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蛮古大君

　　太古时期是最蒙昧却又最近接元始的年代，那是诸天之源，万物之始，无尽的传说化为永恒影响后世万载有余，那个年代神通显耀，大能辈出，而最巅峰的存在则称神化仙，如妖神，仙尊，所以太古又被称为神话时代。虽然无尽的岁月已然流逝，即便强如上古圣皇都早已泯灭，然而就算到了今日，仙尊这两个字也足以震慑一方，重逾千钧，这是可与上古人皇相比肩的存在。

　　“敢问前辈，这里可是神识空间？”陆羽小心翼翼地问道，话外之意不言而喻，轩辕所在的上古时代距今都相差数十万年，更不用说还在更早之前的太古年月，若说有人可以延寿无穷，跨越数个世代，这样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即便是一位仙尊也无可能。

　　赤虬仙尊站立不动开口说道：“此处并非虚无的神识空间，而是切实存在，你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当然……也包括我！”

　　“这……”陆羽脸色大变，一位仙尊由远古的神话时期存留到了今世，这样荒诞的故事若非亲眼见到，无论从谁的口中得知陆羽也决计不会相信。

　　“你不相信！”赤虬仙尊没有回头却依然说道，语气之中并没有一丝疑问而是相当肯定，陆羽心头一颤旋即说道：“晚辈并非不信，只是在想前辈功参造化，竟然开前人未有之功，打破天道桎梏，逆乱了无尽的光阴，这样的道果……古今未有！”

　　“打破天道桎梏……逆乱今古时空……”赤虬仙尊一时失声自语，旋即一声苦笑，带着一丝遗憾落寞，旋即开口说道：“自鸿蒙开辟，天地分乱以来，除了他以外从未有人能够逆乱造化，与永恒同在！”说话间赤虬老者左手从长袍伸出，干枯的手臂指向上方。

　　陆羽见状微微一愣刚想说话，却听赤虬仙尊接着说道：“就连大君都已化道离去，我又怎么可能活在世上。”

　　“可是前辈活生生地就在眼前，并非虚幻……”陆羽自知言语有失，声音嘎然而至，赤虬仙尊不以为意调转头来看着陆羽说道：“你是蛮族后裔！”赤虬老者目光深邃，不知是在询问而是肯定。

　　陆羽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太古逝去多年，晚辈并非蛮族苗裔！”

　　赤虬老者面色不动开口说道：“你身怀蛮族圣法，虽然并不完全，却依旧算是我蛮族嫡系。”

　　“前辈是太古蛮族？”陆羽失声叫道，眼中溢满讶然之色，当年轩辕氏齐聚百家道经，想要创出一门凌驾诸天的经典，而蛮族圣法就被收归其中，从这便可看出这方道统的不凡之处，然而太古蛮族泯灭多年，谁曾想今日在此撞见一尊可谓诡异的太古仙尊竟然是出自太古蛮族，世上事果真处处出人意表。

　　赤虬仙尊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是蛮族大君麾下五大仙尊之一，赐号赤虬。”

　　“前辈何以在此，这里到底又是什么地方？”陆羽此时闻听对方乃是太古蛮族，胆气也壮了起来，所以出口问道，他虽然未曾习全蛮族圣法，然而不死天经之中有这方道统的影子，对方念及于此必定顾忌传承之情，至少不会轻易伤他。

　　赤虬仙尊没有回答反而开口说道：“我先来问你，你虽然身怀我族圣法，却并不完全，而且似像非像，到底得自何处？”

　　陆羽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对方一代仙尊时隔多年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传承本族道统的后辈，刨根问底也在情理之中，此时陆羽倒也不敢隐瞒欺骗，当下将当年轩辕问道创经之事简略了说了一遍。

　　“前辈事情就是如此，我机缘之下传承的乃是《不死天经》而并非蛮族圣法，至于当年轩辕圣皇从何处得到这门功法，晚辈就不得而知了！”陆羽话音落下，赤虬仙尊罕见地神色变了又变，前者站在一旁不敢胡乱出言，过了半晌只见赤虬仙尊眉宇舒展继而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想不到后辈之中竟然出现如此人物，真正的功参大道，逆乱造化，竟然想要毕集天下诸经自成一脉，凌驾万古之上。”赤虬仙尊浑浊的眼眸泛起精芒，一丝幽光落在陆羽身上游走四方，他越是扫视眼中的惊奇就越发炙盛，赤虬仙尊口中称赞，似乎对于在他不知多少年后的轩辕帝甚是推崇。

