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质问

　　六个人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把所有可能逃掉的路都封死了，这家伙插翅难飞。

　　“他们都死了吗？”小队长脸上没有恐惧的表情，只是轻轻地问道。

　　“你的十九名属下，现在都躺在那里。”沃德弹了弹剑上的血迹，冷冷地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小队长看了一眼那些尸体，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下，随即面上露出冷酷的表情：“没有什么了，动手吧！”

　　沃德哼了一声，剑势遥指，其它的人也神情一厉，就要涌上。

　　“各位请稍等一下，”雷诺忽然发声道：“我要问他一个问题！”

　　沃德一怔，随即有些不耐烦道：“好吧，你快点！这些人都恨透了他，恨不得立刻就碎了他！”

　　雷诺走上前一步，盯着小队长道：“我想问你，你们真是华叶城的城防巡查大队的人吗？”

　　沃德一听，正是他所关心的问题，只是刚才一时没想起，雷诺这一提，登时引起了他的注意力，立刻也盯住小队长。

　　小队长一愣，奇异的神色一闪即逝，随即脸上露出傲然的表情，说道：

　　“不错，我们正是华叶城的城防巡查大队下属的第十一巡查小队，奉伯爵大人签署的命令，在各主要交通要道上建立收费站。你们这些暴民！不但公然抗法，还敢明目张胆地杀害政府城防士兵，简直是无法无天！必难逃国法的惩罚！”

　　“胡说！”一名卫士怒道：“哪有城防士兵下手偷袭旅客，公然屠杀平民的？城防人员就是再坏，也不至于坏到这个地步！”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纷纷点头，人们眼中都喷出火来。

　　“作为一个暴民，你们当然为你们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了！”

　　小队长面上不屑，冷笑着道：“而作为政府执行人员，是要按照政府法令来办事的，如果公民违反了法律，作为执行人员当然要有所行动，如果你是执行人员，有人在你面前发生骚乱，难道你就不管？这样的话，你还配当一名执行者吗！”

　　这名卫士登时被问得语一塞。

　　“你在颠倒概念！”另一名卫士见同伴受窘，连忙发言道：“就是因为你无缘无故乱抓人，施以鞭刑，引起众怒，进而引发民众骚乱的，而你当时不但不与以安抚，还公然发布命令镇压所谓的暴乱，拔出兵器大开杀戒！正是你的错误行为导致了这次惨案的发生，你要负全部的责任！”

　　“是啊！是啊！”周围的人纷纷点头，许多躲在远处草丛的残余旅客看到已经没有危险了，纷纷从藏身处出来，聚了过来，只是仍不敢靠得太近，但这边的说话还是能听见的，听到这话也一起叫嚷起来。

　　“你才是颠倒概念！”小队长冷笑一声。

　　他道：“我是无缘无故乱抓人吗？你们都看到了，那个愣头青佣兵公然抗法，阻挠公务，在他这个样板的作用下，旅客们不但谁也不肯缴纳过路费，而且聚众攻击谩骂执法人员，已经严重触犯了相关治安条例，使我们的工作无法进行下去。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不迅速制止，局势必然会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我将带头闹事的人抓起来，有什么不对？”

　　这名卫士顿时愣住了，是啊，执法人员确实有这个权力逮捕闹事的人，而城防巡查大队就是干这个的，不光是执法人员，他自己这个城主府卫士以前也曾在民众骚乱中抓过不少闹事的人啊！

　　他头上有些冒汗了。

　　周围的人也有些傻眼。

　　“那你有什么对被抓的人施以鞭刑？”一名佣兵突然用愤怒的口吻道：“只有法庭的法官才有权力对犯人施以鞭刑，你一个小小的城防巡查士兵队长哪有这种权力？”

　　“是啊！是啊！”刚刚静下去的人们又愤怒起来。

　　小队长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快说！快说！”佣兵们怒吼起来。

　　“答不上来吧！”那个佣兵冷笑着，举起剑来。

　　小队长轻轻哼了一声，面上露出了轻蔑的笑：“你这个出身平民的武士，知道些什么？鉴于最近几年各地区城郡治安越来越差，王国宣布了新的治安管理条例，十五天前，此法律正式生效。新条例为了方便治安工作，允许治安人员在远离法庭的地方，对于违反条例者实行一定的惩罚，也就是鞭刑。而这些事情，你这个暴民怎会知道呢！”

　　众人都呆住了。

　　两名卫士都朝沃德看去，寻求印证，沃德苦笑点点头，这家伙这么一说，他还真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

　　沉默了片刻，那个佣兵忽然怒叫：“就算是你有行使鞭刑的权力，也不该在犯人昏迷过去后，还下令鞭打！要知道，即使是法庭，在受刑人昏迷过去之后，也要停止行刑，予以抢救的，待受刑人恢复之后，才能继续执行的。”

　　小队长听了这话立刻嗤之以鼻，道：“你怎么知道犯人是真的昏迷，还是假装昏迷？若是真的还好说，要是假装的呢？你知道有多少犯人用这种办法来逃避惩罚吗！如果是在法庭，有专门的法医来检查犯人是否真的昏迷，但我们这些远离城市的城防执行人员有这个条件吗？”

　　“那么就不会给你们配备法医吗？”一个卫士插嘴道。

　　小队长转过眼来，打量了这个卫士一眼，道：“这位先生似乎出身世家，不象是平民。”

　　“少废话！快说！”卫士不耐烦地催促道。

　　“你知道华叶城地区有多少执行小队吗？你知道我们这些的人薪水是多少吗？你又知道一个法医的收入是多少吗？”

　　小队长的脸上忽然涌起古怪的笑意：“我想您一定是出身世家，自小不用为衣食发愁，恐怕对我们这些人的收入不了解，我只能告诉你，一个法医的收入能养活十个城防队员。如果每个小队都配备一个法医的话，你以为市政府的财政支出还能支撑的住？”

　　卫士登时语塞，但很快他就不服气地道：“不可能，政府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要知道，我们洛克郡是出产丰富的富饶之地！”

　　“是吗？”小队长一阵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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