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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你和我耍流氓,我就比你更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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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林之中不断发出巨响, 惊起一群鸟雀,在空中鸣叫着乱飞。至少有数千人在这片山林之中砍伐。

  “小心了!”有人用拉其普特语大叫着,附近的人急忙散开,注视着一棵大树倒下。巨响中, 一些尘土扬起。

  三四个人跑过去,利落的砍掉了倒在地上的大树的枝丫,奋力的扛起。

  “不要偷懒啊, 不然会被神灵惩罚的。”有人大声的叫着,周围的人都附和着,谁都不敢偷懒。神战已经结束,随神陨落, 越神继承了随神的一切, 他们这些随神的信徒既然以后就是越神的信徒了。

  “好好干活,越神是个仁慈的神灵。”这句赞扬的言语其实是套话,夸奖神灵仁慈是绝对不会错的。不过有些拉其普特人真心觉得越神有可能是仁慈的, 瞧, 一直让他们这些俘虏砍树建造房子,这已经非常非常非常的仁慈了。随神又是命令他们万里远征,又是命令他们打仗, 哪一个不是要死很多人的?相比之下,这伐木造房子的事情就实在是太仁慈了。

  “加油!今天一定要比昨天多砍一些树!”有人叫着, 四周的人应着, 从拉其普特万里迢迢的到了成都, 这伐木的事情几乎天天做, 已经熟能生巧了,一点难道都没有。

  成都城中,百姓们清理着废墟,有人扔掉垃圾,有人整理尸体,分工很是明确。

  “唉,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具尸体。”有人翻开一堵残垣,却看到下面压着个人,早已腐烂了,看不清面目,多半就是这户人家的主人了。

  附近的几人双手合十,默默的祈祷。许久,这才继续打扫,气氛立刻又欢快起来。

  “你们说,圣上会给我们当什么官?”有人问着,虽然没有杀几个蛮夷,但是参与了围剿诛杀大随伪帝杨広的重大战役,总该有些封赏吧。

  “至少是个县令老爷!”有人大声的叫,要不是他们,杨広能死吗?没有他们帮忙,胡雪亭说不定已经被杨広杀了,如此重大的功劳当然要封大官。什么?他们距离杨広远到看不见,也没有和随军蛮夷作战?这种没良心、忘恩负义、不要脸的话亏你说得出口!他们拿着刀剑站在了成都城外,大声的唱着歌,难道还能白站,白唱不成?没有他们,胡雪亭一定可能必定已经被杨広杀了。他们这里立下了救驾的大功!

  “就是啊,我们这是救驾大功啊,至少要封我们做丞相!”有人大声的道,眼神中透着憨厚。

  “我记得某个戏文中,有个叫花子救了皇帝的娘,结果后来封了王呢,我们救了皇帝,怎么也能封王吧。”有人认真的比较着,封王是非常的合适的。

  “对,必须封王!”很多人大声的叫着。

  另一个角落中,一些人将破烂的木板和砂石分类摆放,自然会有其他人负责运输和处理这些东西。“你们说,圣上真的会给我们封官吗?”有人听着远处的欢呼,总觉得不太靠谱。

  “不会。”有人压低了声音,却斩钉截铁的道。附近的人不满的看着他,这个判断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你们说,我们这里有多少人?”那不识相的人冷冷的道。几人看看周围,有人开始数数。

  “不是说眼前,是说成都城中。”那不识相的人道。这就不用数了,战乱之下死伤还是很多的,但十几万人就算死了大半,这五六万人是肯定有的。

  “去掉那些没有上战场的老弱妇孺,至少有两万人在城外亲眼看到杨広化为血雾吧?”那不识相的人说道。一群人不做声,怎么可能只有两万人?当时几乎全城的人都在外头血战了,就算很多人在与拉其普特人作战的时候战死了,也绝不可能只有两万人。但这个具体的数字谁也说不清楚,不妨且听下去再说。

  “圣上若是封官,成都难道会有两万个官老爷?”那不识相的人问道。众人原本的不屑和讥笑尽数散去,只留下了深深的思索,两万个官老爷,这怎么可能。

  “可是,若不是我们奋力出战,圣上怎么可能杀得了杨広?”有人愤愤不平,他们可是就在战场上的,难道圣上想要独吞了他们的功劳?

