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以傅络行的武力值，一巴掌都能拍晕管理员。但早上才出过事，现在能和谐处理就尽量低调。
管理员给他们开了底层门锁，里面一片漆黑，连盏灯都没有。
摸黑爬了三层楼梯，过道走廊终于有了声控灯。虽然光线很暗，还时不时闪灭，但总比没有好。
过道拥挤，这样狭小的一层楼里，竟塞了五家住户，空间简直挤到令人压抑。
安翎无法跟傅络行并排走，只能扯着他的衣服，小心跟在他身后。
felix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到这里傅络行又用了比较原始的开锁方式——暴力一拽，直接把门锁拆了下来。
安翎忍不住嘀咕：“你手劲可真大。”
进屋开了灯，里面的空间更小，东西随意混乱地摆放着，一片凌乱，哪哪都盖着灰尘，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安翎难以置信房子能脏成这样，更不敢想象这种地方要怎么住人。
这该从哪里下手啊，简直是要在垃圾堆里找线索。
安翎无从下手，脚步也不知该先迈向哪里，却见傅络行将门合上，将安翎拉过去问：“刚才那样叫我，是第一次叫吗？”
“啊？”
愣了几秒，安翎才明白傅络行是指刚才那声“老公”。
那一声叫得傅络行无比心动，但因为过分顺口，让他怀疑安翎并不是第一次叫——而傅络行又心动又醋的点在于，他是第一次听见安翎这么叫。
两人一个戴着面具，一个戴着口罩，却不妨碍傅络行捧起安翎的脸，跟他四目对视。
安翎眨眨眼：“……是第一次叫啊。”
这就是傅络行想要的回答，可真听到了又不太信：“是吗，以前为什么不叫？”
安翎也渐渐有所察觉，傅络行似乎时不时会跟以前的自己吃醋较劲。
“不好意思这么叫啊……刚才你突然那么说，我想配合你，莫名就很顺口地喊出来了。”
安翎说的是实话，可傅络行没完没了：“那以前你想过要这么叫吗？”
“……”问题可真多。
安翎只好欺负傅络行失忆，伪造了一段：“都说了不好意思……不过你这么提过，但我没有喊。”
听到这个回答，傅络行觉得浑身舒畅。
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但眼睛藏不住笑意：“以后也这么叫吧，我喜欢你这么叫。”
“……”
安翎很想提醒傅络行，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找线索，不是谈情说爱的。
但显然傅络行没这个自觉。
他心里比较可惜场合不对，两个人还都打了信息素阻断剂，不然高低整点真能怀孕的事。
“好了，你别闹了，还有正事。”
安翎脸皮薄，经不起傅络行这么盯，伸手推开了他。
接着安翎拿出通讯器，点开录像模式，他怕自己会有遗漏，拍视频方便回去后再检查。
傅络行踢开地上的东西，瞬间灰尘飞扬，他难得骂了句脏话：“操，这地方真能住人吗，灰尘都要比硬币厚了。”
“络行，你来看这个！”
安翎倒是很快在柜子边上有了发现，是三个小小的空药瓶，有两个药瓶上的包装纸已经被撕了，最后一个只撕了一半。
傅络行走过来：“这是什么？”
“你不认识这药吗？”
“不认识。”傅络行问，“这是什么药？”
“这原来是用作治疗免疫系统的药，但几年前就已经被列为禁药，现在只能在黑市上交易，这么一小瓶，价格能开到十几万。”安翎说，“我们实验室偶尔会用到，你看这里，生产日期还很新鲜，说明他也是最近才收到的。”
傅络行突然就感受到了老婆是学霸的好处，虽然这些东西他都能带回去请人调查，可哪有安翎直接进行现场解说好呢。
“这是什么意思？felix在吃这种药？”
“我觉得不太可能，这种药是用来治疗免疫系统几乎完全坏死，基本要待在无菌环境下的病患……而且这药要冰冻保存，还带有很严重的副作用，吃不好会致残，所以才被列为禁药。”
说着，安翎想到什么，四处张望一圈，然后朝房子角落的小冰柜走去。
这么个破烂的房子，小冰柜还挺高级，是带指纹锁的。
“络行，你能把这个打开吗？”
傅络行很好用。
刚才用手，现在上脚，狠狠一脚踹上去，指纹锁当场报废，冰柜被直接踹开了。
安翎目瞪口呆：“你脚劲也挺大的。”
傅络行看向他，挑了挑眉，四目相对，安翎乖巧避开，伸手打开冰柜盖子。
一阵浓烈冷雾冒出，用手挥散拨开后，他们看清了放在里面的东西——正是一模一样的药瓶，少说有上百瓶。
