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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向西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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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关被大越击破的消息飞快的传遍了大越和辽东, 大越普遍平静,顶多就是装模作样的喊几声万岁,大越横扫天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容易激动的人都已经麻木了,御驾亲征山海关要是大败了, 这才是超级大新闻。辽东就大大的不同了。

  “你们说, 这胡星君会打过来吗?”说话的人看都不看对面的人, 只是望着窗外的天空,这县城或者更确切的说前进堡垒, 是当年杨広一步步逼近高句丽的时候建立的, 距离山海关不过是三百里,实在是近的让人心中发抖。

  “唉,谁知道呢。”回答的人同样凝目望着天空, 又转头呵斥道,“小二, 还不上酒菜!”

  店小二急忙应着, 刚要去拿酒水,就听见有客人暴怒的呵斥着:“小二, 给我换一张临窗的位置。”店小二急忙赔笑道:“实在是抱歉,临窗的位置已经没了。”谁都想要临窗的位置,酒楼哪里有这么多临窗的位置?

  那食客看临窗的位置, 有心找几个好欺负的抢了桌子。一群临窗的食客冷冷的看着他, 你妈要是姓孙, 你爹姓名不详, 那么站出来嚣张一下,不然老实一边凉快去。好几个食客的嘴角露出了微笑,要被胡星君的天兵天将天火烧死的恐惧已经快崩溃神经了,有个脑残蹦出来正好,直接打死了泄泄火。

  那嚣张的食客还算机灵,只针对容易欺负的店小二:“你家的窗户怎么这么少?老子看不见天,信不信砸了你的酒楼!”其余不临窗的食客也跳出来闹,是看不见天空,胡雪亭的飞行法宝到了头顶扔火球,死光光了找谁哭去?必须看着天空才能心安!

  掌柜的反应很快,站出来团团作揖。“诸位,本店没想到胡星君飞行法宝犀利,预料不周,让诸位担惊受怕了。”

  一群食客不理会,谁忒么的来听废话的,拿出改进方案来。

  “方案啊?”掌柜笑了,招手,酒楼中一群伙计拿着菜刀跑了出来。“那就开打!老子这辈子没听说过没有临窗的座位就要闹事的,来啦,谁怕谁啊!”

  闹事的食客们怂了,愤愤的离去,以后再也不来了。

  掌柜看看空了大半的酒楼,微微叹息,是留在这里继续开张,还是关了酒楼向更北面逃难?想到花了大部分的家产才有了这个小小的酒楼,实在是没有精力再一次从零开始。

  “老夫倒要看看老夫的命运是什么!”掌柜发狠了,一命二运三风水,是生是死看天意了。

  “来人,老夫要整改酒楼!”掌柜冷笑了,不就是人人想要看着天空吗?老夫满足你们!

  夜色降临,又到饭点。一家家酒楼挑起了灯笼,招揽顾客,某条街上却摆满了桌椅。

  “在本店用餐,抬头就能看到天空。”店小二大声的招呼着客人。路过的人看着摆到了街上的桌椅,只觉这酒楼变成大排档,风雅自然是一点都不剩了,但确实安心了不少。

  “不如就在这里用餐。”不少过路客人微笑着,人人都在露天用餐,好像这吃大排档也不是怎么的不能接受了。

  “因时制宜。”某个客人坐在街上,看着路过的人诡异的看着他们,以及桌上的饭菜,有些不习惯,但看看头顶的月亮,只能苦笑着找到理由安慰自己。

  酒楼中,掌柜还在忙碌着:“把桌椅全部贴着临窗这一面的墙壁。”小二们有些愕然,这一贴墙,还要密密麻麻的排成一排,不就是长桌了吗?这要怎么坐呢。

  “坐?”掌柜笑了,当然是面对着窗外排排坐。

  “可这怎么吃饭呢?”电小二们有些犹豫,贴墙排排坐,一张桌子只能坐一个人了,这单身客人无所谓,几个客人呢?大家排排坐,怎么聊天?若是来了一伙四个客人,排排坐了四张桌子,这菜又怎么上?

