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风玉露凝紫霜
刚换好了衣服，杜尘忽听到“啪嗒”一声，见一个晶莹剔透色泽温润的黄皮葫芦滚到了脚下。杜尘瞅着好看，就把黄皮葫芦捡在了手里。“诶！这葫芦怎么如此沉重！怕是得有三五十斤的分量。”正当杜尘颇感惊异之时，他又瞥见了黄皮葫芦底上刻着的两个字，“咦！还刻了字！是……青羊！这葫芦的主人是叫青羊么？这葫芦小巧玲珑，却又这般压手，不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杜尘说着就拔下了黄皮葫芦的塞子，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从葫芦里散发出来。杜尘不禁用力一吸鼻子，“好香！”他右手拿着葫芦往左掌上一倒，“骨碌碌”一枚龙眼大小泛着金光，十分圆润的珠丸滚入了他的掌心。杜尘用手将珠丸颠了颠，“原来如此沉重的就是你这颗小小珠丸，真是有些奇异！道长可知这是何物？”杜尘托着珠丸向铁蓑道人问道。
“天元金丹！”铁蓑道人看到那颗珠丸，差点儿喊出声来。随即他脸色猛地一变，身子都微微地颤了一下。铁蓑道人这一动，牵动了身上伤口，鼻中发出了一声轻哼。杜尘听到后，朝铁蓑道人看去，关切地问道：“道长的伤口还在疼痛？用不用再敷些药上去？”
铁蓑道人无力地摇了摇头，言道：“多谢……小友，暂且……不用。这珠丸……贫道倒是也…不识得！”铁蓑道人稳了稳心神，脑中念头飞转。此次夺宝之战，与铁蓑道人同行之人连同青羊子虽都尽皆丧命，但他也落了个身受重伤，几乎成了废人。道门讲究性命双修肉身飞升，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抛却肉身！而今遭他身躯残破，叫他以后如何炼气？他还未修出元婴，不能灵体升仙太虚。就是等到他伤势好转，得了那粒天元金丹，恐怕也无缘大道了。他自己花了千种算计，万般劲力，为了这金丹他不惜和同道中人翻脸，而暗下杀手！不就是想服了这金丹，用秘法炼化，好得成大道么？到最后只换来一场镜花水月，让他如何能甘心罢休！他刚刚强行施展秘法，用太阴炼魂袋收了金钩几人的神魂，不让此间夺宝的消息走露，不就是还怀有一丝得道希望么？可他如今的模样，似那砧板上的鱼肉，稍有不慎就只能任人宰割，哪里还有气力敢和杜尘争夺宝丹，只得按下心思，再想办法。
眼巴巴地看着杜尘把黄皮葫芦系在了腰间，铁蓑道人心中虽焦急万分，可又毫无办法。铁蓑道人急得一阵眼珠乱转，无意间看到了那堆物件里的几卷道书，又瞧了瞧一身旺盛气血的杜尘，眼珠一翻，就寻思出了一条一石二鸟的毒计。“先恢复个几日，待精神复元，再对他用那计策！我还未修得元神，这次确是要仔细些，免得伤了自己的神魂。”想到此处，铁蓑道人摒弃杂念，一心一意躺在那里养伤，不在理会杜尘。
杜尘闲着无事，就在冰穴中四处转悠，想看看有无出路。走了一会儿，杜尘无意中搬动了冰壁下的一块儿大冰坨，发现后面竟然有一个直径五尺左右的洞口，正微微往外发出一丝丝光亮。“这会不会是出路？”杜尘略一迟疑，一弯腰就钻进了冰洞之中。
往前走了一段之后，杜尘的眼前豁然开朗。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冰洞，面积足有百余亩大小！里面有无数冰瀑、冰柱、冰台、冰塔、冰花、冰笋，琳琅满目，形状各异，玲珑剔透，晶莹夺目，熠熠闪光，竞相炫耀景象万千，好似到了水晶宫一般！
