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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搞你而已,绰绰有余……


  季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是饿醒的。肚子咕叽咕叽的叫个不停,害得她想多躺一会儿都不行。

  翻身下床的瞬间,季辞“嘶”了声。

  某处好疼.....火烧火燎的灼热感。

  疼得她又倒在了床上,反身趴着。

  季辞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隔着厚重的棉布,依旧闻到了空气中过分暧昧的甜香。这种味道让她羞赧到不想呼吸,干脆闷死在床上算了。

  闭上眼睛,画面如潮水般不断涌来。

  她几乎是整个人懵然的状态被他狠狠翻过去,强制跪在沙发上。

  他要报复她打了那一耳光。

  巴掌落下来带出的风都是不留情的,以至于她后面哭到嘶哑,求饶认错,说了上百遍她再也不敢了,都于事无补。

  没有遇到他之前,季辞有过耳闻。

  上京城谁不知道,赵家各个都是不好惹的主,尤其是如今当家的二公子。脾气冷戾,做事不留情分,即使是自家的亲戚,该断后路的也一个不留,完美继承了赵家骨子里自带的狠绝基因。

  关于他那些事反反复复不止有多少人给她提过醒,让她放聪明点,小心点,可她就喜欢在他的各种雷点上欢脱蹦跳,一次次下来也没见他对她怎么着,所以才越来越放肆。

  骗了他那么多次,甜言蜜语把他哄得团团转,也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以至于她都忘记了他本质上是怎样的男人。

  他生气起来要笑不笑的,比面无表情要来得恐怖十倍。

  那微凉的掌心专挑最柔弱最娇媚的地方下手,每抽打一次,就让她哆嗦一下,直到最后她哭倒在了地毯上,混着近乎灭顶的愉悦,昏在了他的怀里。

  好了,这下算是玩脱了,招惹了一个变态。                        

                            

  被他玩儿废了......

  季辞闷在枕头里抽泣,肩膀耸动,时不时还发出呜呜的闷哼。赵淮归回到卧室看到的就是一动一动的被窝,人缩在里面,裹成一团,像一条小肥虫。

  “你在做什么?”

  被窝外面传来冷冽的低嗓,季辞顿时停下动作,害怕地把那一点儿冒尖的头缩进被窝,彻底把自己埋死。

  她现在听见赵淮归的声音,心尖就是悸颤的。

  仿佛又回到了濒临在生死边缘的昨夜。

  见女孩一动不动的装死,赵淮归加重音量:“季辞。”

  听到他连名带姓的叫人,硬邦邦的语气,还夹着点不耐烦儿,季辞觉得好委屈。

  从前他都是唤自己辞辞,昨晚还叫她.....宝贝,现在吃到嘴里了,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季辞季辞的叫,生怕不够提醒她还是前女友的身份!

  不清不楚的纠缠在一起,简直是太丢脸了。

  “别叫我季辞....”被窝里传出嗡嗡的蚊子音,最后两个字细软如烟,被枕头吞噬。

  赵淮归没听清,也懒得去猜她说了什么,只是坐在床边,伸手一个巴掌掴在了棉花包上。

  好巧不巧,位置掐得极准。

  “唔...痛!”季辞倏然一下,从被窝里钻出来,泪花花地看着他,“你打我!”

  女孩的反应太过猛烈,赵淮归愣了愣。

  他没用力啊。

  “明明没用力。”他冷觑她。

  季辞眼珠子瞪大:“都打肿了!还没用力?”她都没力气下床了!

  赵淮归抬了抬眉梢,眼里闪过一丝微妙,声音不自觉放缓,“肿了?嗯,给我看看。”

  眼前浮动着艳丽的粉红,一片接连一片,像落日晚霞。                        

                            

  “你是变态吗?还看?你还看?认真的吗?”季辞惊呆了,顾不得疼,翻身缩到一边,“我就打你一耳光而已,至于这么记仇吗?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心眼小,睚眦必报,别人进他一尺,他要让别人退十万八千里。

  赵淮归微拢了下眉,一双深邃多情的桃花眼要笑不笑的看着她,“你见过几个男人?”

  “?”

  “见识挺多?”

  “?”