  “那是他们的事情!老夫只管提供临窗可以看到天空的位置!”掌柜道。

  山海关内,程夭金左思右想,总觉得用不了多久高颖的热气球就要到了,难道主动出击,在半路击溃高颖的军队?程夭金一点都不敢越级打boss。高颖的水平太高,程夭金又不是中二,以为越级一定赢的,他只有一条命,输不起。

  那继续向北深入辽东,在高颖反应过来之前打垮了高颖?程夭金苦笑,要是辽东这狗屎的寒冷地方这么容易打,杨広至于在这里折戟吗?只要出了山海关,这地形上就再也没有能够以一当十的好位置了,只怕要被无数敌军围攻,分分钟被撕成碎片。

  那就只能坚守山海关了。

  程夭金看看这已经被大火烧的差不多的山海关,他实在不敢想象面对天降大火的可怕场景。

  “挖地!那就挖地!”程夭金咬牙道。

  “所有的木质建筑全部抛弃,只留下不会燃烧的建筑!”程夭金左思右想,竟然觉得胡雪亭的挖地洞是唯一的防御火灾的方式。

  “老子全部待在石头房子或者躲在地下,看你怎么烧!”程夭金狞笑着,心里其实一点没底。

  一群士卒卖力的挖地。“都勤快些,这是为我们自己挖的!”士卒们互相提醒,不想被烧死就努力挖地洞。

  一个细作悄悄的记录着山海关内程夭金所部的行为。“……建石屋,挖地洞,以壁天火……深达数丈的地道,建透气孔,温暖如春……”

  ……

  辽东某城池中,县衙外一群衙役敲锣打鼓:“不想被天火烧死的,都听仔细了!”无数的百姓围了过来,认真的听着。

  衙役们大声的道:“……在地下挖防火地道,所有粮食,饮水,衣物,银子,尽数藏在地道之中,若有火灾,立刻躲在地道之中……家中多储备水缸……”

  百姓们有人用力点头,被天火烧了山海关吓傻了,竟然忘记挖个防火的地洞了。有人激动地流泪:“以后再也不怕天火了。”

  有人却摇头反对,挖地洞的方式别说治本了,治标都算不上。

  “若是不在家中,胡星君的天兵天将来袭,如何是好?”要种田,要打工,有几个人能够十二个时辰待在家里的?若是在大街上遇到了天兵天将加天火,往哪来逃?

  “我家是开店的,难道货物全部放在地洞中?”普通人家的金银细软有限,藏在地洞中也无妨,又不是时时刻刻的要用,但开店的就不同了,难道还能来了一个客人,就跑到地洞中找货物,客人说不喜欢,再跑到地洞中去换一个?

  “白天还好,见到天兵天将总有办法躲避,这晚上呢?若是天兵天将在子时三刻出现,我等难道还能睡在不透风的地洞中不成?”不用天火了,直接就在地洞中闷死了。

  反对的人理由非常现实,县衙公布的防火方式根本不靠谱。

  衙役们大声道:“你们有所不知,这挖地洞防火的方式是牺牲了我大齐无数英勇的细作才得到了的重要消息,是山海关数万大越士卒都在使用的绝招。”

  百姓们一点都没有因此而改变看法,山海关的大越士卒可以用的方式,作为大齐普通百姓就是没办法用。

  “胡星君诡计多端,我们大齐的细作是不是被胡星君骗了?山海关的大越士卒根本不用担心天兵天将和天火!”有百姓深深的怀疑,大齐可没有天兵天将,山海关的大越士卒怕个毛啊,大齐的细作一定是中了大越战略忽悠局的诡计了。

