,俗名钱进来。已经有好些年人没人叫他本名了,他忌讳人家称他名字。无奈这名字是他师傅取的,天格地格人格三才配得好,正符合他的命格,不然进安早就改了。

  “这进安道长有点装,你得顺着他的话说。言词儿要拿捏得当,跟熨衣服一样。一块一块地给他熨服帖啰,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棠秘子先扎糊一下骆离的嘴。

  “有点装?是什么意思!”

  棠秘子用衣袖遮住嘴巴:“嗨!装逼知道么?”

  骆离茫然摇头?估摸着说道:“是不是他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其实本事并不大,还爱听人奉承?”

  “也不全是,如果是那样就好办啦,你说的就是一副小人行径,人家进安道长可不是。这么说吧,他爱拿大,性格桀骜不驯,不管对手强还是弱。他都是同样对待。就算踩死一只蚂蚁,他也会拿出十分的力气。”

  骆离笑道:“这哪叫装逼,这就是死心眼子嘛。”

  “嘿?你不是不知道装逼是啥意思吗。好了,你听我说完,我说他装是因为他还有一点与众不同。他有两恨,第一是女人;第二是和尚。”

  骆离有些晕了,和尚跟女人八竿子打不着。

  棠秘子认真解惑:“他恨女人是因为他有龙阳之好,觉得女人太脏,若是女人坐了他观里的凳子。二话不说直接扔掉。恨和尚理由很简单,和尚赚得比他多,他有‘红眼病’。有一点你说对了,他死心眼子。连那些一味清修的和尚他也一块儿恨。反正只要是女人,不管是襁褓女婴还是九十老妪他都厌恶。和尚也一样,酒肉和尚也罢,得道高僧也罢。全都一竿子打死,这两样绝对不能提。他还有洁僻,路人就算了。如果要求他办事,必须洗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骆离顿时烦躁,“他要求这么多,到底有多大本事?”

  “所以我说他装嘛,表面上他好像没啥本事,德性还怪。可是背底里,他做过的事情可不少。离这里不远的沙武市明阳观里的明阳道长,你知道多少?”

  骆离以前缩在长坪,都听说过隔壁州的明阳观,明阳道长可是威名远播啊,但他却是道术界的一个异类,因为他不会道术。只是研究了一辈子的道经,常常在国家刊物上表示著作,与好几个退休首长都有交情。说道:“知道他是大秦最有社会地位的道士,高过道教协会那帮人。”

  棠秘子深以为是:“连他这样的人物,逢人都要称赞进安;合江警局的局长听说我要去落沙观,还说让我带个问候给他,人家可是黑白红三道通吃。在这边,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平时作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故意装得曲高和寡,这是引人注目。私下里,对于手中有权势和威名在外的人,那可是没少下功夫。你说,他这叫不叫装?”

  骆离突然停下来,认真对棠秘子说:“不行,这种人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就是心机太深,我们还是不要去见他了。”

  棠秘子忙拉住他:“你怎么还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处。咱们不是去求他出手,他的那点屁道术咱也看不上。看上的是他的关系网,我是四处走,他一天就坐在道观里,消息比我还灵通,那就是人家的本事。如果他把你看顺眼了,说不定会把各观的情况都告诉你,哪些是有真本事,哪些是虚名在外,哪些又是假仁假意,了解了这些情况,为你节省的可不是一月两月的时间。”

  “......”

  看见骆离不说话,也不跟着过来,棠秘子生气了,吼道:“你是要我得罪人吗?我前天给他说过要带一个道友过去讨教,现在你不去,就让我成食言小人了。”

  骆离没办法,他本就跟人接触得少,宏观上的大事情,有眼界也有心胸去堪量;可是面对同样会道术的道士,不能直言相待,还得绕弯子动脑力,他就觉得烦躁。搓了搓头:“好吧,去吧去吧,我应付不过来,你可别怪我。”

  棠秘子顿时笑了:“行了,我相信你能,你小子心眼并不少,也别给老子装。”

  “呵!”

