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卖绢花一
第二天天都没亮，大家都还没起来，三房除了石栓要吃完早饭再去学堂，其余人等都早早起来洗濑好，秋菊娘快手快脚去厨房烙了些饼带在路上吃，并安排秋菊爹灌了一大葫芦水带着，秋菊和夏荷则分别带了自己的一个小葫芦水。这是秋菊提议的，秋菊娘也赞同，秋菊爹只好给家里的每小只都准备了一个专门的小葫芦外出装水。出门时秋菊爹在前面挑着几个以前编好的竹篮子走在前面，篮子里有放着用布包好的绢花，还有水和当早餐的饼等。秋菊娘三就走在后面，天还麻麻亮时就出了村，村口的大路一边就是去本村所属的青河镇，另一边相反的方向就是去王家镇了，三房等人就在村口拐向了去王家镇的路。
走了大约一个半时辰才到了王家镇，这时天已完全大亮了。秋菊和夏荷在路上大半时侯被告她爹放在竹篮里挑着走的，所以到王家镇时俩人是完全没累着，倒时秋菊爹的上衣全湿了。秋菊娘让秋菊爹歇会再走找集市，秋菊爹忙说不累，天不早了说要尽快赶到集市。秋菊爹因经常卖些自己编织的东西到附近的镇上卖，所以对王家镇很是熟悉，不一会就带娘三找到了王家镇的集市。秋菊看王家镇与自家所属的石河镇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感觉连镇子的长度都差不多。集市也一样，就在镇子主街的一个拐角巷子里，集市上的人还多，估计跟今天刚好是适十的大集有关，集市两边早已摆满了卖各种农产品的小摊，秋菊一家找了一会才在一个卖鸡蛋的大爷边上找了一个角落。秋菊爹将篮子全部叠起来放好，然后又将带来的新竹筛子放上，最后将包了绢花的大布包放在竹筛内，布包就当成垫绢花的垫子了。这个布包是秋菊娘昨天听了秋菊的提议后特意找出来的白底带小粉花的布料，布包一解开，红的、粉的、蓝的、紫的、黄的一瞬间姹紫嫣红，在小小的集市突然就有了一个亮点，吸引着远远近近的人看过来。
“哎呀，这是哪儿来的簪花呀，这么好看的”一个胖胖的挎着菜篮子的大婶第一个就冲了上来，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停的拿起簪花观看。
“这位大娘，您看看，这是州府里最新式的簪花呢，是我家特意从州府亲戚那边拿的货呢，今天是爹娘第一次带出来卖噢”，秋菊看她爹不方便招待女客，在旁边远远站着，她娘估计也是第一次摆摊卖东西，所以也有些没想好怎么说，夏荷还小就更是指望不上了，秋菊为了开个好头就抢先接待起了这个胖大娘。
“哎哟，小嘴可真会说，大妹子，这个多少钱一朵啊？”胖大娘拿着一朵绢花问起了秋菊娘。
秋菊娘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昨晚商量半天还真忘记商量价格了，不由有些懵了。
“大娘，绢花单买十文一朵，如果您买两朵以上就便宜您一文钱，不过您是我们今天的第一个客人，如果您买一朵只收您九文钱”，秋菊一看爹娘指望不上，赶紧自己顶上。
“对，对，这位大姐，一朵九文两朵就是十九文，您是第一个客人，我们就给您算便宜点”，秋菊娘反应过来立马跟上。
“有点贵呢，我头上戴的这朵绢花，前儿才买的一朵六文呢，你这个绢花的料子看上去还没我头上这个好呢，你看好看吧！”，胖大娘还朝秋菊等人侧了侧身，展示了一下自己喜欢的绢花。
秋菊看了胖大娘头上的那朵大红花，默了下移开眼光。
“您戴这朵是好看，不过呢都是县里的老款了，戴的人到处都是。您看我们这朵绢花，这样式您见过没有？像不像一朵真花？这样，您戴上试试看，跟您现在的这朵比比，看哪朵更漂亮”，秋菊娘帮胖大娘插上她看中的绢花，并拿出秋菊临走时强烈要求带上的自己的梳妆镜照到胖大娘的头上。
胖大娘比比效果，新绢花确实比旧绢花要抢眼太多，就不再多说，掏钱买了两朵，但是付钱时硬是还价给便宜了两文。
