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琢磨不透
凌澈脸色阴寒，望着面前的女人：“朕搞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朕不离开皇贵妃，这江山就保不住了吗？还真是天大的笑话，朕也真是搞不懂，你久居冷宫之人，是从哪里听到了这些无稽之谈的。”
女人对于他的震怒，没有表现出来一点的畏缩，脸色依旧是淡淡的。
她叹了一口气：“如果皇上实在不愿意舍了明嫣然，也可以暂时的放一放，让她假死埋名，等到将来时机成熟了再接她回宫也是一样的。”
凌澈真是给她气急了，不怒反笑：“你以为你自己是谁，都可以对朕指手画脚了，朕是一刻也离不开皇贵妃的，更不舍得让她流落宫外，你就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女人显然是不甘心的：“皇上，所谓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朝中是什么样的形式，皇上其实比我清楚得多……”
“不要再说了。”凌澈已经是一副忍无可忍，他紧紧皱着眉头，一双眸子里像是结了冰一样没有一点温度：“程安，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我带下去，狠狠的打！”
那程安近前来，望一眼面色苍白，却又眼中没有一丝惧意的女人，然后再望一眼怒不可遏的凌澈，有些个犹疑：“皇上……”
女人因为长期居住在冷宫，营养不良，身材瘦削，而且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能吃得消一顿打还真是很不好说。
程安对凌澈的这个决定委实有些费解。
凌澈蹙眉，不耐烦的语气：“朕的话难道你都没有听到吗？赶紧把人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
程安眼见着他今日是真的气急了，不敢再有所怠慢，指挥着身后的小太监就要架着那方氏离开。
也真是奇怪了，这种事情若是落到别人身上，哪有不怕的道理，可是那方氏却依旧是一派淡然，也不用那些小太监上来推搡，自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凌澈却因为她这样的反应，心里面有了几分动摇。
甚至于，他有一种想要把人叫回来的冲动，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终究忍住了没有开口。
而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却传来明嫣然的声音：“慢着！”
程安一行听到声音，止住了脚下的步子，
明嫣然脸色有些难看，由远及近而来。
凌澈蹙眉问一句：“爱妃怎么过来了？”
明嫣然望了一眼那个方氏：“本来在睡着的，听小宫女说皇上过来了，就出来瞧瞧……皇上干嘛动这么大的火气？”
凌澈冷眼望望那个方氏：“这个女人以下犯上罪不可赦，朕今天一定要严惩于她才行。”
明嫣然笑了笑：“婆婆她在这冷宫里面呆了十多年的光景，性情大变，说话有的时候没有顾忌，皇上犯不着和她计较。”
凌澈冷冷的语气：“如果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朕自然不会和她计较，可是偏偏她处处针对爱妃你，朕自然就忍无可忍。”
明嫣然因为他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针对臣妾？这倒是奇了怪了，臣妾自问平时也没有得罪她什么……不过就算是这样，皇上也用不着动这么大的肝火，不然传扬出去反倒让外人笑话皇上没有容人之量了，不如就听臣妾一次，把她关起来就好了。”
凌澈望了望那个方氏，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好像明嫣然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
他皱眉，没有开口。
明嫣然到了他的近前：“皇上连臣妾的面子都不给吗？”
凌澈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若是别的事，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一件朕实在是不愿意遂了爱妃的意，她可是没少了对你恶意中伤，以德报怨，似乎并不是爱妃的性子。”
明嫣然脸上的笑容灿烂：“臣妾并不是以德报怨，臣妾只是不大相信，婆婆是什么心思歹毒之人！”
凌澈似乎是沉吟了一下，然后才点头道：“也好，这件事情就交给爱妃处理吧，朕也懒得理会。”
明嫣然听他如此说，才笑着望向一边的程安：“程公公，把人送回去吧，三日之内，不准她踏出屋门半步，记着给本宫盯紧了。”
程安忙不迭的点头称是：“奴才记下了。”
明嫣然望一眼那个方氏，眸色中掠过一丝异样，不过并没有再说什么，和凌澈一道回去自己的住处。
雪儿大老远的就迎上他们，扯着明嫣然的袍服一角打转转。
凌澈就忍不住开口：“这个小家伙让你惯的不成样子，不过也是奇怪了，它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凶巴巴的了。”
明嫣然笑了笑：“这个是自然了，以前臣妾在后宫里说一不二，它自然也就狐假虎威，现在呢，就没那个胆子了。”
凌澈失笑：“朕还以为，你把它规矩好了呢，却原来是这个原因。”
两个人已经到了屋子外面。
廊下悬着的那只鸟笼里，鹦鹉扇着翅膀：“皇上来了，皇上来了，蒹葭倒茶。”
明嫣然一愣，一只手指点着它：“昨晚还夸你最近学乖了，不一味的胡说八道了，今个怎么又犯了老毛病了？”
凌澈淡淡的笑：“它大概也不记得别人，只记得蒹葭一个吧。”
明嫣然便也笑了：“蒹葭无论做什么都心细的很，平时伺候它也是无微不至的，别人是无论如何及不得的，它自然便就记得了。”
凌澈计算了一下时间，距离蒹葭受伤也有十几天的光景了，她大概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如，就把蒹葭叫回来吧，朕也可以放心一些，有她陪在你身边，也就省了你寂寞了。”
他的这个提议，明嫣然自然是动心的。
的确，这冷宫的日子实在是落寞了些，自己平时找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不过，她还是直接摇头拒绝：“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相府里的环境毕竟比这里好很多，适宜她修养，不然落下什么病根儿，就不好了。”。
凌澈蹙眉望她：“朕有时候真的有些琢磨不透爱妃，爱妃的眼里似乎从来没有尊卑之分，蒹葭不过是个下人而已，爱妃却待她亲如姐妹……怕是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如爱妃一般的性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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