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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档次差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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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明, 长江北岸, 几千人在江边嚎哭,身后,是一缕缕的黑烟,以及浓重的血腥气。

  “林大当家, 救我!”有贼人对着南岸惨叫, 也不知道林大当家能不能听见。

  “船呢!船呢!”有贼人怒吼,就算再怎么自恃精通水性,看着眼前的滔滔江水,以及江水中的飘忽着的无数的尸体,也鼓不起勇气横渡长江。

  “老子快疼死了!”有贼人浑身是血, 躺在地上哼哼, 周围都没人理他,受了伤的人若是没有大夫救治, 多半是要死的。

  “胡星君要杀过来了, 救我!”有贼人不时惊恐的看着身后, 胡星君的大军随时都可能杀过来。

  “星君, 不要杀我!”有人软倒在地, 五万人都死光了, 他们区区几千人,哪里是胡星君的对手?

  “我们逃吧!”有贼人扯着同伙,当初渡江花了巨大的时间, 怎么看胡雪亭都不可能等他们慢悠悠的渡江, 沿着陆路逃走, 才是唯一的选择。

  “我见了有人沿着江边,向西面逃了。”有人道。好些人眼看江边没船,毫不犹豫的就向其他地方跑了,他们也不能在这里等死。

  “好!我们走!”同伙咬牙,绝对不能再等了。

  几十人狂奔而去,有人犹豫的想要跟随,有人却坚决不走。

  “我们的生路,只有两条。”某个贼人的声音太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第一条路,投降!”贼人遇到官兵,打不过投降,那是惯用的伎俩,一点都不稀奇,胡星君一口气干掉了五万人,怎么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吧,留下做个俘虏,教训几下就放归乡里是想的太美妙了,但最多也就是苦役了,小命总是在的。

  “第二条路,就是等对岸的船。”晚上船只不敢过来,天色大亮之后,对岸的人看到他们,怎么都会过来接人的。

  “沿江逃走?遇到了胡星君的人,还不是要投降,逃出去了,吃什么?抢劫周围的城镇?附近城镇还有人吗?饿的手软脚软的,打得过衙役和官兵吗?我就在这里等着,船先来,老子就回到江南吃香的喝辣的,胡星君先来,老子就投降,也不用千辛万苦的到处跑。”

  “对!对!”一群人大喜,心中立刻定了,就在这里等船,若是胡星君的人到了,绝不抵抗,立刻投降就是。

  ……

  江边的动静太大,历阳郡派出了几十个探子仔细探查,个个都汇报贼人营地火光滔天,人影重重,厮杀声惨叫声划破天空。更有探子冒险深入,亲眼看到了尸横遍地,甚至还抢了一具贼人的尸体回来作证。

  有人证,有物证,贼人营地内有数万人在厮杀,那是板上钉钉的了,陷阱之说可以休矣,用几万人的性命下陷阱,要是有人这么疯狂,胡雪亭输得心服口服。

  “杀入敌营的是谁?”胡雪亭问道。她第一时间调查了历阳郡的人手,虽然她早已下令历阳郡坚决不准出战,但是指不定有某个中二傻逼不在乎皇帝的命令,以为立了功劳,皇帝就会免除抗旨的死罪什么的,带人马出击。但历阳郡各地的消息非常统一,绝无人违抗圣旨出战。

  董纯皱眉,也不会是杨轩感,杨轩感若是带兵支援历阳郡,怎么着也要和厉阳郡打一声招呼。他试探着问道:“会不会是炸营了?”一群贼人懂什么安营八法,半夜遇袭,炸营的比例还是很高的。

  “圣上,微臣愿意带500精骑杀入贼人营地!”董纯很理解胡雪亭的谨慎,要皇帝半夜冒险带兵杀入敌营,那是臣子失职,他很愿意亲自带骑兵去收获人头的。打了半辈子仗,0的机会不常有,万万不能错过了。

  胡雪亭打死不肯出兵,黑灯瞎火的,自己人都分不清,打个毛啊,更重要的是,500精锐骑兵是核心的核心,要是大半夜看不清道路,摔断了腿,甚至摔死了,谁赔我啊?