  季辞蒙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扑闪的大眼睛,睫毛少了睫毛膏的支撑,安静垂落着,像收着羽翼的天鹅。

  那本是灿烂的眼眸里是数不清的问号。

  不是,怎么突然就把矛头指向她了?

  现在讨论的难道不是他昨晚太过变态这件事吗?

  忽然,脑子里想到了酒店经理的话。

  “不好意思小姐,您目前没有权限预订顶楼套房。这两间房间需要年消费满额五百万以上的客人才能预订的。”

  五百万。看来一年开房挺多次啊。

  还好意思说她?

  她见过几个男人啊?从小到大就谈过宋嘉远一个,哦,不,那不算谈。

  那只一段无疾而终的校园青涩暧昧。

  想到这里,季辞冷哼一声,怼他:“我怎么有赵公子见多识广呢?一年带多少女人来开房啊,都开出了尊贵vip身份了,您这么见多识广,怎么不带我也长长见识?”

  小嘴吧啦吧啦地,像一把机关枪,自动扫射。

  赵淮归面色无虞,看上去没什么情绪。

  季辞眼瞧着没什么危险气息,继续攻击:“外头竟然还传你没有女朋友!瞒天过海你最行?没想到最后栽在酒店经理身上吧!”                        

                            

  赵淮归:“什么酒店经理?”

  “酒店经理说顶楼套房要年消费五百万才有资格预订!你说你是不是一年带女人开了五百万的房啊!你也不怕肾虚.....”季辞瞟他一眼,越看越不顺眼。

  这么帅一张脸,亲过碰过别的女人......

  咦,真是想想都恼火。

  肾虚两个字说的细如蚊音,可赵淮归还是敏锐的听见了,他冷笑一声,漆黑的眼眸里带了份傲慢。

  他清淡开口:“这酒店我占一半股,那规定对我不管用。”

  再说,那无聊的规矩还是他定的,一是为酒店弄个炒作的噱头,宣传的手段而已,二是纯粹为了挡掉想订这间房的人。

  占了一半股?季辞愣了愣。

  可恶,又被这男人装到了!

  她竟然不知道这男人还投资了酒店,万恶资本家就是喜欢把触手伸入百姓生活的各个角落。

  赵淮归漫不经心地对上她的眼,见她眼珠子轱辘地转,一看就是没安好心。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尖,稍稍用力,那雪白的皮肤上就烙下了淡淡红痕,或许是那红格外刺激心底的欲动,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多了一分暗哑。

  “还有,搞你而已,绰绰有余。不至于到肾虚的程度。”

  “.......?”

  大白天的说骚话也不怕嘴长燎泡?

  季辞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

  季辞一边抹防晒霜一边在三百平的套房里闲逛,俨然一副视察自家产业的板眼,时不时还提出些建议。

  比如,壁炉里可以加上假火焰装饰,不然的话死气沉沉的,又浪费了这么好的设计。再比如,卧室里可以加个大鱼缸,弄点热带金鱼在里面,梦幻又浪漫。                        

                            

  赵淮归比她起的早,昨晚凌乱情动的模样不再,取而代之是清贵公子哥的模样。他坐在岛台处,支着平板电脑,看着秘书群里发来的文件。

  “喂,你说话啊,你不觉得浴室里的浴缸换成圆形的会更好看吗?还有,客厅里应该多摆几瓶鲜花,这样的话客人一进来心情就会很好啊。”

  赵淮归无声笑了下,抬头觑她一眼,眉梢轻挑,“这么爱管事,你是老板娘?”

  季辞愣了秒,脱口而出:“嗯?不是吗?”

  你都在这占股一半了,我难道还不能算半个老板娘?

  “........”

  看着她认真反问的模样,赵淮归哑口无言,滚了滚喉结,又默默把话吞了回去。

  他没反驳也没认同,只是继续垂头看文件。

  赵淮归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毛衣,微微宽松的版型,料子看上去厚实温暖,身下是简单的黑色长裤,一双白色运动系中和了严肃气息,多了几分柔软。

  季辞一时看呆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男人还没回答她呢。

  “哥哥.....”

  季辞咬唇,拿不准他的意思。莫非这男人吃了不认账?只想和她在床上和好?

  “你怎么不说话啊?”

  赵淮归被她吵得头疼,文件是看不下去了,只能关了平板,转过椅子对着她,“说什么?”