在冰洞中央有一个十几亩大小的水潭，潭面早已结冻，好似一面巨大冰镜。几丝月光透过冰穴顶上的缝隙照射进来，耀映亮得闪闪一片，毫光无限，煞是好看！这时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从杜尘腹中传出，“看来得祭祭五脏庙了，刚刚消耗太大，这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再不吃些东西，老肠老肚就该造反了。”杜尘几步走到了潭边，他约莫冰潭里可能有鱼，就想在冰上凿个冰窟窿，看看能不能弄几条鱼吃，好歹填一填肚子。
好在金钩剑锋利无比，在水潭冰面上刨个冰窟窿并不太费劲。刨完冰窟窿，杜尘一屁股坐在了潭边，来了个守洞待鱼。忽然间就听“哗啦”一阵水响，一条银鳞大鱼“唰”地从冰窟窿里蹿了出来，“吧嗒”一下掉在了冰面之上，还在那儿不停地扭动挣扎着，紧接着又接连从冰窟窿里蹿出了三条银鳞大鱼。杜尘一愣，随后喜出望外，心说，“以前只是听说过自投罗网，没想到还真能遇见这等奇事！”其实这几条银鳞大鱼是来冰窟窿边上来吸氧的，兴高采烈之下来了个“鱼跃龙门”，而后结局就杯具了。杜尘用金钩剑串起四条银鳞大鱼，兴高采烈地回了来处。
“道长！有鱼吃了！”杜尘举着银鳞大鱼喊道。铁蓑道人一见也是一喜，他现下伤重，正好吃些肉食滋补身子，好恢复元气。只是这冰穴里无有柴禾，二人只好吃了一顿鱼鲙大餐。几条银鳞大鱼加在一起怕不下六七十斤，可碰到杜尘和铁蓑道人这两个大胃王，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剩下了一大堆雪白鱼骨，外加几个硕大的鱼头了。进餐时，铁蓑道人问起了杜尘的出身。杜尘倒没说他穿越之事，只胡诌乱扯了一通。铁蓑道人听了略一沉吟，也不再追问。
过了几日，铁蓑道人的精神好了许多，说话已然不怎么吃力了。这日晚间，铁蓑道人对杜尘说道：“此次要不是杜小友你帮贫道用药疗伤，贫道恐怕早就身死道消了。贫道想送杜小友一场大富贵，来报答杜小友之恩情，杜小友你看如何？”
“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道长言重了。道长还是先安心养伤，莫要再提报答不报答的，免得再牵动了伤口。”杜尘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
“杜小友！贫道出家东洲闽山教，乃是五洲道门正宗传人。修道之人讲究因果，你救我是因，我还你一场富贵便是果。如若有因无果，那贫道就会心生羁绊，修行难有寸进，恐怕穷其此生都不会证道超脱了。”铁蓑道人一脸正色，极是诚挚的对杜尘说道。
“这么说的话，这富贵我不要还不行了是么？”杜尘讶然问道。
“那是自然！”铁蓑道人微微一笑，点头称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应下了！”杜尘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下来。
“呵呵呵！如此甚好！杜小友自穿上道装之后，还真有几分道士风采！不知杜小友可听说过炼气修真，长生之道么？”铁蓑道人笑吟吟地问着杜尘。
“这个我自是知道。”杜尘用手搔了搔脑袋，这修道之事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呢！
“如今环宇内外，惟有仙、神、佛三者，躲过轮回，无生无灭，得以长生，与天地山川同寿！我道门之中，便是修那成就神仙之法！如今贫道就送你一场能得长生的大富贵，比做个凡人逍遥自在多了。只是我今学得的长生之法，无有师门法旨，不得私收弟子暗相传授。但别家道法，却可转授杜小友。那晚我看储物袋里掉出了几卷道书，杜小友先拿来我看！”
