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你想要吗？
“额、咋们说起来还做过兄妹，商量一下你自己变回去好不好？”
回应苏牧野的是刚才还剩下的那些分身们开始一个个消失，不过苏牧野现在可高兴不起来，因为随着那些分身的消失、白冰儿脸上的表情就再次扭曲一分。
就在最后一个分身消失之后，白冰儿脸上的表情却突然恢复了“正常”，如同洋娃娃一样的正常。
“......”
苏牧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一张嘴却发现之前那种无法说话的状态却再次出现，整个空间里再次变成真空似的状态，不论是说话还是其他的什么动作都没有办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对不起......
突然一个机械式的声音在苏牧野的耳边“响起”，并不是通过空气震动的那种声音、而是......而是一种情绪的表达！白冰儿！
面对之前那些分身莫名其妙的能力苏牧野不太擅长，但是情绪的表达和感受却是苏牧野的强项！
共鸣之力慢慢蔓延到空间中，将自己的“声音”传达到白冰儿那里，就像之前对顾嘉阳做过的那样、类似于情感共鸣的反方向利用，准确的来说是一种情绪感染。
你也什么都感觉不到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显然出于白冰儿的预料，不过这是什么意思？
“它是工具、自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我去、你这家伙怎么神出鬼没的？”
与自己和白冰儿的情绪感染不同，冷无双的声音是切实出现在苏牧野的脑海里。
“没时间和你废话......我需要维持这个空间的稳定性、所以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处理......”
“不用维持、放我出去，我们一起动手啊！我不记得有得罪过你吧！”
没有理会苏牧野的抱怨，冷无双接着说道：“我不知道白冰儿在这里存在了多久，但是她的细胞年龄肯定比你爷爷还要大......对于她这种作为工具的存在本来是没有任何理智、感情的存在，但是由于灵魂继承实验的特殊性，导致她误以为那些传输进入她大脑的记忆就是属于她自己......不过那些记忆中所保留的情感之间会有很大的冲突，最终的结果就是那些痛苦、执着、不甘会成为最后的沉淀，所以你才会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我本来是想让那些分身在这个空间里自行消散，可是你......”
说道这里冷无双的声音慢慢的消失殆尽，直到最后才了无音讯。
“喂？喂？你换个信号好点的地方行不行？”
“......”
为什么你有波动......为什么你能激动......为什么你们的声音会有起伏......为什么我没有......
感受到白冰儿反馈回来的疑惑，苏牧野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她“你一个人造工具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没事自己找个地方躺着不好吗？”
这样做的结果估计就是她会马上变脸、然后将自己撕扯成碎片！不过就算苏牧野没有这么做白冰儿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
他们让我撕碎你......他们让我杀了你......我要撕碎你......我要......杀了你......
不等苏牧野反应、一直盯着他的白冰儿突然再次变成一脸扭曲的模样，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飞向苏牧野！
由于速度太快，苏牧野只能够身体倒向一边、想要侧滚躲开，不够白冰儿却没有像他想的那样从一旁一飞而过，而是整个身体以完全违背物理定律的方式停在半空中，右手也不见任何蓄力的过程向着苏牧野就是一爪抓来！
翻滚中的苏牧野自然是通过余光发现了这些，想也没想的苏牧野在翻滚中探出一只右拳击向白冰儿的右爪。
当一爪一拳相交的瞬间，苏牧野心中大叫要遭！
拳头表面传来的那种虚无感觉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右拳穿过对方手掌的同时、白冰儿的指尖也抹过苏牧野的手腕。
手腕上传来的剧烈刺痛让苏牧野的整个身形一晃、本来要站稳的身形再次垮掉，然后以一个非常难看的姿势再次翻滚了一圈才停了下来。
哼！
无声的冷哼之后苏牧野左手捂着右手手腕半跪在地上，左手中传来的正常温度与右手腕上传来的热辣形成两种完全相反的感觉，让苏牧野自己的思维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让我杀了你......他们就会安静了......让我杀了你......
不等苏牧野确定手腕上的伤势，白灵儿那赤裸裸裸的杀意再次通过情感共鸣传入苏牧野的大脑之中。
眼角只捕捉到一抹裤脚，接着苏牧野的额角就响起警铃、要躲开！
来不及考虑结果，弯曲的右腿猛的用力一弹、苏牧野整个人半仰着想后划去，就算是苏牧野以自己最快的反应做出应对，由于重心失衡导致高高抬起的左脚还是被白冰儿狠狠的划了一爪！
再次落地后苏牧野挣扎了两小差点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身体，最后也只能歪歪扭扭的跪坐在地上。左腿上的腿铠就像是用纸糊的一样，在刚才的攻击里根本就没有提供任何的防护。
仅仅是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只是火辣辣的右手腕已经开始出现麻痹的趋势、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伴随这种麻痹而来的是苏牧野对自己的右手完全失去了控制！
从手腕到手指的地方，平时能够轻松控制的情况不复存在，不管苏牧野再怎么努力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那无根平时得心应手的手指全部想的了羊癫疯一半、时不时的抽搐两下，别说战斗、就连筷子估计都拿不起来。
你要不要这么猛啊......
虽然自己完全是一副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苏牧野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吐了个槽，这个看起来满脸狰狞的小女孩真的是那个在雾里面毫无防备抱住自己的人？
什么是猛......你为什么要跑......让我杀了你不行吗......