夏荷负责收钱，看着钱袋中的十八钱开心不已。有了第一个顾客第二个也紧接而来，不一会儿摊子前就围了几个大娘和小媳妇。秋菊娘在接待了几个顾客后，也浙浙的放开了，给客人推销起绢花也是有模有样了，秋菊反而闲了下来没了用武之地。
太阳升起来了，越来越热，集市上的人也渐渐散去了。秋菊家的五十朵绢花也卖得只剩下十朵了，秋菊爹看大家衣服都被汗湿了，就提议不再卖了。众人也实在有些热得受不了，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了。走在王家镇的主街时，秋菊观察了一会两边的铺子，拉了拉秋菊爹的手，指了指左边的王家银楼。秋菊爹受到秋菊的提醒才想起寄卖的事，提着剩下绢花过去带着家人就走进了王家银铺。
王家银铺只是临街一个小商铺，大概二十平左右，铺面里有一个小柜台，铺面三面墙壁都有不同的多宝格，不过多宝格里放的大多是些绢花、铜鎏银的首饰，像纯银的没怎么见着。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小掌柜，看年纪才二十来岁，样貌平凡，但见人三分笑，看见秋菊一家进来就微笑着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招待起来。
“这位大哥，带着嫂子和侄女们可以先看看，有喜欢的可以试戴下”王家铺的掌柜热情的招呼着秋菊家众人：“您看这些绢花和首饰都是前几天去县里进的新货，如果您有其它的需要也可以跟我说，有些货还没摆出来”
“大兄弟，你先别忙，我今天过来还真不是买东西的”秋菊爹忙阻止王家掌柜。
“那您今天这是……”王家掌柜有些疑惑。
“是这样，我们有一批绢花打算找家店铺寄卖，你看这是我们的绢花，不知掌柜这边接不接受寄卖”秋菊爹找开布包露出十来朵绢花。
王掌柜也没嫌弃，接过秋菊爹手上的布包，将布包放在柜台上并打开拿了些绢花仔细看起来，不一会就放下绢花同意了秋菊爹的寄卖。本来秋菊还担心她爹不会谈寄卖合同，可老爹接下来的举动让她知道自己小看他了。
“这位大哥，实在失礼，鄙姓王，你看我们以后都要合同，还不知大哥如何称呼呢？”王家掌柜一边从柜台后面拿出纸笔，一边跟秋菊爹赔礼。
“王掌柜的客气了，我家是石家村的，我姓石，在家排行老三，掌柜叫我石老三就行，这是我的内人和两个小女”秋菊爹对王家掌柜介绍了家人。王掌柜忙跟秋菊娘问了”嫂子好”，秋菊娘没应身就是福了身就算打过招呼了。
“石三哥一看就是在外行走过懂行情的，我也跟您说句实在话，我这家店也是小本经营，做的都是镇子周边邻里熟人的小生意，平时也会收一些乡邻送来的手艺寄卖，但收价一般都不会太高，不知石三哥这些绢花打算何种方式寄卖，要价几何？”王掌柜客气的跟秋菊爹开始了绢花的讨价还价。
“王掌柜，我们这绢花是现在州府里最新款式，目前县里还没有其他的同款，而我们家马上要忙夏收，实在没时间来集市上销售绢花，所以才来寄卖的。你看这样可行，我提前给你送货，一支绢花寄卖价七文，王掌柜卖价定为十文，你卖一支就得三文，我半月来结一次帐”秋菊爹想了想后就跟王掌柜说了绢花的合作方式和价格。
王掌柜看着手里的绢花，沉吟了一会就同意了秋菊爹的合作方式，不过王掌柜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秋菊家在王家镇内只能供货给他一家，而且也不能在王家镇私自进行售卖。秋菊爹一口答应了这个条件，俩人爽快的签了供货合同并签字盖了手印。并商定今天先留下这十朵绢花，明天由秋菊爹再送一百朵绢花来，半月后再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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