  季辞扭捏几下,明媚的眼轻眨,小声说了三个字:“....老板娘。”

  男人不咸不淡的目光压下来,让人拿不准心思。

  他反问:“你觉得呢?”

  “啊?”季辞睫毛轻颤,“我怎么知道....”

  赵淮归沉默几秒后,起身走到季辞身边,扣住女孩的后颈,跟提小猫一样把她提到沙发上。                        

                            

  “怎么?现在的目标又变成老板娘的位置了?”嗓音低下来,淡淡嗤道。

  季辞的心底咯噔一下,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男人的视线很有压迫感,仿佛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冰刃,顿时,委屈涌上心头。

  是,是她太贪心了。

  老板娘这位置,肖想不得。

  季辞一把推开他,挣脱怀抱,站了起来,她脸色很淡:“你想多了。我没那么贪心。”

  她的手纤细匀称,捏起来的时候柔弱无骨,但卯足了力气推人时却很有劲,看着男人被她推到一旁,她咬咬牙,不再理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赵淮归盯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道她突然发什么脾气。

  最后,他叹了口气。

  就在季辞赌气拉开门的时候,手被一片微凉包住了,十指交缠的方式,插/入指缝,再狠狠扣住。

  赵淮归从身后虚虚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颈窝,温热的呼吸荡漾在她耳边,惹出一阵阵酥麻。

  “为什么不贪心一点?”

  季辞怔然一秒,“......你在说什么?”

  他不厌其烦,重复一遍:“为什么不贪心一点?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要更多?难道只要钱就够了吗?”

  季辞被他弄得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接他那一连串的问题。

  “不是,我只是怕你.....”

  他似乎预料到了她要说什么,未等她说完就先一步给出答案,“季辞,贪心一点吧。”

  他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在示弱,不似他平日里睥睨万物,冷漠倨傲的姿态。季辞蓦然顿住,觉得不可思议,他这样高傲的人,这是在向她低头吗?

  “以后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肯给?”                        

                            

  他牵着她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觉得不够,忽而又重重咬了一口。轻细的娇呼从喉咙间溢出来,季辞吃痛,却没有躲,由着他发泄。

  赵淮归忽然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声,捏住她的下巴,冷声问她:“还是,你就喜欢玩儿欲擒故纵这一套?”

  “下次这种情趣在床上玩,我会更欣赏你。”他眼尾一挑,温柔褪去,只剩恶劣。

  季辞深吸气,微笑,把感动的泪水憋了回去,刚刚那一点春心盎然被搅得稀碎。

  “玩你妹!”

  他恍然大悟,“噢,难怪你喊我哥哥。”

  “.........”

  季辞被气到暴走,很好!很好!

  这男人就是一面鼓,三天不打就得落灰!

  她翻了个白眼,看到他那张高冷的死人脸就烦,径直解开防盗锁,边扣下门把手边问:“等会儿吃什么?”

  一大早把她拖到浴室做坏事,她都快饿过头了!

  赵淮归见她穿了条连衣裙就跑室外去,便折返去沙发,替她拿扔在一边的大衣外套,“你想吃什么?”

  季辞身上的裙子是清早赵淮归让秘书送来的新衣服。

  昨天那条价值不菲的红丝绒礼服已经脏得惨不忍睹,而且还碎成了两片,季辞起来后就红着脸把衣服折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她倚在门边,欣赏着门外的风景。

  与夜晚的宇宙星空不同,白日的顶楼如同花的童话。阳光透过玻璃圆顶洒落下来,廊道摆着的鲜花被换成了新的。昨天来还是粉色玫瑰,今天全部成了白色铃兰,整整两排,全部插在好看的水晶花瓶里。

  四周静悄悄的,奢华高冷得没有半点烟火气。                        

                            

  季辞抬眼掠了瞬斜对面紧闭的房门,估计是没人订。

  也是,这种一晚十万的套房,还要求年消费五百万才有资格预订,估计没哪个傻子会当这种冤大头。

  季辞继续倚门,忽然想起没拿手机,紧忙冲门内的人喊了声:“喂!赵淮归!我的手机在卧室里呢,帮我拿一下啦!”