反馈回来的这些问题和白冰儿脸上的表情倒是相得益彰，但是苏牧野却无论如何也感不到害怕，随着两人的几次交手苏牧野慢慢发现了一些东西，想要杀死他的并不是白冰儿、而是那些记忆带来的负面情绪！
而白冰儿就像是冷无双说的那样，完全像是一个工具般仅仅是听命行事，但是这对于苏牧野来说就已经够了。
之前数苏牧野最担心的不是打不中白冰儿，毕竟手炮模式的能量压榨一下还是能够挤压一下的，相比起自己的攻击手段、苏牧野更在意的事白冰儿本人，苏牧野可还记得对方是自己的任务目标，如果自己真的把她给怎么样、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想清楚之后苏牧野不再躲避，双眼睁大看着迎面扑来的白冰儿，毫不在意她高高举起的右手，脑海中的共鸣之力不断沸腾。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你又为什么又会在这里？
就算苏牧野以最快的速度发出这三个问题，但是白冰儿的右手还是在他说完之前结结实实的扣在了他的头上，而且苏牧野可以清晰的看见白冰儿的手指已经插入了字的皮肤！
就在苏牧野瞳孔微微发达、身体忍不住一抖的时候，白冰儿的手掌却忽然停在了他的额头前，手指与皮肤相交的地方就像是水面般波动了两下。
我......
就在苏牧野快要放弃、继续转身逃跑的时候，白冰儿却反馈回来一个不太确定的字，似乎非常不习惯使用“我”作为主语，仅仅说出一个字后白冰儿就无法继续说下去。
对、你！你想我我怎么样？杀死我的是你还是那些负面情绪？如果是你要杀了我那么就告诉我“我要杀了你”，这样我就不会继续逃跑！
看到自己的反馈取得的成效，苏牧野的心里总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和他猜的一样、白冰儿就如同冷无双说的那样毫无感情，但是苏牧野去能感受到并不是这样。白冰儿虽然没有自然形成的自我和感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能拥有自己的感情，当然、前提是需要让她自己先明白“我”这个概念。
没错！来，告诉我是谁想杀了我？是白冰儿还是那些如同有害垃圾的负面情绪？如果是“白冰儿”的话请让她告诉我！
我、白......白......
没错、没错，你！就是你，你是谁？想想、好好想想......
随着苏牧野的引导白冰儿的身体突然变得像是木偶一般，根本看不出之前那种狡黠如飞的感觉，扣在苏牧野额头上的右手如同生锈的机械一般、突然耷拉下来吊在身体一侧。
此时苏牧野才感觉到一阵阵的火辣、刺激的感觉从额头上传来，然后像是一根根银针扎在自己的大脑上！潮水般的眩晕感一浪接着一浪的拍击在苏牧野的额头上、差点将苏牧野给拍晕在地上。
说、说出来！告诉我是谁！
我......白、白冰......冰儿......是白......
苏牧野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尽量在自己浑浊不堪的脑海里分理处一丝丝理智的部分，他要在意识不明之前尽力引导完成白冰儿“自我”的新生。
在苏牧野的感觉里，白冰儿现在的背后正跟着一堆逐渐抽象化的黑影，他们就像一层层阴影笼罩在白冰儿的头顶，之前他感觉到的那些负面情绪基本都是从那些阴影里散发出来。苏牧野之前认为那是白冰儿长期处于试验环境中所引起自身的情绪负面化，但是现在看来白冰儿还是白冰儿、她不过是受到那些负面情绪所影响才做出的这些行为。
但是苏牧野相信这并不代表白冰儿自己！是的，苏牧野认为白冰儿有自己的“自我”，至少她能够产生“自我”！
没、没错......来......完整的说出来......你是谁......
苏牧野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他已经没办法将精神集中在白冰儿的身上，于是苏牧野干脆将自己的双眼闭上，然后集中自己的精神与白冰儿进行沟通，就算是这样、他的思维任然是断断续续不连续的状态。
没有我......他们说没有我......我是工具......我被使用......
对，你是工具，你是没有思维，你没有感情，你没有想法，你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工具.......
“工具......吗......”
这三个字是从白冰儿的嘴里说出来啊的，只是不带感情波动起伏的声音无法分辨出到底是白冰儿说的、还是什么东西说的。
“但......但是......不仅仅......是工具......”
苏牧野的嘴里突然也缓缓的突出几个字来，声音断断续续仿佛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的，同时一些不知道是唾液还是血液的液体也慢慢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来。
为了保持与白冰儿之间的情绪共鸣，苏牧野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身体的控制，整个身体已经完全陷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能够保持一个跪坐的姿势完全是因为自身强大的身体素质。当然就算是他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也基本做不到，额头上的刺疼感已经转变成强烈的麻醉剂，将苏牧野的大脑与他的身体分隔成两个分离的系统。
“不仅仅......”
再次说出三个字后苏牧野就再也无法多发出一点声音，不过这并没有阻碍他想要和白冰儿沟通的想法。
对！你确实是工具，你没有感情，但这是你自己想要的吗？告诉我，你自己想不想要拥有情绪？你想不想要拥有感情？你想不想感到痛苦、感到快乐、感到寒冷、感到温暖？告诉我、你自己想不想！
拼尽自己最后的力量，苏牧野将最句话以情绪感染的方式全部告诉了白冰儿，这个也是他自身的想法。其实他并不在意白冰儿之前是不是工具、是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东西”，在他认识、知道白冰儿的时候苏牧野就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一位客人，仅此而已。
因此苏牧野在意的是白冰儿自己是否想要拥有真实的感情！
不远处双眼紧闭冷无双眉头突然一皱，有些奇怪的微微睁开眼睛看向辛家的方向，喃喃道：“奇怪......怎么感觉多了一个人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以防万一你还是祈祷我用不到防备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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