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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胡某在此,谁敢过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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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川城中, 忽然有百姓指着城外某个方向, 大声的惊呼:“看!起火了!”纷乱的百姓停下脚步,转头看去,明亮的日光下,看不见火光, 只见那个方向浓烟滚滚, 遮天蔽日。

  “有人放火烧了庄稼!”某个人颤抖的叫。其余人惊恐的看着那浓烟,立刻就信了。天空中,又是数条细小的浓烟腾空而起,飘荡着,终于又汇聚成了一起, 成为了更大的烟柱。

  纷乱的街道渐渐的静止, 所有人都沉默又惊恐的看着那黑色的长龙,眼看着它在空中张牙舞爪的蔓延着, 恍如看到了末日。

  “胡……胡……胡……”有人惊恐的话都说不完整, 这胡雪亭真的打过来了, 这是要杀死关中人吗?

  “还愣着干什么, 快去长安!”有百姓看着周围发愣的人, 大声的吼着。静止的街道再次开始沸腾, 人人疯狂的乱窜。

  铜川城外的农田边,数百农民惊恐的看着胡雪亭纵马远去,众人蹲在地上, 有人掩面痛哭:“完了, 全完了!”有人茫然的看着火焰, 不知道该做什么。有人想要大骂,但看到胡雪亭手里的刀剑,又只能紧紧的闭嘴,甚至不敢看胡雪亭,唯恐眼神中的怒意得罪了她。有的人却嘻嘻哈哈。

  “瞧啊,以为家里有五亩地了不起,一把火就烧了,现在全完了。”有人大声的笑,眼中充满了幸福感。

  “这一家人今年吃什么啊。”身边另一个人摇头叹息,眼神中同样是幸灾乐祸。

  “辛辛苦苦熬了几代人才有的田地,就这么没了。果然是我们机灵啊,做长工多好,烧了就烧了,管我们p事。”又是一人大声道,言语中满满的智慧和骄傲。田地是地主家的,烧光了也与他们没关系,没了这里的活计,大不了就去别家嘛,哪里打工不是打工。再说了,这烧焦的田地重要整理吧,怎么也要三五天的时间收拾,然后若是地主家要求补种,那他们不就是又有活计了?至于到了这个光景,补种有没有效果,关他们长工p事。

  “今日的工钱可万万不能少了我们的。”有人忽然道,周围的人用力点头,已经出工了,自然要算一工的钱,怎么都不能少。

  火焰旁,田埂上,有人哭,有人笑。胡雪亭看着,听着,忽然大笑:“哈哈哈哈!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猛然又厉声下令:“吹响号角集合队伍,去下一个地方!”数百骑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背后是浓烟和火光。

  “一个时辰之内,胡某要烧光铜川周围的所有农田!”胡雪亭厉声下令,马蹄声响,向着另一个方向疾驰。

  铜川县城中,一队队的士卒跑到了北城门口,恶狠狠的驱赶想要出城逃难的百姓。“蠢货,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再乱跑就打死了你!”棍棒刀剑之下,城门口终于空出了一片位置。

  “立刻关闭城门!”指挥的崔公子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周围慌张的百姓,没有见过这么愚蠢的人,城门都不知道立刻关闭了,若不是他反应快,这铜川城岂不是立刻就被攻破了。厚重的城门慢慢的关上,城墙上士卒们刀剑出鞘,紧张的盯着城外,唯恐胡雪亭从某个角落忽然带着千军万马冒出来。

  崔公子镇定的看着周围,这李二公子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嘿嘿,仁义无双李公子的弟弟,不过如此。”

  铜川的其余各个城门口,同样有不少公子贵女厉声指挥着士卒们:“快关闭城门!”“不要怕,我们有几十万百姓,有数万带甲将士,不用怕胡雪亭!”好些百姓更惊恐了,铜川有个p的数万带甲将士,你丫吹牛不打草稿吗?