杜尘听了，便在那堆物件里面找出了三卷玉简、两本帛书。“这是什么书籍，竟还有玉简？是道书么？”杜尘揉了揉脑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杜小友，你把那几卷书简拿过来，让贫道帮你鉴别一下。”听到铁蓑道人的喊声，杜尘便把五卷书简捧到他的身前。铁蓑道人扫视了几眼这五卷书简，心中便是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地说道：“这一卷帛书名为《小周天搬运吐纳释义真图》，是一篇炼气修真的法门。这一卷玉简是《星宿接引敕书之三十六天罡伏魔禁术》，虽说是一部旁门术法，威力确是不容小觑。那卷玉简叫《云龙击剑术》，看样子却是个残本。另一卷玉简名为《天工宝器》，是门炼器秘术。咦！竟还有青羊道人亲手记载的炼气习剑心得，这卷帛书对你日后大有益处，你务必要收好！”
“这等修真法门，飞剑之术，皆是各家宗门心传密授，凡俗之人无人教导，就是看了也是盲人摸象，不明所以，无从下手。但有贫道为杜小友讲解，你修炼起来自会是事半功倍。这几卷道书记载的虽都是些入门的道术，但修到极致，谁说不能得以长生呢？贫道知道，这实乃是小友的缘法。嘶……”铁蓑道人说到这里又抻动了伤口，不禁痛楚得吸了口凉气。
铁蓑道人停顿了一下，喘息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贫道虽服了丹药，但还是无力动弹分毫，你将书中所载读与我听，我与你解说。道门有五术，亦称五秘，乃自渡渡人之法。分山、医、命、相、卜五类，所谓山……”
“道长还是先将养些时日，待伤势好些后再说不迟！”杜尘觉得这铁蓑道人有些太急了，这么重的伤势，就不能等好了些后，再教他也不迟。
“无妨！困在这冰穴之中，也是无聊得紧，就当做是消磨时光的手段！也可让贫道暂且忘了痛楚，还能让小友早日修真入门，报答对我的一番恩情。此一举多得之事，何乐而不为呢？”铁蓑道人倒是执着，非要马上就为杜尘讲解道书。杜尘拗不过铁蓑道人，只得依言行事。
片刻之后，杜尘闭着两眼，五心朝天趺坐于地上，聚精会神地听着铁蓑道人讲解着《小周天搬运吐纳释义真图》其中的奥义。说了一会儿，铁蓑道人让杜尘服下了三粒培元固精丹，而后叫他按法门心神守一，吐故纳新，勾连星宇，导引体内气息行走经络、窍穴。铁蓑道人心说，“可惜那归元蕴神丹我都吃了，要是他吃了一粒，再加上天外元气星力，一下子便能达到后天炼气圆满之境，身体就能更加与我那神魂契合了。”他为杜尘讲解道书，确是想叫杜尘修真入门，炼气筑基。只不过等杜尘筑基之后，他就要吞噬杜尘的神魂，抢了杜尘的身躯。铁蓑道人如今要想继续修道有成，只有行夺舍一途。可一般修道之人夺舍，只选个资质好些的死尸，或是遭雷劫而死之人。如铁蓑这般要夺舍活人的，那只能是不惧业力的魔头才干得出来。也是铁蓑道人的性子太过自私阴狠毒辣，才会这般奸恶算计他人，而且还是对他的救命恩人下手。他的处事原则便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要常有！总以己心比人心，这种人善于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害人于无形！
