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十二 不太好
“菽……菽儿……”
姜老太太艰难的唤了一声，唇角扯出一抹笑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一旁的姜老太爷赶忙将人搂在怀里，自己也跟着踉跄了一下差点没跌倒，却仍旧满眼心疼的看着怀里的老妻：
“夫人！”
“祖母！”
皇甫文菽大惊，直接扑上前跪在了二老面前。
她焦急的看着晕倒过去的姜老太太，眸中闪过一抹愤恨，朝着御书房大喊起来：
“皇上！不知祖父祖母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对他们？若他们真的惹怒了您，还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有什么事冲我来！”
“菽儿，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快走，别管我们！”
姜老太爷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外孙女，却没想过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如今他头晕眼花，想努力看清外孙女的模样也已经看不清了，只一味的着急，生怕皇上再迁怒她。
“是么？你真的可以替他们做主？”
一道冰寒的声音传来，御书房的大门缓缓打开。
皇甫文菽刚一走近他就感受到了，那股特殊的悸动似乎只要她一靠近就会出现。
这让他察觉到了危险，更为之感到厌烦。
垂眸看了看已经晕倒过去的姜老太太，还有那显然支撑不住的姜老大人，他心里的烦躁更甚。
“皇上，不如……先请太医？”
方寒抹了把汗，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低声劝说。
皇甫文菽狠狠咬了咬牙：
“皇上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请皇上高抬贵手放过两位老人家！”
看到她那张坚毅果决的小脸，楚擎煜越发烦躁起来。
“哼！你还没有跟朕讨价还价的资格！”
话虽这么说，终究还是低声吩咐了一句：
“把人挪去偏殿，请太医。”
方寒当即大喜：
“将两位带去偏殿！请太医！”
皇甫文菽心里窝了一股无名的火气，可现在却不是发作的好时机，只能眼睁睁看着外祖母和外祖父被带走，心里干着急。
“你难道就在这里跟朕说话？”
楚擎煜看了看她苍白的小脸，冷哼一声进了御书房。
皇甫文菽抿了抿嘴唇，咬牙站起身朝着台阶一步步走去。
这宫里她还没有坐轿辇的资格，淑华殿又离得较远，她一路赶过来已经觉得体力不支，眼下每上一级台阶便觉得万分艰难。
可是外祖父和外祖母情况不明，她必须得把这件事问清楚才行！否则，就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况了。
等她一步步走上台阶进去御书房，整个人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腹部也疼的厉害。
她心中慌乱，却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腹中的孩子坚强一点，千万不要有事。
深深吸了口气，皇甫文菽直直看向高座上的楚擎煜：
“敢问皇上，外祖父外祖母究竟做错了什么？”
如此直白的质问让楚擎煜的脸色更难看了，做错了什么？当然是不识时务，顽固不化！
“哼！他们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你来找朕就是要说这些的？”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楚擎煜心头莫名有些酸痛，他别扭的转过头不去看她。
皇甫文菽心头又是一痛，这样一个刚愎自用心肠冷硬的男人，怎么会是她孩子的父亲？
“不知皇上如何才肯放过他们？”
“哈！”
楚擎煜冷笑：
“你这话问的奇怪，是他们自己跪在殿前胁迫于朕，你还敢问朕要如何放过他们？”
楚擎煜越想越是窝火，他竟然就这样被要挟了！
皇甫文菽却是心里冷笑，你堂堂天子，若不是你胁迫于人又如何逼得人家两位老人如此？
“皇上还是不要兜圈子了，您就说您究竟想要如何，或者说想要姜家如何吧！”
“你！”
楚擎煜气的咬牙，却只能狠狠攥了攥拳头。
这天底下怎么还有人如此不怕死敢跟他这么说话？好！好的很？
“皇上……”
方寒见这两人争来争去说不到正点上心里急的要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要不……让皇甫姑娘劝劝姜老太爷？”
楚擎煜一怔，猛然反应过来，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通商一事么？若是这个女人能说动姜家，倒也不是不行。
他冷冷扫了皇甫文菽一眼，淡淡吐出三个字：
“滚出去！”
？？？
皇甫文菽心底的火气噌噌的往上涨，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方寒拦了下来：
“皇甫姑娘，您还是先去看看二老吧。”
说着便冲皇甫文菽眨了眨眼，皇甫文菽微怔，显然明白了方寒话里的意思，她不甘的看了楚擎煜一眼，只能转身走了出去。
“方统领，求您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走出御书房，皇甫文菽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疑惑。
方寒转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方才小声道：
“皇上想要跟涂凤国通商，姜老大人不同意。”
皇甫文菽一愣，竟是为了国事？
她心里默默四忖着，很快便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
“卑鄙！”
方寒：……
姑娘，虽说我也认同你说的话，可咱能不能别这么大胆？
“咳咳……姑娘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劝劝姜老大人吧。毕竟……这事儿的症结还在老大人身上啊。”
劝？她怎么劝？
皇甫文菽冷笑，外祖父不同意定然是有他的考量，她自然不会劝外祖父放弃自己的原则。
不过，这话她可没说出来，眼下先见到二老才最要紧。
抬脚走进偏殿，皇甫文菽一眼就看到了满眼担忧的坐在床榻旁的姜老太爷，姜老太太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一位年长的老太医正在床前诊脉。
皇甫文菽没敢打扰，只能默默站在一旁，等那老太医看完诊，姜老太爷赶忙起身：
“吕太医，内子怎么样了？”
吕太医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姜老太爷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皇甫文菽赶忙上前将人扶住：
“外祖父！”
姜老太爷缓缓睁开眼睛，安抚的看了看身旁的皇甫文菽，而后又看向吕太医：
“吕太医有话直说便好。”
同朝为官这么多年，吕太医对姜老太爷的为人很是钦佩，于是便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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