　　“这样一个绝代人物，若是与大君同代必定可算为一大劲敌，平添许多乐趣！”赤虬仙尊自顾自言，眼中神采乱舞。

　　“前辈！”陆羽被看得有些发毛，赤虬虽然是一代仙尊口口声声说没人能够活下这么长的岁月，但是对方却实实在在站在他的面前，一位不知活了多少年月的活化石，此时用这样一种眼神看着他，任谁都难以承受。

　　“晚辈虽然并非蛮族后嗣，不过却也是误闯此处，还望前辈见谅指条明路，放晚辈离去！”陆羽拱手拜道，此时已经站了起来。

　　赤虬仙尊摆了摆手，迈出沉重的步伐，慢慢又回到了石座之前，他缓缓坐下旋即开口说道：“因果往生，一切皆是命定，圣坛既然将你带来，足见你与我族根缘深厚，我族圣法自当由你传承。”

　　“前辈的意思是……”陆羽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一抹喜色涌动闪现，这似乎就是传闻已久的天上掉馅饼，正好砸在他的头上，《不死天经》固然玄妙神异，然而却并非无缺道法，就连攻伐之术都没有，眼看四圣朝会在即，若是能够脱困陆羽身为黄庭弟子自然责无旁贷，如果能够修习无缺的蛮族圣法，那么到时候战力自然飙升。

　　“大君虽然化道而去，但是蛮族的荣光不能封尘于此，你既来此，自当传承无缺圣法！”赤虬老者微微点头坐实了陆羽心中的想法。闻听对方许诺肯定，陆羽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蛮族圣法，这可不是一般的功法，而是可与圣地王庭的镇教道经相媲美。这样一尊重宝，真的要交托陆羽，他反而感觉有些沉重。赤虬老者不知陆羽思绪，他依靠在石座之上，白色的长眉缓缓飘动，他神思悠往，浑浊的双眸渐渐泛起一抹追忆之色。

　　“你是我族的隔世传人，我知你心中想法，其实我蛮族天赋异禀，即使是在本族之中也并非人人都可修习圣法，你能够领悟之中法义，足见福缘深厚，与我族有缘，传承无缺法门，你当之无愧！”赤虬仙尊缓缓说道，陆羽目光微沉，露出感激之色。

　　赤虬仙尊不为所动，只是继续说道：“你既然得入圣坛，又是我族最后传人，有些事我自然要交代于你，因为……太古的因果只怕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陆羽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同时暗道：“这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刚才还在窃喜撞见仙缘，一转身的功夫就落下一个太古因果，光这名头就足以吓死一群人！”陆羽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表面上却不敢推辞胡言，当下站在一旁闻听赤虬仙尊的嘱咐。

　　“我蛮族屹立太古十数万年，强者辈出，而我族族长更是天下最强者之一，人称蛮古大君！”赤虬仙尊声音幽幽响起，仿佛古老的吟唱在祭坛之上回荡弥漫。

　　“蛮古大君是我族之长，却也是一个尊号，只有完全掌握我族的圣法和秘密之后方才能够继承这个尊号！”

　　“完全掌握？秘密？”陆羽眉头皱起，听对方的话中他听出了别的意味。

　　赤虬仙尊见状罕见地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我族圣法那么容易就能够修炼完成？实话告诉你，蛮族圣法霸绝威轮，首先能够修习之人即便在本族之中就堪称少有，而要说的真正习全同代之中不会超过一个，所以蛮古大君自然由最强者继任！”

　　“前辈，我刚才听前辈提起说过，大君麾下有五大仙尊，按理说仙尊强者都已证道，难道也不能修习完全的圣法？”陆羽开口问道，抛出了心中的疑惑。

　　赤虬仙尊点了点头说道：“蛮族圣法同代之中只能有一人修至顶尖掌握无缺法门，因为这关系到这门圣法的来历以及一个被视为禁忌的秘密！”

　　“被视为禁忌的秘密？”

　　“不错，蛮族圣法来历神秘，当年与那个秘密同时被我族先辈发现，从而开启了我蛮族一脉，然而至此之后当日的一切都被定为禁忌，后世不可提及，只有掌握无缺圣法之人方才能够窥探一二。”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竟然被如此慎重的对待，即便是太古时期都这般小心翼翼？”陆羽心中疑惑喃喃自语。

　　“不清楚，只知道这个秘密骇人倾天，即便历代大君都对此讳莫如深，很是忌惮也从不提及。”赤虬仙尊摇了摇头，这样的绝密即便以他仙尊之位都难以窥探一二。

　　“不过……”陆羽思绪还未转还回来，赤虬仙尊接下来的一句话则彻底将他神魂惊起：“这个秘密如今就在你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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