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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史上第一支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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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邳县。

  一群衙役正在按户抽人去草原, 村里有些闹哄哄的。

  “都站好了!谁敢逃避抽调,全家人头落地!”衙役们厉声呵斥。

  有人积极报名,有人不愿意,却也不敢明着反抗,只敢说些与草原无关的怪话, 比如今天早上听到乌鸦叫, 某某人的坟头上有狗屎, 某某人忘记了祖宗姓什么,帮着外人等等。

  “牛三!”衙役厉声的叫着, “牛三!哪个是牛三?”

  周围的村民也在人群中寻找, 牛三是外来户,听说是做生意的,前几年买了村里的百来亩地, 租给了一些人耕种,日常都忙着跑生意, 终年不见人。

  “在, 在!”几个青年走了出来。

  “我是牛三家的。”几个青年笑着,看上去气势很是与众不同。周围的村民窃窃私语, 果然是有钱的生意人啊。

  衙役冷笑,问道:“你就是牛三?”户籍上写的清清楚楚,牛三是个六七十的老头, 怎么可能是年轻人。衙门抽人迁移, 牛三竟然敢不出现?

  “牛三是我家老爷, 他最近病了。”那青年陪着笑脸, 衣袖一拂,一锭银子轻轻巧巧的落到了衙役的手中。那衙役掂掂分量,终于笑了,左右人到不到无所谓。

  “你家有多少人?”衙役问道,看着户籍册上的人数,心里有些底。

  “我家有十二口人,算上仆役,有一百二十五口。”某个青年道。

  衙役心里有了数,问道,“你家该有六十三个人迁移。”那青年用力点头:“是,何时迁移,我家一定来。”

  牛三的宅子中,一个老人靠在藤椅上,悠闲的看着蓝天白云。

  “鱼公,还是去屋内吧,被人看见了可不太好。”笙歌劝道,鱼俱罗的双瞳若是被人看见了,分分钟就揭穿了他的身份。

  “嘿嘿,不用担心,谁有空来理会一个小小的生意人牛三呢。”鱼俱罗笑着,他是真心不担心被识破,只要不遇到了淮北道的大官,普通乡村衙役和百姓哪里会认得淮北道的总管?而他的唯一辨识标志就是双瞳,他只要见人来了立刻眯上眼睛,假装老年痴呆或眼力不好,他人又怎么可能注意到他的眼睛有异。更何况,鱼俱罗实在不认为衙役会跑上门找他。

  迁徙人口的大事都忙不过来,吃饱了撑着找一个地主老爷的麻烦?只要“牛三”老实认可迁徙,家中出一半以上的人口,做一个顺民,衙役哪里有空理睬“牛三”。

  “小心些好。”笙歌不以为然,百多人的宅子在人口数量上不算什么,人口过百的家族多得数不清,随便找个村子就会有牛家村马家村的,整个村子的人都是亲族,但若是衙役认真一查,发现这百来人的“牛三”家中全部都是精壮男子,这问题就大发了。

  “能有多大?多半以为老夫是从良的山大王而已。”鱼俱罗笑着,衙役不管怎么联想,都绝对想不到他是淮北道的总管鱼俱罗的。

  鱼俱罗在藤椅上挪动了一下身体,有些遗憾,应该买个摇椅的,藤椅不太舒服。

  当年取了徐州之后,鱼俱罗并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方霸主,他只想为了大随,为了百姓贡献自己的光合热,至于成为枭雄那是想也没想过。不过就是一个淮北道总管而已,随时都会被撤换的,而且杨広越是看重徐州,鱼俱罗这个淮北道总管就越是可能会完蛋。在杨広手中几次起落的鱼俱罗毫不犹豫的在邳县弄了一些田地。做不了江湖大佬,做不了出将入相,回家做个田舍郎总行吧?