  “当官老爷,肯定不行。”那不识相的人冷冷的道,继续打碎众人的梦想,“但是,给银子就不同了。”

  “圣上有的是钱,地上的砖头是用金子做的,瓦片使用碧玉做的,栏杆是白玉,马桶是金的,随便挖一块砖头,揭一块瓦片,就够我们吃喝一辈子的了。”那不识相的人道。周围的人越想越对,朝廷奖励有功之臣的时候不是经常“赐黄金万两”吗?他们每个人有万两黄金,何必当官老爷呢?

  “万两黄金啊,我可以买多少只鸡翅?”有人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以后还吃什么鸡翅,吃羊肉啊!”有人鄙夷的道,有钱人要吃羊肉的,身上都是羊骚味那才叫有钱人。

  “对,以后可以每天吃羊肉了!”一群人开心的笑。

  ……

  成都城中。

  “你想收李靖的尸骨?”胡雪亭看了一眼屈突通,屈突通小心翼翼的道:“微臣与李靖的舅父韩擒虎有过数面之缘,不忍心见故人之后曝尸荒野。”

  董纯微笑着,收尸其实用不着禀告胡雪亭的,看屈突通的模样,是被苏威坑了之后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但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好事,小心谨慎不会掉脑袋的。

  胡雪亭深呼吸,李靖啊。屈突通有些紧张了,难道收尸也有问题?

  “准。”胡雪亭道。“来人,送一个可以放在掌心的塔雕塑与李靖合葬。”

  屈突通应道:“是。”死死地盯着地面,送个塔是毛意思?丹阳人讲究给过世的人送塔?

  程夭金习惯了胡雪亭的乱来,一点深究的意思都没有,问道:“圣上何时回丹阳?”胡雪亭瞅瞅满身的绷带,摇头:“且看来护儿如何做。”

  几个大臣神情轻松,留守关中的三狗子缺少大战的经验,用兵还不够老道,但优点在于稳健,只守不攻之下,来护儿想要打下大散关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三狗子不用做其他的,只要每日在城下倒些火油,就足以让来护儿的大军无法靠近城墙一步。”

  来护儿攻打关中只是用来吸引大越的注意力,掩护杨広真正目的,杨広都嗝屁了,来护儿唯有投降一条路可以走。

  “从地理而言,其实还能遁入党项吐谷浑的,但那是条死路,来护儿若是不想族灭,早早投降才是上策。”董纯道,杨広既死,军心已经散,来护儿纵然退回了蛮夷之地,也不能重整旗鼓,与其负隅顽抗,惹怒了胡雪亭而灭族,不如早早的投降了,做个富家翁的资格总是有的。

  胡雪亭想了想,道:“送封书信给来护儿,若是投降胡某,胡某可以让他在辽东做个将军。”程夭金大喜,那他是不是可以回中原了?

  行宫之外,有些喧闹声传进了宫中,依稀是一些民夫喊着号子搭建房屋。

  胡雪亭侧耳倾听,几个大臣细细的看着她,却见她终于摇了摇头:“打仗真是耗费钱财啊。”

  成都看着好像已经平定了,杨広战死,随军将士投降,但对大越朝来说,一切才只是开始。废墟一般的成都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银重建,被摧毁的房屋和街道需要重建,阵亡的将士和百姓需要朝廷发抚恤银子,孤儿需要朝廷收养,伤残百姓需要朝廷安排,各种药材需要运到蜀地,哪一处都是必须处理的紧急事情,钱财如流水一般的下去。

  “大越今年的财政又是一个大窟窿。”胡雪亭深深的后悔了,“朕应该推行纸钞的!”钱没了就印刷嘛,大不了通胀,总比朝廷没钱要强。

  一群官员看胡雪亭,少废话,来点实际的。

  “房屋重建是小问题,让那些蛮夷俘虏去蜀地各地砍伐树木,全部房屋都建造成两层小别墅。”胡雪亭道,只要不搞货币安置,造房子只是花些力气而已,十几万蛮夷俘虏有的是力气。一群大臣点头,朝廷信守承诺,因战乱而摧毁的房屋全部统一重建,谁还能不满意?

