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017
文/暖雪春深
chapter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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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燎看着小姑娘好像被摁了暂停键的模样，心里觉着，太可爱了，怎么这么可爱，脸上扬着揶揄的笑：“燎爷保留你解释的权力。”
云芽漆黑的小鹿眼看着他，眼皮一眨不眨，没有说话。
寂燎心里乐得不行，垂下眼睑稍微敛了下，舔着唇道：“坦白从宽，宽距从严。”
云芽此时此刻觉得，距离产生美，老祖宗果然诚不欺我。
寂燎一声不吭消失一周，她还有点担心，这位叱咤风云的大佬是不是被仇家寻仇，横死街头，没有人收尸，尸体都臭了。
今天人来了，嘴巴一张，云芽忍不住想，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就算后来再落魄，云芽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就算后来云宏利再不是东西，至少在钱这一块，没有怎么短过她。
活了快十五年，这还是云芽第一次被人说小偷，不郁闷不生气是假的。
云芽压抑了下内心情绪，磕磕绊绊解释：“我没有偷。”
寂燎扬了下眉，耐心等着小姑娘后面的话。
云芽把白桃气泡水凑到他面前，认真道：“这是……我买的。”
寂燎意外又不意外，微眯了下眼，笑问：“送给我的？”
云芽点头，把水递给他，而后道：“所以，我没有偷。”
寂燎看着水，过了两秒，才接过，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瓶身蒙了一层灰，尤其瓶盖上，尤为严重，已经变成灰色，边在心底估算时间，边扯了张湿纸巾擦拭瓶身。
云芽见男人接过水，也安静下来，以为这件事翻了篇，轻轻松了口气。
寂燎擦干净瓶身，抬头看向脸上写着终于完事的云芽，抬了抬下巴：“这不是正好证明，你偷我的东西吗？”
听到这话，刚刚从嘴边滑到嗓子眼的心脏猛地一跳，又回到了嘴边，云芽看着寂燎，想要解释，却因为结巴，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重复：“我没……”
寂燎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气泡水。他喜欢桃子，喜欢一切桃子口味的东西。满足地眯了眯眼，继续道：“你给我了，就是我的。不经过我允许，偷偷拿出来，不是偷吗？”
云芽看着寂燎的眼，没有被偷东西的愤怒，也没有对小偷的鄙夷，有的只是轻松愉悦的笑，带着几分揶揄。
她突然觉得有点累，这个男人怎么老爱逗她，有那么好玩吗？
云芽沉默着，没有说话。
寂燎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过了分，敛了点表情，轻咳了声：“你都送我了，怎么能偷偷拿回去呢。”
听出这是男人给的台阶，但云芽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我看你太久没有来，所以想把之前送你的水收回来。
这也未免太小气吧啦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云芽眼神忽闪了下，磕磕绊绊道：“没有……收回来，只是……拿起来。”
寂燎看着她，没有说话，半晌，轻哦了声。
云芽避开他的视线，手指扣着书页，底气不足道：“你桌子太脏……”
寂燎点头，拖着尾音哦了声：“所以，你实际是……”
顿了下，凑近了云芽一点，一字一顿拖腔带调：“想帮我擦桌子。”
云芽：“……”
其实云芽原本想说的是，你桌子太脏，所以帮你挪一挪水。
云芽偏头，迎上男人含笑的桃花眸，两人距离很近，那股黑檀木味道飘至鼻间，许是混了洗衣液香味的原因，愈发像老家衣柜里的那种味道。
