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遥远星光
星辰灿烂之夜，森林里泄露着淡淡花香，
到下半夜的时候，虫鸣已经消隐，寂静犹如聋子的世界！
然而，那些弥留之际的红物，却不能芳香龙二和甄飖的梦，
就连巨大的沉默也无法感染他们的喉咙和思绪！
穿着完毕的龙二枕着自己的右手躺在大白蟒上，他的左手则揽着甄飖的柳腰，以便她的头可以更舒服的靠在自己的心脏附近。
他们没有立即入睡，也没有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在看了一会星空之后，龙二开口说道：
“飖儿姐姐，说说你吧！”
“我？！”
甄飖把头抬起来了一些，她的眼中有些疑惑。
见状，龙二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指着天上的星辰说道：
“明月虽引人瞩目，但你看，那些黑的地方！细看之下也有星辰存在！我不会把你当作附属品，我也不希望你把自己忽略！因为你是我媳妇儿！”
说完他又低下头来，捏了捏她的鼻子。
甄飖呸了一声，捶着他的胸膛笑骂道：
“谁答应要做你媳妇儿了？！”
不过，她的声音很温柔，眼睛也亮了起来；
所以一会儿过后，她开始悠悠讲述自己的故事，但声音却变得忧伤起来：
“我的故乡是一个海边村庄，我六岁那年，东瀛海贼团来了，奶奶把我绑起来并塞住了我的嘴，然后把我藏进了饭桌下面的地窖里！”
说到这里，她忽然颤抖着握紧了龙二的衣服、放大瞳孔接着说道：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尖叫、哀求、狗吠、锅碗盆的落地声…不久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地窖盖缝里开始透射进来黄红的光线，而里面也渐渐热了起来，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上面则不停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然后我看见地窖的木盖子着火了，然后，一条梁砸开了木盖子插进了地窖，呵呵，因为我把头伸向地窖口…”
龙二确定她不是笑，因为他感到胸口忽然被淋湿，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任她继续放纵自己的悲伤：
“所以那根火龙一般的梁就砸在了我的脸上，虽然我的脚并没有被绑住，但闪避已太迟，我的脸已经毁容！”
……
“脸上火辣的疼使我昏迷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冰凉把我唤醒，我看见地窖里的那根梁已经熄了，而上面不停的有水流下来，原来是下雨救了我一命；但是…”
听她话语一转，龙二的眼睛睁大了起来，他意识到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地窖里的水越来越多，首先淹没我的脚、然后是膝盖、大腿、我的腰…我连忙往上挤，但手被绑住而出口也被压住，我想呼喊但嘴却被堵着！幸好，我在那根梁上发现了一根钉子，所以我踩着水拼命的将手上的布条一点一点的挑断，还好那条布很旧，否则即便水满了六岁的我也弄不断！呵，可是…”
她忽然一阵凄惨的苦笑，或许因为哭得累了，所以她把头埋得更深了才继续说道：
“可是，地窖口被压住了，我根本打不开！或许因为爹和娘死的早，所以我坚强的早，在不停的哭喊着奶奶的时候，我还不停的扳着木盖子；幸好木板已经很久，所以在被水淹没前一刻我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更幸运的是，我家穷住的是草房，所以并没有被瓦砾压住，所以我活了下来！”
说道这里，她忽然咬着龙二的衣襟说道：
“龙儿，能抱紧一些吗？我好冷！”
没有声音的回应，龙二把枕着的手抽了出来，与原先就抱住的那只手一同包围了她！
感觉到被包围之后，她才继续讲述：
“或许因为太小、不懂事，所以我站在废墟里淋着雨、哭着，并没有想到要自杀！”
自杀？！
这个词让龙二的心忽然一紧，因为在他的信念里这是一个不该存在的词汇；
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这一刻他理解了，生命是残酷的，自杀这个行为虽不该被支持但也不该被藐视！
“那时的我并不懂得，如果家里没人那些禽兽就会搜索，说不定还会发现我！所以我一边骂着奶奶不和我一边躲进去，一边呼喊着她寻找着她！但不只是她，所有人都已经死了！呜呜呜…”
诉说到此她抵达了奔溃的边缘，在龙二的胸膛上她不再压抑，完完全全的释放了出来！
……
直到月已西，在淡淡的黄光里，被龙二拍着的她才恢复了些平静；
篝火早已熄灭，大蛇已经闭上了眼，此时虽有霜降！但她却不觉寒冷了！
所以她接着说道：
“后来，一群狼来了！无助的我开始拼命奔跑，我很想流泪，但已没有眼泪可流！或许因为我太小，所以只有其中的一只瘸了腿的狼来追我，一路上疲倦无比的我不敢停，跑了一天一夜，终于跑到了临海城，然后就晕了过去！”
龙二很想安慰或者劝她停住，但他却不知从何开口切入她的悲伤。
所以她继续说着：
“从一个噩梦中惊醒之后，我就成为了一个小乞丐，呵呵，在无数的白眼和拳打脚踢里我竟然活了下来，然后遇到了娘亲！”
她的笑在这一段话的过程中有一个变化，当说到‘然后’的时候，她的笑不再凄凉而是温暖的幸福！
她把乞讨的过程一句带过，龙二明白那一定也是一场辛酸，因为他混世已久，他感受得到！
更因为，他也凄惨过，只不过他不愿让她来分享自己的悲伤，因为他是个大男人！
而就在他幻想的时候，一阵熟睡的喘息声也从怀里传来，龙二忽然笑了，因为他发现，那些因即将鱼白而消失的遥远星辰，也像是那些被拔走的尖锐的针！
……
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她在责怪自己之后，又开始了自己的故事：
“娘亲待我无微不至，而且还教我修炼，现在是人级九阶中期的修为！对了，龙儿，你是什么境界呢？不会是黄级了吧？！”
擦着眼角上的晶体的龙二打了个哈欠，然后笑着说道：
“我是顶级凶兽实力！使用神龙变可以媲美、甚至战胜初级妖兽！哈哈，对不对啊？小蚯蚓！”
两种语言一段话，前一段是人语，后一段是龙语！
嘶！嘶！
大白蛇吐着粗粗的信子，躺在地上不停的点着头！
“啊？！马呢？！”
正打算摸摸大白蟒的头的龙二，发现自己是睡在地上的，然后他发现吴家家主送的马不在了！
而一眼扫去，他发现大白蛇的肚子鼓鼓的，红红的眼睛幸福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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