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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鸳鸯戏水


  其实朱高炽这段时间的内心忐忑的预感不无道理。他在监国,汉王朱高煦和赵王朱高燧及其党羽可都在暗中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做出的这个释放苏湛的举动,像是一根导火索,使得之前的谗言都点燃起来,到了北京朱棣的耳中,已经成为了“皇太子擅赦罪人,千万侍从监国之臣朝夕自危。”

  朱棣一直不是个有安全感的人,更何况他的革命战友刚刚去世,外表仍无比刚强而内心的最深处却已经裂开一个缺口,本来他对朱高炽那个大胖子就不放心,总觉得他的大胖肚子里盛着不知道多少鬼点子,就怕自己还没老死就被他的阴谋诡计给篡了位。所以,他远在北京,加上汉王、赵王的一进谗言,他的内心也开始动摇了,狐疑又开始腾起了。

  朱高炽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做出释放苏湛这一举动会冒着多大的风险,虽然一开始的计划就是以他为源头的,而且判决是由三司法下的,似乎一切有条有据,和自己扯不上什么包庇罪人的关系。但是这事微妙就微妙在苏湛这个人,并不是个扔进人堆就找不到的人。

  他在汉王和皇上那边,也都是时常在嘴边提起的人,这回进献给皇上的金丹有毒的事,本来想一举把汉王扳倒,但是皇上对汉王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朱高炽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些太急躁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这个计划刚开始的时候,就有人劝他说要等等看,谁知道自己的老婆张太子妃却一个劲催促,说不除掉这个苏湛自己连抱孙子都困难,这才加快了进程。

  朱高炽叹了口气,那苏湛长相确实太像个漂亮女子,怪不得会惹得自己那儿子魂不守舍,其实自己也知道,这事后面,还有那孙芷薇那孩子的不小功劳,那孩子看起来柔弱,心里却一点也不简单,听说朱瞻基在胡善祥和她之间,反而更偏爱她,这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一件件、一桩桩,要想考虑起来,可真是一团乱麻,朱高炽决定静观其变,对苏湛也不要轻举妄动,反而引人耳目,对于朱瞻基也严加管教,不能让他在这个关键时刻再感情用事,惹出什么麻烦。

  当然这一切纠结,苏湛是一点也不知道。

  她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可真想享受一下平静如水的生活。她从夏煜家洗完澡,就在京城的街上买了几件胭脂水粉,到了三娘子那,给三娘子、秦媚儿、吴晓月都分了分,说是从外地带回来的,几人倒都是没有生疑。

  秦媚儿看不到,只是摸着苏湛的手,就说苏湛消瘦了,吴晓月见到苏湛了倒是很开心,拉着苏湛说个不停。

  夏煜见苏湛在她们之间,也如花朵一般绽放开来,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显得如云彩一般柔软,和牢中咬着牙的她判若两人,心中不禁有些伤感,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和几人聊了几句,也便告辞了。

  夏煜走后,吴晓月却神秘兮兮地把苏湛拉到一旁的屋子,从梨木衣柜里取出一件东西,捏在手掌里,到了灯下,才细细展示给苏湛看。

  那是一个翠绿色绸缎的荷包,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一看就是定情之物。

  苏湛愣了,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心上人了?”

  吴晓月的小脸笑涡晕红,在那灯下更是照得妩媚动人,似是压了压笑容,反而反问道:“你有心上人么?”

  苏湛一愣,心上人?夏煜算不算?

  和他在一起时,总是不自觉地仓皇心跳,不安阵阵袭来,自己以前总是想,这是之前的这个身体遗留的感觉,自己要多听听头脑的意见,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似乎头脑中也已经不自觉将他认定了。

  “不知道。”苏湛还是这样敷衍说道,“别说我了,说你呢!”

  吴晓月道:“我想把这个……送给夏大人。”吴晓月的话吞吞吐吐,却还是一口气说了出来,那小胸脯被悸动引得一起一伏,轻喘之间,似带有兰芷香气,但是这话落入苏湛耳里,苏湛觉得心中一凉。

  “怎么?”苏湛讪讪道,“你……你喜欢夏大人?你不是喜欢皇长孙么?”

  “哎,那样的人物,皇家的贵公子,我怎么能攀得起,倒是夏大人,仪表堂堂,也尚未娶妻,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他对我有意思……”

  苏湛听得差点吐血,妹子,你是哪只眼看到他对你有意思的?但是此时也不能这般摧残她的自尊,只好循循善诱道:“你是不是误会了?”

  吴晓月道:“你是不知道啊,你去外地的这段时间,夏大人可总往这里跑,给我们送这个送那个的,我问过媚儿姐姐,她说夏大人绝对不是为了她而来的,那么……我就想,不是为了媚儿姐,不是为了三娘,你又不在,那不就是为了我嘛!”

  苏湛听得头大,心道你还真是能瞎寻思着对号入座,夏煜常往这里跑,还不是因为我在牢里总是不放心,让他帮我照料你们?此时只好苦笑,拍拍吴晓月的手道:“感情这种事,最好是两情相愿,一厢情愿只会自伤。”

  吴晓月听了苏湛的话,却突然有些不高兴了,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斜着眼对苏湛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自作多情了?”

