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原形毕露
穿着酒红色衬衫的男兽拿着一条宝蓝色的领带在身前比划, 目光落在对面镜子上，表情看上去有些苦恼：“感觉还是前一条带镶金的藏蓝色好看。”
正思索着，他的电话响了, 洛西皱了下眉头，但当他掏出手机, 看到浩元的名字时，不耐烦的表情变得玩味。
这小崽子跟他打电话干嘛？这大半夜的总不能是想他了。
随手将领带一扔，洛西接按下接通,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浩元的声音：“洛西。”
洛西等着他下一句, 然而等了很久，浩元却完全没有动静。
“打错了？”洛西知道这崽子的尿性, 估计是遇到什么难以开口的麻烦事儿了, “没事儿的话我就挂了啊。”
果然, 那头的浩元急了：“你等等！等一下！”
“说话！”洛西故作不耐烦, “快点，待会儿我还有正事儿呢。”
“哦。”浩元声音有些低沉失落，他轻轻咳了两声, “那你待会儿办正事的时候能让我瞅一眼吗？”
洛西：……
这回轮到洛西懵逼了, 他有些失态地张开了嘴唇，想要说话，震撼许久之后, 他沉下了脸：“你不是浩元，你是谁？”
“我就是浩元。”
“你放屁, 那条蛇崽子才不会有这种要求。”洛西只觉得这肯定是浩元遇上了什么麻烦, 刚准备给浩元的负责兽发消息, 电话另一边的浩元却急了。
浩元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的宣承越, 此时宣磊正在跟自己爹妈就“亲爹亲妈不在乎自己”的问题闹矛盾, 而宣承越努力地拽着他的弟弟。
没有兽注意到他，于是浩元声音更轻了：“我不了解这方面，我看过了这类的文学作品，但是很无聊。”
“你管那些叫文学作品？”洛西都惊了，不过语气，这调调，对面确实是浩元没错了，再一思索，洛西就搞明白了浩元的意图，“你想勾引你们家那个人类？”
“我没有！”浩元立刻反驳，“我只是好奇。”他不能再被小看了，而且他需要宣承越给他一个答复！
但这些事情洛西不需要知道。
已经看透浩元的洛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就把一切交给那个人类呗，我看他知道得挺多的。”
“你别忘了，上辈子加上这辈子，他年纪给我差不多。”洛西说，“你再怎么学也是青涩的，容易露怯，丢蛇。”
浩元依旧厚着脸皮解释：“我不是那种意思。”
“哦，好，行。”洛西没跟着小崽子争论这一点，“还有，如果你想和他发生关系，千万不能幻想自己是那个top。”
“为什么？”浩元的声音徒然拔高了几个度，引得外头正在争执的兽都看向了他。
宣磊还以为他在问自己，那种冲动的情绪被打断，他挠了挠熊头：“因为我感觉我妈看不起我？”不是，为什么忽然浩元就生气了？
“我没跟你说话，我在跟别的兽打电话。”浩元摆摆手，他感觉有些丢蛇。
“那我继续了？”宣磊有些不确定。
“你继续吧。”浩元重新跟洛西开口，“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那上面有刺，到时候会弄得跟凶案现场一样，而且根据你们的力量差距来看，他容易被你弄死。”洛西提醒浩元，“不要在意这些虚的东西，躺下也挺好的。”
浩元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腰腹部的位置：“有倒刺的话，躺下也没用吧，那我切……”
“你别整这么恐怖的活啊！”洛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连忙打断，“你别给人类整出心理阴影来了。”自我阉割这种事儿也就这条蛇想得出来。
“可我总要有个理由把自己交给他吧。”浩元相当苦恼。
洛西听到电话那头除了浩元抱怨的声音，还多出了咚咚咚的走路声，浩元没有注意到吗？
不过洛西不管这些：“你不是还有发情期这个借口么？就说压不住发情期了。”
“呵，区区发情期，我会压不住吗？”浩元觉得这一切简直是笑话。
“我还以为你们没有发情期了。”宣承越说。
“有的，但是这种东西我可以让它消失。”浩元很得意，他可是第一诶。
哦，原来是宣承越的脚步声啊，大概是浩元已经习惯了宣承越的脚步声和气息，所以完全没反应吧。
嗯？？？等等！宣承越！
“呃，呃……”洛西忽然卡了壳，这让浩元很不爽。