  “四周围住了,等天亮再说。”胡雪亭态度坚决,“天亮之后,朕亲自带兵去看个明白。”

  董纯盯着胡雪亭,拼命的挤出微笑和认同。天亮?天亮之后还有个p的便宜可以赚,带兵打仗要谨慎没错,但谨慎到真的和乌龟一样,那就是脑残了。

  ……

  阳光下,胡雪亭目瞪口呆,打死不信看到了什么。

  “这个……好像都是贼人啊。”某个骑兵盯着地上的尸体,越看越不像是官兵。

  “看这身衙役的服装,他穿错鞋子了,一定是抢来的衙役服。”又是一个骑兵指着地上的尸体,体制内人员的服装是有严格讲究的,衣服帽子腰带鞋子腰牌,什么都错不得,不可能有某个正经的衙役穿着官袍,却穿着草鞋,而且还卷着裤脚什么的。

  “怎么有这么多?”某个骑兵惊愕的远望,目光所及,到处都是尸体。

  “星君,好像是贼人自相残杀。”有骑兵指着地上的尸体,两具尸体交缠在一起,保持着厮杀状态,看服装,却都是贼人。

  “不会吧?”胡雪亭下巴都要掉了。后面稍远处,数千历阳郡的义军又是恐惧,又是不满的盯着地上的尸体。

  “好多死人啊!”有百姓喃喃的道,脸色刷白,一眼望不到头,上万都有。

  “我的军功啊!”有百姓失声痛哭,这些贼人太不争气了,就不知道等他来了再死?

  “星君果然有大(法)力啊。”有百姓毫不犹豫的跪下,对着胡雪亭用力磕头。一夜功夫,就杀了数万贼人,没有大(法)力,怎么可能。数千百姓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纷纷跪下,又惊又惧的看着胡雪亭。

  “蠢货!”有人跪在地上,心里却鄙夷着愚蠢的百姓们,胡星君法力确实厉害,但是,胡星君没有设高台做法啊,找个小道士捉妖,都要摆个祭坛,当然蜡烛香火什么的,胡星君用大(法)力杀数万贼人,怎么看都是要用比城墙还要高的法坛的,绝不可能毫无动静的就完成了施法。

  “何况,这些人是死于刀剑的。”那人看着地面的眼神中带着骄傲,这叫观察力!这些贼人不是死于胡星君的做法,而是死于胡星君的三十万大军。“唉,圣上真是不厚道啊。”他有些叹息,三十万大军已经是兵老爷了,何必抢他们这些普通人的功劳呢,胡雪亭应该派历阳郡中的百姓攻打这些贼人的。

  ……

  江边,一群贼人茫然的看着江水,船只竟然还没有来。背后,却有马蹄声响。

  众人急忙回头,一缕缕黑烟中,只见数百骑冲了过来。

  “是胡星君!”贼人们大惊,却又毫不意外。

  “快跪下!”一群贼人机灵的很,运气太不好,胡星君的人先到了,必须立刻投降。

  “星君,我们投降!”“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孩子啊!”“我死了,全家都要饿死,杀我就是杀我全家啊!”一群贼人哭喊。

  黑压压的数千人跪了一地,更有贼人机灵的把刀剑扔的远远的,身边一丈之内,别说武器了,大点的石头都没有一块。

  胡雪亭扫了一眼,眼前这群贼人已经吓破了胆,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一转马头,沿江而下。“走,我们去追杀败军!”“每五十人一队,见了败兵,立即杀了!决不能放到乡里。”

  一群贼人看着胡雪亭远去,高兴极了,还好机灵,早早的扔了武器,否则肯定死定了。

  “星君怎么走了?”有贼人莫名其妙。有贼人却恍然大悟:“都待着别动,是星君考验我们呢!”若是在地上跪的不端正,若是身怀异心,星君立刻全部打杀了。一群贼人纷纷点头,在地主老爷家见过好多类似的事情,犯了错的仆役丫鬟姨娘跪了一地,老爷时不时过来抽查一眼,态度不好的加倍处罚。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队历阳的步兵赶到,瞅瞅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再瞅瞅扔得远远的兵刃,以及地上的马蹄印,又一次伤心了。

