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不如去死
“这是自然的。”沈煜目光炯炯的盯着明嫣然道：“希望娘娘一定要考虑清楚，不要让王爷空欢喜才好。”
他说完，叫来门外的亲随带明嫣然去外面的营帐休息去了。
等到明嫣然的脚步声远去，沈煜才转头对凌溶说道：“以我的了解，明嫣然决不会在这个时期舍弃凌澈。说句不好听的话王爷可不要生气，我觉得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嫁给王爷，她之所以过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凌溶并不恼，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她就是个死心眼的，要她心甘情愿实在是太难了，不过没关系，她现在已经在本王的掌握之中，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只给她一天一夜的时间考虑，至于以后就由不得她了。”
沈煜笑着说道：“王爷明白就好，那我就等着喝王爷的喜酒了。”
……
这一夜，凌溶辗转反侧，并没有睡好。
因为自己的计划一步步顺利的实施，让他满心期待的同时也莫名激动。
而没有了退路的明嫣然，反倒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凌溶起来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直接去了明嫣然的营帐。
明嫣然已经梳洗过了，两个人谁也不去提那个敏感的话题，如朋友一样打着招呼，随意的闲话聊天。
这一天，沈煜也真的没有出兵攻城。
自从叛军兵临城下开始，皇城上的守兵难得过了安静祥和的一天，得到了一丝喘息和休整。
而此时的凌澈却是气急败坏。
昨天他因为喝了下药的茶水，睡得很沉。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他马上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他起身坐了起来，一直守在床边的程安就直接跪了下去：“皇上，您醒了。”
凌澈疑惑的看着程安：“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叛军又攻城没有？”
程安垂着头答道：“回陛下，现在已经快到三更了，叛军今天晚上并没有攻城。”
凌澈见程安仍然没有起来的意思，更加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他眼神凌厉的望着程安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在朕喝的茶里面下了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都瞒着朕做了些什么？”
程安并不见惊慌，磕了一个头才道：“皇上，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向您请罪。的确是奴才在您的茶里下了迷药，然后趁着您睡过去的时候放皇后娘娘出城，去了叛军的营地，奴才愿意以死谢罪。”
凌澈猛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咬牙骂道：“该死的奴才，你活腻歪了是不是，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刚假传圣旨，放走皇后，你知不知道，她一个弱女子，此去敌营会有多危险，要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看朕不剐了你。”
程安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双手呈上道：“这是皇后娘娘临走时让奴才交给陛下的，请陛下过目。”
凌澈此时已是五内俱焚，他皱着眉头接过信，在灯下展开看了起来。
明嫣然的这封信并不长，只说她不会有事，会尽量拖延时间，要凌澈不要担心，更不要怪罪程安，要不然她会良心难安。
看过信的凌澈，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信上只是寥寥数语，她没有为自己过多的解释说明，却反过来安慰他，维护程安。
凌澈只觉得心如刀绞。
程安这时候又开口道：“奴才是因为感念皇后娘娘心怀大义，才会瞒着皇上做出来这种以下犯上之事。无论陛下怎么罚奴才，奴才都不后悔这么做。”
凌澈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半晌才道：“朕不想再看到你，你下去吧。”
这一晚，凌澈自然是一夜未眠，他独伴着一盏清灯，坐了一宿。
第二天早起，凌澈就下令城中的百姓，将所有能够收集到的滚木雷石都运到城下备用。
并通知朝中的大小官员，集结府中的家丁，随时待命，之后他又亲自巡视四城，鼓舞士气。
明嫣然为了皇城不至失守，甘愿自己去以身犯险，他自然不能枉费了她的一番苦心。
他就是豁出来自己的这一条命，也一定要把皇城守住。
这一天，凌澈都没有让自己闲下，指挥着兵士，做好了大战之前的所有准备。
……
一天的忙碌后，夕阳渐落，黄昏如约而至。
此时，沈煜军营中的明嫣然已经吃过了晚饭，她自己沏了一壶茶坐下，一边倒满一杯，静静的品着，一边等着那个即将到来的人。
凌溶是在她这吃过午饭后才走的，之后整个下午都没有再出现。
明嫣然知道他这是在给她思考的时间。
现在，约定的期限已经到了，他应该也就快露面了。
果然没过多久，惠王凌溶就从外面掀了帘子进来。
明嫣然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拎起茶壶将另一个杯子也注满了茶水。
凌溶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一边端起杯子，一边笑道：“晚饭吃了吗？”
明嫣然淡淡的回着一句：“吃过了。”
两个人接下来都不再开口，只是慢慢的喝茶。
终于，凌溶放下已经见底的茶杯，目不转睛的望向明嫣然，淡淡的语气：“已经一天一宿了，也该想好了吧？我们明天就成亲，怎么样？”
明嫣然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的。
她抬起了头，神色凝重：“对不起，我没办法接受你，我们只有做朋友的缘分，却没有做夫妻的命，还是不要强求了，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
明嫣然的话，让凌溶瞬间变了脸色，他眼中的热切减淡了几分，垂头，一边为自己又满上一杯茶，一边说道：“嫣然，你有的时候真是太过固执了，我觉得人总要懂得变通才会过得好，就比如现在，皇城指日可破，你的凌澈也会命不久矣，我才是你此刻最明智的选择。”
明嫣然冷笑：“可是我不爱你，与我而言，和你在一起还不如去死。”。
凌溶的眸色又暗了几分：“即使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的让你爱上我，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拒绝我的下场是什么，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把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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