  “公子,胡雪亭来了!”北门处,有士卒指着城外大声的叫,城内众人惊呼声四起。

  “闭嘴!”崔公子大声呵斥,周围的百姓急忙捂住了嘴,一声都不敢出。崔公子大步上了城头,凝目远望。远处果然有数百骑兵飞快的靠近,领头的果然是一个女子。

  “是胡雪亭!”崔公子眼睛发亮,放声大笑。“胡雪亭,你晚了一步!这城门已经关了,崔某看你怎么用骑兵攻城!”周围的士卒听着崔公子的大笑,心中大定,骑兵可怕,但是又上不了城墙。

  “准备弓箭,滚木礌石!”崔公子厉声下令,见身边只有四五百个士卒,当机立断,指着周围的百姓道:“你们全部过来帮忙!”

  城墙下的百姓互相看了一眼,大声的道:“逃啊!”转身就逃得不见踪影,十几个踏出一步,想要奉命帮手的百姓见了,犹豫了一秒,同样转身就逃。

  “懦夫!”崔公子怒骂。

  “公子!”周围的士卒颤抖着道,胡雪亭的骑兵来的好快,眨眼间就到了城门前。崔公子脸色顿时通红,想要做出胜负就在心中的模样,却手脚颤抖。胡雪亭的骑兵越来越近,眼看只有二十几丈。

  “放箭!”崔公子大声的下令,十几支箭歪歪斜斜的射了出去,距离胡雪亭还有十几丈就落到了地上。“该死的!”崔公子大骂,应该放近些的。

  胡雪亭斜眼看了一眼厚实的城门,调转马头,贴着城边转向而去。

  城头上,崔公子惊喜的看着胡雪亭的背影,大声的叫:“我们赢了!”一群士卒欢呼:“我们赢了!”看崔公子的眼神崇拜极了,竟然打退了大名鼎鼎的胡雪亭。

  崔公子傲然抬头看着天空的太阳,声音清朗:“崔某五岁开始读兵书,十五岁就能破解天下诸般名阵,这区区胡雪亭哪里是崔某的对手!”一群士卒疯狂的大喊:“崔公子,崔军师,崔将军!”

  崔公子听着呼喊,激动的心情渐渐平静,胡雪亭为什么会认输,那是因为他掌握了先机,抢先一步就关闭了城门,若是晚了片刻,胡雪亭的铁骑杀入铜川城,这铜川城早已破了。

  “嘿嘿,胡雪亭不过如此,换了崔某,怎么会耽误如此宝贵的时机。”崔公子看着远处的浓烟,心中不屑至极,胡雪亭为了烧毁一些庄稼,竟然错过了这夺取铜川城的最好机会,实在是愚不可及。

  “武夫就是武夫。”崔公子不屑的摇头。

  远处,胡雪亭得意的看一群手下:“谁说胡某会迷路的,贴着城墙,怎么会迷路?”一群手下用力点头,你有本事再蠢一点吗?

  不到一个时辰,铜川县所有农田尽数烧毁,这一季的庄稼不用再期待,已经不会再有一粒米的收成。

  铜川城中飞快的传播着崔公子大败胡雪亭的消息。

  “听说了吗?崔家的公子打败了胡雪亭!”有百姓欢喜的对着不认识的人叫嚷着。那陌生人同样欢喜的大声的嚷:“当然听说了,崔家的英雄赤手空拳杀了几百人!”附近又是一个陌生人怒道:“胡说什么!崔家的英雄再怎么厉害,怎么可能赤手空拳杀了几百人,莫要以讹传讹!我当时就在北门,亲眼看见崔公子张弓射死了两百余人!”周围的百姓用力点头,一样一样,只要杀了胡雪亭几百人,用弓箭还是用拳头,一点区别都没有。

  “我们打破了胡雪亭不可战胜的神话!”府衙前,某个公子大声的呼喊,“关中人是不可战胜的!”

  “关中人是不可战胜的!”数千百姓大声的呼喊,渐渐的传开,更多的百姓加入了欢呼。

  从各地赶来铜川,为了几十年后投资的将士们站在城头,也大声的欢呼着,心里一点都没有把握,骁骑卫大举进攻关中,会被阻挡在铜川之外?

