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姜申被吴嵩抓回了c市以后就住在姜阿婆那里，姜申住的百无聊赖每天不是去哥哥的房子里到处翻东西，再就是刘绪缘每天都来找自己打发一下时间。
这几天的时间过得比在学校的那一个月都漫长，姜申没事的时候就蹲在楼下守着吴嵩过来接自己出去玩。
天也黑了，姜阿婆已经开始催促姜申回去了，姜申站起来活动活动蹲麻的腿，扶着墙颤颤巍巍地走上楼梯。
楼道里没有灯黑压压的一片，时不时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猫屎和尿骚味，这种混杂的味道让姜申加快了步伐。
心里默数到十的时候，姜申就放开了摸在墙上的手准备转弯继续往上走，刚拐过去就被什么拌了一下，情急之下姜申扶住了楼道的扶手，下一秒他就嫌弃的叫出了声：
“草，什么东西？”
楼道的扶手比墙壁还要脏，上面还不知道粘着什么东西，姜申闻着味道又想到手上粘着的不知道什么东西都想吐了。
姜申现在后悔没有把手机拿出来照光了，现在只能艰难地把手机从另一边的口袋掏出来打开手电筒，光亮的一瞬间姜申看见一个中年大叔脸朝下地躺在楼梯转折口上。
这人姜申知道傍晚的时候看见他进去的，当时浑身都是酒气想来应该是喝醉了，姜申本不想管这个人的，可是看着他躺在这里还面朝地下估计都呼吸不过来，就想着发发善心给他翻过来再睡。
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撸起袖子准备把他翻个身，在触碰到他身体的一瞬间感觉他身上有一点凉意，姜申并没有多想，觉着是地上太凉了才让他身体这么凉的。
这大叔还有点壮实，姜申翻了好久才把人给翻正，就是翻过来以后酒味中还夹杂着一股其他的味道，一个不好的想法瞬间占据了姜申的大脑。
姜申连忙把手机从衣服口袋里掏了出来，手电筒还没有关拿出来就照到了中年大叔的脸上，七窍都流血了。
姜申回忆了一下这人进去以后后面还有人进去过，都没有发现他有问题吗？姜申又照了一下他刚才趴着的地方，在他大概嘴巴的位置上确实有较多的血迹，只有这么点血的话确实不足以盖住他身上的酒味。
姜申早已习惯了这种画面了，可楼上还有阿婆可不能让她看见了。
姜申叹了口气，大晚上地还给自己增添这么沉重的负担。姜申给吴嵩打了个电话，他还没接的时候手机光就照到了地上的中年大叔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起来怪瘆人的，姜申伸手盖在他眼睛上。
这时电话也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有点低沉和还没有调整好的烦闷之音：“喂？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发生什么事了嘛？”
“我这里死了个人，你能过来处理掉不。”
“你弄的？”吴嵩单手捏着鼻梁眉头紧皱，这边他还没有处理好，又来新的麻烦。
“不是，我回去的时候在楼梯口看到的。”
“等下我叫张副官过来。”
“好。”
挂掉电话姜申就用手电筒照了照之前扶住扶手的手，上面的脏东西已经在翻中年大叔的时候给擦的差不多了，但是脏还是脏，姜申没有纸也不想擦在自己身上就擦在了那个中年大叔的身上了。
大叔的眼睛已经合不上了，就这么看着姜申把脏手擦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擦完手姜申就有点累了，看了眼楼道的台阶，太脏了，姜申想都没想直接掀起中年大叔的衣服，坐在了他的身上。
没多久就有一个刺眼的光从过道照了进来，姜申拍了拍裤腿从中年大叔的身上起来了，都说人肉垫子软这也没见着多软啊！坐得屁股疼。
姜申举着手机走下楼接张副官，车灯熄灭张副官就从吉普车的驾驶室下来了。
“这个时候还穿着军装，没有别的衣服了？”
“我又不像老吴要经常出去，再说出去穿个军装也无碍。”张副官从姜申的身边走过径直往楼上走去，“尸体你认识嘛？”
“我怎么可能认识，我也不经常来这里。”姜申缀在张副官的后面回着。
“真是奇怪了，这里的人老吴都调查过没有什么恩怨纠缠，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张副官带着手套在中年大叔身上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勒痕，唯一有一块位子还有点热乎上面还有不规则的红印子，张副官借着姜申手上的光看了一下四周就知道是他坐的。
张副官回头看向了姜申：“这是你坐的？”
“没办法其他地方太脏了，坐不下去。”
张副官看着姜申的样子就很无奈，坐在尸体上这种事情也就他能干的出来了，“下次注意点，扯上关系又麻烦。”
说着张副官就一把抓起中年大叔的手臂把他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看这情况姜申赶紧上去搭把手，这中年大叔怎么看都有180多斤，到时候把张副官压下去了自己拖两个人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对了，老吴说了，既然过来了就顺带把你接回去。”姜申过来搭把手张副官就轻松了很多，憋着的一口气也呼出来了。
