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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铁翎说到这里又转头看了看朱权,沉声问道:“老夫的坐骑也是从鞑子手中抢来,以你们所见,他们的马匹如何?”

  朱权回想方才所见,不由失笑道:“老爷子那匹马儿似乎其貌不扬,并非什么良驹。”说到这里,转头对书童马三保说道:“上次纳哈楚归顺朝廷之时,携带了许多马匹。前些日子已然给蓝玉要了不少,用以补充大军所需。你去和王弼将军说说,挑一匹脚力健壮的给风老爷子送过来。”原来朱权回想方才所见,风铁翎的那匹坐骑个头矮小,显见得远远不如自己的爱驹“乌云盖雪”,便想让马三保去另外挑一匹良驹相送。

  马三保答应一声之后,正要转身出帐而去。

  风铁翎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说到这里,转头凝视着朱权笑道:“老夫那匹马儿看起来自然没什么值得夸耀之处。不过自从老夫和手下弟兄来到辽东之后,每每偷袭元军,抢夺他们的战马,倒是发现他们的马匹和咱们认为的高头大马多有不同之处。”

  “哦?”朱权跟随蓝玉时日不短,早已明白了马匹对于骑兵战斗力的影响之大,听得风铁翎言下之意是说蒙古骑兵的战马也有与众不同之处,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心。

  风铁翎略一沉吟后接道:“鞑子的战马若论短途奔驰,自然比不得殿下的良驹。但其持久力很强,而且对草料不挑食。在辽东这等苦寒之地也远远比中原的马少生病。而且以我手下的弟兄从鞑子那里抢来的战马来看,他们的坐骑中,母马远远多于公马。”

  朱权听风铁翎诉说蒙古马耐力以及适应能力远较其他马种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此时又听说蒙古骑兵的坐骑多为母马,脑海中突然回想起自己和徐瑛在脱欢的妹妹苏兰那里做客之时,不但喝过马奶酒,亦且亲眼见到那些卫拉特族人饮用刚刚挤出的马奶,心中豁然明了,叹了口气后说道:“鞑子的战马中母马远远多于公马,不但让他们战马繁殖的速度加快,而且这些母马就如同移动的粮仓。不用像咱们出动几十万大军,还必须得有大量的民夫运送粮草。”嘴里这样说,心中回想起的却是上次自己跟随冯胜麾下大军远征辽东纳哈楚之时,亲眼目睹的那运送粮草的人山人海,心中不由自主的暗暗叹息道:在这个没有汽车,火车等先进交通工具的古代,一支庞大的步卒军队劳师远征,必然配备一支数量庞大,运送粮草的队伍。而且运送粮草的人也同样要吃饭,每天士卒加上民夫所消耗的粮草数量惊人。蒙古骑兵往往一人配备双马,甚至一人三马,马奶必要时也能成为他们的口粮,所以在这个没有汽车,飞机的冷兵器时代,无疑成为了最善于远途奔袭,最具有机动能力的军队。

  风铁翎一面让马三保给自己的杯中斟茶,一面缓缓说道:“故此咱们要在草原这等毫无地势可加利用的开阔之地和鞑子厮杀,就只有以骑兵对付骑兵。”

  朱权听他这么说,不禁默然,心中暗暗想道:除了汉武帝时期卫青,霍去病那等天才的将领,建立一支强大骑兵,以骑制骑的打法之外,大队步卒要在草原上和大队蒙古骑兵正面厮杀,除非是咱们大明的军队拥有足够先进的火器,再辅助以弓弩,使用沐英所说那种分列射击的法子,形成持续不断的远程火力,否则势必难以压制数万骑兵怒潮般势不可挡的冲击力。他在庆州之时,曾经亲眼目睹纳哈楚手下数万骑兵冲击之时,万马奔腾所形成的骇人景观,回想当日情景,心中犹有余忌。