  两人说着就走到了河堤尽头,拐过弯往上爬十几分钟就是落沙观。

  进观前棠秘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空气清新剂,把二人身上各处喷了一遍。非常好闻,薄荷味的,真像刚刚洗了澡过来。

  骆离无语摇头,被棠秘子紧张地一看,又赶紧收起了戏谑。

  棠秘子整了整衣袖,抬手敲门。

  “嗙嗙嗙”不轻不重的三声。

  “谁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声。说着打开了一道门缝。

  “华银观棠秘子前来叨扰进安道长。”棠秘子答道。

  这孩子刚开法气,长得黑黑瘦瘦,身上有一股道教香的味道,想来是落沙观的道童,以后就是进安的徒弟。

  很快,一个六十多岁的清瘦老道士出来了,一身黄袍,干干净净。抬手让道童让开,亲自把观门全部打开。

  面带微笑,但透出一丝刻板。很给棠秘子面子,主动前来把他们迎进去:“华银观早就换人了,你这个棠秘子还在自称华银观,现在叫你棠指导更为贴切吧。噫?这位就是你的道友?二位快请进来。”

  骆离行平常礼答道:“正是,小子骆离,特来拜见进安道长。”进安黄袍外面很干净,可是骆离一眼看见他里面的内衣领子边,早浸上了一圈汗垢;真是马屎皮面光,他还要求人家洗得干净。好不讽刺。

  进安一愣:“你不是道士?”因为他身上并没有灵力萦绕。心里冷淡了几分,面上并没显出来。只是暗自给棠秘子记了一笔:这人说话做事就如外面传的那样,不靠谱。

  棠秘子马上解释道:“这说来话长了,他师傅是钟方真人。骆离尽得真传。因有师言,所以他一直不敢自称道士。”并没解释为啥没有灵力。

  好家伙,就是这一句,进安两眼放光。客客气气地招呼他们上坐。

  他自己找个面对大门的位置坐好,说道:“钟方真人的徒弟?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啊,想必你用了敛息符?”话是这样说。可是他的眼神却是意味深长。

  骆离觉得找到了话头,马上回道:“进安道长自谦了,想必我端掉七七门的阵仗并不小,道长不可能没听说过。”

  “哦...呵呵呵,你这样一提醒我就起来了。唉,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这个世纪已经走到末了,下个世纪可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啦。是不是啊,棠道长。”

  棠秘子连连点头,眼神麻利儿地瞅了一眼骆离。

  骆离几不可闻地微微摇头,刚才被他的汗垢领子给吸引了目光,忘记了探视他的面相。现在又被棠秘子报了家门,这进安知道葛氏相术厉害至极,就算看骆离年轻,又没有灵力,也不敢小视。此时已经崩直了身体,悄悄散出了气势,如果再探马上就会被发现。

  棠秘子会意,对进安说道:“七七门以往一直隐藏得深,被我们端掉后,剩下的那爪牙可是视我和骆离为死对头。七七门曝光后,想必你也听说了,我的师傅也是死在他们的手上。这次我带他过来找你这个百事通,当然是打听剩下的那些高法道士们,希望你能透点消息出来。”

  进安瞬时一脸戾气,怒气不多不少刚刚好,把声音骤然提高:“那帮狗道,真是祸害了不少人。当年想要拉我入伙,被我拒绝了。我的大师兄岳昌龄眼界太短,看不上师傅留下的小道观,悄悄跟着去了,最后闹了个不得善终。我凭着自己的本事相风看水,把观改建在堤上,反倒比他更有前途。”进安说完,猛然意识到面前这两人就是杀他师兄的仇人啊,赶紧咳嗽了一声:“放心,我绝不怪你们,多行不义必自毙。”

  “那是那是。”棠秘子也故意干咳两声,跟骆离眨了眨眼睛。

  骆离心里一笑:进安生气不是因为师兄,可能是因为当年七七门并没看上他吧。趁他分神,已经把他看完了,人品不好不坏,法力不高不低,比之棠秘子要强半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相较骆离需要的人才,他只处于中庸,可要可不要。已经近六十了,就算他愿意为大秦道术出一分力,甘愿助他们铲除荣家寨,去了也是做炮灰的料。

  骆离对棠秘子扯了扯左边嘴角,表情一晃而过。只有棠秘子能知其意,那是不屑,看不上他的本事。

  棠秘子明白了,跟他之前猜测的差不多。便一门心思套进安的话,就七七门的漏网之鱼胡乱攀谈起来。

  道童过来上茶。骆离一眼看出他是个孤儿,或许就是进安捡回来的,这么些年进安也没收个徒弟,现在才收下他。骆离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伙子资质太普通,跟秦恒差远了。知道进安好男风,顺便细看了几眼,并没看他俩身上有什么龌龊。

  骆离不由鄙视自己,忙低下头。

  进安并不跟棠秘子深谈,每个话题一被棠秘子扯远。他就给掐断;棠秘子不得不再换一个,如此四五个话题后,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进安只是用余光瞅着骆离,仿佛在等他开口。

  “进安道长,如此一来,那七七门剩下的道士们全都跟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了?”棠秘子提高了声音,明显是不相信。

  “道法师全都被玩废了,剩下那些哪还敢出头。是你,你也躲。”说着突然望向骆离:“我听说你有一串古钱?”