  争吵声中,几个乡绅慢慢的退出了人群。

  “老孙,你怎么看?”某个乡绅问道。姓孙的乡绅愁眉苦脸,最佳的应对方式其实是搬家,直接往更北面逃。

  “田地没了就没了,只要有银子,我们终究能够成为乡绅。”孙乡绅道,辽东地广人稀,他们很快就能再次成为拥有几千亩地的大地主的。“可是,逃到哪里算个头呢?”孙乡绅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困惑,谁不知道统一之战是不打到敌人全灭是不罢休的,就算他们逃到了高句丽,胡雪亭肯定也会追杀到高句丽,完成天下一统。

  其余几个乡绅无语,就是怕这个啊,但是留在这里又太危险,天兵天将天火都是分不清敌人和百姓的,想要乖乖投降做大越子民很有可能被天火误杀。

  孙乡绅看看左右,见附近没外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哪怕我们想要做内应,只怕也没有机会。”其余人认真的点头。高颖的士卒把守住了要害位置,严厉镇压一切不轨行为,一群只有仆役的乡绅还能与正规军开打不成?

  “难道只有靠天意吗?”某个乡绅长叹,挖地洞的办法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我倒有一个改进的办法。”另一个乡绅笑了。

  一日后,几个乡绅带着百余个仆役,聚集在孙乡绅的家中,忙忙碌碌的挑着泥土,扛着木板。

  “孙家这幢房子是我们几个当中最大的,若是这房子能够防火,我们其余人也能。”某个乡绅一眨不眨的盯着仆役们忙碌。其余乡绅点头,同样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四周的加固已经完成了。”一个仆役擦着汗水,宅子的屋顶,墙壁,门窗,全部都被厚厚的木板封住,一点点缝隙都没有。

  “堆土!”某个乡绅厉声道。众仆役开始在宅子的屋顶上一层层的撒上了泥土,不时踩几脚压实,再撒上第二层。一群仆役在宅子的墙上用力的涂抹烂泥。

  半个时辰之后,整个木头宅子已经成了一个泥土小山丘,以往的雕栏画廊再也不见。

  不少孙家的人惋惜的看着美丽的宅子变成烂泥堆,嗔怪的看着孙乡绅,老爷这是脑子进水了?但看几个乡绅严肃的神情,又不敢多说,只是悄悄的叹气:“可惜,可惜!”“那可是从中原运过来的上好红木雕窗啊,就这么毁了。”

  孙乡绅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家的宅子,当年房子建好,他都没有看的这么仔细。半晌,孙乡绅终于舒了口气,这已经是最完美的状态了,没有一丝的疏漏。

  他的目光与其余几个乡绅相遇,一齐缓缓的点头,成败在此一举。

  “来人,拿火把来!”孙乡绅厉声道,一群仆役立刻拿来了火把。

  “烧屋子!”孙乡绅厉声道。一群仆役和孙家的人愕然:“老爷,你说什么?”

  孙乡绅没时间废话,抢过了一个火把,直接扔到了泥土豪宅的屋顶上。火焰在房顶上蹿着,许久,就是没有把房子点燃。

  “再扔火把!屋顶上!墙壁上,正门!”孙乡绅厉声呵斥。孙家人和仆役们已经懂了,一个个火把被兴奋的扔到了泥土豪宅上,火焰不管怎么燃烧,只是烤干了一些烂泥,却没有能够让泥土起火,更别说让豪宅烧起来了。

  众人大声的欢呼,有了泥土豪宅,天火再厉害也不怕了。

  “还不够,还要实验开窗户透气,火势也不够大。”某个乡绅有些激动,他的办法果然是有效的,但是,这个实验不够充分,火把的火焰终究小了,肯定比不上天火的,要是把墙壁上的烂泥烧干了,会不会脱落?

  孙乡绅用力点头,住在黑漆漆的豪宅中肯定是不行的,不闷死也吓死了,必须可以透气。但这能够开又能放火的窗户该怎么做呢?

