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指证
凌澈眸中已经腾起来勃勃的怒意，他一只手猛力的拍在龙书案上：“沈煜，虽然现在皇贵妃给朕罚入冷宫，可是她依旧是朕的皇贵妃，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亵渎的。”
朝堂之上，一派死寂。
从来没有人见过凌澈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是那种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性子，天大的事情他也习惯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今天实在是个意外。
但是，沈煜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惧意。
他反而淡淡的一笑：“皇上对皇贵妃娘娘感情深厚，微臣自是清楚的。皇上不愿意相信，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微臣觉得，皇上实在不应该继续给那个女人蒙蔽下去了。”
凌澈还没有开口，明相就已经火冒三丈，他一只手指点在沈煜脸上：“沈煜，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出口，你把皇上置于何地？你分明就是仗着皇上对你的宠信，以下犯上，无法无天。”
沈煜依旧只是淡淡一笑，望向上首一脸隐忍的凌澈：“皇上，微臣说过，微臣不是信口开河，微臣是有证据的，皇上可愿意看看。”
各人神色迥异，有的满怀期待，有的忐忑不安，也有的一幅事不关己。
立场不同，态度自然也就不同。
凌澈拧着眉梢，眸色愈加阴沉起来：“爱卿既然要让朕看，朕也就不得不看，希望爱卿不要让朕失望才好。”
沈煜点了点头：“微臣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然后，很快沈煜就让人把证人带了上来。
是一个女孩子，很漂亮，凌澈瞥了一眼，有些眼熟的样子，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女孩子已经俯身施礼：“奴婢红玉见过吾皇万万岁万岁万岁。”
凌澈蹙眉，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沈煜已经拱手道：“回皇上话，这红玉本是宫里人，由皇贵妃娘娘赏赐给凌溶，凌溶离开以后，整个王府都是她在打理，所以，她是个知情人！”
凌澈依旧不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沈煜那里又道：“前几日王府里盛传红玉失足跌入井中，溺水而亡，微臣就很是纳罕，昨日出城时，见一辆马车在微臣身后，有些蹊跷，派人盘查，却发现里面坐的竟然是红玉姑娘。”
凌澈眉头锁的更紧，他想起来，之前明嫣然的确曾有提起来过这个红玉，只是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
红玉诈死一事，不用问也可知都是她的一手安排，却不想给这沈煜洞悉了去，做起了文章，只是，这红玉也着实可恶，怎么可以如此的忘恩负义？
沈煜继续道：“微臣自然不会让红玉出城，把她直接带回府内，严加询问，她才交代了之前皇贵妃娘娘私自出宫，去慧王府一事，她就是担心她有朝一日给牵扯进去，才假死出逃的。”
凌澈一只手在龙书案上有意无意的敲击着，落在红玉脸上的眸光淡淡无波，话却是说给沈煜听的：“沈爱卿这话说的并不恰当，因为皇贵妃之前去慧王府，本是朕的意思。”
沈煜脸色微变：“微臣失言。”
凌澈目光落在红玉身上，又道：“红玉诈死离开慧王府，也是朕的意思，朕是想让她去西罗，接近慧王，作朕在西罗的眼线。”
沈煜原本还算淡定的一张脸上，多少有点难看起来。
凌澈叹了口气：“爱卿这么一掺和，朕的计划可就都给你打乱了。”
沈煜眸色一暗，却又道：“可是皇上，红玉之前却并不是这样说的，她说皇贵妃娘娘去慧王府，是为了销毁她和慧王有来往的证据，而且带走了好多的书信字画。皇贵妃回宫当晚，宫里就发生走水一事，想必就是为了销毁那些东西使得障眼法！”
沈煜话音落地，那些个大臣们就一阵哗然。
他所说一切，推断下来合情合理。
可是，如果真的如他所言，明嫣然和凌溶早有勾结，那么这罪名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明相此刻脸色煞白，冷笑着驳斥他：“沈大人，平时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今天这么犯糊涂呢，红玉既然是皇上派出去的人，又怎么可能和你泄露实情，你因为这一时的自以为是，坏了皇上设计的好好的一个局，你可真是罪不可赦。”
沈煜蹙眉，垂着头一言不发。
凌澈此刻把目光再次落在那红玉身上：“红玉，你可有什么话说？”
红玉进来的时候，脸色就是苍白如纸，此时给他问到头上，更多了几分惶恐之色：“皇上，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沈煜看她如此反应，紧锁眉梢：“红玉，你且把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和皇上如实讲来，尤其是那些书信和字画，上面都写了些什么画了些什么，不得有半句隐瞒，否则不只是皇上，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红玉因为他的话，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
“是，奴婢知道。回皇上话，奴婢之前曾经看过那些东西，那些信都是慧王和皇贵妃的来往书信，而那些画，都是慧王亲笔所绘皇贵妃娘娘的画像，皇上如果不信，可以再去慧王书房里面彻查。”
凌澈拧眉：“你的意思是，当初皇贵妃娘娘去慧王府，并没有把那些证据全部带走，反而还留下一些？”
红玉给他这么一问，微微一愣，随即道：“不是的皇上，是慧王并没有把那些东西放置一处，皇贵妃娘娘因为一时疏忽，遗落了一些。”
凌澈点了点头，一直都阴沉如水的一张脸孔上，此刻反倒掠过一丝淡淡笑意：“程安，你带人马上去慧王府，给朕彻查一番，一定要仔仔细细的，不可以有半点纰漏，知道了吗。”
程安急忙点头应是：“奴才遵旨，奴才一定把慧王府里里外外彻查个遍，不会出半点纰漏。”
一边儿的沈煜又怎么可能放心程安一个人过去：“皇上，微臣愿意和程公公一道过去，协助程公公彻查此事。”。
凌澈满脸带笑的望向他：“这种小事哪里用得着爱卿亲自出马，程安一向办事妥当，爱卿大可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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