  “只怕是围魏救赵之计。”某个将领低声道,虽然是下级军官,但是好歹也是世家门阀出身,学过兵书的,这胡雪亭刚打下了金锁关,用p股想当务之急也是守住金锁关,任由后方的骁骑卫大军源源不断的开入关中。这胡雪亭冒然出击,看似声势浩大,在铜川城外火焰滔天,可是却没有一点点实际的攻城行为,怎么看都是虚晃一枪。

  “那些废物懂些什么。”另一个将领鄙夷的道。关中门阀子弟的出路一向有四条,最上等的人才可以轻易的得到朝廷的官职,门阀将会集中资源培养和支持他们,其余门阀子弟从大局上看,其实全部是门阀的弃子,他们要么就是宅在家里,等着哪一天奇迹发生,能同样谋个一官半职;要么就领了管理农庄商铺的职司,为家族做贡献;那些天赋有限,又不愿意茫然的等奇迹,又不想做低贱的商人的,就会咬牙进了军中,拿小命博取一丝机会。这一群将领都是这最后一类门阀子弟,他们由衷的看不起这些等着掉馅饼的门阀弟子。

  “胡雪亭想要拖延铜川夺回金锁关的时间。”各个将领都点头,按照兵法,铜川这个时候完全不该防守,而是应该尽起大军,立刻攻击金锁关。

  “哪怕是召集数万百姓,站在关卡下挥舞呐喊,也能作为疲军之计。”某个将领冷笑,“只要耽误了胡雪亭整顿金锁关,就是大功一件。这些只会疯狂的关闭铜川城的城门,像乌龟一样严密的防守的门阀公子贵女们,根本就搞错了重点,一旦骁骑卫真正掌控了金锁关,再要夺回关卡那就要花费数倍的代价了。”

  一群将领看他,这种空话套话假话你也敢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我们人少,就由得他们去吧。”某个将领低声道,“李建成被赶出了关中,关中各门阀掌控大周朝,这些想要等待馅饼的门阀子弟真的等到了馅饼,而且还人多势众,我们这些选择错误的人只能老实的在大势之下沉默,反过来拍这些捡了馅饼的幸运儿的马屁,万万不能跳出来打脸。”

  其余将领用力的点头微笑,这句话同样是假话,只是用贪图功名利禄这个人人都会心一笑的恶名,遮掩另一个更糟糕的恶名。

  怕死。

  若是这些懂些兵法的将领提出要立即攻打金锁关,为将来大军反攻金锁关创造机会,减轻压力,又会如何?

  当然是他们这些将领被毫不犹豫的派遣到了金锁关前,为了关中的大局做出牺牲了。只要看看身边只有数百士卒,整个铜川县只有两三千各地赶来拍马屁的将士,就知道拿这点人数去拖延骁骑卫的行动,那无疑是热包子打狗。他们这些低级将领都能看穿的计谋,身经百战的骁骑卫会没有相应的对策?看见他们这些菜鸟过去佯攻,骁骑卫当然会欢欢喜喜的出城大战,收割他们的人头。

  “是啊,我们是为了大局。”某个将领微笑,有数千门阀弟子在前面顶着,他们只要不吭声,谁敢说他们听命令行事还做错了?只要待在城里,守住了城门,保护了铜川城几十万百姓,谁敢说不是功劳?

  ……

  长安城。

  “哦?胡雪亭打进来了?”大殿上,龙椅空悬,一群阀主站立两边,淡定的听着众人的报告。见阀主们镇定自若,汇报的官员们心中镇定了不少。

  “我等调集精兵强将,十几万大军合围,定然可以夺回金锁关。”某个阀主悠悠的道,一点都不担心。他看了一眼脸上带着紧张的官员们,笑道:“胡雪亭和杨轩感假道伐虢,号称攻打太原,却转道攻打关中,这计策虽妙,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阴差阳错竟然被夺了金锁关,可是,她们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群官员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阀主,关中雄关被夺,关中门户洞开,胡雪亭好运到了爆了。

  “嘿嘿,胡雪亭和杨轩感为了迷惑我们,出动的兵马就少了些,你们说,他们有多少人?”那个阀主问道。

  “大约有两三万人。”官员们禀告,楚国大军出动瞒不住人,这个数字绝对不会错。

  “是啊,只有两三万人。”那门阀阀主笑了,又问道,“若是他们想要增兵,又需要多久?”