  孙家中百余人个个兴奋无比,只要孙家的泥土豪宅能够防火,大家都能照着抄,人人都努力开动脑筋,想出各种防火的办法。

  一日之内,孙乡绅的泥土豪宅传遍了全城。县衙第一个立马照抄,衙门的一间间房子的屋顶全部被堆上了厚厚泥土,县令亲自爬上了屋顶,一寸寸的踩实了泥土,用屁股想也知道从天空落下的天火最大的可能就是落到了屋顶上,只要屋顶抗火,被烧掉的可能性立马少了一多半。

  “再挑些泥土上来!本官要再铺十层!”县令一身的泥土,却丝毫没有让仆役动手的意思,事关生死,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一群仆役劝着:“老爷,已经很厚了,再加泥土,只怕屋顶要塌。”再怎么加固了的房顶,想要支撑厚达一尺的泥土都有些艰难,这房梁都在咯吱作响了。

  县令愤怒极了,当年谁忒么的建造的?三尺泥土都撑不住还叫房子吗?“加固房顶,加固房梁!”县令暴跳如雷,三尺实在太少了,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这里不要用烂泥!”县令夫人骂着,一群仆役太蠢了,竟然照着孙乡绅的办法依样画葫芦,一点点改进的能力都没有。“烂泥干了会脱落的,有个p用?四周的墙壁全部都堆成泥土山!”县令夫人厉声道。管家小心的提醒:“若是四面全部堆成了泥土山,怎么进出?若是稍有差错,只怕被活活困死在了屋子中。”

  县令在屋顶上大叫:“挖地道!”挖几条地道出口,又通风,又能避水火,多好的事情。他站在屋顶之上,脚上,衣服上,脸上,甚至头发上都是泥土,心中却没有一丝的狼狈,唯有满满的自豪。“哪怕是天兵天将,也会以为这不是县衙,而是一个小土丘吧?说不定天火就不会降在这里了呢。”

  县衙外,无数百姓看着癫狂的县令一家,又是佩服又是鄙夷。

  “亏县令也不怕晦气。”有百姓道,这哪里还是房子,根本是一个大坟墓啊。

  “住在里面就像住在坟墓中,吓都吓死了。”又是一个百姓看着正在堆积泥土的县衙,怎么看怎么像个大大的坟墓。

  “这根本是活死人墓啊。”有百姓叹气,世风日下,活人竟然住到了死人的房子里。

  有人鄙夷的看着周围的人:“星君降世,你们竟然还不学一点点阴阳风水?”众人热切的看着他,遇到一个会扯的人了。

  那会瞎几把扯的人神情淡定:“胡星君从天而降,用的是天兵天将和天火,这是因为她代表的是天!”他伸手指着天空:“看,天上有什么?当然是太阳!阳气如此之盛,不用阴气相克,如何能够避的过?”

  众人大笑,既然胡扯得有些道理。回头众人就拼命的挖土,把自己家建成一个大大的活死人墓。

  “哈哈哈!”有人大声的狂笑。“大家都是泥土房子,草屋茅屋雕栏有个p的区别?就算是金子做的屋顶,现在也是一坨烂泥!”

  活死人墓在辽东不胫而走,严重打击了房地产经纪,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挖土堆房子,哪个白痴还要花钱盖豪宅。一时之间泥土的价格暴涨,爆发了许多为了抢泥土而邻里斗殴的恶□□件。

  “其实,住在泥土堆中也不错的。”辽东百姓淡定的道,辽东寒冷,有泥土挡着风雨低温,房子里暖和多了。

  “我在地道里也搭了床,比泥土房子还要暖和。”有人惊喜,有了地道后,再也不怕寒冷了。

  “上古时期,辽东百姓就是住在山洞中的。”有人捋须道,住在山洞中多暖和啊,后人嫌弃山洞不够美观,愣是要搬到不实用的木头房子里住,这才有天火的惩罚。

  “遵循上古的道路,返璞归真,崇善自然,这才是我们的出路。”有人傲然的看着天空,不是为了装逼,而是所有辽东人不看天空就觉得心里寒碜的很,必须看着天空没有热气球才放心。