  骆离一惊,再也不敢小看他,先是问了一句:“不知道长从哪知道的?”

  最近有寒流袭过来。进安身体微恙,有点小感冒。他伸出小指,掏出鼻孔里的干鼻屎,脑子里正琢磨着心思。下意识的就想很熟练地伸进嘴里。

  看得棠秘子和骆离心惊胆颤,还好,他终于在紧要关头意识到旁边还有人在。眼睛故意瞥向一旁,两指一弹,把干鼻屎弹了出去。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你只说有没有?”

  棠秘子才是真的有洁僻,他喉咙不受控制地蠕动了两下,差点吐出来。眼睛刻意避免看他的手指,那指上还沾着一条清鼻涕液没擦呢。眼神太好了,也坏事呀。接下来的对话,很多都没听进去,过了好一阵,才平复好心情。内心触动很大:敢情你的洁僻只是对别人,自个儿不包括在内,真是一朵奇葩。

  “是的,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可是已经被封存义那个狗道给破了法力,很久都没用过了。”骆离说得更为详细,反正他也知道。

  进安很满意他的回答,等的也是这句:“我说道法师全都废了,就是因为你的古钱。封存义在他们的身体里分别布下了一道**咒的一部份,听说当时还把他们聚起来,朝你出手,被你给破了阵法。阵一破,他们全都被伤到了心脉。加上还要用法力来供养法咒,以扰乱你古钱的灵性,根本腾不出身来修炼,一个个地都快被你的古钱拖死了。最近听说又死了两个,你那宝贝在是不是受外力的控制越来越小了?有试过吗?”

  骆离记起在迈啊密的一卦二相,点点头:“嗯,前阵子无意间有显出卦相,而且十分精准。”风水家人和睽卦在当时的情况下来解相,完全符合;末一爻对准了小本子,后来她就受伤了。还有感情纠葛之类,全都中了。

  “没事,等他们全都死了,你的宝贝就能用了。七七门的道法师绝对一个不剩,全都会死光。剩下的那些小虾米,不如放他们一马吧。如果再敢犯事,我们这些人各方道观,也不是吃素的。”进安说完,还没等骆离回答,又道:“能否借你的宝贝一观?”

  棠秘子马上醒了,急道:“看不了,戴在他手上就取不下来了。旁人碰到,会影响灵性。”

  骆离一愣,随即明白了,故作严肃地点头。

  “是吗?看都看不得?”进安也不傻,回头对道童说道:“给我打盆水来。”

  棠秘子和骆离撒了大谎被人拆穿,顿时尴尬,特别是棠秘子,一把岁数了,有名有望的。

  “咳...那个,进安道长你别费事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咱们卜卦是平铺而上,而他卜卦是立在空中,跟有吸力一般。绝不是我诓骗于你,如果不是真的,我何必把你得罪了,我们可是有求而来。”棠秘子打算一错到底,比的就是谁脸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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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3-345章火离宗横空出世

  那边,进安已经洗完了手,站起身快速挥动了两下。一股白气飘出,他的双掌已经甩干了水,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棠秘子见到,心里少了点膈应。

  进安风淡云轻,拂了拂袖袍,潇洒地坐回椅上,说道:“棠道长何必解释,虽然你第一次来蔽观作客,但与贫道早就是老朋友了,哪会不信你?贫道只不过想洗洗手罢了。”左一个贫道,又一个贫道,接着又说:“一般情况,贫道是下午才见客,上午是要做早课的。如此,你们随便坐,贫道先去忙了,等忙完再给二位做午饭。”

  进安一口气说完,这就是要赶人了,想再来,怕不是那么容易。他连七七门的桃花阵都知道,死了几个道法师也清楚,果真是个江湖。

  他的说词是撵客,身体却没动。骆离觉得棠秘子太小看他了,哪里用几句话把他说服贴了就行,人家要的是实在货。

  “进安道长,实不相瞒,我师傅有个被逐出师门的师兄,名叫张启山,在江湖上几乎无人知晓,想必您进安道长不在此例。”

  进安眼睛闪了一瞬,这他还真不知道,当了四十几年道士,从没听说这么一号人物。面前这个钟方真人的年轻徒弟,很明显已经把他当成无事不知的高人了,可不能露怯,当即说道:“是啊,我知道他还没死。”说完太阳穴轻轻隆起,他在赌,这是因为紧张。钟方真人没露过面,这个姓张的师兄也不难猜他的生死。