  “这是圣上抓的俘虏。”有人想哭了,敢抢皇帝的功劳,肯定人头落地。

  一群百姓热泪盈眶,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活的贼人,竟然没有办法换成军功。

  “啊呀!”某个百姓大声的惊叫着,手里的刀子跌到了贼人的面前,然后,他傻傻的转身看着天空,好像不知道刀子掉到了哪里,双手用比丧尸还要缓慢的动作,胡乱的摸着。一群人惊愕的看着他,中风了?有机灵的百姓醒悟了,只要这些贼人敢抢刀子反抗,虽然是圣上抓的俘虏,他们砍杀了,多少也有些功劳吧?

  “啊呀!”一群百姓惊呼,手里的刀剑棍棒掉了一地,个个茫然的看着周围,好像完全看不到脚下的刀剑。

  一群贼人愣愣的看着百姓们,这是干什么?百姓们转头看着贼人们,眼神中充满了鼓励,抢刀子啊,快抢啊,快砍我们啊,我们很容易砍的。

  这眼神实在太过赤(裸)裸,贼人们瞬间就看透了百姓们的险恶用心,用这辈子最鄙夷的目光盯着百姓们,少玩这一套!

  ……

  “五万人啊,五万人就这么没了?”林士弘隔着长江,依稀能看见对岸的人影和烽火,心中剧痛无比。

  周围的众人沉默不语,望着江中十几艘船只慢悠悠的向着对岸而去,却几乎毫不前进,一个时辰了,还在原地大打转。胡雪亭起码有十万人在江对岸,就十几艘船去救人,那根本是送人头,谁去谁白痴。

  “说!”林士弘面对江水厉声喝问,他的身后数丈外,王骏和数百逃出来的贼人跪在地上,个个泪流满面。不是为死去的五万将士而哭,而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而哭。

  五万人死在了对岸,只逃出来他们几百人,傻瓜都知道要追究责任的。看千余人围着他们,刀剑出鞘,就知道砍了他们的脑袋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大当家!我冤枉啊!”王骏飞快的转动脑筋,说胡雪亭百万大军夜袭?肯定依然难逃一死,理由很简单,一晚上五万只猪都抓不到,五万个人竟然就全完了,怎么看都是当将军的人不会安营扎寨,不会设立口号,不会派人侦查,不会派人守卫等等,林士弘心疼五万人的折损之余,很容易就下决心挥泪斩马谡的,或者杀一儆百什么的。

  王骏清澈的泪水从脸庞上滴落尘土,声音真诚而富有磁性:“自从到了江北之后,我下令全军高度戒备,五十个百人小队到处巡逻,日夜不休,各营地刁斗森严,刀出鞘,弓上弦,严防胡雪亭夜袭……”王骏的手下们悄悄的看王骏,不会傻到以为说多么的严格,就能免了死罪了吧,太天真了。

  林士弘头也没回,嘴角露出了狞笑,不管你怎么解释你没有懈怠,终究是丧失了五万大军,不杀你,怎么安抚林某心中之痛!

  “……胡雪亭屡次派人偷袭,见我营中防卫严谨,不敢进攻,都主动退去了……”王骏缓缓的道,一群手下用力点头,虽然不知道王骏想要说什么,反正不能拆台。

  林士弘和一群心腹头领心中雪亮,看王骏的眼神鄙夷极了。评书中常有的情节,严格防御了一个月,结果敌人没来,以为敌人再也不会来了,防御就懈怠了,然后敌人偏偏就来了。

  “果然是你懈怠军务!”某个头领厉声呵斥,干掉了王骏,这先锋将军的位置就是他的了。林士弘脸色铁青,眯起了眼睛,就要下令斩了王骏。

  王骏暗暗冷笑,太小看我了。他继续道:“……昨日,我对众将道,胡雪亭狡诈,多半会以为我们马虎大意,今夜定然来袭,我等要严阵以待,打胡雪亭一个措手不及……”一群手下疯狂的点头,用心的配合:“我们真的严格防守了!”“一晚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林士弘一怔,这是没有马虎大意,被胡雪亭正面击败了?