“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浩元问他。
这条傻缺蛇！没脑子的东西！他那头闪闪发光的银发会那么漂亮是因为吸取了他的脑髓作为营养吗！为什么能蠢成这样。
洛西深吸一口气：“你就扒光衣服躺在地上，问人类有没有兴趣玩弄你。”
“我不是想要和人类睡觉，你的想法不要那么龌龊！”浩元有些不满意，“而且为什么是玩弄啊，这难道不应该是一种水到渠成之后你侬我侬的缠绵吗？”
“缠绵是缠绵，看你缠绵的方法是什么……啧！有机会玩，当然是得玩刺激一点喽。”洛西已经不想再聊下去了，“具体想怎么样，你问宣承越就行了啊。”
“这事儿不能让宣承越知道。”
“那你看看你身边的是谁？”
浩元扭头，看到了宣承越，他老实回答：“是宣承越。”
他刚想继续和洛西聊，忽然就睁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宣承越。
宣承越解释：“我弟正在被我妈揍屁股，我不好意思在旁边围观，就过来找你了。”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但面对浩元崩塌的表情，宣承越还是忍不住了：“噗呲。”
浩元起身，二话不说就要往阳台的方向跑，被宣承越拽住了腿，死死抱住，他甚至还在光滑的木地板上被拖行了一两米：“冷静！冷静！不要跳楼。”
“没事了？”电话里传来洛西的声音，“没事儿别聊了，待会儿我有一场聚会呢。”
没有兽回应他，洛西也知道不可能得到回答，待会儿一人一兽可能有的忙，他自己也还有急事，便将电话给挂了。
刚用慈母巴掌揍过儿子的陈兰也注意到了这边：“宝贝？你们在干什么？”
浩元被陈兰看的一僵，宣承越连忙笑着打哈哈：“什么都没有。”
他伸手把浑身僵硬的浩元拉进房间，随手关上门。
“我没有要取笑你的意思。”宣承越连忙对浩元说，“我这些天严肃地思考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发觉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浩元完全听不进去，他脑子里一片混沌。
“我没正经搞过对象，荷尔蒙上脑的那一阵不算，但是我想，以后如果能永远跟你在一起，那真的很不错。”宣承越认真地说，“我是心动的，可我经历了两个世界，又活得太久，总容易考量太多。”
他其实早就应该跟浩元说清楚这个问题，但在生活方面他平淡惯了，甚至失去了某些仪式感的东西。
浩元脑子里还是乱的，他只觉得丢兽。
宣承越没办法，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梗着脖子，缓缓靠近。
但他怎么都碰不到浩元的嘴巴，宣承越无奈睁眼。发现浩元的脖子在往后缩，一脸惊恐地看着他，甚至还问：“干什么？”
“你现在反应过来了？！”宣承越给气笑了，“你给我凑过来！”
“你要干嘛？”浩元犹犹豫豫。
“我要亲你！”宣承越凶狠道，“你躲那么远是怕我把你嘴唇咬烂吗？”
“那不可能。”倔强的浩元永远都不会认输，然而他依旧不敢靠近，只是视线不断地左右游移。
亲他倒是蛮喜欢的，但自己贴上去会不会稍微有那么一些些没面子？
宣承越挑眉，他伸出双手，捧住浩元的腮帮子，把他拽过来，在他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原本这只是个安慰性质的吻，却被浩元的躲避弄得没啥气氛了。
但浩元显然不那么想，浩元金色的眼瞳有发光的倾向，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能再来一次吗，太短了感觉不出太多东西。”
“那这次你来。”宣承越不想动了，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浩元僵住，他死死盯着宣承越眼睛，小心翼翼地往上凑，凑到一半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缩了回来。
浩元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抿唇继续往上凑，凑到一半，他又缩回来了：“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刷个牙。”