  考虑到淮北道总管买地留后路的消息很容易刺激杨広,鱼俱罗用了假名“牛三”购买了邳县的良田,又大笔一挥,给“牛三”办理了全套的户籍。以后想要玩消失,这衙门中寻找他的难度立马上升了几个层次。仔细一想,鱼俱罗又顺手给笙歌等人也一一买了田地,办了户籍。这些手下跟着他这么久了,若是他最终告老还乡也还罢了,若是惹了杨広,再次被贬谪甚至要逃难,笙歌等人绝对脱不了关系,肯定是要被牵连的,先准备了后路才好。

  鱼俱罗办理这“小小的后路”的时候,压根没想过有用来潜伏的一天。在他看来,他的脾气已经被以前好了很多,也知道奉承杨広了,被贬谪的可能性很小,告老还乡平安回家的可能性更大,这些田地庄园只是他送给一群手下的小小临别礼物而已。毕竟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不能让人家凭白忙里忙外这么久。

  “真是好地方啊。”鱼俱罗在藤椅上找到了更舒适的位置,微笑。3000人分散到了几十个庄园中,波澜不惊,谁都想不到这些号称做生意的有钱外来人竟然是朝廷大员。

  笙歌点头,鱼俱罗几起几伏,果然是有些手段的,有三千精锐在,足以当做东山再起的资本了。

  “只是,这次迁徙的比例很高,我等只怕有半数要被抽调走。”笙歌有些遗憾,3000精锐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只怕会有1500人被迫去了草原。

  “不够。”鱼俱罗摇头。“你们所有的人都要报名去草原。”

  笙歌一怔,脸色立刻微微一变,他斟酌着言语,道:“鱼公,这可不容易。”鱼俱罗这是想要他们跑到草原刺杀胡雪亭?这也太理想化了,别说是3000人,就算是30000人,到了草原之后被分拆打散,进入了各个开拓点,或者进入了各行各业,哪里有机会遇到胡雪亭,并且有效的组织起来刺杀胡雪亭。

  “胡雪亭的剑术了得,只怕……”笙歌小心的道,任何刺杀在胡雪亭面前都没用。

  鱼俱罗反而笑了。“你以为老夫是要你们做死奸?”他看看笙歌,又看看周围装着在打扫卫生整理案几,其实却竖着耳朵的手下们,认真的道:“老夫还没有这么单纯。”

  笙歌松了口气,说句诛心的言语,别看3000精兵此刻个个都鱼俱罗忠心耿耿,愿意为鱼俱罗效死,但“忠心”根本经不起时间和权利的考验。

  面对手握重兵的淮北道总管鱼俱罗,3000精兵自然是愿意效死的,抱上鱼俱罗的大腿,这是他们走上高富帅的捷径;面对给他们优渥待遇,薪水比其他士卒高三倍,天天有肉吃,鱼俱罗与他们同吃同住,3000精兵也是愿意效死的,士为知己者死,这么好的大官哪里找?一旦效死而没死,前途光辉灿烂;面对落魄到改名换姓的鱼俱罗,3000精兵凭什么还要效死?为了一饭之恩而愿意送死的人只在史书上看到过,从来没有在现实中见过。没有了冒险带来的前程,没有了拒绝带来的制裁,没有了舆论的压力,谁忒么的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3000精兵的忠心度会随着时间越来越低。

  更糟糕的是,要是这3000精兵因为自己的出色才能在胡雪亭的麾下获得了重用,凭什么要为了鱼俱罗对杨広的忠心,牺牲自己和家人的幸福生活呢?

  笙歌叹气,3000精兵的叛变只是时间问题,只是老鱼一直提倡忠义,只怕不知道普通百姓是多么的现实。

  “老夫当然知道。”鱼俱罗笑得诡异。“老夫没有为了圣上而战死,这忠义还剩下几分,老夫自己也不太清楚了。”

  笙歌和众人看着鱼俱罗,心中微微惨然,鱼俱罗的信念崩溃了。

  “鱼公是天下对杨広最忠心的人之一,何以自责?”祁蕾道。众人看着祁蕾,愚蠢的丫头啊,你说话反而让鱼俱罗更加的羞愧。

  鱼俱罗看着像以前一样把他当亲爷爷的祁蕾,脸色果然更加羞愧了。

  “老夫不需要你们做死间,甚至不需要你们的忠心。”他急忙岔开话题,祁蕾单纯的眼神让他无地自容。众人认真的听着,不明白鱼俱罗要做什么。

  “老夫要你们做墙头草。”鱼俱罗大声的道。笙歌看着鱼俱罗,你知道这“墙头草”是什么意思吗?