且说子夜时分，杜尘按法行功，一丝清凉的月华星光，在他呼吸之间，冲进了他的两肺之中，融合了他身内那培元固精丹的药性，化为一股极其汹涌霸道的精纯元力，沿着周天经脉运转起来。霎时间在他十二正经，奇经八脉里，仿佛滚雪球一般的越滚越大，速度越来越快！杜尘只觉的体内经脉一阵阴冷，紧接着身子猛然火热无比，丹田气海里面好似喷出来一团大火！忽的他遍体上下，一阵“哗啦啦”响动，仿佛清波流淌其中。所过之处，又酥又麻，似无数蠓虫爬行！忽冷忽热，一会儿如坠幽寒冰洞，一会儿如入滚热蒸屉，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这一步功夫放在道家里面，就是所谓的“引气入体。”接引天外元气进入经脉，借助九霄星力，洗筋伐髓，起到脱胎换骨之功效。只是道家修真炼气，讲究根基稳固循序渐进，引气入体往往都是要花费一二十年的光阴，才能水到渠成，入那玄妙之门。倘若时机不到，火候不熟，而强自为之，十有八九就会挨不过天外元气冲脉易筋，剧痛之下，走火入魔！轻则全身瘫痪，神志不清，重则就会被活活给撑碎经脉，当场暴毙。铁蓑道人当然不能让杜尘就此坏了身躯，损了体内经脉，那样的话他夺舍还有何用？
铁蓑道人赶紧教了杜尘道家“嘘、呵、呼、呬、吹、嘻”六字真言，叫杜尘在一呼一吸之间念咏，用以化解霸道的天外元气与星力。见杜尘呼吸时口念真言，铁蓑道人嘴角微微上咧，一丝冷笑爬上了干瘦的面颊。
就是这般，杜尘也是痛楚无比，好在他念头纯真透彻，曾历大定真空，已然筑成道基，结了丹种，又在金色大鼎之中炼通了周身窍穴，吐空了后天浊气，已不碍于外物，所以还忍耐得住。更何况他黄庭丹田之内有纯正无比的纯阳真一之气，这真气被天外元气吸引，自行鼓荡而出，顿时纯阳真气所到之处，把凌乱暴虐的天外元气、星力一一吞噬，化为一股柔和巨力，就如一枚铅汞大球，圆转如意直灌体内，一种似那水银一般沉甸甸的妙感，瞬间袭遍杜尘周身。随之杜尘身内气血搬运，真气流转之声音就好若是山中泉水叮咚，溪流汩汩潺潺。关窍穴位就如一盏盏灯火般依次亮起，条条经脉顿时如星河到卷，毫光无限，大放光明！
猛然，在杜尘紫府之中有一片荧彩耀起，他微阖的两目之前一道金光闪过，眼中竟出现了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之影像。他瞧见体内经脉、关窍、穴位如银丝串珠，看似杂乱无序，却自有规则，纵横罗列，密密繁繁，仿佛周天星斗，妙不可言。此乃返照内视，筑基大成之象！此时就是杜尘体内经络血肉与脏腑筋膜的一丝一毫之动静，都逃不过他异常敏锐的感知。
杜尘又隐隐见得小腹之中似有一橙色旋涡，大如鸡卵，紫云白气缭绕，一点金光悬于氤氲之内。此刻，丝雨般如烟似霞的光线从天而降，没入了杜尘的紫府泥丸宫，直入十二重楼，进了那金色旋涡之中。耳边听得“刺啦”一声，似神兵淬火，杜尘口鼻里白气喷涌，呼呼直冒，顷刻间他周遭已是雾茫茫一片，如同是烧开了的大蒸锅一般。到了这等地步，便是进了炼精化气之境界，此后便是九转七返，捉坎填离，调和龙虎，玄功自然，玉液还丹！
这一日之间，杜尘便破了河车三关，打通任督二脉，点化祖窍，筑基完成，全身经脉穴道俱被纯阳真气贯透，结了真一种子，返照内视，就是旁人下了三四十载的苦功，也比不得他的这番奇遇！
“小友果然好资质！竟然一举采得大药，好！好！好！”铁蓑道人这一声，把沉浸在玄妙之中的杜尘惊醒，他陡然睁开双眼，两道金光从杜尘的目中射出，竟刺得铁蓑道人有些睁不开眼。铁蓑道人心中暗惊不已，“我刚刚还在担心他直接引气入体会走火入魔？所以才事前传了他六字真言。可他炼气速度怎么如此之快？有的人花了三五十年的工夫，都不能将真气液化，这小子是什么怪物？我倒是碰到宝了！真是合该我得成大道！”铁蓑道人哪里知道杜尘那一番奇异经历，只是暗自纳闷，称奇不已。