“没事我就先出去了。”宣承越叹息了一声，“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不！等一下！”浩元猛地将手摁在门框上，阻拦了宣承越的去路。
宣承越背靠门框，一脸冷漠地看向他。
“我！我来了！”浩元说，“那我需要伸舌头吗？”
宣承越无奈，他伸手摁住浩元的肩膀，倒转方向，让浩元紧靠门背：“我来吧。”
大家都没有实际上手的经验，但宣承越好歹是活了这么久了。
他摁住浩元肩膀的手微微用力，让他低下来一些。浩元不明所以，慢慢下蹲，直到在浩元的角度需要抬头仰视才能看到宣承越时，宣承越才猛的贴上来。
浩元几乎忘记了呼吸，睁大双眼，宣承越为了固定住浩元，一手搂住浩元的胸侧，一手卡住了浩元的脖颈。
按理来说这应该会让浩元感到威胁，但是宣承越身上并没有危险的气息。
浩元眯起眼睛，他感觉这样是不是稍微有些过头了。这样想着，浩元身下却化为了蛇尾，将宣承越给圈了起来，蛇尾在浩元脖颈边蹭来蹭去，直到宣承越松开浩元，一把抓住蛇尾。
“唔！”浩元好不容易能呼吸了，却被宣承越这一动作搞得一口气呛在喉咙，咳了出来。
咳嗽结束之后浩元发现宣承越没有过来安慰自己，而是盯着他乱动的尾巴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浩元莫名感觉有些杵：“你，你刚才舔我毒牙了？这样很危险的。”
“啊？可是你应该很厉害吧？”宣承越蹲下身，跟浩元视线齐平，浩元现在上半身几乎要贴地，就靠他强大的肌肉力量支撑着往上抬，“你是第一特员，应该能很好地收敛起自己的毒液对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浩元挪开视线。
“让我看一下好吗？”
“什么？”
“你的毒牙。”宣承越冲他笑了笑，那种温和的感觉又来了。
“这个也不是不行。”浩元张开嘴，原本是犬齿的地方明显长了很多，有小拇指两个指节那么长，宣承越伸手摸了上去，浩元连忙后退。
“都说了很危险。”浩元说。
“是啊，所以你要控制住嘛。”宣承越笑着说，“我可是很容易死的，但是我相信你有分寸。让我碰一下可以吗？”宣承越感觉浩元这种紧张的态度勾起了他心底另一种情绪，说来惭愧，他有些想欺负浩元。
浩元没有拒绝，他依旧张着嘴，宣承越伸手过去，这次浩元没有再躲了。
宣承越伸手，触碰浩元的牙根，触碰的一瞬间，他明显地感觉到浩元僵了一下，随后随着他手指的滑动，浩元缓缓放松，最后微微眯起的金色眼瞳里都盈满了水光。
直到宣承越在齿尖上轻蹭一下，浩元也随着他的动作轻轻一颤，这场“游戏”才算结束。浩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宣承越将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干得漂亮，好孩子。”
浩元：……
浩元直接一个大脑关机，哐的一下整条蛇摔在地上，把宣承越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宣承越连忙把他扶起来，但是浩元软趴趴的，就算宣承越费劲给他弄直，一松手他就又摔了。
直到宣承越的爸爸过来敲门，才把“死掉”的浩元给惊醒。
“我刚才是不是太过头了？”宣承越意识到浩元对那方面的认知少的可怕，自己刚才上头了，那样对待浩元，浩元会不会觉得屈辱？
“还，还好吧。”浩元没敢看宣承越，他伸手在自己后背摸了两把，“吃饭去吗？”
“走走走，去吃饭。”宣承越估计浩元还是被自己给吓到了。
真是的，循序渐进就好了！他们才刚确立男男朋友关系不是么？
想到这里，宣承越又意识到他们刚才其实完全没有口头上的承诺，他问：“我们现在是男男朋友了吧？”
原本跟晒多了太阳的海参一样软趴趴的浩元一下就支楞了起来：“当然是！亲都亲了，你还想不负责任？”
虽然这事儿算是个乌龙吧，而且宣承越亲他的时候和他脑子里想象的画面不太一样，但是他们都接吻了！如果宣承越还想推开他，那就是不负责任！
“没有，我很高兴。”宣承越又在浩元的眉心轻轻吻了一下，“出去吃饭吧。”
客厅里头，宣磊正在赌气。
“行了，装什么装，差不多就得了，滚过来吃饭。”陈兰对此相当不屑，宣磊说自己是个成年兽了，可哪个成年兽在开车的时候不注视前方反而准备扭头跟别兽说话的？