  “哪有这么容易。”胡雪亭瞅了一眼鱼俱罗等人,“你们都是武将,不懂其中的道道,只怕搞不定。来人,去把佘戊戌余阿福等人调来成都,这事情武将搞不定的。”

  屈突通鱼俱罗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只觉受到了深深的蔑视,这种小事还搞不定?鱼俱罗更是灿烂的微笑,老夫在徐州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总管一方,会不懂得民政?但考虑到胡雪亭底层出身,不知道世家门阀的弟子都是文武双修的,拿骁骑卫的底层士卒的素质类比他们,自然会得出错误的结论。几人都微笑着,并不争辩,张须驼这家伙果然文化素质极差,不然胡雪亭怎么会以为高层将领都是只会砍砍砍的大老粗呢。

  “至于其他,嘿嘿,想要田地的,跟随朕去吐谷浑开荒。”胡雪亭冷笑着,蜀地开发了几百年,哪里还能挤出田地。

  一群将领微笑,趁着随朝新败,杀入敌人的腹地是理所当然的。

  “微臣愿意前去!”程夭金跳脚,怎么都要从辽东冻死人的地方解脱出来,吐谷浑乃至拉其普特怎么都不会冻死人的。

  “不就是热了点嘛,我可不怕热。”程夭金淡定无比,被辽东冻得血都冷了,正好在南蛮好好的晒晒太阳,暖暖心血管。

  鱼俱罗嘿嘿的笑,南边就是“热了点”?也就只有一只在雁门关外打突厥人的程夭金这么想了,去了到处都是蚊子和瘟疫的南方丛林之中,分分钟要了你的小命。

  “随便打打,用不着玩命,大越现在没人口,打下来了也没用。”胡雪亭瞥了一眼程夭金,要是山多水多的西南这么容易打,早几百年就被中原统一了。

  “不是有几十万人被杨広蛊惑进入了吐谷浑吗?程某带领大军把他们捉回来。”程夭金大声的道,吐谷浑刚被杨広教训过,肯定又是缺少兵将,又是缺少粮饷,随便拿捏。“我骁骑卫骑兵一冲,纷纷钟就灭了他们!”

  一群人微笑着看程夭金,要是这白痴知道吐谷浑除了大山就是大河,甚至还有雪山,就是没有大片的良田和平原,他会不会哭啊?

  程夭金看看众人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不是跳坑了?”众人摇头,怎么可能,我们是羡慕妒忌恨呢。

  胡雪岚高高的举手:“姐姐,我想和葵吹雪椰菜去极西之地。”她看看几个惊愕的大臣,长长的叹息:“本公主当年与师妹们在极西之地浴血奋战,以少胜多,大败欧罗巴联军百万人,终于杀出了大越的威严,杀出了一片新天地,欧罗巴之人谁见了本公主的旗号不跪在地上颤抖不敢出声?”

  胡雪岚睁大了眼睛,鼻孔向天:“本公主本可以杀光了所有欧罗巴人,但想到上天有好生之德,杀光了那些蛮夷就没人可以剥削了,这才留了那些蛮夷一条活路。”

  “不想那些蛮夷不感念本公主的仁慈温柔善良体贴,竟然敢起兵作乱,本公主心中甚为后悔,当年一念之仁,竟然成了东郭先生与狼。”

  “今日,本公主要与师妹们重归极西之地,一举杀光所有蛮夷,只要有阳光照耀的地方,就是我大越人的农场!”

  胡雪岚看着天空,伸手握着剑柄,目光深邃。葵吹雪踏出一步,站在她的身侧,杀气凛然。椰菜踏出一步,看看葵吹雪和胡雪岚,悄悄的又踏出一步,挡住了葵吹雪和胡雪岚,这才满意的拔剑摆姿势怒喝:“我华山派所到之处,鸡犬不留!”

  程夭金和董纯热烈的鼓掌,程夭金不断地呼喊:“大越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椰菜你最棒了!”董纯用力擦眼角:“能见到我大越长公主殿下、晋王、郑王的飒爽英姿,微臣死也瞑目了。”

  鱼俱罗和屈突通怔怔的看着程夭金和董纯,只觉画风变化太快,前一刻还在认真讨论国事,怎么忽然变成了过家家了?还以为在胡雪亭面前不需要阿谀奉承,只要就事论事就好,没想到纯粹想多了,必须比在杨広面前百倍的阿谀奉承啊。

  “长公主与华山派诸王为了我大越百姓谋福利,不惜万里迢迢深入不毛,老臣佩服的五体投地。”鱼俱罗痛苦失声。屈突通冷冷的看鱼俱罗,老鱼,你堕落了!愤怒的指着鱼俱罗道:“鱼俱罗,你岂能如此胡说八道!”