  鱼俱罗看着一群手下,眼神中又是戏谑,又是庄重。“是啊,墙头草,随风倒,谁喜欢墙头草呢?可是,老夫认为诸位最佳的选择就是墙头草。”

  在众人尴尬的神情中,鱼俱罗神色猛然一正,道:“老夫势穷,圣上已在落败的边缘,胡雪亭如日中天,老夫再怎么黑了心肠,也断断做不出让你们为了老夫牺牲的事情。”

  笙歌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原来鱼俱罗知道围在失败者身边的人的忠心度靠不住啊。

  “你们各有才能,改名换姓之后,谁不能在大越一展所长?王侯将相只是等闲尔。老夫岂能为了一己之私,阻了你们的前程?”鱼俱罗认真的道。

  “老夫只要你们做墙头草。若是圣上打回来了中原,胡雪亭势衰,你们就在胡雪亭的朝廷中卧底,为圣上出一份力,日后在圣上面前少不了高官厚禄;若是圣上终究回不了中原,你们在胡雪亭的朝廷中勤勤恳恳,凭借自己的能力做事,自然也有你们的前程。”鱼俱罗大声的道。

  笙歌等人面色微微不悦,他们跟随鱼俱罗久了,哪怕是想做墙头草,也拉不下这个面子。

  鱼俱罗又道:“诸位跟随老夫多年,老夫哪里会不知道你们的人品?诸位都是忠义之人,岂能与那3000精锐等同而论?那3000精锐只需要做墙头草,老夫却有重任拜托诸位。”

  他盯着众人的眼睛,一个个的看过去,认真而严肃的道:“老夫要拜托诸位潜伏在胡雪亭的朝廷中个,监视那3000精锐,若有人敢出卖同伴,坏老夫大计,当共击之。”

  笙歌等人佩服的看着鱼俱罗,谁说老鱼憨厚耿直的?明明是个老油条。

  “是,我等自然为了鱼公效力。”笙歌长叹一声,有为了自己的忠诚在鱼俱罗眼中不怎么值钱而叹息,也有解脱的欣慰。为了忠义而放弃美好的前程,跟随落魄之人,自古以来也只有几人,笙歌问过自己无数次,终究不明白几十年后不如他的人个个过得幸福美满,而他却在乡野间无名无姓,他回顾人生,还能不能做到无怨无悔。

  牺牲一生的题目实在太大,普通人凭着冲动可以轻易做出奉献的决定,但冷静的谋士又岂能看不到其中的艰难?说什么“我永远忠诚”,“我绝不会改变”自然容易的很,但那些热泪盈眶口口声声“我一生只爱一人”的情圣个个都与其他人成亲生猴子了。鱼俱罗主动提出最佳方案,不用考验人性,不用折磨内心,实在是太好了。

  “鱼公果然是少见的明主啊。”笙歌真心道。

  鱼俱罗笑:“只是无从选择而已。”笙歌等人互相看着,都是苦笑。鱼俱罗是个实在人,在面对不可预测的未来的时候,宁可选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未来。

  “你们记住了,万万不要现在就投靠胡雪亭,胡雪亭此人猜疑心极重,现在暴露你们的才学,胡雪亭一定能够猜出你们以前就是淮北道的官员。只有等迁移去了草原,偌大的草原,百万人口,哪里能查清你们的来历?”鱼俱罗叮嘱着,众人用力点头。

  等众人离去,祁蕾愤怒的看着鱼俱罗:“一群人都是叛徒,为何还要给他们借口?”