  “不是不是。”苏湛忙摆手,违心说道,“我是说从长计议。”

  “这事等不得!”吴晓月手叉腰道,“夏大人那个年纪了,难道没有需求吗?难道不要子嗣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都是人生大事,我又不是和你说笑的。”

  苏湛心中微凉,也凛了神色,缓缓道:“那你究竟想叫我做什么?”

  吴晓月这才又抿着嘴笑了,道:“我害羞,你帮我把这荷包给夏煜,试探一下他。”

  苏湛叹了口气,心道,夏煜的心思我完全了然,你这样反而陷我于一个尴尬境地,我怎么能帮你呢?刚想开口回绝,那吴晓月已经目光盈盈,双手握住苏湛的手,道:“我未来的幸福安乐,就靠你了。”

  苏湛话到嘴边,却又只好吞了回去,只低声道:“那成与不成,我可不管。”

  吴晓月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笑道:“苏湛果然待我最好了。”

  苏湛满眼哀愁地望着身畔的吴晓月,她来了京城之后,更是觉得她是个爱说爱闹的人,此时沥沥言笑,如百灵如莺啭。真不知,如果她有天知道夏煜其实心仪的是自己,她会做什么反应,或许会后悔托我这么一件倒霉事吧。

  苏湛把荷包塞进了袖子,皮笑肉不笑地应付了一顿吴晓月,到了厅里,桌上已经是琳琅满目的绝色菜肴,秦媚儿似乎很想念苏湛,在吃饭时一只手也总是拉着苏湛,好像生怕她会飞了一样。

  苏湛心里微微有些触动,秦媚儿太敏感了,她失明之后,对凡事的敏锐力却像更加增强了一般,在她面前撒个小谎,都会让苏湛感到提心吊胆。曾经许她一个美好的生活和幸福的未来,如今这般惨淡,究竟是不是秦媚儿曾心心念念的明天呢?苏湛不得而知。

  想起吴晓月的人生大事理论,苏湛倒突然觉得,似乎应该给秦媚儿找个好人家,才是当务之急。

  吃了晚饭,几人又聊了会天,苏湛便回家去了,这夜里的石板路脚步踏上去,有一种敲击虚空的错觉,刚才桌上也喝了点小酒,苏湛有点微醺,月光洒在地上,空气中凉薄微风,自己一人走在街上,难得的自由之感。

  苏湛感慨,自由果然是一件极其珍贵的东西。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苏湛吊儿郎当地喊了这么一句,已经到了住处的巷子口,她正想着许久家里没住人了,这回有的收拾了,却看到自家门外有一盏盈盈灯火。

  满腹狐疑,走了过去,见到那灯中站着的人,更是惊得揉了揉眼!

  “你没看错!”穿着一身碧绿长裙的翠茹看到苏湛揉眼的动作已经扑哧一声笑了,“有时觉得你这人真是有趣,有时又觉得特别让人生厌。”

  苏湛边开门边道:“你说话还真是实在,你来这里干什么?”

  翠茹撇嘴道:“你当是我愿意来呀,还不是小姐,说你出狱了,叫我来恭贺你一番。”

  苏湛转头仔细一看,翠茹还提着一个红木大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这回,心里更是一片迷雾,自己和这孙芷薇除了不对付还是不对付,也毫不沾亲带故的,怎么无端的,自己出狱了,轮到她来给自己恭贺?

  翠茹似乎看出了苏湛的狐疑,却也不说破,只在门口张望道:“不请我进去吗?”

  苏湛这时已经开了门,把她让了进来。

  待翠茹手中的灯光映在院落里,苏湛微微愣了一下,这院落整齐有致,像是刚刚打扫过,根本不像是半年没有人住的样子。

  翠茹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径直往屋里走去。

  苏湛却拦了她,道:“翠茹姑娘,这天也不早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便,让人瞧见了,只怕会影响清誉,总是不美。”

  “哟,大人还真为我着想呢!”

  苏湛笑道:“翠茹姑娘不必客气,下官的意思是影响下官的清誉,你的清誉我想管也管不着啊!”

  听了这话,翠茹火气噌地一下起来了,道:“好你个苏湛,我好心而来,你就这样轻薄我。”

  苏湛忙举起双手,道:“我可什么都没做。”

  翠茹气得把木盒子往地上一扔,哼道:“东西带到了,那我也不必在此多嘴多舌了,我走了。”

  苏湛看着她走到了门口,站在门槛里笑道:“不送。”而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苏湛心道,这刚从里面出来,哪有闲情逸致和她斗嘴,况且,谁知道她的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这翠茹出了苏湛的院门,正想转头再刺挠苏湛两句,一回头,鼻尖却“砰”地撞上了院门,这苏湛一点情面不讲,她的小脸气得通红,浑身哆嗦,却又无处发泄,只好不断跺脚。

  这一跺脚,却觉得脚下踩了个什么东西,打着灯一瞧,竟是一个翠绿的荷包,上面还绣着精美的鸳鸯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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