  一群人惊愕的看屈突通,有种!

  屈突通傲然看着众人,大声的道:“长公主殿下与华山派诸王为了我大越百姓,岂是一句轻飘飘的万里迢迢深入不毛可以形容的?那是以一敌万,生死一线啊,要抛头颅,洒热血的!除了圣上之外,开天辟地以来几时见过有如此壮烈之人?壮哉我长公主,壮哉我晋王郑王,壮哉我大越!”

  椰菜怔住了,喟然长叹:“近朱赤近墨黑,吾尝疑乎是,今以大越诸将观之,犹信。呜呼!我大越竟然找不到一个忠义正直之臣!”

  一群将领淡定的看椰菜,当面打脸了不起啊,当官的谁要脸了。

  “噗!”“啊呀!”

  椰菜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愤怒的看胡雪岚和葵吹雪:“为什么打我?”胡雪岚和葵吹雪怒视她:“说好了三个人并肩站的,你为什么站在前面!”抢c位太明显了,必须暴打。

  屈突通和鱼俱罗努力的保持仁慈的微笑,皇亲国戚竟然在严肃的朝廷之上打闹,大越朝肯定要完。大秦二代而亡,大越朝有这么不靠谱的皇帝长公主晋王郑王,能够二代而亡已经很了不起了,说不定可以开创一代而亡的先河。

  三个小女孩闹了半天,胡雪岚扯住了胡雪亭的手,看看都被绷带包裹着,一点点皮肤都看不到,认真的道:“姐姐,就让我们去极西之地吧,我们三个很厉害的,又熟门熟路,肯定可以救出轩轩的,就让我们威风一把吧,你就留在成都善后,成都事情多,离不开你的。”

  屈突通和鱼俱罗眼中有光芒一闪而过,看了一眼胡雪岚等三人,又看了一眼神色如故的董纯和程夭金,低头看地面。是他们想的简单了,大越朝怎么可能会二世而亡,大越朝的皇亲国戚超过了任何一个王朝。

  胡雪亭歪着脑袋看胡雪岚椰菜和葵吹雪:“心地不错,但是,没有脑子。”胡雪岚椰菜和葵吹雪不满的撅嘴:“我们怎么就没有脑子了。”

  “你们担心杨轩感的安危,又怕我挺着重伤之躯亲自出手,所以想要替我出征,都是好孩子,可是,你们就没有想过我都已经在做了几天的木乃伊了,为什么还没有派人去救杨轩感?救兵如救火,延误了几天时间,活人都变成死人了。”

  胡雪岚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更加的委屈了:“这不是觉得你受了伤,忘记轩轩了吗?”她们几个都只顾着救胡雪亭了,胡雪亭身受重伤躺在床上,疼都来不及,哪里有空记得救杨轩感,又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

  胡雪亭怒视三个小丫头:“上位者,首要当考虑轻重缓急,大局之下,个人的安危算个p,没看见李浑为了李阀的未来,宁可陪我战死在成都?”

  “胡某受伤算个p,只要一息尚存,第一件事就是救援被围困的臣子,不然何以面对胡某心中的道,何以面对老胡家的家规,何以面对华山派的门规,何以面对骁骑卫,何以面对大越子民,何以面对天下?”