  鱼俱罗笑了:“你还太小,不懂得妥协。”在生活的压力之下,什么忠心度,什么情份都会消磨耗尽,多少英雄豪杰穷途末路之后,被身边的嫡系亲信拿下绑了,献给了胜利者?难道这些嫡系亲信就没有忠心度?难道那些英雄豪杰就不懂带眼看人?只是时过境迁,人心易变而已。鱼俱罗认为与其日夜担心被人出卖,不如从另一个角度看待忠心度。拿到“墙头草任务”的3000精锐没有重大原因绝不会出卖鱼俱罗,“墙头草任务”不仅仅是一个不付出代价就能获得最好结果的傻瓜任务,更是一个把3000人联合在一起的纽带。有3000个互相知根知底的,担负着“墙头草任务”的同伴,互相声援,互相支持,何愁不能走到大越的高层?抓了鱼俱罗只是升官三级,与3000人的背后团队相比,实在是太廉价了。

  “老夫用一个空口许诺,不花一文钱,保住了老夫自身的安稳,为未来圣上反攻留下了火种,占便宜的不是他们,而是老夫。”鱼俱罗认真解释,有些话没有继续深入下去说,若是杨広真的打回来了,鱼俱罗难道就不会在成功之后与这些手下算总账吗?哪一个新朝初立不是要清洗一批自己人的。

  祁蕾用力点头,等练好了武功,就砍死那些叛徒。

  鱼俱罗笑着,祁蕾再聪明再机灵,终究是不懂得什么是政治啊。

  屋子外,笙歌背靠着房门,听着鱼俱罗的笑声,唯有无声的叹息。在落难的时候,变化的不仅仅是曾经忠心耿耿的手下,还有那曾经义薄云天的英雄豪杰啊。

  ……

  官道之上,一眼看不到头的迁移百姓。大越国做大迁移不是一次两次了,很有经验,沿途都有人监督和照顾,整个过程忙而不乱。

  “让开些!”有马车从后方赶到,车夫大声的吆喝着。官道边的士卒见了那马车上的标志,立刻配合着驱赶拦路的百姓。“都让开,让马车过去!”

  百姓慢悠悠的让开了道路,马车终于顺利的前进。有人看着那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问着士卒们:“军爷,那马车上装的是什么?”士卒们一皮鞭就抽了过去,厉声呵斥:“朝廷的东西是你能问的吗?”

  马车直入涿郡,立刻有人过来接应,认真的清点马车上的东西,好半天才舒了口气。“不错,一件都没有少。”

  “小人小心的很,绝不会少的。”马车夫急忙道。

  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取了马车上的东西,去了别处。马车夫悄悄看了几眼,怎么都看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用看了,你没有学格物,看不懂的。”检验的人笑着,声音中带着鄙夷和得意。

  “是,是。”马车夫道。

  ……

  “这热气球好像大了很多。”小雪岚看着热气球,歪着脑袋,怎么看都比她坐过的要大。

  “是,长公主好眼力。”一群工匠毫不犹豫的拍马屁,“这个新型号的热气球气囊是以前的一倍半,而乘客吊篮比以前大了五倍。”

  第一个热气球就飞了一会会工夫就坠落了,胡雪亭感慨至极,装备不够充分,要是能够多装一些煤炭,这热气球就完美了。一群工匠同感,不就是煤炭不够烧吗?那就加大吊篮,装更多的煤炭。

  “如今它可以在天上飞一炷香的时间!”几个工匠得意极了,与上天就坠地的第一个热气球相比,这一炷香时间的浮空效果根本是质的突破。

  “不够!”胡雪亭摇头,一炷香时间有个p用?

  “有用的,有用的!”张须驼急忙道,若是有个眼神好的探马在热气球上观望,敌人的所有阵型变化尽数都在眼底,己方就能在敌人变化阵型的第一时间做出最合理的变化。他蔑视胡雪亭,不懂一丝一毫阵法之道的菜鸟哪里知道掌握对方的阵法的变化是多么的重要。

  “而且,吓唬人也足够了。”秦穷也道。草原那些蛮夷懂个p的格物,见了热气球一定吓得浑身发抖,以为是天神下凡了,根本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投降,被杀了都不敢动一动。

  “朕从来不敢想这么美妙的事情。”胡雪亭道,做事情要从最糟糕的角度出发,热气球只作为神棍产物太浪费了,一旦失灵,后果严重。

  “朕要它能够在天上飞一个时辰!”胡雪亭认真的道。能够在天上飞一个时辰以上的热气球,除了可以实现侦查和威慑之外,还能做后勤的运输工具,能做飞度悬崖峭壁雄关绝岭滚滚大江的利器。