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分独属与寂燎的温暖气息。
云芽愣神的间隙，寂燎把纸巾和湿纸巾放在她的桌上，眉眼微弯：“没想到同桌这么善良，那我恭敬不如从命，麻烦你了。”
云芽看着那两包纸巾，整个人都是懵的。
谁想给你擦桌子了？
你敢不敢再自恋一点？！
云芽郁闷得正要说点什么，寂燎靠在墙，语调幽幽地反问：“难道你不是想帮我擦桌子，果然是想偷我的水？”
云芽：“……”
云芽已经被男人的厚颜无耻巧舌如簧弄得没了脾气，根本不想再和他争论解释什么，再说如今结巴的自己也根本说不过，只想赶紧把这件事翻篇，马上就要上课，寂校霸不害怕在课上闹事，她还没有那个打算。
云芽深吸一口气，抽了两张湿纸巾，把男人的桌面和书面都擦了一遍。
原以为大功告成，准备功成身退，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湿漉漉的，再用纸巾擦一遍。”
闻言，云芽一偏头，瞪着寂燎。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眼刀，那么寂燎现在已经被插成筛子。
寂燎眨了眨深邃多情的桃花眸，颇为无辜的模样：“我有洁癖。”
云芽：“……”
云芽心里一哽，超级想把手中被灰尘染成灰色的湿纸巾狠狠砸在这个有洁癖的男人精致似画的脸上。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交，一个冷淡微怒，一个无辜含笑。
僵持片刻。
上课铃声响起。
走廊上的同学陆陆续续进教室。
云芽再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汹涌的情绪，抽了两张纸巾，胡乱又敷衍地擦了擦桌面，而后把纸巾和湿纸巾丢给寂燎。
寂燎笑嘻嘻接过：“谢谢小同桌。”
云芽几乎咬牙切齿：“不……用……谢。”
寂燎抽了两张纸巾，继续擦桌面和桌肚，摆了摆手：“欸，要谢的。”
云芽：“……”
云芽已经心累得无话可说。
化学老师一进教室，往讲台上一站，课本一翻，就开讲了。
云芽习惯这位老师的教学风格，立刻认真听讲。
旁边的寂燎一脸不慌不忙，一边一只手伸进书包里开始摸，一边偏头问云芽：“小同桌，什么课？”
云芽埋头写笔记，不是很想搭理他。
寂燎摸出一盒牛奶，往桌角一放，继续摸，锲而不舍问她：“小同桌？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云芽有点无语，看俺男人这个架势，好像她不回答，就会一直问下去，便回答：“化学课。”
寂燎哦了一声，又摸出一盒牛奶，放在云芽桌上：“谢啦，小同桌。”
云芽偏头看一眼，包装粉|嫩|嫩的，是桃子味。
这个男人真的很喜欢桃子味的东西。
寂燎从崭新的书堆中找出化学课本，摆在桌子中央，完全没有翻开的意思，继续在书包里摸啊摸，摸出一件又一件东西。
矿泉水。
充电宝。
充电器。
眼罩。
香水。
精油。
等等。
最后，摸出一个小老虎模样的加湿器。
云芽：“……”
这个男人到底是来学校度假的，还是来上课的？
下一刻，她看见寂燎往加湿器里加了矿泉水，以及两滴精油。
开关一摁，加湿器开始运作，喷出寥寥白雾。
刹时，云芽感觉周围的空气不仅湿润，还带着轻淡的香味。
这还没完，寂燎打开加湿器后，又戳开牛奶，慢条斯理喝着。
这一颗，云芽不再怀疑。
这个男人就是来度假的！
卓昕菡回头看了一眼，面露震惊，碍于大佬威严，什么都没敢说，立刻回过头。身后的林锐向来憋不住话，忍不住咂舌：“也太会享受了吧。”
寂燎像是没有听到，身体懒洋洋靠在墙上，手肘撑在桌沿，手背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牛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眼睛不知道在看黑板还是在看云芽。
此刻的云芽没有注意那么多，正在草稿纸上抄写老师写的例题的重要西信息。
很快，老师放下粉笔，对大家说：“这道题有点难，大家分组讨论。”