  胡雪岚等人认真的听着,仔细体会着天下放在最后,自己的道放在最前面,必须拿纸笔记下来了。

  胡雪亭一瞅埋头记录的三个小丫头,都快被气死了:“这些都是说给他们听的假话套话,你们竟然都当真了?”随手指着屈突通鱼俱罗等人,屈突通鱼俱罗努力缩小身体扮狗。

  “好听的话是说给他们听,然后借他们的口传遍天下的。”胡雪亭面对老实巴交的妹妹们只能言传身教,不然以后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屈突通和鱼俱罗用力点头,回头就把那些话传出去。

  “真相就是你们想要救人也要看看大家的实力啊!你们想要救杨轩感,却没想过其实应该是杨轩感救我们吗?”胡雪亭真的被一群笨蛋妹妹们气死了,量力而行都不懂。

  “杨広联合极西之地诸国围攻杨轩感是必然的,可是,极西之地诸国又能做什么?极西之地的诸国都是蛮夷,军备、科技、工业农业乃至对百姓的控制都全面落后于我中原,拜占庭法兰西那些国家地里没粮食,手里没刀剑,他们凭借什么发动大军,凭他们脸大吗?虞世基已经带了数万精兵和数百艘飞艇去了极西之地,又提前发动了戒备,军力调动容易,哪怕杨広有什么花招,杨轩感和虞世基以力破巧,随便飞艇飞几圈就搞定了,根本不用担心。”胡雪亭真心不担心杨轩感,几百艘飞艇扔个石油燃烧包,分分钟就干掉了所有的敌人,有毛个好担心的。

  “此刻,杨轩感只怕已经在享受大胜之后的鲜花和美酒了。”胡雪亭羡慕妒忌恨,早知道她就去极西之地了。

  胡雪岚不服:“要是杨広把对空(弩)箭给了蛮夷呢?还有,要是杨広有办法烧到所有的飞艇呢?”

  “来人,拿《格物道》来,你们几个全部抄一百遍,不抄完不准吃饭。”胡雪亭道,人心都看不透,怎么看透天下?杨広的敌人只有胡某一个,怎么会分散资源呢,有多少对空(弩)箭定然全部都带来了成都,至于在安卡拉或者君士坦丁堡埋伏人手烧毁飞艇,若是杨広能够轻易渗透已经取得了天下的大越西征军,大越亡国算了,这世界白痴太多,不躲远一点容易传染。

  胡雪岚大哭,抱着胡雪亭打滚:“姐姐,我最喜欢你了。”

  “没用,不抄书就不能吃饭。”胡雪亭坚持体罚,笨蛋只有用体罚才能长智慧。

  “不科学!”葵吹雪指出荒谬,体罚和智慧毫无关联。胡雪亭怔住,有道理。

  “体罚是错的!”椰菜用力点头,眼神中真诚极了。

  “那……刷十套格物题,这不是体罚,刷多了就变聪明了!”胡雪亭道,就不信治不了你们。

  葵吹雪反应极快,抱着胡雪亭的胳膊用力的晃:“师姐,我投降能不能不要刷题了?”胡雪岚和椰菜怒视葵吹雪,然后扑到了胡雪亭的身上:“不要啦,不要啦!”“我们错了,我们回去吃核桃补脑的,求放过。”

  ……

  一片空地之上,数百人阻挠着施工队伍,近万人在附近围观。

  “不行!决不能让你们施工!”有人愤怒的大叫,手里挥舞着刀子。几百人跟在他的身后一起怒吼:“绝不能让你们施工,谁敢施工,就砍死了谁!”

  屈突通匆匆的赶到,愤怒的扫了一眼现场的手下们,真是一群废物,重建成都城的计划刚开工就被一群百姓拦住了,一点都不懂得不要给领导添麻烦。一群手下想要说话,终于闭上了嘴。

  “本官屈突通,你们有什么话,对本官说好了。”屈突通慈祥温和的微笑,极慢极慢的捋须,尽可能的显示他的亲民,不就是一群老百姓们,一听他的大名肯定会惊慌又惊喜的跪下,然后请求大老爷给个公道。

  “我们要见圣上!”百姓们大喊,一点都没把屈突通放在眼中,都是一起投靠大越的,你算老几?

