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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惨黛愁颜


  夏煜微笑着说:“我是偶然听吴晓月说起你小时候吃苦的事,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吃苦,也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吃苦。”

  苏湛这才又松了口气,像少女一般依偎在夏煜的怀里,笑容甜得像是浸入了蜜糖中。

  夜色沉沉,夏煜轻轻嗅着怀中苏湛带着香气的娇躯,在她的锁骨附近用单薄的唇流连往返。麻痒的感觉在她的全身游走,她眼光有丝涣散、恍惚。

  “煜,别……”

  他的喉头一动,克制住缓缓燃烧的欲望,把修长的手埋进她黑色瀑布般柔柔软软的长发里。

  他轻轻亲吻着她的小腹,道:“我有分寸。”

  窗棂外的花香随着夜晚习习的凉风吹进屋来,夏煜又紧紧裹了裹苏湛,这拥抱是炽烈的、温暖的,经过他那么长时间在暗处的默然守候,如今他们终于在一起了,而且,有了爱的结晶,这是一件多么神圣而美好的事情。

  苏湛也缓缓道:“古人都道是花前月下,如今这光景,华发苍颜,任从老去,但此情依旧。岁岁年年,花前月下,一尊芳酒。”

  夏煜缓缓笑了两声,道:“怎么年纪轻轻的,反而现在倒像个老妈妈。我感觉你离开皇城之后,反而更加忧郁了。”

  苏湛笑道:“怎么会?我向来是个伤春悲秋的文艺青年,只是如今的幸福太美好了,只唯恐逝去,越是想握紧手中的沙,却愈是漏得厉害,你莫怪我矫情。”

  夏煜吻了吻她的脸颊,道:“你不要想那么多,想当年,你我在烟花之下,我走近你,你却只推开我,如今一晃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走到你的生命里,你若是这样不开心,又叫我如何是好?”

  苏湛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嗔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那时我就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苏湛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完,夏煜的吻却已经霸道地袭了上来,辗转吮吸着她娇艳的唇瓣,带着粗重的喘息和呢喃,道:“我……爱……你。”

  两人相拥着睡去,在迷迷糊糊中的苏湛在想,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不需要张三丰来拯救自己,自己已经提前将自己救赎了……

  苏湛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到了冬天来临的时候,已经能让人看见鼓胀的轮廓,走路也略略蹒跚起来。

  这日,吴晓月新买了个小儿戴在脖子上的小玉坠,给苏湛看了,那玉坠是个佛像,晶莹剔透的,一股灵性的翠绿。

  吴晓月还笑着说,这是给她的干儿子的。

  苏湛只嘲笑她的积极。

  吴晓月却不在意苏湛的嘲笑,让刘武和她一起又去了云归寺。本来去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可是等到傍晚回来的时候,脸上却明显带着沮丧。

  苏湛问起来,她又不言语。

  趁着她去收拾晚饭的工夫,苏湛把刘武叫进屋内,给他倒了杯茶水,才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这次去寺里,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刘武大咧咧坐下,喝着茶:“没有啊。”

  “没有?”苏湛惑道,“那我怎么注意到晓月的神色不对劲?你们不会是有事瞒着我吧?”

  刘武挠了挠后脑勺,道:“是有两件事,晓月不叫我跟你说,虽然我没瞧出这事情有什么异样。”

  “哦?”苏湛一怔,但还是面上平和道,“既然你觉得没什么大事,又怎么不和我说呢?直说无妨。”

  刘武道:“那我和你说了,你千万别告诉晓月,不然她又要找我麻烦了。”

  “我知道。”苏湛抿嘴笑着答,心中却掩饰不住忐忑。

  “这第一件,上次咱们去那寺里遇到的那个老和尚,据说在咱们去拜访之后没两天,突然圆寂了。”刘武又喝了口茶,慢慢说道。

  苏湛心中一震,忍住胡思乱想的念头,只低声道:“是么?”这话说出去,却并不是个问句。

  刘武却没有察觉出来,接着回答:“是啊。另一件事,这次去竟然又遇上了上次那当官的那家,但是只有那丫鬟,还哭哭啼啼的,晓月过去问了问端倪,具体什么事情我打听晓月,晓月却不说。就这两件事,我是觉得晓月怪异,并没觉得事情本身怎么样。那庙里,当然都是有事才去祈福,这有哭泣的倒也正常。”

  “晓月是因为这两件事心情变得沮丧?”

  “我觉得可能是吧!因为我们也再没碰到其他什么事情了。”刘武惑道,“这两件事,究竟怎么了?何必替他人伤感那么多?我真是弄不明白!”