“他还记得我呢！我还以为他把我丢着这里不管了呢！”姜申说着是挺揶揄不屑的，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不是老吴不接你，你也不看看你留的烂摊子，老吴弄完这里就跑回去处理了。”
张副官的这句话直接把姜申弄心虚了，他连嘴都不张了，就默默地帮张副官把尸体搬上了吉普车的后备箱。
姜申掏出手机准备和姜阿婆打个电话告别，张副瞥了一眼就走到车的另一边去了。
本来姜申是想着当面和姜阿婆告别的，可世事无常半路杀出来这么个事，现在这个样子见阿婆也不太好，到时候又让阿婆担心。
电话接通姜申就开口道：“喂，阿婆。”
“小姜啊，还不回来嘛。”姜阿婆的声音听起来又苍老了许多，言语中还是对姜申的关心。
“阿婆，我今天要回去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怎么这么突然啊，也不回来和阿婆道个别嘛！”
姜申已经在听筒里听到阿婆走动的声音了。姜阿婆听到姜申不回来了就扶着沙发边步履蹒跚地去拿她的拐杖，杵着她的拐杖迈着年迈而颤微的步伐走向了门口。
“阿婆，你就别下来了，车已经来接我了，我等下就走了。”
“好，好，阿婆就在走廊上看看你。”
说着姜阿婆就已经快走到门边了，姜申听到“啪嗒”一声门锁被转开了才开口说：“好，我就在下面等阿婆出来。”
姜申看着阿婆的门口透出来微弱的光亮，阿婆家就是一个通户一眼看得到头，所以阿婆家的灯照到走廊的时候就很微弱。
姜申隐隐看到阿婆走了出来，但是阿婆并没有向他说的那样在走廊上看，姜申见这样就赶紧开口阻止阿婆下来：“阿婆，你说只在走廊上看的，阿婆这样我就走了。”
说着姜申就把车门打开了，电话里阿婆的脚步声和拐杖声也停下来了，“好，阿婆现在就掉头。”
听到拐杖声再次响起，姜阿婆的盛银逐渐出现在了楼道边，姜申看到阿婆就笑着冲她挥了挥手便钻进了开着的车门上去了。
张副官见他们已经聊好了就回到驾驶室发动车子引擎了，姜阿婆注视着他们的车子远去，才慢慢地把手中的手电筒给关掉，杵着拐杖回家取了一盆水出来倒在了楼梯口。
在车上的他们还在讨论这件事：
“你不处理就不怕明天阿婆看见吗？”
“明天就干了，那里那么脏阿婆眼睛又不好看不见的。”姜申坐在后排看着车窗外漆黑的街道连一盏路灯都没有，唯一的光亮还是他们车子的远光灯。
张副官没在说话，专心开他的车子，这种黑灯瞎火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还是得打起精神来才行。
远处的道路两旁逐渐有了亮光，道路上也逐渐有了车流，看来已经要接近驻军区了，车子逐渐驶入栏杆逐渐落下张副官才逐渐地放松下来。
“你先回去，我把尸体送到停尸间去。”张副官把车停好就下车走到后备箱去了。
“我和你一起去，他挺重的怕你受不住。”
“看不起我了不是。”说是这么说，姜申上手的时候张副官也没有叫他让开。
停尸间在娱乐楼的负二层，负一层则是审问犯人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要在负一楼审问，那他们的惨叫声不都让人听了去，可吴嵩给的回答却是，就是让他们听见。有时候吴嵩玩得确实挺变态的。
电梯下到负二层，电梯门缓缓打开的时候就有一股子风吹了过来，凉飕飕的。
那股风顺着姜申的颈脖钻进了他的衣服里，不禁让姜申打了个寒战，“你们这停尸间挺阴啊！”
“冤魂多了就这样。”
张副官倒是见怪不怪的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姜申就不一样了，他第一次进到停尸间看到床上面都盖满白布，这里又这么阴凉感觉下一刻都能有人直直坐起来。
姜申的手紧紧抓着肩上扛着的尸体衣服，张副官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开口安慰道：“不用害怕，要是这里有人能坐起来那就说明我们的工作不到位了。”
这句话倒是让姜申放松了许多，他们走了一会儿才到一处带着密码锁的门那里，张副官示意姜申撑一会儿他去开门，张副官一走中年大叔的力量直直地倾压在了姜申的身上直接把他给压趴了。
这沉重的闷响让张副官放在密码锁上的手都停住了，回头看去姜申已经被中年大叔的尸体压在下面了，他人还在下面倒腾就是起不来。
“不是，你扛不动干嘛点头同意我去开门啊！”张副官看着他像个翻了盖王八怎么都倒腾不起来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别废话，赶紧把他弄起来，我快被压死了。”被压在下面的姜申声音都尖细了几分，看起来那么无助又可怜。
张副官笑着把人从姜申的身上弄了起来，密码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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