  骆离内心狂笑,表面不惊:“是啊,你可知道他的踪迹?”看你这条鱼能不能咬钩。

  棠秘子暗底里比了一个自己才能看见的大拇指,已经把他弄“服帖”了。

  棠秘子当然知道骆离可以从老丑身上寻找张启山的下落。放出这一招,可能接下来骆离就要假意打听。哪些道士有可能收留张启山,哪些不会收留。多问几个,也就把大半厉害的道士打听明白了。

  进安轻扶一下胡须,故作高深地说道:“他的功夫与你师傅不相上下,钟方真人一隐二十年,张启山要是隐起来,没个十年八年也是查不到行踪的。不过,如果你愿意出价,我可以帮你留意。虽然很难,但看在你我都是江湖正道的份上。愿意相助。”只要我愿意查,没有查不到的。你看出什么价,如果你急需消息,说不定除了古钱,还得再放点血出来。

  有模有样的,搞得棠秘子都疑惑了,难道他真的知道?

  骆离赶紧起身躬腰谢道:“进安道长当真是大善,能不能找到那狗道,我都要先感谢你。张启山比我师傅更为厉害。他可腾云驾雾百里,而让人不寻影踪;还能在十里开外取人项上人头,性格乖张不羁,杀人没有理由。早就入了魔道。我的师傅,也是死在他的手上,两人斗法,不足十招。家师便不敌殒命;师傅他未完成师祖遗命,含恨而终啊。之前必须隐匿江湖,也是迫于张启山的追杀。”

  进安的屁股离椅子越来越高。渐渐坐不住,钟方真人已经死了!?连七七门那些余孽也并不知情,害得他少了如此重要的信息。

  骆离还在说:“他才是七七门的幕后主谋,七七门几十年来搜刮的钱财全用他在身上。俗话说穷莫修道,他用大量的金钱,购来奇珍异草,练成了刀枪不入,长生不老的身躯。一旦散出气势,方圆十里猫狗不吠,蚊虫不鸣;像进安道长和棠道长这种层次的道士,根本就亮不住身势,就会被他的气势牢牢压制住。唯有我,才敢与他过招。”

  进安一张脸由红泛青,惊讶地看向骆离。

  骆离双手掌开,左右旋转两圈,原地腾空而起,再落地时,经络骇然现出赤红色的光茫。

  进安顿时跌坐在地上,都忘了爬起来,张着的大嘴合不拢,只是指着骆离:“你...你...”

  “是,我已经练出了本体属性,超过了我的师傅。”

  进安马上看向棠秘子:这厮如此厉害,你怎么不早说!害得老子显洋相。

  心道:看他这么年轻,还以为没学到钟方真人多少本事,只当棠秘子前面说的“尽得真传”是故意拔高。那个张启山,什么东西,那是人吗?大魔头啊!可是看这小子的样子,又不是像假话。遇到躲都来不及,哪有功夫给你探听消息。

  “进安道长,您可能会疑惑,如此厉害,还是人吗?我不怕告诉你,他现在已经到了半仙的地步。还不止,现在练的功法异常恐怖,需要猎取道法师级别的道士脉息。也就是要吸取你等修炼了几十年的灵气,待吸干后,你们还能活下来吗?此前他需要钱,所以有七七门存在,现在已经不需要了,需要的是您这样的道法师!待他吸够后,或许真就成仙了。到时,不知道大秦还有没有道法师活着。进安道长,别怪我危言耸听,此事迫在眉睫。”

  “是啊!”棠秘子也被骆离震住了,只知道说这两个字。同时心里又担心,进安这老狐狸会相信吗?

  进安泛青的脸还没有回血,呆呆地看着骆离。耳边又传来骆离的声音:“棠道长此前的话说错了,我并不是报私仇,而是要保住大秦道士们的命!不然,以我现在的法力,还需要自找麻烦吗?现在大秦除了我,还有谁能在经络里练出本体属性?我又为什么并没去名扬江湖?不是我自吹自擂,张启山一样没有达到我这种境界。”

  骆离说完,拼出身体里大半的灵气,跃上观中的那棵桂花树梢。双掌把耳陇武魂第二册的九十两式融合在一起,双脚腾空,用灵气提起双腿,故作轻松地绕着树尖环行一周,画出高深莫测的法式,再把房顶跃了一个来回,从容地落下。然后,慢慢地收起气势。照样附上敛息符。

  瞬时,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站在他们的面前。

  进安看得叹为观止,好一个腾云驾雾,一身好功夫却无人知晓。

  此时,他哪里还敢觊觎他手上的古钱,只恨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洋相出大了。

  这个棠秘子,着实让人恼恨!余光瞅见自己的小徒弟,大嘴巴还没合拢。正流着哈喇子。

  现在该棠秘子上场了,骆离示意他赶快趁热打铁。

  棠秘子回过神来,心里发急。心道:现在怎么搞?我们说好是来向他打听哪些人有本事的,现在你把人家吓住了,让我怎么问啊!