  这个答案有些模糊,又不是楚国的人,哪里知道骁骑卫第二批援军需要准备多久的粮草和人手,但众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目的。有官员急忙配合的道:“高见!果然是高见!这洛阳距离金锁关道路遥远,需要兜圈子,还不好走,沿途更在宇文述和高颖的虎视眈眈之下,行军定然缓慢,我关中各城距离金锁关的距离近了十倍,大军数日就能到达金锁关,以十几万大军围攻胡雪亭两三万军,又岂能不大破胡雪亭?”一群阀主用力点头,说得好。

  “这是地利,还有人和。”又是一个官员跳出来配合,“我关中人保家卫国,胡雪亭是侵略者,人心向我。”本来还能再扯一个天时的,但做人要给其他拍马屁的同僚留个缺口。

  一群官员微笑着,慌什么,还有“十胜十败论”呢,大家讲规矩,一人说一条,就有二十个人可以拍马屁。

  几个门阀阀主互相看了一眼,微笑着看着竞相拍马屁吹牛皮的官员们,若不是金锁关被击破的局面过于严重,他们至于任由这些家伙废话套话假话官话?等这些言语传出了大殿,这大周的朝野,这长安城内外,这关中的各个城池之中,再也没有人会因为金锁关被击破,就以为关中大局已去,想要投降胡雪亭什么的了。

  “还要再宣传胡雪亭杀人无数,吃人肉,喝人血。”某个阀主皱眉,观众百姓优越太久,只怕会幻想投降了还有好日子过,万万不能让那些投降论者鼓动百姓,必须从思想上根本上吓住关中百姓。

  “传令下去,若是有人敢言投降,立刻杀了。”一个阀主低声道。这些言语不适合在大殿中讨论,没得降低了他们的形象。几个心腹官员用力点头,知道该怎么做。

  大殿中,一群官员吹捧了半天,终于有人道:“骁骑卫夺了金锁关,只怕正在进攻铜川县。各个门阀的年青一代全部都在铜川,必须发大军去救。”一群人用力点头。

  “铜川啊,不用慌张。”某个阀主淡淡的道,他家就是铜川世家,铜川的地形了如指掌。“铜川的城墙虽然不能与长安相比,但也有一丈多高,这胡雪亭想要攻克,哪有这么容易。”

  他笑着看向众人:“只怕胡雪亭的心中,铜川与丹阳一样,是个没有城墙的小地方,骑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惜,她这次注定了要碰个头破血流了。”

  又一个阀主也笑道:“我关中执掌天下牛耳,底气之强,哪里是那些关外的蛮夷能够理解的。”

  大殿中众人大笑,这关中各个城池虽然有关卡卫护,祥和了数百年,完全不需要堆建高墙,但关中人有钱,任性,就是在坚固的关卡后建造了高高的城墙。这平时看似劳民伤财的城墙,终于在关中危急的时刻起到了作用。

  某个阀主曲着手指计算,道:“铜川城中有数千将士,数十万百姓,滚木礌石箭矢火油无数,胡雪亭和杨轩感纵使有十万大军,没有一年,也休想打下了铜川。”

  大殿中众人一齐点头微笑,数十万百姓哪怕十抽一,也是数万精壮,人人拿着刀剑保家卫国,这胡雪亭又怎么可能打得进关中呢?

  “胡雪亭只有两三万人,若是在铜川折损的多了,这守卫金锁关的人就少了。”某个阀主淡淡的道。一些官员努力微笑点头,这是要用铜川的鲜血,换取攻打金锁关的优势?