  周围无数的人点头,上古最了不起了,竟然提前几万年看到了天火的威胁,这是多么的了不起啊!必须以上古为尊,人果然不该住在房子里,而是该住在山洞之中啊。

  ……

  几百骑停留在一块平缓的山坡之上,山坡上已经没了一丝的绿草,露出了黄色或黑色的泥土,远处,有一个只有一丈方圆的小泥塘,几十只兔子围成一圈,翘着p股喝水,更多的兔子在外围蹦蹦跳跳,盼望着轮到它。

  “真是没有想到,这兔子竟然也会让老夫看得毛骨悚然。”数百骑中,一个老者盯着兔群感慨着,所谓物极必反,没想到竟然可以用在可爱的兔子身上。

  “张将军,我们回去吧,第一批移民应该快到了。”有手下提醒道。

  那老者回头看了一眼兔群,勒马转向,几百骑跟在他的身后,不时有人转头看向兔子和泥潭,神情中有些惊恐。小小的兔子竟然让张镇周张将军的西征大业受到了挫折,说出去谁会信。

  营地中,几百人围着粮草库,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那群该死的兔子动作实在太快了,一不留神被溜进了粮草仓库,里面的粮食立马完蛋。

  “我们还有多少草料?”张镇周问道。仓库主管报了一个数字,张镇周皱眉,就这个数量别说大军出动与突厥人会战了,就是留在原地修整都有些不够。

  “我们没想到草料会不够……”仓库主管汗流浃背,之前总以为草原上准备个p的草料啊,随便放马出去溜达一圈就吃饱了回来了,仓库的草料是为了过冬和长途跋涉,需要给马匹增加营养才准备的豆子等上好精料,当时准备的时候还以为十年之内都用不完了。

  张镇周叹气,这真的怪不得仓库主管,谁能想到一只小小的兔子既然比羊吃的还多。

  “十倍啊十倍!”某个手下想哭了,一只兔子的体重只有绵羊的二十分之一,吃的草料却是绵羊的十倍!这哪里是兔子啊,简直是兔爷!

  某个手下看看现场悲伤的气氛,决定岔开话题,一群将士因为兔子而悲伤欲绝,谈之色变,传出去没脸见人。“听说,圣上的热气球建立了奇功,一日破山海关。”山海关是天下雄关,围上几年破关都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被胡雪亭一日破关,这格物道真是厉害啊。

  一群将士对格物道缺乏了解,他们跟随张镇周西征的时日比较早,胡雪亭还没提出格物道呢,更没见过热气球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知道“热气球”三个字已经是托了骁骑卫强大的飞鸽传信系统了。但没人敢小看格物道,他们身上的神奇的纸甲无数次的挡住了突厥人的箭矢,比铁甲好用了数倍。

  张镇周面无表情的听着,胡雪亭的消息是真心不想知道,哪怕胡雪亭已经做了皇帝。

  营地外头传来了人马的声音,这是第一批新移民到了。众将士完全无所谓,西征军中本来就是带着百姓同步前进的,多几个移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好些将士完全不理解胡雪亭为什么又要征调大量的移民进入草原。

  “中原已经有足够多的土地了,何必再往草原走?”许多将士莫名其妙。西征军遇到的最大的问题是兔子,不消灭兔子,西征军将士和百姓吃饭都会成问题,根本无法立足。

  “到了。”数千新移民看着周围没有一根草的草原,眼睛发亮。西征军中的将士们微笑着,这是第一次出远门,不知道草原的苦啊,更不知道没有草的草原苦上加苦。

  “哇!这么多兔子,我怎么吃得完啊。”回凉大声的道,眼神透着光。

  西征军的将士们笑着,吃上一个月,你丫就知道兔肉是多么的不好吃了。

  “你们太娇嫩了,有肉吃还挑剔。”回凉道,然后尴尬的看周围众人,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怎么办?周围的新移民除了打哈哈,飞快的扯开话题,指望西征军的将士们没有听见,还能做什么?

