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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选择


  走到深处,一具被冰整个裹起来的人立马引起了澶渊的注意。

  透明的冰,映着齐越出众的面容,三千青丝散开,张扬地半飞舞起来。

  齐越闭着眼睛,透过冰看他的面容,苍白得可怜。

  徐清欢也看着那被冰封住的人,心中好不是滋味。

  这时,鲛人出声了。

  “鬼王大人,齐越大人临终前,将一个东西教给我,让我在您来的时候交给您。”

  说罢,鲛人便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了一块散发着白光的鳞片交给澶渊。

  澶渊接过来便收着了,并没有细看。

  再转头看了一眼齐越的尸身,澶渊对鲛人道:“看好他的尸身,莫要让别人靠近。”

  鲛人虽不解,却是赶紧应下。

  澶渊并没有多待,便带着徐清欢离开了。

  出了临远江水面,澶渊便与徐清欢一道回了鬼都。

  徐清欢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忽然回来?”

  澶渊道:“有些事情,不宜在外头做。”

  “什么事?”

  徐清欢依然有些懵。

  “齐越兴许还有救。”澶渊说着,便拿出了那片鲛人交给他的鳞片。

  那是一片鱼鳞,只因主人成了精,所以才会这般巨大,又蕴含灵气。

  他能感受到,这上头的灵气是齐越身上的灵气。

  若没猜错的话,这片鳞片就是齐越身上的。

  果不其然,他摸索了片刻,在上头施了一层法术。那鳞片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登时变得浮躁。

  躺在澶渊手中抖了几下,便“噌”地飞了起来,悬在半空中。

  下一瞬,就见那鳞片白光更甚几分。待白光消失,一道虚影便站在他们面前。

  是齐越。

  “鬼王大人。”齐越先开口喊了一声。

  澶渊并没有客套,“你留下最后的灵气寄存在鳞片上,让那鲛人叫东西给我,是为了什么?”

  “在下只是想提醒你们,不要相信清秋。她……吃下了我的元丹。”

  说这话时,齐越的表情有些痛苦。但徐清欢却是惊讶得不行。

  “什么!”她不由出声。

  齐越只苦笑,道:“娘娘小心些吧。”

  徐清欢恍惚地点点头,然后问澶渊:“如果人吃了要的元丹会怎么样?”

  澶渊道:“差不多也是一个妖了,相当于那元丹中的修为换了个肉身寄存。”

  如此,便就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冷清秋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出现在皇宫,原来并非是齐越教了她法术,而是直接夺了人家的元丹吞下,甚至杀人灭口。

  这冷清秋,到底是个狠人!

  她回去,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可想活下去?”澶渊忽然问道。

  齐越摇摇头,“不了,临远江的小妖都安排好了,清秋也骗了我,我再无挂牵。”

  “好。”

  澶渊自然不会劝他,这是他的选择。

  “该说的我已说尽,鬼王大人、娘娘,你们保重。”

  齐越说罢,那虚影便渐渐消散,化作一缕青烟而消散。

  那片白色的鳞片,也随着他的消失,霎时失色。

  —

  “真想不到,冷清秋居然做下了这样的事,我不该信她的。这样,也不会害了齐越。”回到梧桐殿中,徐清欢心底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不是很难受,也不算很好受。

  澶渊却没什么感觉,淡淡地道:“这是齐越自己的选择。即便你不帮忙,他们也总会重逢。而冷清秋要做的事,也不会因为没有你的介入便不做了。”

  “可是,还是觉得不太好受。”

  徐清欢趴在床上,将脸埋在软枕之间。

  她与齐越的交集其实并不深,要说难过,真的没有难过到哪里去。只是觉得,辜负的人,都该死!

  齐越看着便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淡淡的一个妖,为了冷清秋放弃了诸多,可到头来,却是这么个结果。

  她有些想不通。

  难道好的人就应该被辜负么?