话音刚落，底下响起椅子腿擦过地面的声音，原本的嘀嘀咕咕变成光明正大的笑闹。
卓昕菡同桌没有来，听到老师的话，立刻拿着笔和草稿纸转过身来：“芽芽，这道题，你会吗？”
云芽正在埋头演算：“还在算……确实……有点难。”
林锐和方瑜凯连准备算的架势的打算都没有，林锐是个大咧咧的自来熟，用笔戳云芽的背，笑嘻嘻：“云芽，算完了，给我借鉴借鉴。”
云芽不在意这些，点头，嗯了声：“好的。”
寂燎放下牛奶，对云芽说：“小同桌，我也要借鉴。”
云芽抬头，瞥吊儿郎当的寂燎一眼，没有回答，埋头继续算。
对于小姑娘的爱答不理，寂燎挑了下眉，立直身体，凑过去一点，又喊：“小同桌，你听见了吗？”
云芽还是没有搭理。
卓昕菡瞅瞅我自岿然不动埋头算题的云芽，又瞅瞅一脸温和笑意但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温和的校霸，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方瑜凯原本埋头玩手机，看着两人，没有说话。
林锐二哈性格，压根没有那么多，不满足地喝了口矿泉水，看一眼寂燎那盒闻着很香甜的牛奶，笑问：“你这什么牛奶，闻着好好喝。”
“桃子味，”寂燎回了句，没有看林锐，一直看着小姑娘的侧脸，漫不经心说，“今天只带了两瓶，改天给你们带。”
林锐面露了分意外，他就是嘴痒想说话，压根没有想过要寂燎的牛奶，听到寂燎说改天专门给他们带，立刻道：“不用，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寂燎笑了笑，见小姑娘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收回视线，手伸进桌肚里的书包里开始摸。
理智告诉云芽，不要惹寂燎不高兴，但是男人一而再再而三把自己当成阿猫阿狗的逗弄实在有些冒火，不太想搭理他。
可是寂燎收回视线，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瞄。
只见男人在书包里摸了大概一个世纪那么久，就在云芽以为他会摸出一颗核弹直接扔自己脑门的时候，男人终于西天取经似的，历经磨难，经理九九八十一难，慢条斯理摸了一只钢笔出来。
云芽：“……”
寂燎不紧不慢打开笔帽、翻开化学书，在第一页刷刷刷写了个大字——
燎。
男人的字非常潦草，跟她见过的文盲校霸们那一手时间久了自己都忍不住的鸡啄狗爬完全不同，他是典型的不那么狂的狂草，估计是为了卷面成绩，特意加了一点正楷的风格。
这个男人总令人出乎意料，而且常常在两个极端。
不过就算看着他那一手漂亮的字，瞥一眼桌上的香水、精油、喝了一半的牛奶以及喷着香喷喷白雾的加湿器，云芽还是没法觉得，这个男人是来学习，短暂地思考了几秒，然后下结论——
这是一个字很好、长得好、家世好、很会享受的大佬。
寂燎写了一个字，边抬头看云芽边刷刷刷地转笔，脑袋往她那边靠了靠：“欸，小同桌，算好了吗？”
云芽没有抬头，垂着头认真地演算，分出一分神想：要什么答案，你能看得懂吗，抱着加了精油的加湿器喝牛奶就完事了你。
寂燎怀疑小姑娘在不高兴，又小声叫了她一声：“小同桌？”
云芽正算到关键的地方，权当没有听见他的话，心里还有点小得意，叫你之前那么逗我，到头来还不是要求我。
寂燎难得见小姑娘闹脾气，觉得新鲜，又凑近了点，探头去看小姑娘的草稿本，“小同桌？”
距离越拉越近，温热的鼻息洒在脖颈，又是夏末，男人身上的热度好像穿透空气，沾染到自己身上。
有点燥。
燥得有点烦。
云芽写下最后的答案，偏过头看寂燎。
寂燎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偏头，下意识身体往后仰，啪嗒一声，手中的笔掉在桌子上。
他缓了半秒，捡起笔，继续转，弯着眉眼看着她：“写好了？”
云芽不明白今天的寂燎怎么这么热络，像他这种大佬，理智上潜意识里不太想扯上关系，想了想，把草稿本递给最先开口的卓昕菡。
对寂燎认真道：“先来后到。”