  娇嫩?太挑衅了!一群将士微笑着看回凉,等会接风宴让你吃兔子吃到吐。

  “圣上三日后就到。”护送移民的士卒汇报着。胡雪亭夺取了山海关后,立马抛下大军,只带了一千铁骑一直向西。

  张镇周与一群手下对视了一眼,胡雪亭万里迢迢的跑到了这里,想干什么?

  宴席中,回凉看着眼前的红烧兔肉眼睛发亮:“谢谢诸位的盛情款待。”一群将士冷冷的看着回凉,这盆红烧兔肉比所有人的分量都大,至少有五斤,还是重油重料,吃完之后保证回凉三天之内看到兔子就吐。想不吃,或者吃不完拉下?一群将士狞笑了,那就好好的和她谈谈浪费粮食的可耻!

  半个时辰之后,一群将士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宴席,某个将领头都不敢回。

  “这姑娘不是人,是兔子一般可怕的生物!”

  一群将士用力点头。

  宴席中,回凉大声的叫着:“再来一份红烧兔肉!喂,你们看我干嘛,快送肉过来啊。”

  声音传到了外头,几个将士脸色更白了,有人忽然道:“我终于知道圣上为什么派移民过来了!”一群将士鄙夷的看他,才知道啊白痴,当然是来吃光兔子的!

  ……

  三日后,胡雪亭带领骑兵赶到。

  “明天,你就要尽起大军向西。”胡雪亭见面第一句话就道。张镇周愕然看着她,一群张镇周的手下小心提防。

  “按理,朕此刻应该与你并肩而行,走到某个山坡上,笑谈几句以前的故旧,一笑泯恩仇,你跪在地上磕几个头,说几句当年老臣不懂事,得罪了圣上,朕笑着把你搀扶起来,说不知者不罪,或者不打不相识,然后互相干巴巴的仰天大笑几声,从此以后君臣和睦,开创美好新世纪。”胡雪亭道。

  一群张镇周的手下用力点头,干巴巴的看着胡雪亭,这真不叫套路,而是礼节。帝王和以前有过节的臣子见面,不这么做怎么安其心?虽然谁都知道这种套路之下一点点的真心都没有,跪下磕头的臣子对帝王更加的痛恨,搀扶臣子的帝王对臣子杀气盎然。但所有人都默许的规范动作若是不做了,就会产生重大的问题,人人都会猜疑其中包含了什么重要信息。

  “可惜,朕赶时间,没空与你废话。”胡雪亭道。张镇周微笑着,胡雪亭怎么会在意什么套路礼仪呢。

  “来人!”胡雪亭挥手,立刻有人送上了地图,巨大的地图直接放在了地上。

  “这是后续的大军。”胡雪亭指着地图上道。张镇周仔细看着,倒抽一口凉气。地图上一条长长的弧线从贝加尔湖划到了张掖郡北面的沙漠。

  “这是……”张镇周有些惊疑不定,这是一支大军按照弧线从东向西推进吗?可是,这战线也实在太长了!

  “朕发动了两百三十万中原百姓。”胡雪亭平心静气。

  张镇周嘴中干涩无比,真的是发动了两百多万百姓沿线进攻?这是何必呢,要灭东突厥哪里需要这么复杂,击溃了几个聚居地,东突厥人就会不战而逃。

  “朕没得选择。”胡雪亭道。“这条弧线不是朕画的。”

  张镇周愕然,那个王八蛋做出的愚蠢战略决策?

  “……这条弧线,是兔子画的。”胡雪亭道。草原之中有一百亿兔子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再也没有天敌了!什么豺狼虎豹在一百亿兔子面前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别说兔子不好抓,就是任由豺狼虎豹抓兔子,又能抓得了多少?