  张须驼和秦穷脸色立马变了,想想有无数士卒坚守的巍峨雄关轻易被人从天空突破,就幸福的心跳加速啊。

  “把吊篮加大二十倍!”张须驼恶狠狠的看着几个工匠,加大五倍不上不下的算什么意思,要加大就加大二十倍。

  秦穷飞快的计算着二十倍的吊篮能过装多少煤炭,又能不能够浮空一个时辰,可惜格物太差,怎么都算不过来。

  “可是……”一群工匠汗水淋漓,互相打着眼色。

  “说!”张须驼厉声道,牵扯到军事,他可没有什么耐心。

  “可是,这五倍已经是极限了!”那几个工匠无奈的道,他们当然想过把乘客吊篮做的更大,设想中甚至有加大一百倍的,可是在计算和实际实验之后,却发现这个吊篮的承重和体积竟然是与气囊的大小成比例的,而该死的气囊越大,需要的热气就越多,消耗的煤炭就越多,两者之间绝不是简单的想加大就能加大的,如今的气囊与吊篮的比例已经是他们能够找到的最佳比例了。

  张须驼伤感的看着胡雪亭,眼神中充满了被最爱的人抛弃的痛苦,他凄苦的哀求着:“圣上!”

  胡雪亭淡定无比:“朕有办法!”

  一群工匠热切的看胡雪亭,难道胡雪亭有更好的计算方式,能够算出更佳的比例?

  “你们没有从源头上考虑问题。”胡雪亭严肃的道。一群工匠深深的皱眉,什么叫源头?

  “热气球想要浮空久,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材料更轻巧,一个是动力源更强大。”胡雪亭看着一群工匠,真是太笨了,这都需要当皇帝的亲自点拨。

  一群工匠还是莫名其妙,这都已经用竹筐了,难道还有比竹子更轻的材料?

  “当然有!”胡雪亭真是被一群榆木疙瘩气死了。

  “除了底盘因为要装炉子而不能动,其余吊篮边缘全部换成竹篾!中间的缝隙还要尽可能的大,别说钻只老鼠了,就是一只汪星人都要能够钻的过去!”

  一群工匠惊恐的看着胡雪亭,这还是乘客吊篮吗?这是买菜的竹篾篮子!不,买菜的竹篾篮子根本不可能钻一只汪星人!这根本是一个扔在地上没人捡的破竹篾篮子!

  “竹篾那还是御用的玩具,给我家雪岚专用的。”胡雪亭道,别以为竹篾吊篮就是简陋版,“比竹篾还要轻的东西多的是,比如桔梗,比如稻草!都是一些又轻又便宜的东西。”

  一群工匠的眼珠子都掉在了地上,脑海中猛然出现一个稻草编织的,满满的足以钻过一头驴的漏洞的乘客吊篮,以及天空中不断的掉落的稻草,心中充满了草泥马。原来竹篾吊篮真的是豪华版啊!

  “会不会太破了?”一个工匠用力的擦汗,他家小儿子做的玩具都比这个稻草窟窿吊篮要美观一百倍。

  “有缝隙,才能更好的规避空气的阻力!”胡雪亭完全不懂,信口胡说八道,一群工匠用力点头,有道理,破衣服就是比新衣服少兜风。

  “只是,这减轻的重量还不够……”又是一个工匠飞快的心算,竹子吊篮的分量本来就没有多重,哪怕换成了稻草吊篮,也无法多放多少煤炭。

  “唉,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胡雪亭长叹着摇头。

  “吊篮的分量可以减轻,这煤炉的分量为何不能减轻?”胡雪亭问道。

  一群工匠目瞪口呆的看着胡雪亭,煤炉用得是最好的精铁,使用五十年都绝不会破,要是偷工减料了,就难以保证质量了。

  “朕不需要五十年,朕不需要十年,朕不需要一年,朕只需要一个时辰!”胡雪亭道。一个时辰之后就会烧穿的烂煤炉?没关系啊,换个新的就行。

  一群工匠汗流浃背,终于彻底领会了胡雪亭的精神,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淋雨就完蛋,穿不了一个月的纸板内衬的皮鞋也是皮鞋。

  “是,小人懂了。”几个工匠茅塞顿开,回头用耐火的木板做个煤炉,还要能拆卸的,烧光了煤炭直接烧煤炉,反正一个时辰之后全部换新。

  张须驼淡定无比,一点都没有因为胡雪亭的粗制滥造而尴尬,只要能克敌制胜,什么玩意不能将就?