要她说，宣磊就该被吊销驾照，重新考！这是对别兽也是他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
至于他的强烈反抗陈兰也没当回事，真要有那个勇气，宣承越哪里拉得住他这么大一头棕熊？他被自家哥哥拽住就跟被钉在了那儿似的，就这，还说自己要独立呢。
坐在沙发上的棕熊双手交叠，不去看陈兰。
“快去把地扫了，别回头地上的玻璃碴子扎到兽。”陈兰把扫帚扔向宣磊。
宣磊不为所动。
“你哥一个人类，被扎了估计得皮开肉绽，去医院缝针。”陈兰继续说。
宣磊不情不愿地拿着拖把起身扫地了。
宣承越一出来就看到自己弟弟，那么大一头棕熊扭着肥硕的屁股委委屈屈地扫地，宣承越笑问：“还憋屈呢？”
“我不委屈，反正妈妈也不在乎我。”宣磊嘟囔。
就在陈兰准备用巴掌爱抚自家儿子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浩元变成了半兽形：“嗯？怎么变半兽了？”
“没，也，也没什么，主要想变就变了。”浩元声音结结巴巴的，“我就是，就是觉得大家都是兽形……”他话没说完就被宣承越给捂了嘴。
浩元就是个大漏勺，让他开口，估计得漏个底掉。宣承越倒是不介意陈兰知道自己和浩元接吻了，也不介意暴露二者的关系，但现在他弟明显兴致不高，这时候挑明，多少有点以喜衬悲的那意思了，他弟可就更可怜了。
然而陈兰是谁啊？她甚至注意到了浩元的脸红，再加上她大儿子急急忙忙捂嘴这个动作，陈兰邪魅一笑：“小宣表白了？你们亲过了？”
“妈，不是你想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浩元很诧异，甚至脱口打断了宣承越的解释。
果不其然，宣磊一脸震惊地看了过来，他看宣承越的那个眼神，就好像在看叛徒。
打个比方，他和宣承越就像是两个浪迹天涯的亡命之徒，有一天自己被抓住了，与警方发生激烈的冲突，而宣承越这个合作对手却在跟兽花前月下，甚至还亲嘴？！
宣承越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心说浩元不愧是浩元：“小磊啊，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毕竟他也没想到去找浩元还能听到那么劲爆的对话。
而宣磊只是捂住了熊耳朵，不停地摇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早不告白，晚不告白，偏偏是今天，你只在乎浩元，你都不关心我，我才是你的弟弟。”
“好，那我关心你。”宣承越咬牙，“你跟你女朋友到底是怎么黄的？你怎么就安定不下来呢？”
宣磊：……你找对象了，硬气了是吧？居然跟我聊这？
“换个话题吧。”宣磊看了一眼陈兰，如果陈兰参与进了这个话题，那就没完了。
“吃饭？”宣承越问他。
“吃饭。”宣磊疲惫地看向餐桌，他闹不动了，不敢闹了，呜呜呜，怎么这样？这个世界对他太残忍。
浩元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沉默了，他跟着宣承越一起坐上桌，好在陈兰还是活泼的，不停地问浩元菜怎么样，好不好吃。
陈兰问一句，浩元就答一句，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小浩，你怎么了？”陈兰都发现了不对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没有”浩元连忙摇头。
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在发烫，那是他图腾的位置，特员完全可以压制自己的图腾，除非他们想要求偶。
平常没有兽在的时候浩元不会管自己的图腾，那时候是没有灼烧感的，与现在完全不同。现在他的反常很可能说明——因为刚才那一吻，他发情期被勾出来了，而且这次他没法随意压制。
一旦压制，他就仿佛能看到宣承越刚才那居高临下的表情，以及那句意味深长的“好孩子。”，不但压制不下去，甚至还更兴奋了。
他喜欢的是这些吗？那，那他和洛西有什么区别？
浩元努力用尾巴圈住桌角，不透露出任何的不正常，外表上，除了有些呆以外，宣承越还真就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在想事情。”浩元说。
