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谁杀了他
明嫣然觉得，那颗人头给她的感觉有些个似曾熟悉，可是毕竟相隔太远的距离，根本看不真切。
她转过头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身边的云儿：“也真是奇怪了，沈煜好好的把颗人头挂在那里做什么。”
云儿摇了摇头：“奴婢也奇怪呢，不过这一定是在示威的意思，那这个人的身份就一定很不寻常，会是谁呢？”
明嫣然因为她的话，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加苍白，直接停下了步子。
然后她就快步向着营门处而去。
云儿愣了一下：“姑娘，您这是去做什么？”
明嫣然已经走出去好远的一段距离，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
云儿就只得快步撵上去：“姑娘干嘛走的那么急，快等等我！”
那些个守门的军士，怎么也没想到明嫣然会返回来，直到她已经到了营门处才后知后觉，马上有人拦在她面前：“姑娘，将军的命令……”
明嫣然脸色铁青：“什么狗屁的将军，不过是些个乱臣贼子……那颗人头是谁的，是不是父亲，是谁杀了他……”
军士们面面相觑，然后其中一个开口：“姑娘节哀，那的确是明相……可是，两方交战，死个人也是常事，姑娘还是看开些的好。”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明嫣然就觉的自己的脑子里面一片的空白，身子也一下子瘫软在地。
她垂下头，任由一滴清泪滴落，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是谁杀了他？”
军士们没有人敢回答她，四下里一派死寂。
云儿跪下去扶她：“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回去吧。”
明嫣然却仿佛根本就听不到她的话一样，依旧重复着自己之前的话：“我在问你们，是谁杀了他？”
军士当中年长些的一个叹了口气：“是明公子！”
明嫣然蓦地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是明意远，真的是他么？”
那军士点了点头：“就是他没错的……姑娘如果没有别的问题的话，还是请回吧，您这样万一伤了身体，我们可是吃罪不起。”
的确，他们不过是些普通的军士，很多事情和他们都没有任何关联。
她犯不着和他们过不去。
明嫣然扶着云儿的胳膊站起来，然后转身往回走，两条腿像是灌了了铅一样的沉重，一步步走的艰难。
她的脑子里，翻来覆去回响着刚刚那个军士的话，唇边就浮生出来一抹异样的笑意。
明意远，你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我会让你死的很惨，很惨的！
……
凌澈靠在御书房的龙椅之上，睡的的沉沉的。
这阵子沈煜频繁对皇城发动进攻，而且攻势猛烈，他不敢掉以轻心，一直亲自督促。
此刻难得有了片刻清闲，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程安捧着一碗热茶从外面进来，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本不想打扰到凌澈，打算再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却不想，凌澈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眼里满满的血丝：“沈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外面的雨停了吗？”
程安答道：“回皇上的话，雨已经停了，沈煜那里没有动静。”
凌澈点了点头，再次阖上眼睛：“你去交代陈统领，一定不可以掉以轻心，免得让他们乘虚而入。”
“是，皇上。”程安答道：“对了皇上，刚刚有人回报，勤王军队半路上遇到不明身份的人袭击。”
凌澈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损失严不严重？”
程安脸色有些难看：“对方之前寻了有利的地势埋伏，而且也准备好了退路，勤王虽然人多势众，但是猝不及防，又不占地利，所以损失不小。”
凌澈皱着眉头：“这个凌溶，还真是厉害……那么这样一来，是不是勤王他们又耽搁时间了。”
程安点头：“据说勤王也受了伤，不过并不大严重。”
凌澈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程安道：“皇上其实也不用过于担心，何总督还有冯将军都在日夜兼程，赶往皇城的途中，就算是勤王受阻，我们也一样还有足够的后援的。”
凌澈点了点头：“那倒是的，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程安点头：“奴才知道，奴才马上就去知会何统领，让他提高防范！”
凌澈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程安这才转身出去。
凌澈本想再睡上一会，可是却无论如何也睡不下了。
他索性起身，端起来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
可是，因为放置的时间有点长了的缘故，茶水入口薄凉。
他皱眉，屋子里并没有别的下人，想必是因为刚刚他睡着了，程安就把人都屏退了。
他便开口叫一声：“来人！”
如果换做是以往，早就有下人进来伺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却根本没有人回应他。
人都去了哪里了？
凌澈脸色有些难看，索性起身，打算出去看看究竟。
推开房门，就见廊下只有蒹葭和两个小太监守着。
蒹葭正和那只鹦鹉说话：“你说，夜阑坐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鹦鹉便和她学：“夜阑坐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蒹葭嫌她说的不清楚，就再教它一遍，可是它却还是老样子。
蒹葭就有些个不耐烦了：“不怪莺歌在的时候，老嫌你又蠢又笨，真是不假呢。”
鹦鹉听她提起来莺歌，就聒噪道：“莺歌姑娘，莺歌姑娘……”
蒹葭愣了一下，眼圈一红，垂下头去！
而那只鹦鹉，此刻看到了凌澈：“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蒹葭这才紧忙的起身给凌澈施礼。
凌澈望一望她通红的眼圈：“怎么就你在这里守着，其他人呢？”
蒹葭愣了一下，才道：“是奴婢看他们有些撑不住，就想着现在左右没有什么事，打发他们去休息了。”
凌澈点点头，她这么做当然是也没错。
皇城里面人手有限，自然需要合理安排时间，轮班休息，才能积蓄力量抗敌。。
蒹葭还想再说点什么，城楼那边就传过来震耳欲聋的厮杀声，让她不由得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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