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果可以有一个结果

李琛&顾里&里纱

        日本东京

        顾里右手拿着棉花糖，左手握着里纱的手。

        十指相扣。

        两人一起走在樱花盛开的季节里。

        路过一家奶茶店，里纱率先开口:“芋泥焦糖奶茶，加一份奶盖。谢谢”

        里纱的声音很甜，很好听，就像腌渍的樱花奶冻蛋糕。

        “让我猜猜，嗯～顾小姐喜欢什么口味”

        里纱仰头看天，思考这个问题，跟只皱眉的仓鼠一样。好一会儿，她转头对店员说:“要一杯冻顶乌龙，一分糖，糖要加枫树糖，少冰，谢谢”看着店员忙着下单，里纱接着便转头看顾里，跟个要讨糖孩子一样，她希望能猜对顾里喜欢的。不得不说，她是聪明的、细致的、懂得察言观色的女孩子。如果完全靠猜，她是猜不出来的。顾里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一般会喝玻璃罐里的茶，而玻璃罐没有任何标识。里纱在顾里家里给她做过饭，她记得左手第二个抽屉里有一瓶外文的枫树蜜糖。至于温度，顾里有次撑伞站在塞纳河畔散步，她说过，她喜欢微雨，这个温度刚刚好。

        顾里被她现在的表现逗笑，用手指轻轻的划过里纱的手背，再轻点两下，表示她猜对了。

        “那今晚我有什么奖励嘛？可以去你家嘛？你可以给我做红烧肉嘛？”里纱毫不客气一口气说完，她知道，大概率顾里不会拒绝她。

        “可以，奖励是，你今晚可以顺便过夜。”顾里的手揉了揉里纱的头顶，她知道里纱非常喜欢她这样搞。

        魁北克，民宿小馆。

        里纱惹得顾里不开心，起因是里纱突然接到通知，七天后，到达某某地区，原本，她们打算度过一个浪漫的假期的。顾里站在窗边吹冷风，一身清冷。里纱在花店里买了一捧黄玫瑰，在花签上写道:顾里，理理我好不好？我不想变成一条酸菜鱼，这样我就，又酸又菜又多余了，呜呜呜～附带一个哭泣表情手绘。

        第二天，机场，顾里就看到一大捧黄玫瑰后的一个脑袋瓜，突然冒出来。是里纱。

        顾里，不原谅也得原谅了。

        这一分别，再见也不知道是何时何地了。

        临走的时候，顾里拿出礼盒，给里纱带上她买给她的平安扣，红绳绕一绕，从平安里绕回到平安里去。

        一晃三年，就这样过去了。

        走过了好多地方，看过了好多景色，相伴了好多夜色。

        中国重庆

        一场普通的婚礼上，新娘身着一身白色的婚纱，走进大厅，红色的地毯，满挂笑意的宾客，当真是一片喜气洋洋。可能只有新郎和新娘才明白，这场婚姻里，没有爱意。

        三个月，闪婚。

        那天，顾里喝多了，自暴自弃，索性就答应了李琛的求爱。暗恋了七年的，苦等了这么久的，李琛都没想到过，有一天，他会跟顾里真的走到一起，最后，结婚。

        中国云南

        婚后，五年。

        李琛做的茶叶生意，顾里开酒吧。

        两人在一起，话虽不多，但日子也一天天地过着。

        双方父母，催不动两人，亲戚们都怀疑两人生育方面有问题。

        只有李琛知道，他曾经是有过一个孩子的，虽然，宝宝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两个月。

        顾里，打掉了。

        曾经，里纱是非常喜欢小孩子的。她跟里纱是计划领养一个小孩的。

        物是人非，山长水阔。

        顾里，再也不想有一个后代了。

        中国贵州高速公路

        顾里，骑着摩托，疾驰，一时间，想起过往种种。

        不由得，心底生出恨意，没头没尾。

        分了心，酿了祸事出来。

        市立医院诊室里，医生给顾里的腿打着石膏。

        好幸运，是右腿骨折，多处擦伤，没有致命伤。

        深夜里，病人不多，值班医生跟顾里聊天，顺带着数落她，年轻人开车炫技追求刺激，也不想想另一半。

        顾里，无言，尽是沉默。

        凌晨两点半，李琛急火火地赶到医院。

        他得知顾里住院还是交警通知他处理事故。

        这么多年了，李琛对她好，可，自从顾里拿掉小孩，对他，又这样，他真的忍不住想发火。

        男人气急了，总是做点好面子的事出来。

        顾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更是引得他怒火中烧。

        他，刚来医院一个小时，就走了。

        每天，请来的护工照顾顾里，他做好饭让护工带过去，就是不让自己去看她，也不让护工说饭菜是他做的。

        秋天，医院的树叶黄了，一片片落下来，顾里盯着将落犹绿的梧桐叶，久久失神。

        夜里，李琛被一通电话叫到医院里。

        脚上还穿着，顾里给他买的拖鞋。

        急救室里，顾里没有表情地躺着。

        这天晚上，顾里的好兄弟沈卫给她送她最爱吃的广西恭城脆柿。刚好见证了这一场。李琛在哭，签病危通知书的手在抖。两个字，写的不成样子。

        急救室外，“琛哥，没事的，顾里，她命硬，再说了，不就骨折了吗？能有多大事，放心，她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沈卫说这话，是十足十的信心，他绝对不相信顾里会有事，那算命的说了的，他俩会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凌晨一点，瞳孔涣散，脑反射消失。

        一位年长的医生走出来，“抱歉，我们尽力了。病人于北京时间凌晨一点零三分，确认脑死亡。病人生前签了遗体捐献同意书，我们……北京的医院有一位小朋友等待肾移植，上海的医院有一位年轻的小伙子等待肺移植，揭阳的医院有一位妻子等待心脏移植。我们这边需要家属签字同意，您……能考虑考虑捐献器官吗？”

        一个小时之后，沈卫等李琛稍微冷静一点后，说服他签下同意书。按照，李琛父母的观念，身死的亡魂，□□完整，下辈子，还会投胎成人，会相遇。

        如果，现在，双方父母在场，是不会有人同意签下同意书的。

        沈卫存了私心在里面。

        缅北

        里纱，代号，柯达鸭。

        正在执行任务，击杀贩卖人口组织的老大，丹拓。

        里纱的脖子上戴着顾里送她的玛瑙平安扣。

        金三角

        废墟里，里纱被射中腹部，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很不好过，支援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赶到，她攥着那枚平安扣吊坠，残光里，她仿佛看到了顾里。她身边不远处，躺着此次任务队友的尸体。三枪，腿上，后背，肩上。尸体上还有爆炸的烧伤，一只胳膊被炸到飞出去几米远，已经不成样子了。

        时间不眷顾她，失血过多，视线有些模糊。上天似乎注定要她死在这里。她先等来了敌人。

        五天后，此次代号细雨的行动失败。

        全队五人，无一生还。

        他们的尸体被坦桑的手下抛在驻老挝特别行动处门前，残缺的尸体，是警示，是告诫。

        中国云南边境

        一位中年男人被割喉。死者名字:李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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