  “为了大局,铜川必须牺牲了。”那个阀主并不忌讳说明真相,“我门阀的数千精英也在铜川,守卫关中,人人有责,我关门百姓可以死,我关中门阀的弟子可以死,我的子侄也可以死!”言语诚恳,落地有声。

  大殿中所有人感慨万千,热泪盈眶:“我等享受关中百姓奉献数百年,自然要为了关中百姓的安危贡献!”

  “我关中门阀和关中百姓本来就是一体,如鱼与水也,为了关中百姓而战死,是我关中门阀子弟的责任!”某个官员大声的嚎哭。

  “大敌当前,我门阀子弟不牺牲,谁牺牲!”又是一个官员痛哭流泪。

  一群官员已经彻底的跟上了门阀阀主们的节奏,必须安抚关中百姓的民心,必须树立门阀子弟英勇的形象,必须把关中门阀的命运和关中的命运捆绑在一起,简单的说,没有关中门阀,就没有关中。

  某个官员大声的斥责一边的侍卫:“还等什么,立刻把此地的言语,传播到关中各处!”几个阀主微笑着看着几个官员和侍卫急忙出去宣传,这些人还是很机灵的。

  “有我等在,这关中稳如泰山。”某个阀主看着其他阀主,淡定无比,上位者管理天下就是这么容易。

  大殿外,一个士卒飞快的跑进大殿,跪地禀报:“紧急军情,铜川击退贼子胡雪亭杨轩感主力,斩杀千余人,贼军败退,逃回金锁关。”

  大殿中喜气洋洋,欢声雷动。

  “立刻通传关中各地。”某个阀主大声的笑,就知道胡雪亭黄口小儿,哪里是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睿智博学的阀主的对手。

  “可惜,只怕等不到我们出手,这胡贼和杨贼,就要被儿孙辈擒拿了。”某个阀主笑着。

  大殿外,又是一个士卒拼命的跑了进来:“报!紧急军情!”

  数个阀主和一群官员微笑着看着那个士卒,等着最新的好消息,不知道是胡雪亭被射死了,还是金锁关被夺回来了。好些官员深深的呼吸,准备大声的欢呼。

  “紧急军情,胡雪亭就在长安外十里!”那士卒大声道。

  “什么!”大殿内数百人的声音整齐划一,震动的大殿的屋顶都在颤动。

  ……

  长安城外。

  无数的百姓惨叫着,向着长安城拼命的跑。“胡雪亭来了!”“快逃命啊!”“孩子她娘,快跑!”

  身后,是滚滚的浓烟和火焰。田地中的庄稼,村中的房屋,尽数冒着火焰。

  “烧光看见的一切!”胡雪亭冷笑着从火光中蹿了出来,身后是数百铁骑,不时有人点燃着周围的房屋和田地。

  长安城墙上,无数人看着远处,脸色惨白,不时有人呜咽着。

  “我关中大军何在!”有门阀阀主怒吼,长安城中的大军都是白痴吗,竟然任由胡雪亭大军进攻。

  长安城中早已有军队出发迎战胡雪亭,但是,该死的关中打防守战久了,田地又紧张,没有大规模的马场,长安的军队基本都是步卒,只有不到一千的骑兵。这用步卒的两条腿追赶骁骑卫的骑兵,显然就不太有用了。

  “骑兵呢!”又是一个门阀阀主怒吼,竟然在长安大本营遇到骁骑卫,这是耻辱中的耻辱!长安的骑兵必须立刻杀光骁骑卫,砍下胡雪亭的人头当尿壶!

  一群官员无奈极了,胡雪亭的骑兵烧了田园就跑,这长安的骑兵到现在为止没有能够找到他们。

  “无耻匪类!”一群阀主齐声大骂,堂堂骁骑卫竟然没有勇气作战。

  远处,有无数百姓仓皇的向长安奔逃,见长安的城门已经合拢,立刻哀嚎了。“快开城门!我等是关中百姓!”“救我们!”“阀主,我是李四啊!”