  就像齐越,就像秋水。

  他们,本应可以有更好的结局。

  可能,这便是天命吧。

  澶渊侧着脸看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能够在最后识清冷清秋的本来面目,齐越并没有遗憾。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若要想,便想想以后该怎么应对冷清秋。”

  “嗯。”

  徐清欢闷闷地回答了一声。虽然心情并没有变好多少,但她也的确在考虑该怎么应对冷清秋。

  她这般回来,定是藏着大计谋的。

  而且,她还夺了齐越的元丹,继承了他的法术。

  虽说她是个人,不一定能够完全与齐越的元丹契合,但使出齐越原本法力的七八成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这对她来说,却是个大问题!

  真是的,这冷清秋,她就不能晚点再回来么?!

  等她离开了,冷清秋想干啥她都不管。

  可她偏要在这个关头回来,害得她非但要忙着报仇,还得时刻防备着冷清秋!就怕她忽然搞出点什么幺蛾子来。

  澶渊知道她现在钻进牛角尖了,也不吵她,让她自己慢慢想。

  夜色过去,天将入昼。

  徐清欢想了一夜,没能睡着。

  早上起来时,便看上去有些憔悴。

  她这副样子可是将莲子急坏了。

  “娘娘,您怎么了?这脸色怎么这么差?”问着,莲子便喊令月去叫太医。

  徐清欢赶在令月没跑出去之前道:“没事,不用喊太医,我只是没睡好,待会儿补一觉就好了。”

  莲子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说:“那就先不喊,晚些如果面色还是这么差的话一定要叫太医来看看。”

  徐清欢点点头,“好。”

  答应是答应了,但徐清欢还真没有补觉。

  今天她还挺忙的。

  一百年没出现过的万俟誉不知道为啥跑来了不说,还在这之后迎来了花月娘和顾九潇。

  万俟誉跑来,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坐了坐,跟她唠了两句闲话便走了。但花月娘和顾九潇,却似乎并不像万俟誉那般好打发。

  “你们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之前将话都说开了,徐清欢见顾九潇也就不尴尬了。

  花月娘道:“我们要离开啦,所以来看看你。虽然以前我很讨厌你,但你好歹也是我相识了千年的人,跟你辞行。”

  “嗯?”

  徐清欢有些讶然,“去哪儿?”

  前些日子,也不知顾九潇用了什么法子将花月娘从万俟誉的手上要了回去,她虽也听说了,却是没有太在意。

  毕竟,这是必然结果。

  可他俩要走,却是她没想到的。

  “哪儿合适就去哪儿吧,在京城待了一千多年,我也想看看别处的风景。”花月娘淡淡笑着,艳丽的面容似被阳光洒满。

  放下了恩怨之后,又多了几分恬淡怡然。

  “那便一路顺风了。”徐清欢自然是不会留他们的。

  “好。”

  花月娘点点头应了。

  随后,顾九潇才说话:“谢谢你了,嫂子。以后有缘再见。”

  顾九潇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便对徐清欢客气了许多,但也并没有觉得尴尬。

  活了千年的人,就是这么看得开,分得清轻重。

  他终于认清了谁才是能够陪他一辈子的人,却是极好极幸运的。

  因为来得及,因为花月娘一直在等。

  毕竟,但凡只要花月娘在等待中稍稍迟疑片刻,或是转头离开,他们就不会有今日。

  徐清欢真的很佩服花月娘。这个女人,值得顾九潇疼爱一辈子。

  徐清欢并没有多留他们,但因为离别的情意总是有几分伤春悲秋的味道,顾九潇与花月娘在梧桐殿中倒是坐了挺久才走。

  等他们离开,天色已经昏黄。

  这个点,正好柳婵婵也从馨兰殿回来。

  那日叫澶渊医治玉玲兰的疯症之后,徐清欢便没有时间过问玉玲兰的情况,自然也是没有去看她的。

  今日刚好得空了,见着柳婵婵,徐清欢便问道:“她怎么样了?可还好?”

  柳婵婵道:“已经好多了,多谢娘娘出手相助。”

  自从知道徐清欢时不时去接济玉玲兰之后,柳婵婵对她的态度便好了许多。而今澶渊又医好了玉玲兰的疯症,她自然也是对徐清欢尊敬了许多。

  “我可不是白帮忙的,有什么好谢的?再者,帮你的也不是我。该谢谁你该知道。”

  话虽这么说,但柳婵婵也不会傻到真的跑去谢澶渊。毕竟,如果没有徐清欢这一说,想治好玉玲兰的疯症?