  赵淮归左手提着女孩的爱马仕,右手臂搭着女孩的羊绒外套,听到她的吩咐后只能重新退回卧室,去帮她找手机。

  “手机在哪?”

  “你看看枕头底下。”

  正在说话间,走廊多了响动,在安静的空间里很抢耳,季辞下意识抬头去看。

  是对面的房门打开来。

  原来有人啊......

  门口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孩,背对着,蹲下,似乎在给里面的人穿鞋。

  应该是给女人穿鞋,那扇门里隐约传出女孩妖媚的笑声。

  啧,这也太爽了吧。

  她也想变成富婆包养这种给自己穿鞋的小奶狗!

  季辞正幻想着赵淮归给自己穿鞋,忽然她眨眨眼,怎么前面这身形看上去有点儿熟悉?

  浅米色格纹羊绒大衣,这衣服很熟。

  卡其色西装裤?这裤子咋也这么熟?

  一双某奢侈品牌新款运动鞋,还是城市限量款,这鞋子怎么感觉她买过一双?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可她竟然没反应过来是谁,直到男孩起身,从门口走出来,两人直直对上了眼。

  我操!是季年?

  季年怎么在这??

  他不是说和朋友们去玩了吗??所以玩就是开房?

  季年明显也呆了,脚底生根,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

  季辞昨晚不是说回家了吗?怎么一大早出现在了这??                        

                            

  两人同时心虚。

  季辞:被自己弟弟抓到开房?

  季年:被自己姐姐抓到开房?

  门对门的房?

  电光火石的几秒间,季辞发现,这情况不对劲。

  季年开房还说得过去,毕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那她呢?她开房做什么?跟前男友开房?昨天在晚宴上,她和赵淮归不是剑拔弩张的对峙,就是谁也不理谁装陌生人,才一晚而已,就忍不住搞上啦??

  她总不能解释她和赵淮归在房间里一晚上是盖着被子睡素的吧。

  季辞迅速把头埋下,假装没看见,迅速转回去,可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被一只手拦下。

  赵淮归从门里走出来。

  “你的手机。”

  季辞:........

  两人就这样一人揪着一边门把手,僵持不下。

  她深吸气,冲着赵淮归又是挤眉弄眼,又是努下巴,暗示他别出来,可面前的俊男人淡着一张脸,无动于衷。

  就是领悟不了她的意图。

  “你怎么了?眼睛疼?”赵淮归声音不高不低。

  “........”

  季辞绝望地看着赵淮归扒开门,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赵千初一边从包里掏出墨镜一边出门去,嘴里说着:“弟弟,我们等下吃什么......”

  说话的声音明显一滞,季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什么。

  她现在已经尴尬的脚趾扣地了。

  赵千初的眼神罕见地有些闪烁,“.....你、你怎么在这?”

  赵淮归抬眼,只见季年和赵千初正一前一后的站在走廊上。

  眼底迅速闪过惊讶,面上倒也镇定,他平静开口:“你怎么在这?”

  赵千初刚要欲盖弥彰的解释解释,忽然就看见赵淮归身边还藏着一个人!                        

                            

  是女孩!背对着,看不清模样。

  一袭卡其色长裙,脚踝被黑色透明丝袜包裹,脚踩一双漆皮小方头高跟鞋。

  好家伙!老天助她!这下不用慌了。

  “好啊!被我抓到带女人来开房!”赵千初先发制人。

  自己弟弟这回可真出息了啊,这么快就忘了季辞,转背带着别的女人来开房啦?

  赵千初含讥带嘲,冲着赵淮归挑眉:“可以啊,赵淮归。不错不错,这么快就走出失恋的阴云。值得表扬!”

  “不介绍介绍你的新女友?”

  或者是,新/炮/友?赵千初疯狂地把自己弟弟往最坏的方面想!

  季辞头皮发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埋头就朝里面冲,哪知道男人像是装了探测器,手臂轻轻一抬,就捉住了她。

  摁着肩膀,把人往反方向一转。

  “你认识的,季辞。”

  赵淮归又加了句,“嗯,你男朋友他姐。”

  ??

  赵千初一脸懵然。

  本来安静的走廊一时间风起云涌。

  一对嚣张对峙谁也不让的姐弟,以及一对垂头丧脑恨不得捂脸埋地的姐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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