  王骏注意到了林士弘的背影一怔,心中冷笑,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回了!拼上我这辈子的演技!

  “……我们从天黑之后,就潜伏着,等着胡雪亭送死。到三更的时候,营地内忽然起了风,开始的时候,很小很小,吹在脸上,也就是有点凉意而已,后来,风越来越大,吹着树叶刷刷的响,再后来,村子里的房子的瓦片,都开始响了,风也越来越冷,再后来,狂风吹得人都站不稳,房子都开始晃动了……”王骏的声音带着回忆的茫然,带着不敢置信的惊恐。一群手下的脸上的茫然和惊恐真实无比,王头儿,你是要闹哪样啊?

  死死地盯着王骏等人的头领们慢慢点头,王骏一伙人的神情一模一样,王骏没有说谎。

  “大家就开始慌了,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风啊。”王骏喃喃的道。一群手下也喃喃的道:“真的是好大的风啊!”昨夜有风吗?到底搞什么花招?我们配合不上啊!

  “忽然,风中慢慢的出现了一只手!”王骏的声音陡然开始尖锐。“然后是无数只的手!就这么凭空的出现在了风里!”

  某个林士弘的心腹将领脸色惨白,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林士弘豁然回头,死死的盯着王骏。王骏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然后是脚!身体!脑袋!一个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手里拿着刀子,叉子,铃铛,狼牙棒,铁链,对着我们狞笑!”

  王骏陡然缩成一团,浑身剧烈的颤动。“恶鬼!恶鬼!数不清的恶鬼飘在风里!”一群手下眼珠子都突出来了,一齐惨叫:“啊!”你丫胡编什么啊?

  “啊!”那林士弘的心腹头目惨叫。

  一群王骏的手下又反应过来了,叫的更凄惨了:“鬼!数不清的鬼啊!”“牛头马面,是牛头马面,我亲眼看见的!”“吊死鬼,是吊死鬼!他的舌头有一丈长!”数百王骏的手下浑身发抖,倒在了地上,或浑身抽搐,或口吐白沫,或哭爹喊娘。就不信遇到鬼打输了,还能治他们的罪。

  林士弘和周围的人心中冰凉,王骏等人都吓成这样了,怎么看都不像说谎,难道,昨夜江北大营真的闹鬼了?想到胡雪亭的星君大名,叫个把鬼出来,又有何难?

  江北五万大军遇到厉鬼的消息,光速传遍了八万大军。人人脸色惨白,纷纷向王骏靠拢,八万人挤得密密麻麻的,比春运火车还要严密。

  林士弘真心想问,准备了黑狗血没有?话还没有出口,王骏又道:“我有准备了黑狗血!”林士弘再次一怔。

  “可是,鬼实在太多了,根本没用!”王骏泪水鼻涕一齐流了下来。

  “那个青面鬼,只是一伸手,就把一个房子抓的粉碎!”王骏颤抖着,要不要再编几百个各种各样的鬼?

  “我们冲到井边,井里爬出披头散发的鬼!我们冲到马车边,马车变成了一个高大的鬼物!我们冲到了树林里,大树长出了眼睛和手臂!”王骏这辈子的想象力点到了极点!这一刻,他的智力超出了宇宙的上限!

  林士弘和一群头领惊恐的看着周围,竟然有这么恐怖的怪物?

  “万鬼大阵!”那胆小的心腹头领惨叫一声,毫不犹豫的晕了过去。一群头领盯着那晕倒的头领愤怒极了,你既然知道一点鬼物的阵法,倒是多说几句啊,这么早晕过去了,我们问谁去?

  “万鬼大阵!”凄厉的喊声在八万大军中一波一波的向外传,然后挤得更密集了,不是因为想听见王骏说什么,而是因为怕。

  “我们没有退缩!我们和鬼物浴血奋战!”王骏嘶声怒吼,脑子里飞快的继续编故事。“可是,我们的刀砍到鬼物的身上,却一点用都没有!”一群王骏的手下抓住机会,放声大哭:“我明明砍中了吊死鬼的脑袋,可是,他一点事都没有!”“我砍中了牛头啊,可是他刀枪不入!”