  别说治了,人澶渊都不搭理她!

  所以,归根结底,她该谢的肯定还是徐清欢。

  再者,澶渊是鬼王,她这个小鬼能帮他什么忙?给他当贴身丫鬟么?

  不存在的,鬼王随侍一大堆,哪个不是比她能干。

  柳婵婵笑了笑,道:“若无娘娘,我还不知该怎么办,姐姐的病也不可能治好,自然该感谢娘娘您才对。”

  徐清欢笑了笑,不置可否。

  用过晚饭之后,徐清欢闲来无事,便早早地进了房。

  先布结界,再做木人,然后隐了身影与澶渊一道出了宫。

  许久不曾慰问徐家,今日去看看也好。

  本是打着好算盘,却不想,今日风信竟是在徐家待着。

  想来是徐宏与大夫人两个实在受不了,便将风信叫来,想让风信想个法子收了她。

  而她凑近门前偷听,果不其然,徐宏还真就是这个目的!

  徐清欢眯眼笑了笑,当即解除了身上的隐形术法,就这般推门走了进去。

  她用的是云妃的脸,但现在并没有掩藏眉间的那颗朱砂痣。

  “徐宏,自己缺德事做得下,怎么就不敢承担了?”徐清欢步步走近。

  徐宏其实是不认得这张脸的,但看见她的神态举止,还有话语间的怒气,徐宏很肯定,这就是她那被当做祭品活埋了的小女儿。

  也是这些日子将徐家闹得鸡犬不宁的鬼!

  徐宏瞪大了眼睛,指着她的手在发抖。

  “你、你别过来!!”徐宏后退几步,脚下一步小心绊到什么东西,脚下猛地一顿,险些摔到地上。

  “你叫我不过去我就不过去?”

  徐清欢冷笑,“那当初我叫你别害我性命,我叫你别杀我娘,你怎么就不听呢?”

  她步步紧逼。

  这明显是人的样子,却因徐宏自己心虚,而被逼得节节败退。

  风信在一旁皱着眉看她,似乎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出手帮一把徐宏。

  毕竟,他与徐清欢约好,只要她不做伤到天虞国气运之事,他便不可插手。

  而徐清欢敢这么做,自然也是因为这个。

  不过,徐清欢完全不忌惮他的最大原因,自然是因为身后有个澶渊。

  人性多变,就算是风信,她也不会相信他能做到绝对不违背约定。

  所以,她还没有蠢到只因为这一个约定就敢这么放肆。

  “你你……你别过来!”徐宏也不知狡辩,只一味地喊着她不要过来。

  他自然知道自己理亏,可是,千百年来,徐家的传统便是这样。既然姓徐,既然流着这样的血,那她便该做分内的事。

  徐宏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呵!”徐清欢其实也没有对他做出过什么实际的伤害,一直都是恐吓更多。

  而眼前,风信在这里,她自然不会直接动手。

  居高临下地瞪着徐宏,徐清欢说:“徐宏,你会有报应!天收不了你,我亲自来收!我阿娘的仇,我定会要你亲自偿还!”

  这是她想过无数遍的话,却是第一次说出来。

  说给徐宏听。

  就算他死,她也要他死得明明白白。让他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死!

  这个时候,风信是尴尬的。

  他总觉得,这种私人恩怨不是他一个外人应该听的。但说是私人恩怨吧,又和天虞紧密相连。

  真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本来,徐宏将他叫来,他也不能真做点什么,顶多就是给他几张符,让他定定心。

  可这个符也尴尬,徐清欢现在肉体凡胎,这符对她没效果。澶渊是鬼吧,可那是鬼里头的神,这符不顶用,顶多只算得上个心理安慰。

  再者,现下有澶渊在,他就算当真出手,也毫无胜算。

  澶渊不但是千年怨灵,还是摒弃了转世轮回的机会的鬼神。他虽修行千年,在他面前,却是实力悬殊。

  走还是不走,这对于此时的风信来说,真是个很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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