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西行

　　时间如白驹过隙，晃眼间，一个多月过去。

　　这一日，晨曦初露，武阳与柳莺莺牵着胭脂出了小院，即将告别这个住了两个多月的山脚小镇。

　　实际上，早在一个月前，柳莺莺就生出回天山祭奠恩师的念头，只因武阳要教梁萧剑法，才不得不推迟。

　　时至昨日，梁萧终于学完了先天八剑，至此，也到了武阳和柳莺莺离去的时候。

　　小院门口，梁萧面露不舍，语气诚挚道：“武大哥，大恩不言谢，梁萧这辈子绝不敢忘您的教导之恩！”

　　梁萧身旁，阿雪眼眶通红，小手紧紧拉着柳莺莺的衣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双方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但武阳和柳莺莺却是为数不多真正待他们好的人，怎能不教他们感动不舍。

　　二人右侧，还有四个少年垂首而立，他们正是当初驾牛车的四人，那日见了柳莺莺的功夫后，当天下午就摸到了武阳的住处，拐弯抹角地想着拜师学艺。

　　武阳心想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便答应教他们武功，但并未收他们为徒。

　　也是武阳恶趣味使然，他教给四人的武功各不相同，分别为拳、掌、腿、爪。

　　拳是九阴真经里的大伏魔拳，掌是桃花岛的落英神剑掌，腿为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如影随形腿，爪为九阴神爪。

　　四门武技都有相应的内功，再经武阳一番改良，足够四人修炼到炼气顶峰，甚至还有一篇炼神之法，不过，四人资质一般，此生不一定能触摸到这个境界。

　　他四人昨日就知道武阳和柳莺莺要走，故而早早赶到小院送行。

　　此刻，武阳目光在梁萧脸上一转，沉吟道：“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有再见之日，然离别之前，我再提一句，希望对你今后有些用处。”

　　梁萧面色一肃，躬身道：“武大哥请讲！”

　　武阳轻咳一声，徐徐道：“你虽不通四书五经，但一身武艺学识足可做个统军之帅，如今大宋危在旦夕，你可愿出山相助？”

　　梁萧闻言，一脸愕然，他原本以为武阳要提点他行走江湖的经验，不曾想竟问起了庙堂之事。不过，他在天机宫待了五六年，倒也知晓江湖中有许多仁人义士为之奔赴。

　　沉思片响，他自嘲笑道：“我自幼野惯了，受不得半点拘束，这辈子是决然当不了官的，再者，以朝廷的尿性，就算我想出力，人家恐怕还瞧不上呢！”

　　梁萧此言倒也不假，因为公羊羽就是前车之鉴，不过，武阳真正的目的也不是要劝他辅助大宋。

　　当下，武阳轻声笑道：“这一点你倒与你父亲相似，不过，他当年可是被人逼着为朝廷出过大力的。”

　　说到这，他顿了顿，续道：“话说回来，你母亲乃是蒙古人，而且还是出身于蒙元王室的旁支，倘若将来蒙元朝廷主动邀你入朝为将，你又作何选择？”

　　梁萧闻言，沉默起来，良久，他摇摇头，肃然道：“我生于大宋，长于大宋，即便身怀一半蒙古血脉，这辈子也决计不会为蒙元朝廷效力，残害汉人百姓！”

　　近两个月来，他已见过北方汉人在蒙元的统治下，过着怎样的凄惨生活，也渐渐理解了那些为朝廷奔赴的仁人义士之举。

　　武阳点点头，笑道：“你有这个认识就好，其实，做一个纯粹的江湖侠客，江湖事江湖了，也不错！”

　　说来，武阳这一世生于洪荒，世间任何种族都是他的后人，本该一视同仁。但为人父母都有偏爱的子女，何况他前世身为汉人，自然也有所偏爱，而且，先进文明也绝不该被野蛮文明践踏破坏。

　　不过，这个世界不是真正的正史世界，没有梁萧这个气运之子帮着破城，也不知道大宋是否会坚持的更久一些，从而迎来转机。

　　此刻，梁萧以为武阳担心他今后用其所教的功夫对付大宋，从而坏了自身的道义。念及至此，他暗暗告诫自己，今后行事一定要谨慎，不能给武大哥抹黑。

　　武阳并不知道梁萧所想，但见对方神情严肃、若有所思，心道有了自己这番提点，加之气运改变，应该不会出现原著中的事情了，如此一来，阿雪这个可爱单纯的姑娘也会逃过死劫。

　　想到这，他挥手笑道：“该说的都说了，也到出发的时候了，咱们有缘再见！”说时，翻身上马，双手环抱住柳莺莺，一抖缰绳，疾驰而去。

　　“武大哥一路保重！”

　　身后，梁萧朗声喊道，四个少年齐齐跪倒，神色郑重地朝着武阳磕了三个响头，他们虽未拜师，但也知授艺之恩重于泰山。

　　……

　　武阳二人离了小镇后，一路策马向西，半个多月后，来到了黄河源头的星宿海。

　　此地沼泽遍布，湖泊众多，远远望去，水面反射光芒，灿烂胜似星空，故而才有了“星宿海”这个名字。

　　武阳与柳莺莺在这里游玩了两日，顺道收集了一些药材。

　　这里常年阴暗潮湿，毒物种类甚丰，武阳搜集了数十颗剧毒蛇胆，年份都在三五十年左右，十分适合用来炼制青玉丹，算是意外之喜。

　　离开星宿海后，两人折向西北，往昆仑之西驰去。

　　武阳此行除了陪柳莺莺回天山祭奠其师外，另一个目的便是寻找铸剑名师欧龙子。

　　茅山传承中，聚气期修士虽然可以炼制飞剑，但需要借助地火提炼矿石灵材，武阳的万界珠中就存放着从神雕世界带来的玄铁重剑，这玄铁算得上中等灵材，炼制飞剑搓搓有余。

　　武阳虽然不清楚欧龙子铸剑是否用得是地火，但只凭其铸剑的技术，帮他提纯玄铁想来应该不难。

　　欧龙子所在的精绝族生活在昆仑之西，此去天山正好顺道，这精绝族虽然人少，但在西域也是小有名气，武阳稍作打听，便问到了其活动之地。

　　这一日，二人终于来到西昆仑左近，只见前方山脉连绵，横贯东西，山脚沃野千里，水草繁茂，与武阳打听到的地方正好吻合。

　　当下，两人对视一眼，均都露出一抹喜意。到了这里，再寻找精绝族的栖息之地已然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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