  王骏扑到地上,放声大哭:“我们打不过鬼啊,我们打不过鬼啊!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胡雪亭为什么能用鬼物呢?”一群手下同样嚎啕大哭,谁都明白要是没有忽悠过去,那就人头落地,这哭声中的哀伤,不甘,愤怒,委屈,丝毫都没有作假。

  林士弘抖了半天,看一群心腹头领,心腹头领们还在抖。胡雪亭这么猛,打胡雪亭的地盘,断胡雪亭的龙脉,抢胡雪亭的龙气,夺胡雪亭的法术?那是脑子进水啊!

  一群心腹头领一边颤抖,一边看林士弘,打个毛啊,退兵吧!瞧那些士兵,个个抖得厉害。

  林士弘盯着一群心腹头领,肝肠寸断。退兵?老子也想啊!可是,老子带了十三万大军,千里迢迢的杀到了历阳,胡雪亭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就这么退兵,你们说,老子的名声要不要了?老子要不要见人了?老子还想当皇帝呢,必须要很威严很威严很威严的!

  一群心腹头领哀伤的盯着林士弘,命都要没了,还要脸干什么?

  林士弘的眼神幽怨极了,快想个好点的理由退兵啊,老子一定同意!比如,军粮不够什么的,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行。

  一群心腹头领瞬间装作看不懂林士弘的眼神,军粮不够?那是要掉脑袋的!

  “大当家,春耕秋收,耽误了时令,我们今年就没收成了,不如退兵回去种田吧。”某个心腹头领板着脸,厉声道。

  一群头领用力点头:“是啊,都是农民,误了时令,今年吃什么?”“种田很重要的!”“先回去种田,下次再来。”八万贼人用力的点头:“回家种田!”

  林士弘看着天空,一脸的不甘和无奈:“为了种田,为了不耽误了耕种,我们回去吧。”一群心腹头领大声的夸奖:“大当家仁慈啊!”“大当家果然是农民的孩子!”“大当家英明!”

  林士弘瞅瞅还跪在地上的王骏一伙人,心中有些羡慕,被无数的鬼追杀,都能逃得出来,这是多么的有福相啊。

  “你们起来吧,此败非战之罪也。”林士弘叹息,留下几个经历过胡雪亭的万鬼大阵的人,说不定以后遇到了,能够有些经验,保住自个儿的小命。

  “种田很重要,但是,五万大军死在异国他乡,不能就这么算了!”林士弘镇定之后,想明白了一点,再怎么遇到鬼物而退兵,他的面子都完蛋了,无论如何必须和胡雪亭正儿八经的打一场。一群心腹将领惊愕的看着林士弘,你还年轻,不要想不开!八万士卒中起码有一半想着立刻兵变,砍死林士弘这个衰仔!另一半想着立刻弃暗投明,换个老大。

  林士轰淡定的道:“大军向北,攻打当涂县!”胡雪亭在历阳郡呢,当涂县没有万鬼大阵,怕个毛啊!不需要打下当涂县,只要稍微打一打,砍死个把胡雪亭的人,他就高呼“大获全胜”,“破灭了胡雪亭三个月吞并江西湖北的野心”,“严重打击了胡雪亭的嚣张气焰”,大摇大摆的回九江了。

  八万士卒一听,打当涂县?当涂县没有胡雪亭啊,这就不同了。

  “打下当涂县,回家种田!”打一打就撤退,一定要在胡雪亭赶到前回家种田。

  ……

  历阳郡中,数千百姓挤在府衙门口,严重抗议。

  “圣上当知百姓强,才是国强,光是军队能打,有个p用!”有百姓愤怒无比,三十万御林军杀掉数万贼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郡,人人大怒,御林军的将士们一点贼人都不给百姓留,太自私了,太不会做人了。

  “贼人若再至,请圣上和御林军万万不要出击!”有百姓大声的请愿,前面过去的就算了,剩下的数万贼人一定要由百姓动手,三十万御林军就千万不要出手了。一群随便杀掉数万的垃圾贼人,谁出手都能砍死他们。

  “保家卫国,人人有责。”有百姓言词恳切,神情肃穆,圣上万万不能剥夺百姓的基本权利。

  董纯老老实实的解释:“……圣上不在……出去追杀流入乡野的贼人了……”

  数千百姓恶狠狠的盯着董纯,怎么不早说!