宣承越没太在意，毕竟浩元在亲吻之后有点放空大脑是很正常的。
“吃完饭之后要去散步吗宝贝？”陈兰询问宣承越，“咱们也好久没有一家兽出门散过步了。”
“行啊。”宣承越当然没什么意见，他扭头询问浩元：“一起去？”
他，他，他还要去散步吗？浩元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沌，他的思想从来没有这么黄过。而在一片混沌之中，浩元感觉自己的脑袋点了点。
他同意了，在同意之后，他又反应过来：“等等！让我去趟厕所。”
浩元抄起桌上的手机，冲向了卫生间。
在混沌焦急之下，他给洛西发了消息：【你一般是怎么压制发情期的？】
坐在椅子上正踩着别兽的洛西一挑眉：“哦，这么快的吗？”
“呜呜呜。”一旁被捂着眼睛戴上口枷的兽难耐地哼了出来，而后他就被洛西甩了一巴掌：“急什么？等我看完信息再说。”
压制发情期对浩元来说应该完全不是问题，就跟喝水吃饭一样简单，但如果压制不了的话：【我没发生过你这种情况，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些，你现在这样，要么是yy得太厉害，要么是被下药了。】
【肯定不是下药。】
【那你就得想清楚你到底在yy些什么了。】洛西挑眉，【还没想好的话，让你的人类帮你手动解决一下呗。】他倒是没有坑兽，贸然让浩元行动得太快。他怕浩元真的羞愤致死，怒而拔刀剁那啥。
到时候宣承越可能会找他玩命，他睡到人类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我自己不行吗？】浩元还在做后的挣扎。
【呵呵，你觉得呢？】洛西就知道这小崽子死要面子。
看到最后洛西发过来的这条信息，浩元按熄屏幕，颓废地支撑起脑袋，发出了细碎的呜声。
他们才刚刚在一起，他就让宣承越帮他解决这种问题？而且宣承越一旦知道了，对他的印象分会骤减的吧！
只亲了一口就开始控制不住发情期什么的，明明之前还在大放厥词。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浩元，你还好吗？”宣承越在外头问。
“我很好！！”浩元连忙回应，开口说完，他又看向自己身下的大尾巴，“能帮我拿条裤子吗？我忘记带裤子了。”
是想把尾巴变成腿吗？宣承越很困惑：“你该早点说的。”
“我，我有些不好意思。”浩元松了一口气。
“裤子是都拿过来吗？”宣承越又问。
“都拿！谢谢。”谢完之后浩元又意识到了宣承越那句“都拿”是什么意思，那岂不是说贴身的内裤也得拿过来？！
浩元再一次呼吸停止，而宣承越没觉得什么，他在翻到裤子之后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浩元的确没穿裤子，但他不能用蛇尾巴游出来拿吗？蛇尾露出对浩元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羞涩的事情吧？
浩元不是想让他拿裤子？浩元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旦有了怀疑，浩元的各种行为在宣承越面前都变得可疑了起来。
对方穿好裤子之后扭扭捏捏地走出来，目光依旧不敢看他，似乎还在走神，脸也明显红了。
之后一家兽出去散步，宣承越想要牵住浩元的手，浩元差点甩开宣承越，后来浩元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默默回握。
而且这一路浩元总是习惯性的离他越来越近，而在发现这一点之后，浩元又会迅速拉开距离，周而复始。
他们一起站在水桥上看风景的时候，浩元焦躁难安。
甚至：“今天很热吗？”
“什么？”浩元听明白了这是宣承越在问他。
“怎么一脑门的汗？”宣承越指着他的脸。
浩元伸手摸了一把，他看上去更紧张了。
宣承越怀疑是浩元的身体出了问题，这样想着，他也无心散步了。
一人一兽魂不守舍地回了家。
主卧里头是有浴室的，所以他们洗澡基本就在房间里头。
浩元去浴室的时候，宣承越有些焦躁不安，如果真是浩元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应该一起面对。
浴室里头还没响起水声，宣承越左思右想，决定还是跟浩元挑明。
他打开浴室门：“浩元，我希望你明白，无论你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都能共同面……”