“小友莫要心急，炼气之道根基越稳固越好！需循序渐进，要不然引来外魔就不妙了！接下来，贫道为小友说说这《云龙击剑术》，也好叫小友有些炼魔卫道的手段！”铁蓑道人确是怕杜尘根基不稳，练坏了身子，那时他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赶紧叫停。筑基与炼精化气虽只有一线之隔，两者之间却是天壤云泥，咫尺天涯。如今杜尘捅破了这一层的窗户纸，算是真正进入了修真之门。如果不出任何意外，就这么修炼下去，凝结三花铸就金丹，已不再遥遥无期。到了那时候结丹有成，道家称人仙，佛门称罗汉，得金身不坏道体，无漏尽通，活上二三百岁都很正常。
之后，铁蓑道人又为杜尘讲解起了《云龙击剑术》。这《云龙击剑术》的确是个残本，只有卷首两篇，一篇是兵器的击刺之术与拳脚功夫，一篇是祭炼与驭使飞剑的入门之法。
“……打坐吐纳，对剑调息，日日沟通。并时时以灵药淬洗祭炼，数年为一日的功夫……慢慢身与剑合，炼成飞剑……五脏之中心脉主火，肺脉主金，道家讲求炼药求丹，其实都是以心火祭炼，方能功成……”铁蓑道人讲得倒是尽心尽力，颇为详实，杜尘听得也是认真无比，浑不知这是个要命的陷井。
剑仙之道，本来也是道门秘传的功夫，其脱胎于丹道，以旁门之法另辟蹊径，虽然起始于外物，以五金剑器为本行凝练吐纳，将剑炼成剑丹，亦是外丹一种！当练到相当于道家精气神合一，返还先天境地之后，便是又回了到道家“金丹”法门正途之上。到了那时候，仙剑可以自由分化于虚实之间，融入肉身之中，飞剑就是修道之人的内丹，不但同样也能成就大道，且相比于正统丹道，剑仙之道更为凌厉霸道。不管是何等劫数，只管一剑斩去，便可破难而出，如此这炼剑之人才能真的被称之为“剑仙”！只不过这剑仙之道无有大机缘，亦是难修至极，世间少有人以此得道超脱！
五洲里修习道术佛法之人，修真境界是越往上，修炼就越发艰难，其中大多数人都卡在了筑基前后，从而一生之中修为都不得寸进！连炼气筑基都难以修成，更别说结丹修成道胎了！所以很多修士在大道难成之下，皆是炼法宝或符箓为外丹，再吞入黄庭温养，由此化外为内，便成了枚似是而非的内丹。这法门虽和剑仙之道同出一源，却落入了修真的下乘左术，想凭此再入金丹正途实在是太过艰难。可这般作为却有了强悍的神通卫道炼魔，还可得尸解超脱，总比那死后从堕轮回要强上许多，使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铁蓑道人洋洋洒洒讲了一阵之后，就叫杜尘按法运功，把金钩道人那口名为金钩的飞剑拿来让他练手，叫他先尝试祭炼一番。杜尘仰天对月，一口气息喷入其中，一瞬间 ，他手中金钩飞剑一阵颤抖悲鸣，“滋啦啦”一股青烟打剑身上升起。金钩剑上的神念烙印已然化作乌有，这剑就此成了无主之物！
“这小子怎么如此邪性？竟一下抹去了金钩道人剑上的烙印！难道我是个教书的天才？”铁蓑道人哪里知道杜尘体内纯阳真一之气的厉害，在一旁看得一阵郁闷无语，白眼直翻，可却毫无办法，只得干看着杜尘施法炼剑。
就见杜尘两臂招摇舞动，不断捏动手印道诀，把心神存于金钩剑之上。口中却是连连发声念咒，如金声玉响，随即朝星空又是连吸了九口星气。 随后丹田一鼓，一口真气喷在金钩剑上。再大口一张，连吞了九口星气。如此反复三十六回，又从头开始！
几日之后，杜尘体内真气越来越精纯，还学了《云龙击剑术》的剑法和拳术，金钩剑也被他日日用真气温养，隐隐间烙印上了一丝神念。把铁蓑道人看得是心花怒放，可他伤势才刚见好，运不了气发不得力，不敢对杜尘出手，只得强自忍耐，静静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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