  董纯擦汗,早就想解释圣上不在了。

  数千百姓怒视董纯,谁在乎这个!外头有贼人散入了乡野,怎么不早说!

  “杀贼人!”数千百姓怒吼。

  “杀贼人!”数万历阳百姓百人一队,杀入了乡野四处。

  ……

  数日后,当涂县西面,数万贼人乱哄哄的聚集着。

  有人向手掌心吐着唾沫:“打下这个城池,抢一把就回家!”有人慢悠悠的拍着草鞋,抖落里面的沙土,当贼想要活命,第一要诀就是不能冲在最前面。有人惊讶的看着泥土长城,在江西打过许多城池,就没见过几座是有城墙的,这城墙都是长这个样子?

  “胡说!城墙都是石头的!”有去过九江等大城市的贼人鄙夷的道,这种泥巴城墙分分钟推翻了它。

  “可是,它好高啊!”有同样见过城墙的贼人惊愕的看着眼前的泥土墙,起码有三丈高了吧?这都高到天上去了!

  “泥土而已,爬上去就行!”有贼人淡定极了,看模样就知道了,当涂县只是一个小县城,里面有没有一万人都是个问题,泥土墙再怎么陡峭,也是泥土墙,随便爬,这里七八万贼人一拥而上,保证里面的人立马逃命。

  “有娘们的,给老子留一个。”某个贼人憨厚的笑,抢了几次了,都没轮到他,这次总该归他了吧。

  当涂县的泥土墙上,数千士卒手持(长)枪,肃穆的站立着。

  “不要慌,一群菜鸟而已。”胡雪亭大摇大摆的坐在城墙后。“朕是天下名将,早知道林士弘被朕在历阳干掉了几万人,就会跑来打当涂。有朕在这里,保管他们来的去不得!”

  城墙上士卒,城墙内的百姓一齐用力点头,圣上干掉了几万贼人,又猜到了贼人的动向,大半夜就渡江跑来指挥作战,那肯定是有把握的。

  “不用担心,圣上是骁骑卫的大将!”有士卒低声安慰颤抖的同伴,骁骑卫打贼人,那是一个打一百个。

  “圣上几百个人就敢打几十万突厥人,这些贼人算什么?”有百姓大声的鼓励着百姓们,几十万都不怕,还怕几万?

  “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胡雪亭厉声叫道。

  “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当涂县士卒百姓一起怒吼,长久军训的自然反应,立时从心中涌了上来。怒吼声中,这胆气好像又壮了几分。

  “胡雪亭!”林士弘听见了当涂县城内的怒吼,狞笑了。装模作样的打一下当涂县?不,不,他改主意了,这么简单地泥土高墙,打起来毫无难度啊,随便就冲进去了。

  “血洗了当涂县!”林士弘优雅的举起手臂,用力的挥落。这次是真正的凯旋而归了。

  “要是马鞍山,丹阳都是这样的,我们可以和胡雪亭划江而治。”某个心腹头领低声建议道,只要封锁了江边,不让胡雪亭靠岸,就不信胡雪亭的法术能隔着长江飞过来。

  “抢光他们!”“杀光他们!”三万贼人大吼着,蜂拥而上。林士弘淡定的看着,对付区区几千人,三万人进攻,已经是小题大做了,再多根本挤不过来。

  泥土墙上,数千士卒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长)枪,对着不断靠近的贼人,一步都不退缩。

  “小心有埋伏。”王骏小心的提醒,这当涂县看上去太镇定了些。林士弘冷笑,只要人数超过了对手十倍,什么埋伏都不怕。

  眼看贼人就只有十丈远了,胡雪亭下令道:“长(枪)手!”数千百姓拿着(长)枪,出现在了泥土城墙上。

  “哈哈哈!这就是埋伏?”林士弘大笑。进攻的贼人们微微放慢了脚步,小心的靠近,距离越来越近,八丈,七丈……四丈……

  “弩手!上!”胡雪亭冷冷的下令。一千弩手冒了出来,手中的弩(箭)对准了贼人。贼人们一怔,有贼人惨叫:“有弓弩!”

