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万年冰块脸
月光洒在稀疏的竹叶上，透过叶间的缝隙隐隐散落在地，微风吹拂，枝叶摇摆，光影随风而动。韩数立在窗前许久，房中的人似已沉沉睡去，只能听到极浅的均匀的呼吸声。
翌日的天气依旧晴好，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照射进来，这是秦然休息的第二日。昨天睡了一整天，感冒已好的差不多了，秦然起身准备梳洗却摸到床头有什么东西，一看之下不由一怔，她将那东西拿在手中，脑中想起自己最后见吴城宇时的叮嘱。
“这是这世上唯一的一块手表，你可要好好派人盯着，它最终辗转到了谁的手上，一定要在这事儿过去之后拿回来，好好保管，千万别丢了，到时连同空间戒指一起还给我。”秦然指了指腕上的手表认真说道。
“既然如此重要，何不放入空间戒指中一并保存？”
“能得你如此在意的人，一定不是头脑简单之辈。此番我接近韩数，又是易容又是乔装又要扮作哑巴，识破身份是迟早的事，我还怕他看不出破绽呢。我盘缠被偷流落行乞，这个理由略显单薄，所以自然要安排妥当，若是他有所怀疑，一定会找人查证。空口白话谁都会说，但若是编的有理有据，人证物证俱全，任谁都会多信几分。而引发一切的物证，必须是我身上最独一无二的东西。”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吴城宇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然，看的她心里发毛。
“哼！若不是和你这只狐狸待得久了，我也没发现我有这样的天赋，雪空多谢四皇子栽培！”说着，秦然还朝吴城宇拱了拱手。
吴城宇勾了勾嘴角：“狐狸么，我挺喜欢的。”
这不可能是吴城宇拿来的，那就只能是韩数了。他果然派人去查证了，只是她没有料到韩数会将手表找来还给她。她心里有些暖意，又有些愧疚，愧疚于她对他的算计。
秦然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慢慢走到韩数的书房门外，正在犹豫之际就听到房内想起低哑的嗓音：“进来。”
她走进书房，看到韩数坐在书房窗棂下对着一盘棋沉思。
“有事？”韩数问道。
“我是来多谢公子的。”秦然说着将刚做好的罗宋汤放在矮几上。
韩数偏头，眼神不经意间瞟到她正戴在手上的手表：“你腕上之物确实罕见，我研究了半日，发现它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圆盘中的三根针行进的速度各不相同，却极有规律，像是计时之物。”
“公子说的没错，这是手表，确是用来计时的。”
“听说韩进放了你三天假，你倒是一点不闲着。”韩数端起汤碗喝了一口，“你谢人的方式就是做一碗小小的汤羹？”
“我一向粗手笨脚，也不会做别的，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你可会下棋？”
秦然一愣，瞟了一眼黑白棋盘尴尬地说道：“我只会下五子棋和飞行棋。”
“何为五子棋，飞行棋？”
“飞行棋是哄小孩儿玩的，需要特殊的棋盘和棋子。五子棋倒是可以用这副棋盘和棋子来下。”
“坐下，演示一遍。”
就这样，秦然和韩数下了一下午的五子棋，开始还是秦然略占上风，韩数在习惯了秦然的路数后便一直没让着她。
“就不能让我赢一盘么？”秦然小声嘀咕。
看到秦然一脸菜色，韩数不由觉得好笑，他微一勾唇轻笑出声。这一笑不禁让秦然整个人呆愣在那里，心想这男人也长得太惊艳了吧，平时阴沉着脸就已经美艳无双了，此时笑起来真是有男女通杀的魅力啊。
韩数看她呆呆地看着自己，像极了那些在大街上看到他就形同花痴的女子，眼神逐渐转冷：“看什么？”
“看你啊。”秦然下意识说出口，待反应过来忙接口道，“咳咳看到万年冰块脸也会笑，确实让我受惊。”
韩数一怔：“万年冰块脸？”
看着韩数面色不善的样子，秦然赶紧起身说道：“雪空风寒未愈，恐传染公子，这便告退了。”
此后，韩府上下皆知厨房打杂的家丁雪空成了他们主子书房的随侍秦雪空姑娘，且雪空姑娘原先口不能言之症也被主子治好了，只是脸上的胎记仍在。除了在书房随侍，秦然也会隔三差五去厨房做点吃的，用韩数的话说这算是对他欺瞒的惩罚。
“进叔，你说宫宴上的食物都是极品，你尝过吗？”秦然看着锅中不停翻腾的汤水问道。
听到“宫宴”两字，韩进脸上露出艳羡之色，吹嘘到：“那当然！我有个远房亲戚在宫里膳厨房当差，他曾偷偷带了宫中御厨做的糕点出来给我尝过，那味道堪称极品，无论是食材还是工艺都是无可挑剔啊。”
“什么时候我也能尝尝就好了。”秦然心里暗暗想着下次见到吴城宇一定要让他带宫宴的点心给自己吃，当作为他办事的利息，“进叔可知宫中最出名、最好吃的点心有哪些？”
韩进看了眼她眼馋的模样笑着说道：“那可就多了，比如花盏龙眼、鸽子玻璃糕、椰子盏、鸳鸯卷……”
“好了好了，进叔你别说了，说的我口水都掉下来了。呀！你的口水也掉下来了，哈哈……”
“你这丫头！”韩进瞪了秦然一眼，只见后者端着食盒一溜烟跑没了影。
秦然走到书房外的院落门口对着空气轻声喊道：“清羽。”
只见一个黑衣青年不知从什么地方闪身出现，青年从上到下装扮的一丝不苟，苍白的肌肤没有一丝血色。秦然第一次见这人突然出现在书房时着实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他是韩数的贴身护卫，名叫清羽。
秦然将食盒中的点心拿了一份出来递给清羽：“给你，我刚做的。”
清羽为难地没有伸手去接。
“拿着吧，我不是专门做给你的，只是顺便，你整天对着那个万年冰块脸挺辛苦的，自然要多吃一些。这不，我给自己也备了一份，嘿嘿。”秦然说着将油纸包好的点心塞进了清羽怀里。
“咳咳……”就在清羽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房中响起了一阵轻咳。
秦然吐了吐舌头，装作什么都没说过的模样走到书房门口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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