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终结比赛的方式
霍尔特躲在两张用支架撑起的巨幅海报中间通电话，其中一张堪萨斯“小鲨鱼”的一脸横肉在像素巨大化之后显得愈发面目狰狞，反倒是维克森林的代表麦克杨依然是清清爽爽的寸头夹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更容易给人好感。
“呜呼~！”
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声浪席卷着海报，两块高大的塑料布像竞速奔袭的海浪蜿蜒波折涌向最尽头的霍尔特。
场馆外路过的工作人员惊讶地看着从两块起伏不定的海报中仓皇爬出的一个神色狼狈，披头散发的男人，走近一看原来维克森林的主教练霍尔特先生。
霍尔特的手捂着头，一半是整理发型，一半是不想让围观者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真是见鬼。堪萨斯州今天有游行吗？”快步疾走，霍尔特要迅速赶回教练席。
越接近体育馆，欢呼的声浪越大。霍尔特心中一沉，难道说堪萨斯在主场一直压着维克森林打？越想越不妙，主教练先生心中焦急了起来。
刚推开门，霍尔特就看到麦克杨嚣张的庆祝姿势，随之而来的是又一阵剧烈的欢呼声。
“这是怎么回事？”霍尔特要迅速搞清楚情况，他第一时间走到老鲍勃身边问道。
老鲍勃看着蓬头垢面的主教练先楞了一下，“霍尔特？”他先确定是不是本人。
“是我，乔伊斯-霍尔特！”主教练先生又是尴尬又是着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鲍勃仔细看了看眉眼之间确实是霍尔特连忙回答道：“麦克执意要接管球权，我也不好拦着。”老鲍勃心中隐约知道一些霍尔特的打算又替麦克杨解释道:”不过这小子打的着实不赖，几个超远三分把现场的观众都扔倒戈了。”
“。”客队在前主队在后这是美国篮球界的习惯，霍尔特教练看着比分沉默不语。
“麦克接过球权之前场面还是很焦灼的，他在进攻端一把抓之后我们的进攻完全势不可挡。”
“而且走到这一步你还要再压抑着麦克不放吗？”鲍勃还在做着努力。
“我也知道NCAA的囚笼关不住他日益成熟的羽翼，我之前压抑他的得分能力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霍尔特想起多少个夜里他和老帅一起谋划出的麦克杨培养计划，心中也很躁郁，满怀烦闷不知从何说起。
“先把他换下来吧。”
老鲍勃知道自己的霍尔特还是没有听进自己的劝谏，只好叫暂停把麦克杨换下场。
意气风发的麦克杨转头看到霍尔特教练严肃的盯着自己就知道事情要糟。他下场时霍尔特没有像平时一样上前对他嘘寒问暖依然满脸冰霜的坐在原位。
“教练，我错了。”该低头时就低头，作为华裔，学生给老师道个歉不算什么。
“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有哲人曾经说过说话时不苟言笑会更具威严，霍尔特一直深以为然。
“我和您约定好不随意出手的，但是今天我没忍住。”少年就是容易血气上头，一上头就不考虑做事后果了。
“你是不是以为把那些该死的球扔进了我就不会生气？”
“我只是想不通凭我能力这些分数完全都是唾手可得的，为什么您和伯海姆教练就是反对我这么做，大不了投两三个进不了我就停手好了。”
麦克杨还在回味刚才做英雄时全场观众为他一个人疯狂的场景，借这个机会壮着胆子争取了一回。
“他是维克森林的领袖，我没有见过哪只球队的领袖因为随意处置出手权就要被教练批判的。”老鲍勃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支持麦克杨。
霍尔特也心思不定，一边惦记着和老师的培养计划，一边又觉得确实一直以来也太压抑麦克杨。
“维克森林没有了领头羊阵型开始慌乱起来，纽曼乘势连续命中三分拉近了堪萨斯与维克森林的比分！现在双方仅相差8分。堪萨斯大学又看到了希望。”埃米-约翰逊不知道形势大好的维克森林为何突然换下麦克杨，出于解说的专业素养他只能夹枪带棒的暗示几句。
