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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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铠甲, 红披风的卡尔·艾尔, 在这一刻, 他完全遗忘了他的超级大脑。
这不是他的布鲁斯, 很年轻，但是卡尔知道他就是蝙蝠侠……他和蝙蝠侠争斗了五年，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布鲁斯死了会怎么样——
“布鲁斯——”混乱的思维最终只听到另一个自己的声音, 颤抖到变调, 带着几近崩溃的绝望。。。
“跟我来。”卡尔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不能失态的不义超人甚至都没有废话，残破面甲下苍白无力的面孔也让卡尔来不及细想。
直接从布超手中接过蝙蝠侠, 在最短的时间飞到医疗室，小心的将蝙蝠侠放进医疗舱。
其实超人他知道他这样很没有效率, 他应该理智的召唤在瞭望塔服务的氪星医疗机器人，它们会最妥善的照顾伤员，但是卡尔却选择一切都由自己亲自来动手。
看着他遍体鳞伤气息奄奄，布鲁斯紧闭双眼, 疲惫的脸上宁静而痛苦。
不义超无法控制的陷入回忆；大概,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的挚友才会顺从的倚靠在自己怀抱里。
呆了一刻, 目光望向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他同样忧心忡忡的盯着医疗舱内修复身体的蝙蝠侠——
卡尔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他愣愣地看着医疗舱里只差一点点就会完全失去的布鲁斯好一会儿。
卡尔突然觉得茫然, 握紧的双手一阵刺痛, 他有些迷惘。
统治整个地球已经强硬五年的独1裁者, 在这个时候突然害怕了！
他不想要他的蝙蝠侠死，他只是要蝙蝠侠站在他身边，支持他，认可他。
是的，我只知道你不能死……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救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一种本能——
而此时呆立在原地的不义联盟众，纠结且矛盾的互相对视。
已经拥有成年体型的达米安踌躇不定的原地转了几圈，终于选择顺从自己的心，“我……我去看看。”然后，这个别扭的、误杀自己兄弟背叛自己父亲的、丢弃自己罗宾标志的熊孩子，飞快的奔向他另一个世界的……父亲身边。
戴安娜怔怔的看着他们，低下头，在不知不觉中喃喃自语，“原来，布鲁斯他，只是个普通人类吗？”普通人类而已，对比他们这些神明漫长的寿命，他只有短暂的数十年……他会死，会老去，同样脆弱的可以被他们轻而易举毁灭。。。
蝙蝠侠一直都是没有超能力的人类，因为他们太熟悉，长时间的并肩作战，这些超级战士甚至完全遗忘了这一点。
面容有些沧桑似乎突然成长起来的闪电侠，下意识的拉了拉在这个时间线已经成为黄灯的哈尔，“出了什么事？如果不是我本人，他们不可能……也应该没有穿越时空的能力才对。”时空隧道是能撕裂一切的……没有神速力和时空能源保护，没有定位波纹，就算他是大超也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通过时空隧道。
巴里默默回忆刚才另一个世界最佳拍档的种种细节，他真的很羡慕，他们的主席和大脑也曾经像这样彼此信任互相爱护。
依然年轻的巴里心里莫名有些悲哀，他们的蓝大个已经疯了，自己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朋友死去么？
哈尔安抚的拍了拍闪电侠的手臂，“别担心，不会有事。”
另一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的卡尔，站在医疗舱旁边静静等待布鲁斯身体修复结束。
视野余光往旁边一瞟，唯一跟过来的达米安，抱着双手远远背靠在医疗室金属门前走廊，表面上看，似乎毫不在意这里的情况。
有些感叹的卡尔转头，不动声色的扫视这个陌生的超人；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代表实力差距不大……不是卢瑟发明的设备定位到的主世界超人。
主世界里的超人要更加年轻，从卢瑟以前实验抓取的纪实录像来看——面前这位年纪和他接近的大超，通过磁场接触，这个超人实力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浑身沾满的血迹和散乱的发型让他的形象看上去略显邋遢，但笔挺的腰板让他看起来很精神。额前的发丝卷曲，蓝色眼眸清澈如水，其中透着浩然正气，令人难以直视。