  “不知老爷子当年在江南之地造反之时,如何对付鞑子骑兵?”司马超听风铁翎将蒙古骑兵说得这般不可一世,心中不由得不服,忍不住嘟囔着问道,心中暗暗想道:鞑子的骑兵真有这般可怕,也就不会给打倒漠北那等鸟不生蛋的地方去了。

  风铁翎眼见他一副不甚服气的神态,也不由得失笑,眨了眨独眼后接道:“昔日老夫和手下的弟兄和鞑子硬拼几阵,吃了些苦头之后,自然也学了乖。江南之地,湖泊河流星罗棋布,山林峡谷随处可见,鞑子骑兵再善于骑射,咱们专门挑着地势狭窄,骑兵难以铺排施展之处和他们打,偷袭的时候也尽挑夜间下手,趁黑偷袭他们的军营,趁他们还没来得及上马就冲到面前厮杀。虽则咱们弓箭技艺无法与他们相比,但靠近了身拼刀剑功夫,可就轮到咱们这些刀口噬血的江湖汉子砍瓜切菜了。”

  朱权略微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过夜战这类偷袭的法子只怕也只能用以对付小股的元军,若要和鞑子数万人马正面交锋,只怕还是只有囤积足够的粮草,凭借坚城高垒才能让鞑子发挥不了骑兵的优势。”

  “不错,昔日江南之地,各路反元义军中和鞑子拼得最狠的一仗,既不是朱元璋所为,也非陈友谅所战,反而是张士诚在高邮一战。”风铁翎说到这里,看了看面露诧异之情的朱权,马三保,景骏等人,突然笑着掰了掰手指头后接道:“鞑子所说的元至正十三年,张士诚拿下高邮建立大周朝,称王之后,各路义军的头号大敌,元朝丞相脱脱亲率各行省元军击败徐州芝麻李所率的红巾军后,号称百万之众,直扑高邮。扬言破城之后屠尽军民,气焰何等嚣张?可惜围攻高邮四十余日之后,损兵折将至少在二十余万,最可笑的是鞑子皇帝又听信谗言,夺了脱脱这个鞑子主帅的军权后再将其赐死,帮咱们义军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如若不然,以当时徐寿辉,陈友谅,朱元璋尚未成气候的军力,恐怕也难以抵挡脱脱的大军。”说到这里,忍不住呵呵大笑,显得极是舒畅。

  朱权闻言不禁默然,心中暗暗想道:其实客观说来,元朝暴政的终结乃是因为他们不但没有能力让占据绝大多数的汉人老百姓吃不饱饭,还实行种族歧视和压迫,搞得天怒人怨,这才有那么多汉人老百姓造反,到并非单单亡于朱老爷子和徐达,常遇春他们之手。回想起后世一些所谓的学者,著名作者,在很多影视作品,书籍中刻意丑化朱元璋,陈友谅,张士诚这些敢于造反的义军领袖,反倒将维护暴政,残酷镇压汉人义军的什么脱脱,汝阳王察罕帖木儿之类的元朝帮凶写得如何如何,将元朝,清朝几乎夸上了天,胸中忍不住郁闷,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什么学者,作者,搞不搞得清楚自己几百年前的祖先到底是姓甚名谁?还是他们骨子里就遗留了太多的奴才性子,喜欢自己的祖先被别人歧视得不如一头驴?

  艳阳高照之下,大宁城外一片广袤的草地之上。一匹四蹄如雪,皮毛犹如黑色锦缎的骏马疾风闪电般奔驰而来。

  马上黑衣黑甲端坐那个十**岁的青年骑士抬手取下马侧的一张硬弓,抽出箭壶中一只羽箭后张弓搭箭,随着弓弦震动,羽箭破空飞出,擦着十余丈外的一个草垛飞过,斜斜的插在了草地之上。