“要是当年菲尔敢这么对我，那他下场别想让我为湖人打球了。”奥尼尔说话就随意很多，他这张嘴得罪的人和交过的朋友一样多。
堪萨斯大学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他们还是知道的，刚才被麦克杨一个人压制的愤懑现在全都发泄在维克森林还在场的队员身上。
“教练！”麦克杨看着苦苦支撑的队友心里也急，催促着霍尔特。
“罢了，先打完这场再说。”
电话里的问题还没解决，现场比赛又给霍尔特整出了幺蛾子，霍尔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老师要是发什么脾气都由我接着。”霍尔特想通了，“我给你背锅，你可得好好打。”
“！”麦克杨用阿甘一样坚定的语调回应道。
“麦克杨重新上场了！”奥尼尔赶紧赶走瞌睡虫，重新振奋精神。
全场的观众又开始高呼麦克杨的名字，他们的英雄回来了。
堪萨斯大学的众人经过他们好队友霍尔特的一番争取时间也都平静了许多。
“把麦克杨放进三分线，宁愿让他投两分也不要让他在外线晃悠。”堪萨斯大学的队友们谨记教练上场前的教诲。
“HereisJohnny！”既然马库斯记不住自己的名字，那麦克杨也不介意给马库斯提供一个独特的记忆方式。
麦克杨青涩秀气的脸完全演绎不出杰克-尼克尔森电影《闪灵》中的惊悚恐怖而且还有些反差萌，但马库斯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他知道自己的噩梦又要来了，无论教练怎么布置战术，他都会是直面麦克杨攻势的第一人。
轻松的在内线要到位置，麦克杨突发奇想，学乔丹单手持球，一招持球手虚晃把神经紧张的马库斯直接钓出防守位置。
“篮下挑篮成功。麦克杨这次挥洒自如的进攻让我不禁回忆起了曾经那些天赋异禀的球员，如迈克，如特雷西，他们都曾有过这种潇洒写意的进攻画面。”埃米约翰逊赞叹道。
“要知道麦克杨可是一个身高超过2米1的七尺长人，很多在NBA成名多年的球星都做不到这种赏心悦目的单手持球。”埃米约翰逊知道奥尼尔在说谁，默契地没有揭穿。
“在我来看麦克杨还是有很大的缺陷的，就比如刚才这一球要是我肯定是用一次暴力的虐框来结束本次进攻，可他居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记挑篮就完成了任务。”奥尼尔一边说一边摇头，“不够MAN！”说完还脱下西服对着镜头比了比自己的肱二头肌。
“和你这位扣碎篮筐次数最多的暴力狂相比，哪个人能说自己比你更“MAN”？”?埃米约翰逊心中默默吐槽。
穿上西装，奥尼尔又重回正经，“不开玩笑，但是麦克杨这种不好的进攻习惯会让他丢掉很多篮下进攻效率，现在在NCAA还体现不出来，等到了NBA他就会尝到苦头了。”虽然这场比赛还没有结束，但奥尼尔已经默认麦克杨一定能进入NBA。
堪萨斯大学的球员们发现他们在三分线内采取包夹也防不住麦克杨，手感火热的后者在相同的位置连续打了马库斯5个球，经常是包夹还没有形成球已经出现在了篮筐上方。
不是所有的堪萨斯球员都准备好了引颈就戮，马利克纽曼还要在屠刀落下之前再挣扎一次。
“马利克纽曼突如其来的抢断！霍勒迪没接到球还在原地发愣。”人型摄影机埃米约翰逊忠实地记录比赛。
“纽曼一路狂奔，他身后空无一人！”
“哦!不！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是谁？”
“是麦克杨！麦克杨晚了两三步才起步，他能追的到吗？纽曼已经跃起上篮了！”
“WHAT！”
“这是什么？”奥尼尔一直保持着口型，不知道是谁的尺寸。
“罚球线起跳追帽？！”
篮球被死死的按在篮板上，纽曼颓然落地，身体被身后麦克杨的阴影所笼罩，表情生无可恋。
“比赛已经结束了！”奥尼尔最后做出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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