  屈突通铁青了脸,终于知道为什么一群官员都搞不定这些百姓了。

  “是为了什么闹了起来?”屈突通问手下们。手下们叹气,还能是为了什么,房子啊。

  “怎么,你们克扣材料,勒索金钱了?”屈突通脸色大变,圣上的计划都有人敢打折扣和伸手,他绝不介意砍死了几百个手下立威。

  “是就好了。”几个手下唉声叹气。

  “我们要在这片空地上造房子,按着地基的规模,建造两层的小楼。”手下们道。屈突通点头,这是圣上亲自下的命令,不论对方是茅屋,还是杂物院子,尽数按照两层小楼的规格盖房子,地基大的,以前可能是一片院子,那就多盖几幢,反正按照地基算,地基允许数字之内尽量多盖。

  屈突通在成都待得久了,认为这个方案还是很惠民的。成都城中的住宅多为一层的瓦房,朝廷赔偿两层楼的房子,百姓肯定是大赚啊。何况很多百姓以前住的可能是茅草房,换成两层楼的房子那是八辈子祖宗都要从棺材里笑醒了。

  “圣上体贴百姓的仁政啊。”屈突通赞扬了一句,有十几万蛮夷当工人,伐木造房子全部不用给工钱,朝廷的开支无限接近于零,朝廷省了钱,成都百姓得了房子,大家双赢。

  “可是,这些人不愿意啊。”手下们指着那闹事的几百个百姓。

  屈突通一怔,这么好的条件还不愿意?“怎么,烧了一座平房,朝廷给了你一座两层楼的房子,竟然还不满意?”他大声的道,鄙夷的看着那几百个闹事百姓,这也太贪心了。

  几百个百姓听见了,某个领头的男子大吼:“朝廷欺负老实人!”几百个百姓跟着大吼:“朝廷欺负老实人,不公平就不许动工!”

  屈突通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围,瞬间想到了几十个士卒们欺压老实百姓的手段,一群手下们苦笑摇头,他心中定了几分,看来不是士卒们的错,那就无妨了。

  “哦,朝廷哪里欺负老实人了?”屈突通温和的问道。

  “这块宅基地是我的!”那个领头的男子指着一块空地,空地上已经整理的干干净净,但依然能够看出原本的边界,甚至原本房屋的位置。原本这里是一个两间屋子的小房子,前面有大量的空地。

  屈突通有些明白了,这是士卒们偷懒,只肯在原本的房屋位置上建一座两层楼的屋子,而那男子想要在空地上也建屋子,前后两进两层楼。屈突通转头看了一眼手下们,真是一群混账啊,给他多盖一屋子会死啊?盖屋子又不需要他们出力,有的是拉其普特俘虏。

  “你想要盖两进屋子?”屈突通心中有了把握,淡淡的笑着问道。这宅子盖两进屋子还能凑合,牺牲掉院子就行,盖三进屋子那绝不可能。

  “这不就是欺负老实人吗?”那领头的男子愤怒的瞪着屈突通,还以为屈突通慈眉善目的会为了百姓主持公道,没想到竟然是个欺负百姓的贪官污吏!

  “我家原本是两间木屋子,只赔偿给我两进屋子,他家原本只有一间茅草房,凭什么也是两进屋子?我不是吃了大亏吗?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那领头的男子大声的叫着,跟在他身后的百余人也是大叫:“朝廷不公,欺负老实人。”

  吃亏?欺负老实人?

  屈突通愣了好几秒,无法理解这些百姓的思路,转头看一群手下,终于知道为什么手下们苦笑的如此难看了。他用几乎停顿的速度捋须问那领头的男子:“那么,你怎么才会不吃亏呢?”

  那领头的男子大声的道:“把那块地也给了我,盖上三进房子,这才公平。”他的神情认真无比,解释着:“我家是木头房子,比茅草房子贵了几十倍呢,当然要多赔偿我一些。那块地的主人都死了,无主之地,朝廷正好赔偿给了我。看,我一点便宜都没占,其实还吃了大亏呢。可是,我是忠君爱国的老实人,绝不让朝廷为难,吃点亏也无所谓的,只要圣上平安,大越强盛,我心里就自豪无比。”

  屈突通嘿嘿的笑,真忒么的长见识了,怪不得胡雪亭说他们这些将领处理不了,这忒么的怎么处理啊?

  一群手下盯着屈突通,缓缓的摇头,决不能答应这个条件,否则之后人人学样,重建十七八个成都都未必能够“不让百姓吃亏”。

  “朝廷不公,欺压百姓!”那领头的人看屈突通不吭声了,悲愤极了,他已经做了巨大的退让,竟然还不肯满足他的小小的要求。

  “朝廷不够,欺压百姓!”几百个人跟着喊。周围近万人笑眯眯的看着,两间简陋的木头房子就能赔这么多,那么装修过的房子呢?