  苏湛喃喃道:“我只怕……并不是那么事不关己……”

  “什么?”刘武没有听清。

  “没事了,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见苏湛脸上也浮上了忧虑的神色,刘武疑云更重,亦步亦趋地出了门。

  待刘武出了门,苏湛颓坐在椅子上,心情沉重。

  几人各怀忧思地吃完了晚饭,苏湛进了吴晓月的房间,她和秦媚儿住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此时都在屋内,听到苏湛进来的动静,都站起身来招呼。

  苏湛并不避讳秦媚儿,而是直接问起这两件事来。

  吴晓月怒道:“那个刘武,嘴巴真是个破风箱,什么都关不住!气死我了!”说着,双手一叉腰,双腮气得一鼓一鼓的。

  秦媚儿在一旁温婉道:“晓月,既然是大事,怎么不让苏湛知道,她若是空担忧,更是平添烦恼,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平时都是听你们热热闹闹地玩笑,今天却都是各怀鬼胎,也没几句搭话的,我就料到你们有什么事。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有话当然还是敞开天窗说出来,否则再像上次一样赌气走了,现在苏湛又是大着肚子,还怎么去寻你?”说着,摸索着走过来要拉吴晓月的手。

  吴晓月“哎呀”了一声,赶忙伸出手去反握住秦媚儿,又转头对苏湛道:“我不是看你现在大着肚子,这些血腥的事情不想和你说嘛!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两个死人,我是觉得晦气!”

  苏湛讪讪笑道:“若是这么简单,你觉得晦气便不和我说,我的心也便安了。只是……”苏湛话锋一转,道:“我只怕,你的心里想到的,也不是这么简单吧!”

  此言一出,吴晓月仓皇向苏湛望去,苏湛的神色透着难以言喻的决绝和恨意,悚然一惊,不由地失声道:“你……你怎么知道……”说出半句,猛又低首无言。

  苏湛凝眸半晌,才缓缓叹道:“那日我们从云归寺回来,又是夏煜到来的日子,你定是和夏煜说起了我在寺中遇到了故人,而你这次去,又猛然听说那老僧急症故去,我料定你心中也是不无怀疑……你怕这事与我说了,让我平添一块心病,于是故意想瞒着我,不和我说……那丫鬟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都和我一起说了吧!”

  苏湛话说到这里,秦媚儿身子一颤,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呀,莫要胡乱揣度!”说着,摇了摇吴晓月的手。

  吴晓月也已扑地坐在椅子上,颤声道:“我似乎什么都不用说,你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思。实话和你说了吧,那丫鬟是家里出了大事,她家老爷,就是兵部尚书方宾在家中因恐惧自缢了……我觉得这接连的坏消息,如若和你说了,你也会同我一般胡思乱想起来,所以才……”

  苏湛苦笑了一声,叹道:“好个锦衣卫!好个夏煜!”

  秦媚儿听得苏湛这样言语,更是急了,道:“你们两人,到底在说什么!苏湛,我早就警告过你,做事不要莽撞,不要什么事情都怨到他人头上,如今这两条命,你都要赖到夏煜头上吗?你难道不念及你们的夫妻之情,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冤枉人?”

  在那光影下,秦媚儿的面庞因为恼怒而变得微红,一双眸子早因为长年的干涸而变得如同枯井,纵使耷拉着眼皮,也能感到其中的衰败。

  苏湛怅然叹道:“晓月像来把夏煜奉成神明一般,觉得他是好人品,如今反复思量,觉得那老和尚突然死去怎么会有这等巧事,在我们走后没几天就暴毙,想起和夏煜谈起了那老和尚能够认出我,才觉得这事和夏煜有脱不开的干系,这样想着,便好像玷污了他的人品……其实,可笑!锦衣卫里,他哪是不得已?对于他来说,杀人就如同杀只鸡崽子那么简单,又谈何好心坏心!所以,晓月,你不必难过。”

  话语说到最后却已经咬牙,手攒在掌心里扣得生疼!

  吴晓月泪眼盈盈,怔了片刻,才又过来抱住苏湛的胳膊,道:“他非得做这种事不可么?我只觉得心难安啊心难安!”

  秦媚儿凭空拍了吴晓月一下,怒道:“你胡说什么!”

  “苏湛,你和他说吧,让他离开锦衣卫吧,他这是作孽啊!”

  秦媚儿已经暴怒:“晓月!你听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苏湛的泪水却已经溢上眼眶,仰头强忍回去,拍了拍吴晓月的肩头,又安慰了片刻秦媚儿,才缓缓走出门去,夜风很冷,但是此时她的心,却更冷。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其中孕育的一个生命,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时在山西山上夏煜脸上尽是鲜血的模样,此时想起他,竟然全然替代了温存,只剩下一片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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