  哭声凄惨,这城头上的士卒们不忍的看向阀主们,不如开了城门,让父老乡亲们进城吧。

  “不要开城门!”某个官员忽然指着远处,惊骇的叫,“胡雪亭来了!”远处,数百骑飞快的靠近,看服饰,正是骁骑卫。

  “弓箭手准备!”长安城头的士卒们反而高兴了,几百骑兵也敢攻城,立刻就射杀了他们。

  “都稳住了,等我号令!我们只有一轮的机会!”某个将领喜气洋洋的道,一群弓箭手用力的点头,这弓箭居高临下,可以射到百二十步远,三五百弓箭手齐射之下,定然能够干掉百余个骁骑卫,然后就是骁骑卫落荒而逃了。

  “盯着那个背上有黑色旗帜的!”将领兴奋极了,胡雪亭这个蠢货最喜欢背上背旗帜了,简直是靶子啊。“别管其他人,只射胡雪亭!”

  “老天爷保佑,一定要射中啊!”一群弓箭手开始祷告,这时候立军功,肯定飞一般的飙升,小兵升将军都有指望。

  城门下的嚎哭越来越响亮和凄惨,却再也没有人在意,人人都死死的盯着胡雪亭等人,干掉胡雪亭,这关中之困自解。

  “还有三百步!”城门上的将军估算着距离。

  “还有两百五十步!”胡雪亭的马蹄又近了不少。城墙上的一群弓箭手兴奋极了,胡雪亭竟然傻乎乎的想要杀到城墙下,砍死那数千逃难的百姓?那胡雪亭就死定了!

  “准备火箭!”那将军不蠢,天下还有谁不知道胡雪亭身上那白白黄黄的蓬松纸甲防砍防刺,就是不防火。一群弓箭手低垂箭矢,绝不让火箭过早的暴露在胡雪亭的眼前。

  疾驰而近的胡雪亭高高举起了右手,数百骑停下。长安城墙上所有人都盯着那个将军,那将军脸色铁青,一字一句的道:“二百步!没到弓箭射程之内!”

  一大群官员死死的看着那个将领,你确定没有多估算距离?要不要射一箭试试?那个将领死死的盯着胡雪亭,怎么可能估错距离,这长安城门外每一百步,都有他悄悄做下的标志。

  “胡雪亭,你不知廉耻,丧尽天良!”某个官员忽然开口大骂,周围的官员立刻醒悟了,只要胡雪亭想要对骂,就自然而然的会走近些,然后就会被弓箭射死了。一大群官员毫不犹豫的跟着大骂,花样百出。

  胡雪亭淡定的看着城墙上,道:“下马,休息!”数百骑跳下马,有人饮水吃食物,有人给战马喂着水。

  长安城墙上骂了半天,见胡雪亭不为所动,渐渐的安静,胡雪亭果然是军中老手,怎么也不会进入城头弓箭射程的。

  “胡雪亭这是想干什么?”有官员问道,既不靠近,也不攻城,更不谩骂,这是为何?

  “难道,是想要用巫术!”有官员颤抖着,胡星君的大名天下爱谁人不知。城头上数千人死死的盯着胡雪亭,没看见她燃香作法,这才松了口气。

  “我长安有龙气护身,小小的妖法哪里敢在龙气面前放肆!”某个官员大声的道,周围响应的人一片,也不知道是真的信了,还是安慰自己。

  远处,有一彪军马出现。

  “是守军赶到了!”有官员大喜,外出寻找胡雪亭的军队终于赶到了。

  “这个蠢货,耽误了时间,这次往哪里跑!”有官员眼尖,看到数千步卒之后,隐隐有上千铁骑,定然是长安的守军早已发现了胡雪亭向城门而来,却坚定地等到了两路军队汇合,有步卒有骑兵,占据了绝对优势,这才开始进攻。

  “干掉了胡雪亭!”城头上欢呼声一片。

  长安城下,胡雪亭翻身上马,举起了长剑,厉声道:“骁骑卫,跟随胡某杀尽贼人!”数百骁骑卫大声欢呼,一跃而上。

  长安守军中的骑兵从步卒的身后出来,慢悠悠的列阵。骑兵将军看着骁骑卫的器械,放声大笑:“还以为骁骑卫的铁骑多么了不起,竟然是近战骑兵!”其余长安骑兵也是大笑,骁骑卫骑兵的手中全部都是刀剑。

  “我等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长安骑兵将领大声道,手中的长(枪)高高的举起,直冲向天。一千长安铁骑同样大声欢呼,高举长(枪)。

  长安城头上,一群官员们放声大笑,就算是文职官员,谁不知道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胡雪亭的长剑遇到长了一倍都不止的长(枪),除了被屠戮,还能是什么?