  “骆离,我的思路跟不上你,还是你来说吧。”棠秘子见进安已经吓傻了,也不避讳他,直接对骆离说道。

  进安想起自己刚才答应的话:只要他们出价。他就去打听的话。

  赶紧摆手摇头:“我不会绘敛息符,要是凑上去不就是送死吗?”显然,他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没必要骗他。而他自己,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家骗。

  骆离想了想,直接了当:“进安道长,我今天来找你。也没指望你帮我找张启山,我是想让你帮我找道士。因为我需要人,我要建宗立派。”

  “对对对!希望你提供人选。哪些有资质,哪些心术正,想必没人比你更清楚。”棠秘子赶紧附和。

  进安听完这句,终于可以坐回椅子了。当下认真思考起来,半晌,说道:“要说心术正,那就只有东沪的龙山寺。他们闭寺一年,现在已经开寺了,往年在江湖上名声不乍地,现在可是风评极好。前阵子东沪修大桥,有两根柱子怎么也打不进,也请了我去相看;我一看就回来了,桥下戾气太重,对付不了。后来,龙山寺的僧人去了,他们唱了七日经,把戾气渡化了。当夜,主持永圆便坐化。以身侍佛呀,想来法力跟心术都符合吧。”他厌恶和尚,甚至之前还妒忌龙山寺再次一威名远播,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永圆住持圆寂了!”骆离和棠秘子心下一痛,为什么是永圆,明显戒色的佛性更强呀。

  去年春天走的时候,喻凡那唱京剧的妈还带着探子住在寺里;怎么一转眼,做了一件大功德,永圆还去了呢?

  进安看他们两人一脸郁色:“怎么?你们认识?”突然想起棠秘子十几年前,有被龙山寺的香客围山,又道:“你们后来相熟了?”

  “岂止是相熟,还有大渊缘。除了和尚,道士还有哪些?”棠秘子撇开这事先不理,问他。

  进安连棠秘子都高看了一眼,他的消息也不太不灵通了,看他一脸痛心的样子,应该和永圆关系匪浅。

  “走,我们去书房!”

  进安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内室,四面都是书,跟墙齐高,汗牛充栋连竹简书都有。看得棠秘子流口水,这家伙还有多少把戏没露出来。

  进安走到一排写有“近代史”的那一栏,随手取下一本,封面上写着《邓选》,他拧开钢笔帽就开始书写。

  骆离阻止道:“你写什么?写在书上?”

  “哦,你看。”

  进安拿给骆离和棠秘子看,内瓤居然是白板,就封面有字罢了,原来是假的。

  骆离忍不住在书架上抽了一本《西北州志》,一看,顿时无语: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的都是西北州各个道观的道士情况;还有各个政府部门头头的爱好,他们的身平,与哪些人是什么关系,是怎么起势,又会走多远......应有尽有。

  棠秘子的华银观骇然在例,他仔细翻看,看见莫问道长的简介,心中惊叹,上书一句:“莫问身世成谜,待查。”

  “这书房是你的人事资料库啊,进安道长,你做道士真是屈才。你应该去做掮客,绝对比你道士挣得多。”《西北州志》这一栏,还放着不少“文学名著”,基本上都是这州各色人等的履历,还有他自己的分析。

  进安随意答着,脑子里还在思考怎么下笔:“那只是业余爱好,我的本行还是做道士。闲云野鹤,坐看风起云涌,也是对道义的一种修炼嘛;在古代,我怎么着也算是一个隐士吧。中隐隐于市嘛,你说对吗?”

  棠秘子真想骂他一句: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催道:“想好了吗?”

  “这样,我用三个本子来记,分成三部份。一部份是道术高者,另一部份是心术正者,最后一部份是两者兼有。多嘴问一句,你的宗派叫什么名字?”

  名字?骆离虽然早有了这想法,却是第一次对外人说,哪里有想什么名字。不能让他察觉。不然这狐狸还不知怎么看他,故意盯着前面,眼珠一动不动,非常慎重的表情,说道:“火离宗。”

  “火离宗!你是第一代宗主,以你命名。够资格,好名字。”

  骆离也觉得这名字好,回到前面的问题上,认为他的笔记方法不全面:“如果道术高心术不正。或者心术正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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