  “这条弧线的东边,已经没有绿色的草原了,好些小湖泊都干涸了。”胡雪亭道。不是兔子能够把湖泊喝干,而是喜欢打洞和吃草的兔子造成了严重的水土流失,不少湖泊成了地下河。

  “圣上这是担心兔子南下,造成中原饥荒?”张镇周有些懂了,但觉得胡雪亭是杞人忧天,若是一群难民就能吃掉无数的兔子,中原的百姓绝不会在乎一百亿只兔子的。

  “当然不是。”胡雪亭道。张镇周看着胡雪亭,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一群兔子就是兔子,我大越百姓随时可以吃光它们。”胡雪亭笑了,没有任何有肉的生物能够真正的在华夏泛滥成灾。

  “朕问你,为何我中原屡次征讨草原,征讨西域,都只能望而却步。”胡雪亭斜眼看张镇周。

  张镇周冷笑,这个问题还用想?他恭恭敬敬的道:“是草原和西域偏僻,得之无益。”一群西征军将士纷纷点头,汉朝强盛吧?打草原游牧民族像玩似的,但还不是打了几次就主动退了回来,草原依然落到了游牧民族手中,唯一的区别就是换了个部落名称而已。

  “不是。”胡雪亭摇头。

  “我华夏没有征服西域和草原,只是因为四个原因。”

  “其一,贫瘠的西域和草原的更西面,到底还有什么?”胡雪亭笑。

  “出了敦煌往西,一眼看去都是沙漠;出了定襄郡往西,只有茫茫的草原。谁知道那里除了穷苦的游牧民族,除了有一匹骆驼就当做财富的野蛮人,到底还有什么呢?若是花了大本钱调动军马,安排粮食,花了几年的时间终于度过了沙漠和草原,发觉就是一群野蛮人围着一个小树林,方圆不过一个下等县,得知何益?如何管理?”

  张镇周缓缓的点头,游牧民族一向穷困,铁器都没有,还在用骨箭,而西域番邦的使者也好不了多少,一块白布披在身上就当衣服了。穷,不论是东突厥还是西突厥那是真的穷。历来各朝各代有君主想要西征,大臣劝谏的理由之中就有“得不偿失”四个字。花掉的成本远远超过了收益,白痴才干呢。

  “其二,是粮食和运输。”

  “万里迢迢的远征,需要耗费多少国力?十万大军万里远征,至少要有百万后勤民夫,那即是百万青壮脱离了种地,若是一人可耕种三亩地,百万人民夫出征就是缺少了三百万亩地的收成,就是百万户人家缺衣少食,就是几百万人成为流民。那个帝王敢这么做?”

  张镇周默然,胡雪亭管理流民很有一手的,这点他佩服的很。

  “其三,是疾病。”

  “不是缺水,就是天寒地冻,士卒水土不服的比例有多高?一卫之兵尽数拉肚子拉到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张镇周看看四周的手下,手下们沉默不语,西征军若不是有雁门关做后勤,源源不断的运输医药和茶叶,这简单的水土不服足以干掉三成士卒。

  “其四,是影响根基。”

  “远征极西之地收益存疑,付出的代价却不小,若是有贼子在中原大军向西的情况下鼓动百姓作乱,君王有失,国家有失,江山易色。”

  张镇周低声道:“好战必亡。”这句话虽然不太靠谱,但确实有不少国家因为战争的损耗太大,造成了百姓的造反而颠覆。

  胡雪亭笑了:“没有收获,风险这么大,利润却看不到,哪个白痴肯做亏本生意?”

  张镇周和一群手下看她,现在你这个白痴不是想做亏本生意吗?

  “朕还没有这么白痴。”胡雪亭道。“朕知道极西之地有什么,朕知道收益很大,但是朕无力解决后几个问题。”

  张镇周微微点头,胡雪亭比他想的要理智,他还以为胡雪亭贪图开疆拓土的美名,要不顾一切的杀入极西之地了。

  “朕已经发动了进攻。”胡雪亭冷笑了。“不出三年,极西之地就是朕的天下。”

  张镇周和一群手下毛骨悚然,为何他们这些在最西面的人一点都不知道,难道胡雪亭真的有妖法?