  胡雪亭转头叮嘱一群官员:“那个谁谁谁,派人去找更好的煤炭!”她怎么回想,都不记得另一个世界的热气球是需要带着无数的煤炭的,到底错在了哪里?她只能想到燃料质量不好,航天飞机用得不是普通的煤,而是水洗精煤。可惜胡雪亭在怎么辨别和提纯煤炭质量上一无所知,更不懂得怎么找到更好的燃料,只能点明方向,让一群手下去研究。

  “等打下了阿拉伯半岛,有了石油,或者可以试试看。”胡雪亭皱眉深思,直接烧石油会不会污染空气,谁管它呢。

  “还要装上大螺旋桨,可以控制方向和速度。”胡雪亭道,只能浮在空中或者靠人力畜力拉扯的热气球有个p用,做不出螺旋桨也要做出大扇子。

  一群工匠痛定思痛,埋头研究假冒伪劣产品。

  张须驼还是有些担忧,胡雪亭若是一味想要横扫突厥草原,其实很容易后方不稳的。

  “大越缺少将领,而杨広,鱼俱罗,高颖,贺若弼,无一不是绝世名将。”别看杨広昏庸,这可是带着大军平陈,又神奇的渡海在陇西出现的战略高手,大越国不太找得到能够和以上四个劲敌比肩的将领。

  “朕当然知道。”胡雪亭笑着,“朕就要解决这个问题。”

  张须驼一听就懂,这是要攻打山海关了,只要占领了山海关,这高颖从辽东通向中原的门户就会断绝,处于战略挨打的阶段。至于从辽东渡海偷袭大越?这种傻逼的事情杨広都不敢做,高颖不可能比杨広还要愚蠢。

  张须驼小心的提醒:“前朝的名将虽多,但大多老朽矣。”胡雪亭征辟樊子盖的消息他也知道了,但六十几岁的廉颇尚能饭否,还是一顿饭时间拉七八次屎,实在是个未知数。想要靠老将镇守边关更是做梦,随便一个突入几百里,樊子盖说不定就颠断了老骨头。

  “朕没想让樊子盖镇守边关,朕只想让他加班加点。”胡雪亭道,以为人人都喜欢啊?有樊子盖带头996,谁敢不996?千斤买马骨,六十几的老将军都被征辟了,那些五十几四十几三十几的人才自然就会蹦了出来。

  张须驼认真的看胡雪亭,资本家都喜欢鼓吹996,但是六十几的老同志996很容易出人命的,你丫到底想要樊子盖做什么?

  “军校!”胡雪亭认真道。大越没有将才,大越偏偏有打不完的仗,那么大越只能走自己培养人才的道路。

  “朕要建立‘尊武堂’,樊子盖就会是尊武堂的第一个夫子。”

  大随乃至整个华夏的军事人才是如何培养的?无非是有个将领老爹,或者看了几本兵法书,又打了一些仗,终于理论联系实际,成了一方将领。这个方式见效极慢,而且生源狭窄,有将领老爹已经不容易了,有军事天赋更不容易,有个当官的老子还愿意走武将道路而不是弃武从文的“将二代”更不容易。

  “朕不求樊子盖能教出一群军事天才,个个拳打杨恕,脚踩张须驼……”

  张须驼听了“脚踩张须驼”竟然有几分羞涩,胡雪亭这是把他和杨恕并立了,这哪里敢当,急忙正色道:“岂敢,岂敢。脚踩高颖更合适。”

  “……朕只求批量生产一批懂得兵法,懂得行军布阵,懂得后勤的中下级将领。”胡雪亭如今是打死不敢用历史名将了,那些名将个个脑后有反骨,除了魅力值999的人绝对收服不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走腐朽和无耻的美军的道路,用高科技武装军队,用海量的资源,用一群无能的垃圾将领压死名将。