  “放!”胡雪亭大声下令。

  一千箭矢激射,三四丈的距离之下,又是举高临下,根本不需要瞄准,数百贼人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有贼人退缩,有贼人却奋力的加速上冲。

  “第二轮!预备!放!”胡雪亭再次下令,又是惨叫声连连。

  “第三轮!预备!放!”胡雪亭下令道,三轮齐射之下,各个弩手装箭矢的速度出现了明显的差异,贼人的距离也近了。

  “自由射击!”她大声的道。

  “冲上去!”贼人们在城墙下疯狂的攀爬,箭矢不断地射下来,一批批的贼人倒下,却没人爬上了泥土高墙。

  “太高了!”有贼人大骂,三丈高的泥土墙,又是笔直的,就算没人阻挠还要爬好久,何况有一千弓弩手在射箭?

  “等我到了上面,你就死定了!”某个骁勇的贼人嘴里叼着刀,奋力的攀爬,很快就爬到了城墙的高处。

  “死!”骁勇的贼人盯着眼前的士卒,厉声大吼,只要那士卒一枪捅过来,他立刻就侧身避开,然后翻身上墙,干掉那个士卒。

  “刺!”有人厉声下令。三四把(长)枪同时刺穿了那骁勇的贼人。

  “刺!”军令声中,不断有贼人被刺杀。

  城墙下,贼人的尸体越堆越高,越来越多的贼人开始后退,城墙下空处一片,终于唯有高高的尸体。一次进攻而已,三万进攻的贼人死伤数千人。

  林士弘盯着泥土长城,怎么也想不通泥土墙居然比石头墙还难以攻打。高度,是高度!三丈高的城墙啊!这要爬多久!还有这么多的弩(箭)!

  “必胜!必胜!”数千当涂士卒大声欢呼。数万贼人远远的看着城墙上欢呼的当涂士卒,以及城墙下的数千尸体,心惊胆战,弩(箭)果然是军国利器,非血肉之躯可以力敌。

  “大风!大风!”胡雪亭振臂高呼!

  数千士卒大声的叫:“大风,大风!”嗖的就冲下了泥土高墙。

  林士弘狞笑了,怎么,数千人想和数万人硬杠?“弟兄们,冲上去!”数万贼人怒吼,准备冲锋。

  数千士卒滑落泥土高墙,飞快的在地上,尸体上翻翻捡捡。

  林士弘莫名其妙,干嘛?

  “放!”胡雪亭厉声道,数千条绳子从泥土高墙上甩了下去,众目睽睽之下,数千士卒抓住绳子,飞快的爬回了泥土高墙。

  胡雪亭吁了口气,还好射出去的箭矢都捡回来,都是钱啊!什么?竹子做的箭矢很便宜?神经病!蚊子肉就不是肉啊!

  “不用怕,他们弩(箭)不够多,只要我们不退缩,他们打不过我们的!”林士弘怒吼,他看出来了,弩(箭)只能射五丈远,那怕个毛啊,拿个锅盖顶住脑袋,冲几步就到了。没锅盖?那就拿地上的尸体挡箭!