  “我家用得是上好的木料!”有人信口开河,就木料的价格都比那垃圾木头房子贵了几十倍。

  “我家的房子是上等红木做的,里面的所有家具也是,墙壁上还挂着秦始皇的真迹,都在战火中烧毁了。”有人大声的叫着。

  “我家的一砖一瓦都有我家几代人的痕迹,那叫做感情和纪念,绝不是普通的金钱可以衡量的。”有人严肃无比,房子有价,感情无价。

  近万人用力的点头,拆二代的幸福生活正在等着他们,以后不干活只是收租金就足够了。

  屈突通脸色越来越青,要不要杀几百个人立威?只是,小小的为百姓盖房子的事情都要弄得流血,怎么看都会成为他的重大污点。

  “唉,就说你们搞不定的。”行宫中,胡雪亭摇头,鱼俱罗尴尬极了,怎么都没想到前一刻为了大越血战的英勇义士在后一刻就会变成挖大越墙角的刁民,看来他在徐州果然是地位高了些,没见到刁民。

  “人心初附,不宜动刀兵。”鱼俱罗再尴尬也必须劝住胡雪亭,若是杀了这些闹事的百姓,这原本就摇摆不定的成都只怕再次偏向前朝了。

  “老鱼在高层待久了,不懂得这些道道,何须动刀,分分钟就搞定的事情。”胡雪亭笑了。“来人,宣旨!想要朕赔偿房子必须提供房子的房契地契,房屋的材质和尺寸必须有建造方的图纸和签字,房屋内的物品必须提供商行的售卖记录,古董文玩必须有专业鉴定证明。无法提供房契地契者安排在第二轮处理。”

  ……

  几个百姓赔着笑脸:“官老爷,我这屋子真的是木头屋子,不是茅屋。”

  “有凭证吗?”佘戊戌坐在案几后,淡定的道,随手拿起茶杯慢慢的品着。

  那百姓摇头,谁家造房子还有凭证的,但是,他不紧张,他早有准备。

  “我是请了街坊邻居帮忙盖的,街坊邻居都是证人。”某个百姓谄媚的笑着,十几个邻居作证,总能够证明他家是木头屋子了吧。

  “当然可以。”佘戊戌摇头,认真的看着那个百姓,问道:“街坊邻居当然是可以为你作证的,可是,你有办法证明这些人是你的街坊邻居吗?”

  那百姓惊愕的看佘戊戌:“可是,他们就是我的邻居啊。”

  佘戊戌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的摇头:“不,不,不,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你的邻居,本官怎么知道这不是你随便找来的托?”

  那百姓有些懂了:“我是不是要找其他邻居证明这些邻居是我的邻居?”

  佘戊戌点头:“你说得没错,只要你能够证明那些‘其他邻居’也是你的邻居,本官就可以采信他们的证言了。”

  另一个案几前,某个百姓愤怒的一掌拍在了案几上:“这块地就是我家的,你们不想赔偿吗?”

  “你说是你家的,可是,我这里有十几个人都说是他们家的。”余阿九淡定无比。

  “不可能!”那百姓怒吼。士卒淡定挥手,远处立刻有十几个拉其普特人走了过来,大声的道:“这块地就是我的!我有人证!”十几个拉其普特人怪声怪气的大叫:“我们是人证,我们是人证!”

  那百姓目瞪口呆。

  “若是不搞清楚,胡乱的判了案,怎么对得起天地良心。”余阿九长叹道,“不过,你放心,本官也觉得这些拉其普特人可能是假冒的,本官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就算是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就算是本官老死了,本官的子女也会继承本官的遗志,为百姓查明真相,本官的子女若是没能查明真相,本官的后代也会继续下去,子子孙孙无穷尽矣,总有一天能够查明真相,还你公道!”

  另一个案几前,余阿福同情的看着眼前的老妇人,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家祖传的孔子亲笔春联啊,就这么被一把火烧了!只要抱着春联睡三个晚上,就能成为文曲星啊!”

