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石二玲劝娘

　　屋奶奶房内，秋菊奶奶在收捡小姑姑这次带回的东西，小姑姑则坐在床沿上一边看着赵秀和赵成午睡一边跟她娘说着话：“娘，我刚到后院转了一圈，回来时遇到三哥了，三哥跟我说想送春兰去县里的锦秀堂做绣娘学徒，您跟爹没同意？”，小姑姑装作不经意的说着闲话。

　　秋菊奶奶扑扑身上不存在灰尘，也在椅子上坐下：“是我不同意，你爹不好拆我的台，所以才不同意”。

　　“为什么呀？锦秀堂不止在县里开了总店，各镇上都有分店，听说在州府都有一家店呢，主家对堂内的绣娘很不错，有的手艺好的绣娘一年能挣二十两左右的银子呢”。

　　“挣多少都跟我没关系，我还能享到孙女的福不成，春兰嫁了那些银子可都是她夫家的”，秋菊奶奶吃着桌上小闺女带回的点心，不屑道。

　　“娘，这对春兰可是个好机会，听说锦秀堂的绣娘学徒可不是人人都能去得成的，需要每个分店的掌柜推荐才可去的呢。春兰怎么说也是您孙女，您还能盼着她不好？”，小姑姑劝秋菊奶奶。

　　“我也不是针对春兰，主要是三房最近太出头了，先是弄出自家养鸡鸭的事，后又说让各房自己供男娃们去镇上的学堂，现在又要自己做主让春兰去县里做学徒，一桩桩一件件的，打量我不知道她是盘算要分家呢”，秋菊奶奶对着三房厢房方向翻翻眼睛接着道：“我还没死呢，还轮不到一个媳妇来做这家的主呢，不杀杀她的气焰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娘，这点心有些干，先喝点水”，小姑姑起身给她娘倒了碗水：“您就是看不惯三嫂，也不能耽误您孙女是不是，春兰平时多懂事啊，也孝敬您和爹，以后出息了也不会忘了您和爹的”，小姑姑继续劝着她娘。

　　“从小你跟你三哥就好，在你眼里我和你爹都要靠边站的，现在胳膊肘又拐你三哥家去了”，秋菊奶奶喝口水，笑骂自家闺女。

　　“娘，不管我跟三哥怎么好，还能越过爹娘去不成；这件事我还真是为咱家家门长远考虑的”，小姑姑继续说道。

　　“春兰去做学徒怎么扯到咱家家门了？”，秋菊奶奶有些奇怪。“娘，您看您现在的孙子哪个读书最好啊？”，小姑姑循循善诱。“石柱啊，我这个二孙子那读书的聪明劲，可是全村都闻名的，听他爹说现在镇上的那个什么学堂也是考到最好的班读呢”，说道这个出息的孙子秋菊奶奶那个笑就止不住，脸上的皱纹褶子都堆了起来，接着说道：“我啊，以后就享这个孙子的福了”。

　　“您也说了，石柱读书好，说不定以后秀才举人进士的都能考下来，您啊，到时说不定还能做个老封君呢”，小姑姑奉承自家娘。

　　“哎哟，老封君我可不敢想，只要这些孙子们出息了就好”，秋菊奶奶眉开眼笑。“娘，听说现在石柱到镇上读书都是三房自己供的？”，小姑姑有些奇怪的问。“唉，说道这个我和你爹也不是滋味，可你也知道，家里五个男娃娃都在读书，在村里读书都是全家节衣缩食了，到镇上读书家里根本就供不起；如果只供石柱一个人，那其它两房还不吵翻天了，没办法只能让各房自己想办法去供吧”，奶奶说道这个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五个都是我侄子，我也不是偏心谁，可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天分读书的啊，家里要供也是供那能读得出来的，那些明明没有读书天分供不出来的趁早歇了去谋分差事，好给家里减轻些负担呗”，小姑姑对于家里这样的分派有些不解。

　　“话说得容易，你不当家不知事啊”，奶奶开始了诉苦道：“我和你爹辛苦了一辈子，想着现在大家在一起人多力量大点，把家业再多挣点，我们百年后三个儿子家家都能多分点家。可现在儿孙都大了，不好管了，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我和你爹也老了想管也有些力不从心，娃读书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嗯，娘，不管怎样吧，石柱现在都是三房自己在供了，听三哥说一年下来要□□吊钱？那三哥现在的压力一定很大吧？”，小姑姑有点担忧。

　　“这是他们自己提出来的，我和你爹可没强押着让他们这样做”，秋菊奶奶开始有些不高兴。

　　“娘，我不是这意思，我们不是说春兰做学徒的事吗？您想啊，石柱以后读书考科举那是多大的花销啊，听说考上秀才后要到县学读书的，那个花费比在镇上可是大多了，春兰现在才八九岁，三年后才十二岁左右，成了正式绣娘的话，那石柱以后读书考科举的钱最起码有了保障，娘你说是不是啊？”，小姑姑觑了眼秋菊奶奶。

　　秋菊奶奶听了小姑姑的话，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了口水想了会，突然翻了秋菊小姑姑一眼：“死丫头，你是专门回来替你三哥说项的吧”，秋菊奶奶又伸食指抵着小姑姑的额头轻点了下道：“这事你别管了，我晚上跟你爹再商量商量”。小姑姑看她娘语气松动了很多，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应该是没跑了，转而又跟她娘聊起了村里的变化，八卦各家人事等，再此不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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