  张须驼和秦穷互相看了一眼,微微摇头,胡雪亭建立军校的思路是好的,身为武将,他们深深的知道用性命在战场上学习兵法是多么的残酷,能够有一个批量教出武将的机制是非常的适合军队的,但是,这想用战五渣打败绝世名将,实在是太狂妄了些。

  “圣上,这天才对庸才,就像虎入羊群,羊再多,也只有被吃的份。”张须驼提醒着,别以为数量可以压死质量,打仗可不是数学游戏。

  “朕马上让你亲眼看看什么叫唯武器论。”胡雪亭道,真以为热气球只是运输工具?太看不起人类历史上第一支空军了。

  ……

  几个月后,山海关前,十万大越士卒大声的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海关上数万高颖的士卒神情凝重。

  “那是胡雪亭的龙旗。”有人指着关下的某个方向。胡雪亭的龙旗已经到了关卡下,这是表示胡雪亭御驾亲征山海关了?只是看关卡下的军队数量又有些不像。

  “山海关是天下雄关,只要我等严守,胡雪亭断然不能轻易越过山海关。”守城的将领厉声道,手心里捏着一把汗。看龙旗的附近还有一面“张”子旗,这是骁骑卫名将张须驼也来了?守城的将领有自知之明,讲战术战略他肯定不如张须驼的,但守城其实是个毫无技巧的活计,只要严格按照操守执行,张须驼也只能吃瘪。

  “准备战斗!”守城的将领厉声道。山海关上的士卒们忙碌着,各种守城工具准备妥当,箭矢,滚木礌石,火油,甚至恶臭又恶心的“金汤”也开始加热。角门处,几队骑兵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杀出山海关,破坏攻城部队的攻城器械和阵型。

  守城的将领看着各种准备,心里踏实了几分,怎么看都能守住山海关的。“只要胡星君的妖法是假的,她就绝对破不了山海关。”那将领笑着,高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军中各个将领和士卒,世上没有鬼神,胡星君是假的,高妖星也是假的,唯有格物道是真的。军中的将士半信半疑,到了此刻一万分的希望高颖说得没错,这雄关只要没有鬼神,断断不是一两年之内能够陷落的。

  胡雪亭端坐华盖之下,淡淡的道:“开始。”

  无数工匠和士卒忙碌起来,几百个稻草吊篮热气球慢悠悠的浮到了天空中。

  山海关内外十几万人脸色苍白无比,不少人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这就是星君的法宝啊。”有人激动的道,早已久仰大名,能够见到飞行法宝,此生虽死而无憾,顺便说一下飞行法宝下面有浮云果然不是胡说,瞧那些吊篮这么多空洞,不就是让风云通过的吗?

  “那是格物学的热气球!”有人同样激动,热气球在格物学上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东西,比它神奇的东西多了去了,但在华夏土地上再也没有比热气球更能代表格物道的神奇了。

  “圣上这是要请天兵天将吗?”有人困惑的问着。格物也好,法宝也好,这热气球除了能够飞,还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格物学的热气球而已,我们也有!”山海关的守将大声的道,其实是没有的,高颖忙着解决严寒,哪有空去做一个热气球?但飞天法宝热气球名扬天下,人人都听说过这是格物道的产物,也听说过各地有人模仿做了热气球,这“高颖也有热气球”的言语立刻让所有人安心。

  “不就是个飞天法宝吗,除了飞,还能怎么样?”不少士卒对着胡雪亭的方向大声的叫嚣着,就算真是法宝,只会飞的法宝除了逃命也没什么用。

  几百个热气球顺着风,终于飞到了山海关的头顶。山海关内的士卒脸色惨白,神奇的法宝飞到了头顶上,不管嘴里怎么叫嚣鄙夷,心中就是有些不定。

  “射它下来!”有士卒大声的叫着,真有一些吓破了胆的菜鸟射手向天空射箭,只是这热气球的高度绝不是弓箭可以射到的。

  天空中,几百个气球疯狂的扇扇子,慢慢的调整位置。地面上,一群工匠悄悄的擦汗,这扇子的效果太差,看热气球像是乌龟一样在挪动,时不时被天空的风吹向了其他方向,必须找个更有效的驱动方式。