“……看来这就是他为莱斯公爵卖命的原因了。”
这样惊人的数量，庞大的金额，没有贵族的特权开道，单凭一个小混混，怎么可能做到？
安翎第一反应是全部带走，他们研究所都没这么多存货。
第二反应才是，felix存这么多是想做什么？
他显然是用不到这种药的人。
但如果是想做中间商赚差价，那家里怎么会有用完的？还特意撕掉了包装纸，分明不想被别人知道。
安翎心中升起个大胆的猜测，他站起来，将整个屋子转了遍。
一共就十几平米的大小，房间跟房间只是做了简单的间隔，但在卧室内，安翎发现了一道上锁的小门。
“络行，你把这个门踹开看看。”才第二次，安翎就使唤得很顺手了。
傅络行也配合，提脚就踹，木质的门板一秒在他脚下四分五裂，从墙上脱落。
短时间内第三次看到，安翎还是觉得很震撼，伸出大拇指比了个赞。
傅络行笑问：“我像不像你的打手？”
安翎指哪打哪，说踢就踹。
然而踢开木门，里面却还有一道铁门，安翎问：“打手，你看这个还能行吗？”
“打手觉得可以试试。”傅络行道，“你后退些。”
安翎退到了门口，给傅络行让出足够的空间。
傅络行也后退了点距离，助跑起跳，这次用尽全力给门来了记飞踹。
“咚——”
铁门的落地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地板硬生生砸穿。
楼上楼下立刻响起骂声。
“哪个婊-子养的！他妈的要死啊！拆房子啊！”
“搞什么几把啊！你妈要被-操-死了都没这么大动静！”
“哪个狗娘生的杂种！接不到客就去死，别烦老子睡觉！”
两人自动过滤了这些脏话，朝小密室走去。
铁门还算留了个全尸，虽然有个可怕的脚印，但至少是完整地掉落。
看着这道变形的铁门，安翎对s级alpha的力量有了全新认知。
这脚要是踹在人身上，没死也得被踹瘫了。
安翎摸到灯打开，尽管心里有了猜测，可亲眼看到里面的东西，还是会觉得吃惊。
被两道门保护的小密室，其实是个小实验室。
里面的东西安翎再熟悉不过，虽然仪器简陋老旧，像是被学校淘汰的设备，但却组成了一套简单完整的提取装置。
“这些是什么东西？”
安翎看着还在运行中的仪器，说道：“这是用来二次分离的装置。外面那些药，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抽提，虽然会很浪费，但能基本能过滤掉有害部分。”
当然，这对仪器操作的要求很高，稍有不慎，还会破坏原先药效。
因为提取成本高，容错率小，浪费又多，这款药在被列为禁药的第二年，制药公司就宣布彻底放弃继续研发。
“……看来需要吃这个药的人，已经病得很严重了，所以felix宁愿用这么浪费的办法，也要给对方制药。”
傅络行随口说：“呵，那得是他多重要的人啊。”
安翎猛地被点醒，恍然大悟：“对哦！这人对他而言肯定很重要！”
他说：“那我们只要找到这个人，就能利用对方威胁felix了！”
“一个免疫系统受到巨大伤害，需要待在无菌环境里，还是需要靠吃这种药续命的人，能藏的地方无非就是医院，找起来不会太难的。”
“对，医院，对方只可能在无昼城的医院……我知道了，felix会在无昼城，是因为生病的人已经到了无法接触阳光的地步，所以他们只能在这里！”
“只要拿着felix的照片去这里的医院比对，看他出入哪家最多，就能确定医院，再看半年前左右来的，又是免疫系统的问题，病患的范围也能进一步缩小了！”
安翎滔滔不绝讲了一堆，傅络行却一言未发，只是听着他说。
见傅络行没有反应，安翎又顿住了：“……怎么了，是我哪里的判断出错了吗？”
“不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可以顺着这个方向查查。”
“……那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还一句话都不说？”
傅络行总不能说因为你讲话的样子很可爱，所以只顾着看你了。
想了想，还是说：“只是有点小意外，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说要拿人威胁这种话。”
安翎瞪眼：“他都敢给你下毒，别说威胁他了，杀了他我也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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