那一刻，卓昕菡觉得自己接的不是草稿本，而是个炸弹，一时半会，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尴尬在原地。
寂燎点头：“嗯，先来后到。”
卓昕菡还是没动。
云芽看寂燎一眼，对卓昕菡说：“你快看。”
放在平时，寂燎压根不会搭理，但看在这个女孩是小姑娘好朋友的份上，沉默了一下，感觉有必要为自己说点好话：“我很遵纪守法。”
在场的人都沉默。
一个声名远扬闻风丧胆放到一群壮汉把人捅进医院的校霸说自己逊纪守法不觉得过分可笑吗？
连向来沉稳的方瑜凯都忍不住低下头，抿了抿唇，像是忍耐。
云芽轻拧了下眉，心想，这个男人到底哪来的自信，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
大概是刚刚算了一道很难的化学题，脑细胞有点疲惫，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一脸嫌弃的表情，条件反射一般没过脑地说出心里话：“不要脸。”
话音刚落，云芽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抢救，一片空白的大脑找不到挽救的方法，就这样呆愣愣望着寂燎，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
寂校霸估计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劈头盖脸骂过，也一下愣了。
不止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愣了，跟石膏一样杵在原地。
两人眼睛一眨不眨对视了三秒，就在云芽以为自己即将成为寂燎校霸履历上的一笔的时候，寂燎突然扑哧一声笑。
云芽：“……”
寂燎看着她笑得十分轻松愉悦，宽厚的肩膀一抖一抖，手上的笔都拿不住，掉在桌上，也没有再去捡，而是侧身，背靠在墙，一只胳膊搭在自己桌上，另一只搭在方瑜凯桌上。
莫名有种上位者的感觉。
云芽底气不足看她一眼：“……？”
寂燎第一次见到云芽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个吓得慌乱无措小脸通红看起来很纯的小姑娘放在心上，是第二次见面，他意识到，自己好像看走眼。
这个模样可爱举止瑟缩的小姑娘应该没有那么乖，至少没有展现出来的那么柔弱可怜。
像是为了迷惑对手故意做出无害模样，又像是已经金盆洗手归隐田园的江湖大佬，故意装出普通人想要融入市井，但是身上不自觉启动的自我保护气场和眸底对暴力血腥见惯不惯的完全漠然，让她的伪装看起来有些矛盾。
这种猜测，在那天中午学校便利店里，看见她面对一群小太妹的眼神，以及捏竹签捏得骨节泛白的手指得到认证。
真正的柔弱无害软妹被一群太妹围堵，不可能那么淡定直视对面老大，更不可能冷静思考反击，甚至反击的后果。
仔细想想小姑娘时候的表情，寂燎觉得，如果当时自己不出面，就那么安静下去，小姑娘真的会跟那群女生打起来。
后来，在艺体楼亲眼看见小姑娘主动约那群女生，还游刃有余一挑三。
饶是早有预料小姑娘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乖，还是吓了一大跳，没把手里的烟掉地上，是燎爷最后的倔强。
再后来，那天晚上在711便利店对面的篮球场遇见云芽，寂燎是疑惑的，他去过云筝家，还吃过贺婉桃阿姨做的饭菜，知道位于市中心，要什么有什么，也知道这个便利店有多远。
大晚上的，云芽不跟自家哥哥去游戏城玩，跑来这么远的便利店买雪糕和小面包，还特意背了一个书包，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不对劲。
但是他没有多问，也没有告诉云筝。
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他保留云芽持有隐私的权力。
小姑娘的身上肯定存在秘密。
表面看着柔弱无害，实际扮猪吃老虎一挑三毫无压力，总之就是，绝。
抛开她是云筝妹妹这层关系，寂燎依然对云芽产生极大的兴趣。