  天空中,一块块红色的小手绢出现在各个吊篮之上,众人已经各就各位。

  “动手。”胡雪亭冷笑着,让你们看看朕的空军的厉害。传令兵用力的挥动旗帜。

  “他们干什么呢?”山海关中,士卒们看着天空的热气球又是紧张,又是茫然,就这么悬挂着,毛法术都没有,谁怕啊。

  “本将说过,这热气球根本没用!”守将大声的叫着,不放过鼓动人心的机会。

  “将军,你看!”副将忽然惊慌的扯住了守将的胳膊,指着天空。

  天空中,几百个热气球中忽然闪出了火光,慢悠悠的从天空飘落。

  “咦,那是火系法宝吗?”有人惊恐的叫着。

  不等山海关中的人看明白那是什么,更多的火团从空中落了下来,几百个,几千个,几万个!整个天空密密麻麻的都是火团,宛如火雨。

  “啊!”山海关内的士卒和百姓惨叫着,天空下火雨实在太恐怖了,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快逃啊!”无数的人惊慌的尖叫着,四处乱跑,但跑到哪里,都能看见天空中飘落的火雨。更恐怖的是,更多的火团从热气球中落下,仿佛永无止境。

  山海关的守将脸色如土,惊恐的看着火团落下,然后是一乱窜的起火和燃烧,山海关内片刻间就成了火海。

  “将军,快走!”副将拉扯着发呆的守将,不仅仅是山海关内远离城门的房舍,就是山海关的城墙上也有火团落下,点燃了不少箭矢和滚木,处处都是浓烟和火光。

  “我们守不住了!”副将大声的叫。

  “万岁,万岁,万万岁!”山海关前十万大越士卒齐声欢呼,士气爆棚。

  “这就是热气球的威力啊。”张须驼眼睛发亮,当真是可攻可守的超级法宝啊。

  胡雪亭大声的笑,这就是空军的力量啊!“朕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制空权!”

  “进攻!”胡雪亭下令道。一群群士卒潮水一般的涌向了冒着火光和黑烟的山海关,没有遇到一丝一毫的抵挡。

  山海关毫无疑问的陷落。

  “朕是庸将,朕有高科技,朕照样干掉名将!”胡雪亭猖狂的大笑。

  张须驼缓缓的点头,神情从兴奋变得凝重,用黑科技无视双方将领素质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作弊了。

  “留下程夭金守住山海关,朕不想进攻辽东,还没到时候。”胡雪亭只想高颖不能随时从辽东冲出来捣乱,没想现在就去白山黑水之间和高颖决战。热气球的黑科技只能用一次,想靠它不断攻城是不现实的,高颖一定会派出骑兵野战,在半路上就干掉热气球。

  “山海关有程夭金,雁门关有张须驼,秦穷去支援杨轩感,江南有董纯和李浑,中原有李子雄,朕的天下就稳了。”胡雪亭脑海中出现一张地图,各个地方都有大将守卫,终于可以开始爬科技术,改善民生,为西进草原杀入欧洲做准备了。

  程夭金愣了半天,竟然不敢轻易答应。

  胡雪亭和张须陀都愣了,胆大包天的程夭金守城都不敢?

  程夭金神情严肃极了:“要是高颖也用热气球火烧全城,我该怎么办?”格物学传得普世皆知,高颖吃了一次亏,努力研究热气球的可能性一定是百分之一百。除了半路拦截热气球升空之外,有没有更有效的办法?

  张须陀盯着胡雪亭,用彼之矛,攻彼之盾,胡雪亭一定有办法防御吧?

  胡雪亭微笑了,这实在是太简单了:“山海关内取消一切容易燃烧的房屋,全部用石头,或者挖地洞!”没了燃烧物,看它怎么烧。

  程夭金张大了嘴,这也算办法?

  胡雪亭怒视:“当然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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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修改错字,感谢读者“月山南”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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