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G与5G
下午上课前，姜习饫终于想起来，自己要问尤初的问题。
尤初明显心事重重，但还是极有耐心的给他讲了原因。
尤初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很喜欢自我发散思维。经常喜欢盯着一处看很久。
就算是走路正走着也喜欢发呆。当然没有出现过任何的车祸跟意外。因为顾初末在前面牵着他。他只需要跟个小鸡仔一样动动脚跟着就好了。
尤初的父母偶尔还会担心尤初的这种状态，而对尤初无底线宠着的顾初末却一点也没有担心的迹象。尤初有时会不自觉的将观察的发散目标换成顾初末，发现他眼中从未透露出担忧，全是不易察觉的喜爱。
因为每每他发呆，顾初末就会凑上前来，捧着他的胖乎乎肉嘟嘟的小脸亲亲啄啄，每到这个时候尤初就觉得顾初末跟狗似的，自己就是他的爪中骨，让他爱不释手。
直到…
“你不要乱走，在这等我一会，我进去拿个东西就出来。”
顾初末看着小店里人挤人的情况就是一个皱眉。显然他不是很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更不喜欢带尤初一起加入进去。像尤初这样小小个软乎乎的一团，一进去指不定出来就是肉饼了。
“好的。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尤初听话的点点头，看着自家竹马皱着眉头，老气横秋的走进了小店里。
人如此之多，自然是没法像顾初末说得的那样这么快就出来。
尤初在外面没一会就无聊了。眼珠子往四周乱转着就停了眼。
那家小店旁有个修摩托车的铺子。老板不知道在干什么，拿着的工具滋滋滋的冒着闪瞎人眼的激光。
尤初就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处看。
一直到一只温热的手从他背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双眼。将他看激光的视线强行隔绝。尤初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酸胀，难受得直想掉眼泪。
“眼睛不想要了？！”
顾初末强行将人掰了过来与自己面对面。愠色难掩，语气更是不太好。
尤初已经很久没有被顾初末凶过了，眼睛那又胀又酸，看人也有些重影了，一时间既慌乱又委屈。眼泪就跟小珍珠似的从眼角啪嗒啪嗒的往外掉，哭得无声无息的。
顾初末：这娇气鬼………打不得就算了还凶不得。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尤初将自己原本52的视力硬生生作成了45。并且自此以后每次发呆等来的不再是顾初末的亲亲抱抱。而是被狠狠的掐一顿脸蛋，以长记性。
“就是这样咯。”尤初趴在桌上无奈道。
在一旁的宋纶也一起听完后，发出疑问：“那你怎么不带眼镜啊？你这样坐在这岂不是不怎么看得到黑板。”
姜习饫也立马道：“对啊对啊。”
“过几天再说吧…”尤初恹恹道。
之前他不是没有钱去配过眼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讨厌带眼镜。一带就感觉眼睛被束缚住了似的。晕也晕得厉害。顾初末看他这么难受也就没有强行要他带着。
之前的座位也是他向老师提出要坐前面一些，最外面的笔记若是看不清楚，他抄顾初末的就行了。
尤初想到这个就郁闷至极：啊………烦死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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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散学，坐在顾初末前面的傅叶恒跨几步凑到窗前探出头去，确定某人是真的走了后，终于忍不住一拍桌面，大声跟还惬意的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姜习饫吐槽：
“你说段长和主任他们是不是疯了！？这都多少天了，还在那抓人。以往都是意思意思一天得了，我都替他们累。”
“喂，我说傅叶恒，前几天也不见你那么义愤填膺啊，怎么，被抓到了一次尝到苦头了？”姜习饫将身子往后一靠，冲他挑眉头。
“啧。”傅叶恒翻了个大白眼，撇撇嘴，“不是我说，今天早上看到是顾督导在登记名字，顿时大喜，毕竟我跟顾初末好歹前后桌这么多天了，就是养狗都有点感情了。再怎么说也应该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看在集体荣誉感到份上放我一马吧。”
“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眼睛都要眨瞎了，暗示他找个机会放我走，他倒好，问我需要眼药水吗…姜习饫作为他的后桌你评评理，这像话吗？也忒没人性了。”傅叶恒越说越气。
姜习饫听着傅叶恒的比喻，实在是撑不住，笑得歪倒在他身侧人的肩膀上：“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才不评理，我之前是尤初的后桌，你让，让这位给你评理啊哈哈哈哈…”
姜习饫拍了拍刚刚他跟傅叶恒话将到一半就默默坐在他旁边替他收拾东西的人。
“他谁啊？”傅叶恒从他一进来就满眼奇怪的望着他，一直到他坐在了姜习饫的旁边。
倒不是因为他不是自己班的。这个年段这么多人，各自的交友圈跟网线一样复杂，来来往往的，谁会去在意一个陌生人。
当然了，除非他长得好看。
傅叶恒的语文不好，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的长相。
反正他就觉得这哥们走路自带bgm，可惜现在是春天，否则傅叶恒都感觉这哥们背后还应该有片片枫叶在哗哗哗的掉。傅叶恒越想越觉得对。这妥妥的氛围感拉满啊。
姜习饫见傅叶恒眼睛都看直了，歪头一笑：“这我发小秦书闫，去国外呆了四年。前几天刚刚回来…哦…对了…他明天应该就会转来我们班。”
秦书闫礼貌性的朝傅叶恒点点头。然后半垂下眼注视着歪躺在他肩膀的姜习饫，清透如泉的声音从他嗓子间滑出：“…顾初末…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个……是不是……就叫，双标？”
秦书闫说得很慢，有点字斟句酌的意思在里面，但并不惹人厌，反而有些自然的儒雅。
姜习饫原本以为秦书闫并不会理会他们两个，没想到这家伙还真一本正经的转过头，记忆中薄薄的镜片后的浅眸总是带着胸有成竹的老成，如今竟莫名多出了一些青涩。
“噗。”姜习饫觉得他这模样甚是有趣，笑得捶了他的后背几下：“对对对。学以致用用得不错嘛，大学霸。”
秦书闫以前小学的时候平日里就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问窗外事，很少上网冲浪。而姜习饫则与之相反，是个走在吃瓜冲浪前端的佼佼者。这2g少年碰到5g少年，就算曾经分开了四年，也并不影响这几天无法避免的耳闻目染。
更何况秦也没说错。那天，顾初末本人确实是“双标”了。
“班主任来过班上了吗？”
宋纶的桌子先被对方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脆响将宋纶旁边昏昏欲睡到快埋到书里头的姜习饫猛的给吓醒。
“吓死我了大哥，我还以为老班来了。”
姜习饫虚惊一场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所以班主任还没来？”
“没来啊。”
“嗯。”顾初末得到了肯定答案，将座位旁放着的黑色外套拿起，临走时弯下腰对着姜习饫与宋纶道：“若待会班主任问起尤初，你们就回答，他去上厕所了。”
亲眼目睹顾初末将学生会的登记本带走的姜习饫还有什么不明白：……直呼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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