  “唉,是啊,怎么办呢?”余阿福同情的问道。

  “朝廷必须赔偿我!”老妇人厉声道。

  “赔多少呢?”余阿福柔声问道。

  “五百两银子,不,七百两银子!”老妇人喜悦的道。

  余阿福点头,柔声道:“来人,送她去矿区苦役。”

  “敲诈罪,按照惊愕的一百倍处罚,不会背诵大越律法,处罚数量加倍,总共赔偿金额是140000两银子,等到她还清了银子,就可以离开矿区了。”

  老妇人倒地打滚,撒泼大骂。

  余阿福头都没抬,继续道:“一家人最要紧的是齐齐整整,把她的丈夫儿子女儿媳妇女婿孙子外孙全部送到矿区苦役,他们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偿还140000两银子了,孙子的孙子的孙子还有机会在三百年内偿还清楚。”

  有一处案几前,某个男子怒吼:“朝廷竟然说话不算话,这是要官逼民反吗?”官逼民反,群(体)事件是面对朝廷官员的绝招,向来攻无不胜,战无不胜,量这个官老爷立刻就会脸色大变,热情的赔着笑脸请他息怒,有事好商量,不用太激动。

  书童笑的牙都要掉了:“什么?你要造反?太好了!太谢谢你了!我大老远赶来没有一丝功劳,能够平定造反叛乱的大案件,立马官升三级!”

  那男子眼珠子都要掉了,瞅瞅书童,又瞅瞅周围,这是不信老子会造反?必须把话说明白,伸手指点着书童:“想清楚了,若是老子造反,那就是你逼得,朝廷怪罪下来,你就算没掉脑袋,这官位就得降一级。”

  书童认真的点头:“别担心,我大越朝平叛从来不牵连官员,江西,关中,随便就杀几百万人,哪个官员被降级了?平叛从来只有升官的,本官能够遇到你这样体贴的人,实在是人生大幸。你放心的造反,本官绝不阻拦,记住,你一定要大喊朝廷不公,亏待忠良,然后一把火烧了县衙,拿刀子砍死衙役,然后带了几十个家眷和邻居造反,本官绝不会立刻追杀你的,你竖起反旗,席卷蜀地几十个城市,本官这才会上报朝廷,杀你平叛。蜀地几十个城市造反啊,本官足以封王了,其余蜀地官员也沾了光,大家升官发财,一口气蹦出几十个国公,几百个侯爷,都是托了你的福,绝不会忘记你的。将你千刀万剐前一定给你最好吃的断头饭,你要鸡腿就鸡腿,要蹄髈就蹄髈,绝不会亏待了你。”

  那男子恶狠狠的看着书童,怒吼:“你神经病啊!”扬起拳头就打了过去,还没碰到书童,书童就倒在了地上。

  “殴打朝廷命官,这是要造反!来人,抓了全家进大牢,等待秋后处决!”书童大声的叫,几十个士卒立刻冲过来,拳打脚踢,瞬间就将那男子拿下了。

  周围一些气势汹汹,卷着袖子的百姓惊呆了,群(体)事件当中百姓打官老爷不是打了白打,从来没有人追究的吗?

  “胡说八道,敢打官老爷,那就是造反。”书童淡定的坐会案几后,大越可不是要拍屁民马屁的软蛋。“我朝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天下,几百万人说杀就杀了,凭毛要受委屈?”

  那些卷着袖子的百姓立刻老实了,敦厚的微笑,军民鱼水情,官老爷就是父母官,大家都是自己人。

  鱼俱罗屈突通尧君素等将领老老实实的站在周围旁观,术业有专攻,管理百姓果然是一门比打仗还要高深百倍的学问,他们几个老老实实打仗就好。

  午休的时候,佘戊戌等人扯着屈突通鱼俱罗尧君素索要出场费。

  “我等都是朝廷大员,从丹阳跑到成都竟然就为了处理这些芝麻绿豆一般的小事情,还要故意穿上九品官的衣服,这是何等的付出?”余阿九拂袖,眼中泪花打转,委屈,太委屈了,不拿大笔银子不能抚平心中的伤痛。

  屈突通鱼俱罗尧君素三人对视,久闻大越官员个个死穷死穷的,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这哪里是死穷死穷,这分明是贼穷贼穷。

  三日之后,成都城的重建规划飞一般的推进,人人谦和有礼,都说自己只有一间茅草房,只要朝廷肯赔偿,多少都不嫌弃。

  “我家的房子是随军贼子烧的,圣上竟然肯重建,真是仁慈的好人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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