他很想知道，这个身上藏着秘密、人设埋得极深连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哥哥都没发现、并且一直压抑着脾气的暗黑小萝莉什么时候爆发情绪。
寂燎自认为不是多管闲事的男人，就这样随便吧无所谓早就已经被现实刻进他的骨子里，但是遇到小姑娘后，就像中了邪。
控制不住想知道小姑娘金盆洗手的背后藏着什么故事。
刚刚那么逗她，都隐忍下来，他原本以为还会坚持一段时间，接过没有想到，他一句遵纪守法让小姑娘露馅。
暗黑小萝莉任凭龙卷风刮来刮去，脸上的面具我自岿然不动，结果因为五个字自己给取了，还大庭广众之下。
实在过分突然，猝不及防的可爱，把他因为昼夜颠倒睡太久的那点头疼欲裂的烦闷和面具一起扬了。
他昼夜颠倒很严重，经常凌晨睡、中午起，理智身体告诉他这样不好，但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很快觉得就这样吧，反正一个人。
现在他不觉得，还有点后悔，早知道小姑娘这么可爱好玩，他一定不会窝在房间里长蘑菇。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压着嗓子笑时更磁沉，像是小提琴的低音域，好听得人耳朵酥麻。
云芽抿着唇，听他笑了一会，最开始那点惊慌没了，只剩莫名其妙，面无表情看着他笑，不明白是哪里戳到了校霸的笑穴。
从先寂燎一步拿到草稿本那一刻，卓昕菡心脏立刻跳到嗓子眼。
再听到云芽那句不要脸，心脏一下跳到牙齿，即将跳出的瞬间，她抿住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用草稿本遮住脸，露出一双滴溜溜转的眼。
芽芽到底哪来的胆子？！
怎么敢？！说校霸不要脸？！！！
啊啊啊！要疯了！！！
二哈脑袋的林锐缓慢察觉到不对，生物本能让他感到心惊胆战，尤其是云芽一脸毫不遮掩的嫌弃淡漠地说出不要脸的时候，心脏一个咯噔，倒吸一口响亮的凉气，当时差点过去。
很快意识到前面能听见后面声音，林锐立刻闭上嘴，紧紧地，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求救似的看向旁边的方瑜凯。
方瑜凯应该算三个人当中最淡定的那一个，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虚虚搭在手机上，竟然还有点看热闹的意思。
迎上林锐的眼神，懒散挑了挑眉。
方瑜凯不爱说话，但同桌这么久，林锐早就练就一手看一眼就能解读方瑜凯眼神深意的绝技，立马品出他说的是——爱莫能助，好自为之。
林锐一脸苦色，偏头扫了一眼盛乾的位置，空空如也，想到那晚盛乾嘴贱吐槽了一句，被大佬毫不留情一个手机飞过去，砸得额头起包出血，当即去了医院，现在都没有回学校。
听说是……轻微脑震荡。
想到这里，林锐心脏又一个咯噔，下意识捞起右手边的书垒在左手边，一本又一本，直到垒成一座小山，完全遮住大佬以及自己的脸才算完。
林锐立刻趴在书堆后面，安静等待接下来的暴力血腥，嘴贱吐槽的盛乾轻微脑震荡，那当大佬面骂不要脸的云芽得多惨？
不过他琢磨着，云芽好歹是女生，大佬怎么着也会或多或少留情……
还没等他想完，耳边突然响起大佬好听的笑声。
林锐愣了下，第一反应以为自己听错，还抬头，偷瞄了一眼寂燎。
只见这位随手把人打得脑震荡还笑眯眯的大佬听到他同桌骂他不要脸的时候，不仅没有声音，反应了一会后，竟然笑了。
而且看起来还有点高兴。
林锐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用了眨了眨，没有任何变化，看向方瑜凯。
方瑜凯已经低头，旁若无人无事发生地玩手机。
林锐更懵逼了。
果然，他出现幻觉了吧。
这应该是寂燎这段时间甚至回国以后笑得最开怀的一次，就这样看着小姑娘笑了好一会，都没有要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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