  朱权眼见一箭落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骑着“乌云盖雪”奔出十多丈后勒马回转,再次开弓放箭,朝草垛射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光之后,朱权放慢马速,缓步朝数丈之外的几个个骑士走去,一面手指了指远处那个草垛上的三只羽箭,面上微微苦笑道:“看来这骑着奔驰的马儿,开弓放箭真比想象中还要难得多。”嘴里这样说着话,心中暗自想道:蓝玉那个家伙虽则很惹人生厌,却能纵马疾驰中箭射飞鸟,弓马娴熟之极,让人不得不服。原来他方才纵马开弓,已然射了十余次,也只有三只箭矢中的。

  不远处的四个骑士也是一身黑衣黑甲,年岁比朱权还小些的正是他的书童马三保,那个头发花白的独眼将军正是风铁翎,另外两个汉子正是朱权的心腹手下景骏和司马超。

  马三保眼见朱权方才纵马奔驰的样子,心中意动,口中呼哨一声,策马奔出,朝那远处的草垛开弓放箭,显得极是兴奋。

  风铁翎朝朱权微笑说道:“殿下习练弓马技艺的时日毕竟尚短,能有目下的火候已然着实不凡了。”

  朱权侧头朝风铁翎看去,只见他的马侧竟然悬挂两个盛满羽箭的箭壶,忍不住奇道:“风老前辈为何准备这许多箭矢?”

  风铁翎听得他这般问,便即伸手自两个箭袋各自抽出一支箭矢来递给他,口中笑问道:“殿下细看这两只箭矢有何不同之处?”

  朱权接过两只箭矢来略一掂量,只觉得左手的箭矢略长,但右手箭矢的重量明显在左手所持有的箭矢之上,不禁奇道:“这两种箭矢重量相差悬殊,难道还各有妙用么?”

  风铁翎略微点头,转头凝视朱权,轻轻叹了口气后说道:“蒙古鞑子虽则可恨,但他们的弓箭技艺的确乃是冠绝天下,绝非常人以为的那般简单。”说到这里,突然单手一勒马缰绳,策马奔出二十余丈后掉转马头,双腿陡然一夹马腹,纵马疾驰而来,待得疾风闪电般奔到朱权马前之时,突然伸手取出马侧的弓箭,迅捷无伦的张弓搭箭。

  随着“嗖”的一记破空之声,一支较箭矢斜斜射出,消失在半空之中。

  风铁翎射出箭矢之后,右手闪电般一伸,又自箭袋中抽出一支分量较重的箭矢来,抬手又是张弓搭箭,一箭射出,贯穿了十余丈外的那个草垛。待得胯下坐骑奔出二十来丈之后,只见他陡然一拧腰,转身之际又是一箭飞出,再次贯穿了身后的那个草垛。

  马三保,景骏,司马超眼见得风铁翎如此不凡骑术和箭术,不由得都是出声喝彩。

  风铁翎策马而回,来到朱权身侧,手指了指朱权左手中那分量较轻的箭矢,沉声说道:“弓箭乃是鞑子打仗之时的第一等利器,这两种分量不同的箭矢也是各有用处。两军交锋之际,借助坐骑奔驰的冲力,将这较轻的箭矢斜射而出,以达到最远,便能在对付敌军步卒之时占据先手。”

  朱权听得风铁翎所言,脑海中闪现过的却是自己跟随蓝玉死守庆州之时,纳哈楚数万大军纵马奔驰而来,那铺天盖地射上城头,压得一众明军难以露头还击,暴雨倾盆般的箭雨。一面微微颔首,一面心中暗自想道:看风老爷子方才纵马奔驰射箭之际,箭矢飞出的角度接近四十五度,从物理学上说来,这可是能将射程发挥到最大的抛物线。这种手法再配合那短途奔驰,速度甚至达到几十公里奔马,便很容易让箭矢的射程超出敌人步卒那种固定原地的弓箭手,哪怕射程只超过敌军十丈,二十丈也是充分占据了主动。而且箭矢即便是到达了最远的射程之时,也是斜斜的以抛物线落下,借助这般由上至下惯性作用,其杀伤力依然是非常可怕。由此看来,弓弩在没有火炮等火器的冷兵器时代,的确乃是杀伤敌军的第一等利器。想到这里,看了看右手中分量较重的箭矢,皱眉说道:“依老爷子所施展的箭术,这种较重的箭矢当是在接近敌军后,平射而出伤敌,算是第二轮杀伤吧?”一面说着话,一面伸出手指抚摸着箭矢那锋锐的冰冷的箭镞。