  “林某自起兵以来,就没有攻不下的城池!”林士弘看着八万贼人,心中淡定极了,贼人攻打城池,就是靠人多力量大,十倍兵力之下,可以打破任何防御。

  “都小心些,不要玩命,晃悠一下就好。”不少贼人提醒着身边的亲友,打仗要用脑子,消耗光了官兵的箭矢和体力就行。以为打仗就是玩命的悍匪都已经变成了尸体了。

  “他们人少,我们可以休息,他们不行。”某个贼人站在五丈外,不断地挥舞着胳膊,一点没有再靠近的意思。

  “打个十几天,我们就赢了。”又是一个贼人很有经验,十几天后,城里的士气低落了,体力耗尽了,箭矢也没了,这泥土高墙也破破烂烂,说不定自己就塌了,到时候稳赢。

  八万贼人以蜗牛的速度反复的冲杀,守在城墙上的士卒们都开始换班休息了,时间慢悠悠的过了两个时辰。

  “敌军已经疲惫,我军当立即冲锋!”胡雪亭盯着战场,厉声道。

  福伯蹦了出来,越国实在缺乏有经验的将领,作为退伍老兵,福伯一把年纪了,还必须跑出来当指挥官。

  “哪里疲惫了?”福伯盯着城墙下,焦急的问道,才出工不出力的打了两个时辰而已,贼人就疲惫了,昨夜贼人通宵麻将吗?

  胡雪亭傲然看着城下,我看了时辰才说的!两个时辰还不叫疲惫?别说要挥舞刀枪装模作样,就是站两个时辰,脚都站酸了。

  “看,那边的贼人开始撤退了。”胡雪亭指着某个方向。福伯使劲的看,惊愕的看胡雪亭:“那是兵油子!还只有极个别!”

  胡雪亭又指着某个方向:“看,那处地方军力稀薄,只要我军冲过去,就立刻就能破了他们!”福伯继续使劲的看,然后怒视胡雪亭:“稀薄个p,他们只是距离远了,看上去个头小了一些。”

  胡雪亭再指某个方向:“看,贼头就在那里,若是有一军杀入,斩杀贼头,贼人必然崩溃!”福伯惊愕的看着胡雪亭,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孰为汝名将乎?忒么的根本是个军盲!

  胡雪亭怒视福伯,朕就是天下名将!孤军深入草原,一口气打到了突厥牙帐;雁门关外,一千铁骑横扫十万突厥大军,砍下了突厥可汗的人头,朕不是天下名将,谁敢说是?

  “你家老爷差我远了!”胡雪亭认真提醒,张须驼和她比,功绩差了老大一截呢。

  福伯肝疼了,不管是和杨轩感出塞突击也好,还是在丹阳杀贼人,胡雪亭一直以来都只是身先士卒的猛将,毛个军法都不懂,只会砍砍砍,冲冲冲!更糟糕的是,她只是骑兵啊骑兵!

  “没有经过数年军伍,没有经历过几百次厮杀,可以懂兵法,却不可能知道时机。”福伯道,纸上谈兵,说得就是胡雪亭。

  胡雪亭大惊失色:“不对吧,我看电视里那些根本没有上过战场的帅哥美女都是这样啊,随便瞅着战场,个个都是战神军神廉颇白起!我好歹是真的打过仗的啊。”

  对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福伯自动过滤,打得激烈无比呢,谁有空理会胡雪亭发癫。

  “你一定是忽悠我!”胡雪亭斜眼看福伯,你境界太低,看不懂我这个举世名将的兵法。福伯怒视胡雪亭,就算是小姐,照样鄙视你。

  “竖起朕的皇旗,跟朕冲锋!”胡雪亭厉声下令,500铁骑大声应诺。福伯拼命的阻止:“小姐,你真的不懂兵法!”

  一堵厚厚的泥土高墙猛然塌了,附近的贼人的惊讶和欢呼声中,现出胡雪亭的身影。

  “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战死!”胡雪亭厉声大叫。

  “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战死!”500铁骑大声叫着。

  “万岁!万岁!万万岁!”城墙上的数千百姓齐声欢呼。

  “什么!胡雪亭在这里!”林士弘眼珠子瞪了出来。

  “我们上当了!”王骏惨叫,胡雪亭你千万要用妖术啊,否则而我不好交代啊!

  “胡星君!”“妖术!”“快逃!”数万贼人齐声惨叫,跑慢了就会遇到鬼了!

  五百铁骑瞬间杀入了城下的贼人当中,势如破竹。

  城墙上,福伯愣愣的看着五百人追杀八万人的奇葩场面,恶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咦,没有做梦啊?

  “难道,胡雪亭真是兵法天才,我和他档次差得太远?”福伯喃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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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终于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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