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宣承越没能再说出来。
因为眼前的画面对于一个活了将近五十年的社畜单身狗来说，属实是有些冲击力过大了。
浩元并不是半兽形，他是人形，他身上的肌理真的很完美，每一块肉都恰到好处。而他的长相极富异域风情。
而他现在做的，是每个成年男性在第二性征发育成熟之后都会做的事情，某种不需要教的手艺活，而在看到宣承越之后，浩元明显被吓到了，可他没有萎靡不振，反而是一个激动，手艺活结束了。
浩元是懵的，他因为过于丢脸而瑟瑟发抖，但宣承越看到的可就不同了。
浩元身上的金色图腾是真漂亮，他的手腕和脚腕处居然也蔓延出了图腾，乍一看像是手铐和脚链，这些图腾似乎在散发着淡淡微光，宣承越有一种错觉，这些是因浩元的情绪而变的。
浩元微微颤抖的嘴唇，和隐约可见的毒牙，那双危险的金色竖瞳注视着他，其中的情绪却是懵懂与无措。
“抱歉。”宣承越关门出去了。
他都快忘记浩元是个成熟男性了！
而且刚才浩元那种样子也太犯规了吧！宣承越深吸一口气，准备拿上去外面的浴室洗澡，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等他走后，房间浴室的门缓缓被推开，浩元探出头：“宣承越？”
没有得到回应，浩元有些失落的缩回去了。
这次意外的推门让他们这对新认证的男男朋友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洗完澡之后再碰头，他们都只能笑笑，不聊别的话题。
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维持到深夜。
浩元依旧是在他的地铺上睡，而宣承越睡床。
这次，宣承越的床上没有大尾巴了。
浩元生气了吗？宣承越不明白，只是借着透过窗户的光，盯着天花板。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宣承越翻身了：“浩元，你睡了吗？”
“没有。”浩元说，“睡不着吗？”
“不太习惯。”宣承越诚实道，他又询问，“你到底怎么了？”
浩元这次没有回应。
“是我哪里做错了？”宣承越问，他左思右想，只能得出一个接吻时自己做得太过火的结论。
“你没有做错！”浩元连忙说，说完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给宣承越带来了误会，他咬咬牙，终于决定坦白，“只是我比较没用，发情期被勾出来了，到现在它都还没有被收回去。”
这个答案是宣承越没有想到的：“发情期被勾出来？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刚才自己试过了，没法压下去，疏解了也没有用。”浩元也没办法，他现在被这种燥热的感觉弄得没法闭眼。
尤其黑夜中，和宣承越躺在一起，完全没有往常安宁的感觉。
宣承越听这话听明白了：“需要我帮你吗？”
“……”
“说话，浩元。”
浩元下半身已经变成了蛇尾，他慢慢将自己的上半身推送到床上，靠近宣承越的地方。
宣承越把手伸过去，浩元缓缓地靠上了宣承越的手心。
热的？宣承越发现浩元现在的体温就跟发烧似的。
反而是宣承越手心对浩元来说是微凉的，很舒服，随着这种舒适的到来，浩元觉得自己的理智也在退却：“你能再那样喊我吗？”
“怎样喊？”宣承越问他。
“好孩子。”浩元说，“你叫我好孩子。”
宣承越徒然睁大双眼，随后他反应过来，低低地笑了：“当然可以。”
“不过首先你得做到我的要求。”宣承越感觉现在自己心跳很快。他摊出另一只手掌，轻声说，“把你最难受的地方贴上来，自己贴上来。”
浩元看着他。
宣承越继续：“我只是个爆发力不怎么强的人类，你明白我意思的吧？”
浩元身下早已经成了蛇尾，他缓缓挪动自己的尾巴，将某块特殊鳞片的位置贴在了宣承越的手心。
骤然冰凉的感觉让浩元眼瞳有一瞬间的恍惚。
宣承越如他所愿，他原本捧着浩元脸的那只手改为搂住他的脖颈，宣承越在他耳畔轻声说：“干得漂亮，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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