  “不错,蒙古骑兵所使用的弓通常也有一石拉力,这般较重的箭矢在二十丈之内可贯穿任何轻甲。”风铁翎一面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马三保,景骏等人纵马放箭,一面沉声说道。

  朱权回想昔日跟随蓝玉和元军交战之时,所见到的不论是明朝骑兵还是蒙古骑兵,乃至于风铁翎手下的这数千黑甲骑士,似乎都是身着皮甲,并没有像什么小说里类似南宋时期金兵“铁浮屠”之类,连人带马都以以铁甲保护的重骑兵,心中不由得好奇,忍不住轻声问道:“老爷子,为何从不曾见到有重甲骑兵上阵厮杀?”

  风铁翎略一沉吟后,缓缓说道:“老夫和手下的弟兄们昔年和元军厮杀无数,也从未曾见过元军中,有人马皆披挂重甲的骑兵出现。”说到这里,突然伸手指了指前方策马奔驰中挥刀朝草垛木桩劈砍的马三保,司马超等人,沉声接道:“在广袤开阔的草原上,即使你人马身披重甲,让敌军的刀矛等兵器难以杀伤,但人马若是身披铁甲,怕不有百斤以上的负担,如此重负之下若是元军只是远远的和你兜圈子,待得拖到你人困马乏,疲累不堪之际再发起冲击,岂非只有束手待毙?想必元军即使有重甲骑兵,也是跟随保护他们的鞑子皇帝左右吧。”

  正在此时,马三保跃马而过,待得坐骑越过草垛十余丈后,陡然拧身转腰,依样葫芦般学着方才风铁翎,回身射出一支箭矢。他久随朱权身边,时时勤练弓箭技艺,劲力虽自不弱,无奈准头差得太远,随着一声破空之声,箭矢差了尺许,没有射中草垛,反惹来司马超一声嘲笑。

  “昔日老夫和一众手下兄弟初和元军交战之际,本以为凭借咱们的武艺,和元军骑兵厮杀岂不是犹如砍瓜切菜般轻松?待得交战之下,伤亡惨重之时,才知这个人武艺在千军万马的厮杀中几无用处。”说到这里,独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缓缓接道:“元军骑兵自那些统兵的万夫长,千夫长到普通士卒,无不精于骑射。若是我军兵力占据优势之时,他们不会和咱们对冲厮杀,只是远远的跑开。我军的弟兄即使策马追击,无奈骑术实难比得上这些自幼生长于马背上的家伙,很难追得上,即使咱们放箭伤敌,准头也差得老远,而且这些可恨的鞑子许多都身披一件丝绸的披风,箭矢射中了也很轻易的便可拔出疗伤,纵然咱们近身刀剑的功夫远胜于鞑子,无奈这些家伙老在二三十丈以外,根本无从下手。”

  朱权在跟随蓝玉征讨纳哈楚之时,被海兰达数千元军夜袭之下,追杀那个元军的百夫长,全赖徐瑛赠予的丝绸内衣所护,才没有给对手的箭矢重创,自然明白元军骑兵所披的那件丝绸披风无异于防弹衣的作用。不要说普通箭矢了,就是淬毒的药箭给丝绸内衣阻挡包裹之下,毒性也往往难以形成致命的伤害,故此这件丝绸披风无疑会大大降低鞑子骑兵在交战中的伤亡。