仿佛看见以前的自己……
卡尔无意识的长叹了口气，他暂时不知道这位超人来自什么世界，不过他最好还是不要和同样强大的氪星人对峙。
在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没有醒来之前，不义超脑袋里掠过各种思绪，至少保持着基本的理智和各种对已有利的应急措施。
站在卡尔一侧的布兰登超，这时他身边围过来几个氪星智能机械人，拿着消毒毛巾仔细的为他擦拭身体。布超低声向卡尔道谢，因为通道的伤害，现在的他不是最佳状态。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布鲁斯，他早就冲出瞭望塔去宇宙晒太阳补充能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疗舱内的布鲁斯，他的眼睛终于睁开了，明显精神受创过重令他双目无神。
卡尔清晰的看见那双钢蓝色的眼睛首先映入自己的战衣，布鲁斯的眼神渐渐聚焦。像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面对着他露出一个属于布鲁斯甜心的微笑。
然后他半抬起身，单手轻挽刚刚低下身想询问这个蝙蝠侠一些话的卡尔肩膀，“克拉克……”这是一个甜的可以溺死卡尔的呼唤，残破蝙蝠面罩也掩盖不住他俊美容颜的布鲁斯，缓慢的凑近卡尔的唇边——
自认是钢铁直男的不义超，原本囤积于他脑海中的无数制约就在这瞬间清空！再次呆滞的卡尔完全遗忘了躲开，“唔？抱歉……刚睡醒我有点昏头。”好像这个时候才终于看清面前是谁的布鲁斯，放开卡尔的肩，歉然一笑。接着在卡尔木然的注视下，顺从的被另一个超人扶起来，走出医疗舱。
“太好了，你没有事！”扶起他的布超，首先激动的拥抱贝尔蝙，“好了好了，小镇男孩~~别那么激动，我还没有感谢你保护了我呢~~”
卡尔巴巴的注视这个蝙蝠侠一脸温柔，布超满脸庆幸，另一个世界的最佳拍档，就这样堂而皇之站在大厅中间交颈低语，他们那种彼此信赖的气氛简直让他妒忌到想杀人！
“你是其他世界的蝙蝠侠？”看着贝尔蝙毫不避嫌的换上机器人送过来的蝙蝠侠套装，这边的正义联盟还没有下作到丢弃蝙蝠侠的所有物品，所以贝尔蝙干脆借用了这个世界蝙蝠侠的装备。迟疑着走过来的达米安看着布鲁斯换上蝙蝠装，健壮的身躯曲线优美，肌肉匀称，只是皮肤上交错着新旧伤疤。
贝尔蝙顿了顿，将头盔暂时放在布超手中，回头看到达米安目光呆滞地站在那儿，他蹙紧了眉头，“达米安？”
在蝙蝠侠令人胆战心惊的目光凝视下，达米安心沉入谷底，嗤笑自己一把，打算和平时一样怼上去。
“天啊~~”结果再次展开温柔浅笑的蝙蝠侠一把将达米安拥入怀抱，“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和我哪边好像不一样……明明昨天我才送你去中学~~感觉像是一眨眼的功夫你就长大了啊，真是不可思议~~”第一时间拼命挣扎的达米安，随即在像阿福一样的温和细语中僵住。
“我以为你会长的比我高，没想到你现在只是和我差不多……恩？阿福给你的牛奶你都偷偷倒了么？”
达米安怔怔的看着布鲁斯，他自己那原本如深海一般蔚蓝的眼睛，控制不住的涌出泪水……
然后他马上看到面前的年轻蝙蝠侠吓的手足无措，一边拥着他的肩一边拍着他的脊背连连哄他，“怎么了？出来什么事，告诉dad？”
“sorry…… I\'m very sorry dad ……”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杀死迪克……爸爸，对不起……”
这个世界的达米安心结其实一直都是自己的父亲，不义世界的达米安其实和主世界没什么区别。最开始来到蝙蝠侠身边的时候，蝙蝠侠给他的考验，达米安他的选择和蝙蝠侠一样，同样在少年时选择帮助普通人，同样对常人的艰难无法置之不理。
他还是个孩子，虽然年龄会自然增长，但不是所有孩子都能成为大人。每个孩子要真正长大都需要引导和关爱，而从小生长在极端环境的达米安更加需要。
他曾自己决定要成为能被父亲蝙蝠侠认同的人，而毅然放弃了过去在刺客联盟赖以生存的信仰、生存方式还有他的母亲。他心中具有渴善的本质和本能，他可以也应当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他确实做错了很多事，但他并非无药可救。
最令人难过的是，这不是谁的错，只是命运对他不公。
在不义世界中，迪克他始终相信并且信任达米安。当然，不义世界的老爷也是，但他不会正确的表达，这就很让人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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