  “胡雪亭幼稚了。”有阀主冷笑,关中门阀不是笨蛋,早已摸清了胡雪亭骑兵无敌的秘密,不就是身上有轻便的纸甲,比铁甲骑兵跑得快并耐久嘛。

  “等她看清我长安铁骑也是纸甲,又拿着比她更长的枪,她的脸色会是什么样的?”另一个门阀阀主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大家都有纸甲,大家的马儿一样的快,一个兵刃短,一个兵刃长,结果不言而喻。

  “今日能亲眼见到胡星君的陨落,真是人生大幸啊。”某个阀主捋须而笑,星君的谣传终于总结了。

  长安城外,两支骑兵慢慢的调整队伍。

  “杀!”胡雪亭长剑一指,纵马而出,数百骁骑卫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长安守军中的骑兵立刻对冲,手中的长(枪)平举。“我们赢定了!”所有的长安骑兵都在狞笑,能够当着长安大周朝的所有权贵的面,击杀祸乱关中的胡雪亭,官升十级那是杠杠的。

  “杀了她们!”长安城头无数人大叫。

  两支骑兵越来越近,胡雪亭高举右手,骁骑卫骑兵开始变化阵型,从平铺成了两道直列,长安骑兵将领脸色立刻变了。“为什么她们能够靠这么近!”简直是膝盖碰着膝盖。

  “靠拢!靠拢!”长安骑兵将领大声的发号施令,白痴都知道骁骑卫的骑兵队伍如此的密集,不但将避开九成以上的长安骑兵,还会形成密集的穿透力。一群长安骑兵拼命的靠拢,但战马冲锋之下,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哪里敢将坐骑靠拢到如此程度。

  城头上城墙下,无数人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两支骑兵,只在刹那间,两支越来越近的骑兵撞到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死!”数支长(枪)从不同的角度刺向最前面的胡雪亭。剑光一闪,数支长(枪)尽数断折,下一刻,对冲的战马之间的距离缩短,剑光再一闪,两个长安骑兵人头飞起。

  某个长安骑兵纵马靠近骁骑卫骑兵队伍,从斜刺里一枪刺去,那骁骑卫士卒一剑格在长(枪)上,长(枪)一偏,下一刻,战马移动,骁骑卫士卒的身体就撞在了枪杆之上,那长安骑兵只觉手腕一震,长(枪)脱手而出。

  “该死的啊!”与那长安骑兵相同遭遇的人不少,原以为的长(枪)大杀器竟然毫无作用。

  下一刻,后一骑的骁骑卫骑兵赶到,随手一剑,已经手无寸铁的长安骑兵立刻被斩杀。

  “胡雪亭!”长安骑兵将军死死的盯着胡雪亭,只要杀了她,那这场战争就赢了。他仔细的观察着胡雪亭的动作,看着胡雪亭不断的斩杀遇到的所有的长安骑兵,逐渐调整坐骑,终于找到了最佳的位置。

  “去死!”长安骑兵将军猛然扔出了手里的长(枪)。

  在这个距离上,即使长(枪)都无法触碰到对方,何况胡雪亭的长剑?他在这个距离安全无比。投掷长(枪)并不顺手,未必能掷中胡雪亭?不要紧!只要胡雪亭被这出乎意外的一掷打乱了视线,打乱了节奏,她就会被后续的长安骑兵击杀。

  长(枪)划破长空,直射胡雪亭!胡雪亭的长剑依然在斩杀长安骑兵。

  长安骑兵将领脸色露出了惊喜,难道胡雪亭没有注意到投掷的长(枪)?蠢货啊!