  眼见风铁翎的神色,朱权心中暗暗叹息道:看风老爷子的神态,这些话只怕是他当年亲眼目睹了无数手足弟兄死在元军的骑射之下,方才得出的鲜血的教训。转念想起自己即将跟随蓝玉的大军北伐漠北,想起《孙子?谋攻》中的那句名言,知己知彼,心中暗道:这句话意思就是两军交战之际,作为身负胜败关键主将来说,多多了解双方各自的优势与劣势所在,尤为最为重要的乃是多分析敌军的优势,长处所在,尽量避其锋芒,专挑对手的软肋下手,才是制胜关键。轻敌,才是真正的兵家大忌,历史上的蒙古骑兵曾经横扫欧亚大陆,给许多国家和民族带来了难以估量的破坏,远远超过了同为游牧民族的匈奴,多多了解对手的长处和优势,绝没有坏处。思虑及此,便即转头对风铁翎说道:“以您老人家看来,当年的蒙古骑兵和咱们中原汉人的军队相比,有哪些优势所在?”

  风铁翎听他这般问,不由得一愣,沉吟片刻后答道:“待老夫好好想想,咱们回营慢慢聊。”

  朱权闻言点了点头,招呼景骏等人和自己策马回营,马三保此时纵马驰骋,正在兴头上,闻言不由怏怏不乐,无奈宁王殿下已然下令,也只得策马伴随他们几人回转风铁翎的军营。

  风铁翎一路沉默不语,只是皱着眉头回想昔日和元军交战的诸多往事。

  待得回到朱权所住的营帐,马三保给几人泡上茶来。风铁翎看了看营帐中的几人后,缓缓说道:“以老夫看来,鞑子军队中的官职极其简单明了,这是他们交战之时的一个长处。”

  “哦?”朱权,马三保等人闻言不由得都是一愣,面面相觑之下,颇有些不明所以的感觉。

  风铁翎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沉声接道:“鞑子军队作战之时,兵力强大的时候,往往就是以万人队为主,一军主将就是万夫长,兵力少的时候就是以千夫长,甚至是百夫长为主,并不像咱们汉人军队的官职那么复杂。”说到这里,转头看了看朱权等人,又即接道:“两军交战之时,战局瞬息万变,尤其是在双方都以骑兵交战之时,有时候一个及时的冲锋就能让打乱敌军的阵型,彻底打垮对方的士气,获得全军的胜利。而鞑子军队的官职很简单,就让他们打起仗来之时,军队的反应很迅捷快速。”

  朱权此时已然渐渐明白,风铁翎口中所说元军的官职,其实指的乃是蒙古骑兵的军事指挥体系,远较其他军队简单明了,主要就依靠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指挥作战。想到这里,回想自己以前在上学之时,也曾到部队参加过军训,不由自主的心中一动,暗暗想道:其实他们的这些个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在后世的军队中所起到的指挥作用就相当于师长,团长,连长。后世所有国家军队的军事指挥体系之中,处于基层中的军官都是以团长,营长,连长这些为主体。两军交战之际,战局瞬息万变,一军主将的命令能否在最快的速度下传达下去,战术意图能否以最快的速度得以实现,无疑就决定了整个一支军队行动的快慢。两军交战之时,就好比两个人性命相搏,剑快的一方占据先手和主动的优势,这乃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风铁翎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朱权,又自接道:“鞑子军队打仗之时,往往以旗号,烟火,号角,响箭发令,再配以他们精良的骑术和战马,故此常常使用敌强我退,敌疲我扰,敌退我追的打法,让咱们老是处于无从下手的挨打境地。这种拖垮敌军的打法在草原那等开阔地势之下的威力,尤其可怕。”

  朱权闻言也是默默点头,心中想道:后世的现代化军队,即便是拥有比古代人远为先进的通讯工具,也要尽量让军队的指挥体系简单,可见简单有时候并不等于落后。古代军队的传令方式就是号角,旗号,烟火这些,大家相差不多,所以蒙古骑兵的指挥体系简单明了,这就让他们的军队打起仗来反应的速度很快。简单,有时候就意味着更高的指挥效率,意味着成千上万人行动的快慢,意味着在战场中充分的去掌握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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