  “兔子,朕的武器就是兔子。”胡雪亭笑了。

  张镇周没忍住,大笑三声:“圣上,你神经了?”兔子也算武器?果然喜欢神神道道的人都会变成神经病啊。

  一群手下脸色大变,听着张镇周一口一个圣上,姿态极低,还以为张镇周识时务,知道在胡雪亭面前低头了,没想到张镇周的耐心这么差。

  胡雪亭看着张镇周,面色不变,道:“你的周围已经被朕攻击过了一次,你就看不见吗?”张镇周哈哈大笑着,故意夸张的转头四望:“有吗?老夫看不见啊。”反正都说了不该说的话,人头要落地了,还在乎毛个理解,还克制毛个本性。

  胡雪亭笑了:“老张啊,你还是这么有眼无珠。”张镇周冷冷的看着胡雪亭,打是打不过的,但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一群手下汗水淋漓,偷眼看胡雪亭带来的铁骑,已经刀剑出鞘,弓箭上弦。

  胡雪亭慢慢的问道:“若是朕不给你运输粮食,你还能坚持多久?你能自己种吗?你还草料吗?你是吃泥土,还是吃人?”

  张镇周猛然醒悟,汗水刷刷的从额头流下。

  “老张,你总想为百姓做大事,你的本质是好人,可惜,你以为世界只有黑和白,不能包容,这是一错;你没有判断力,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是第二错;你只看见你想看见的东西,不懂得思索,这是第三错;你以为孔孟之道可以万万年,可以治理天下,不肯开眼看世界,这是第四错。”

  “有此四错,你做个将领杀来杀去,那是绰绰有余了,战场上只有敌人和自己人,简单的很。你若是想要做个州府,管理一地,这能力就堪忧了。”

  “你号称淮南道总管,接纳了多少流民,开拓了多少荒田,推广了哪些高产作物?你只会说路不拾遗,仁厚善良而已。李浑在淮南道数年,淮南道人口增加了三倍,田地增加了两倍,所有的田埂都被种上了蔬菜,冬天依然有蔬菜产出,粮食供应增加了四倍。你可能与李浑比?”

  胡雪亭淡淡的道,既不是责怪,也不是发怒,只是看穿了一个人的缺点,随口指点而已。

  张镇周脸色发青,又转红,再转黑,最后苍白一片。在数据面前,什么仁政爱民不堪一击。

  “你以为兔子只是小动物,只是讨厌,只是吃腻了,只是祸害了一地,可是,你却想不到朕可以用它作为军国利器。”

  胡雪亭看着远处,没看见有兔子,只看见新移民拿着弓箭刀枪四处奔跑,一个胖胖的身影尤其的显眼。

  “朕发动几百万百姓不是要杀光兔子,一两年之内,朕杀不光兔子,就在朕说话的这几息之间,又有一万只兔子出生了。”

  “朕要西征军,以及百万移民驱赶一百亿,或者一千亿只兔子向西,进入西突厥的草原,进入更西面的地方。”

  “朕有备而战,依然处处寸草不生,极西之地若是不备,又会如何?”

  “朕要这些兔子吃光草原,吃光他们的庄稼!”

  “朕要兔子成为整个西方的噩梦!”

  “朕要蓝天之下全部爆发兔灾!”

  “而你们,我大越与兔子之间的防火墙,隔离任何兔子向东向南流窜。”

  张镇周有些茫然:“微臣怎么做得到隔离兔子?”一群手下听着张镇周的自称,又是庆幸,又是伤感,张镇周这是被胡雪亭彻底击垮了。

  “荒地,就是兔灾的隔离带。”胡雪亭道。

  “你们再向西深入一千里,然后就任由田地荒芜,寸草不生,兔子绝不会回转没有食物的地方。你们的身后一百里之处,就会是新的田地,新的草原,新的移民城镇。”

  “种田,种草,生育人口,建立城市,吸收游牧民族成为我大越子民,汉化所有蛮夷,这就是西征军今后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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