  “我要成为大将军了!”长安骑兵将领死死的盯着激射的长(枪),只觉前所未有的口干舌燥。

  长(枪)瞬间就到了胡雪亭眼前,胡雪亭依然视若无物,长剑挥舞,继续斩杀了一个长安骑兵。

  “死!”那长安骑兵将领怒吼,人生的未来,青云路,滚烫的大将军的品级,娇妻美妾公侯万代,就在这惊艳的一枪。

  长(枪)的枪杆尾部忽然开始激烈的颤抖,像是打摆子一样在空中乱抖,长(枪)几乎停顿在空中。

  “为什么!”那长安骑兵将领眼珠子都突了出来,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妖术!

  胡雪亭转过头,长剑一斩,空中的长(枪)陡然转向,然后激射而回,在那长安骑兵将领惊愕和不解中,穿透了他的身体。

  “白痴,标(枪)是技术活!”胡雪亭鄙夷。

  两支骑兵飞快的穿透,长安铁骑被斩杀了几十人,骁骑卫骑兵无一被杀。

  “转向,转向!”胡雪亭大叫,两支骑兵再次相遇,又是数十骑长安铁骑落马。长安城头上城墙下,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这长安骑兵队伍只怕要完蛋了。

  “过来!过来!”城头上的弓箭手将领大喊,只要进了弓箭射程,看胡雪亭敢不敢过来送死。长安骑兵数次冲杀,又战死了数百骑,终于逃到了城墙下。

  “混账啊!”远处的长安步卒脸色惨白,打死没想到骁骑卫的战斗力这么强大。

  胡雪亭调转马头,慢慢重新整队,白痴都知道这是要冲击长安步卒了。

  “火箭!准备火箭!”步卒将军大声的喊,一群步卒哀伤的看着他,步兵和弓兵是两个概念,火箭和普通弓箭又是两个概念,他们根本没有火箭!

  一些士兵飞快的撕扯衣服,卷起布条,没有专业火箭就自己做火箭!

  “大牛,你有火石吗,借个使使!”某个士卒做好了火箭,急切的问同袍。那同袍哈哈大笑,怒吼:“没有!”

  大家都做好了要小跑几十里地追赶敌人的准备,身上能少带东西就少带东西,别说绝对用不上的火石了,衣服都刻意少穿了一两件。

  “狗屎啊!”长安士卒惨叫,竟然死在没有带火石上!

  “杀!”胡雪亭骑兵冲锋,杀向了数千长安步卒。

  “快逃啊!”长安步卒们发狂的四下奔逃。

  “不要逃!列阵!”步卒将领厉声喊着,砍死了两个逃跑的士卒,却阻拦不住大军的崩溃。胡雪亭铁骑经过,长安步卒一一被杀。

  长安城头上城墙下无数人静静的看着胡雪亭的铁骑纵横回荡,杀光了数千长安步卒。

  “斩下人头,堆成京观!”胡雪亭下令,一个个的人头被堆积起来,高高的人头京观堆在长安城前,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随风传入了长安城中,人人脸色惨白,无数人几乎晕过去。

  胡雪亭面对长安城头,厉声道:“胡某在此,谁敢过来受死!”

  长安城内城外几十万人寂静无比,唯有牙齿打颤,以及尿液顺着裤子滴入泥土的声音。

  胡雪亭大喊三次,长安城中无人敢应,她大笑着,纵马而去,背上的黑色旗帜在风中呼咧咧的响。

  长安城头上城墙下无数人注视着黑色旗帜远去,只觉心底发寒。

  “她真的能够杀光了关中人。”不少人喃喃的道,传说中杀人无数的胡星君终于鲜活的跃到了眼前。

  一个时辰后,长安城外十数万亩良田尽数被焚,黑烟冲上天空,如同乌云一般笼罩着长安城。

  胡雪亭的名字再次被用来止小儿夜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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