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吴老的能量
从华立村回来的第三天，苏牧野、许叶婷和艾谢尔三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得就是许叶婷这一天两夜查到的东西。
“果然，这个叫作吴兴耀的家伙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
许叶婷看着屏幕上的资料介绍有些得意的点了点脑对，对于自己这两天的成果颇为满意。
苏牧野大概的浏览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当看到吴兴耀在暗地里从事的兼职时也不住的咋了咋嘴，和这家伙相比自己简直就是来到这个世界上充数的！
吴兴耀的年纪和苏牧野相差不大，准确的说比苏牧野还要小上几个月。在大学之前的信息由于有些遥远只有一些简单的介绍，大概能概括为是一个标准的澳洲国家青少年该有的经历。但是大学之后就有了明显的不同，在明面上他现在就读于一所名牌理工内学院，在前面三年的学习中中基本每年都能拿到学校的各项奖学金，其中各种社会实践、学校活动的奖项更是像国内的“自愿者”活动频率一样。
而且经常会在老师的各种实验项目中扮演着各种各种各样的角色，重点是和其他有类似学历的同学不一样。要只说有相同经历的同学在学校里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但是只要认真看就会发现那些同学的学籍里多多少少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捐献记录。
与这些获得“荣誉学位”的同学不同，吴兴耀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凭借着自己一点点争取到的。
如果仅仅是这一点苏牧野顶多也只会感叹一声“学霸”而已，可是等看到许叶婷调查道的另外一部分情报是，苏牧野只能赞叹一个人真的可以拥有完全不同的两面。
吴兴耀的业余兼职在国内来说有些特殊，是做的垃圾分类回收。
要是再国内你说自己有这样一份兼职，而且还是一个学霸级的大学生，估计大家不是用“特殊”眼神看你、就是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你。
这点在那个国家也有相似的地方，旁人确实会用特别的眼神看待这个行业的从事者，但并不是应为看不起，而是因为这那个国家能够从事这个行业的都是合法的“非法组织”，也就是人们映像里的黑帮！
与国内的情况不同，在那个国家想要处理各种垃圾的成本可以说不是一般的小，比一些技术难度低一点的高科技公司开销还要大。这就导致了这个行业算是一种有高回报率的产业，其回报率比一般的金融产品还要高，而且稳定性要超过绝大多数的金融产品。
在各种利益团体的牵制下，这个行业最终被限制在了这些合法的组织手中，而他们与那个国家之间又出现了很多不成文的规定，虽然没有写在法律之中，但基本能够作为法庭上的证据。这种情况的成因牵扯到一些观念和政策上的不同，并不是这份资料的重点。
重点就是资料显示吴兴耀在进入大学之前就已经开始从事垃圾回收相关的工作，许叶婷并没有查到具体的经过，只知道吴兴耀在某个城区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基本上可以看做一个区域的总代理。当然了，由于这个行业在这个国家的特殊性质，决定了从业者总是会接触到很多边缘人物。
吴老之所以会认为苏牧野会和吴兴耀投缘，就要说到吴兴耀的另一大爱好、地下格斗了！
在那个国家由于文化的因素，导致在所有国民的心中，暴力是所有人保护自己尊严的最后手段，所以一些用正常手段解决不了的问题基本上都会通过暴力来解决，这点连那个国家的执法单位也得到了很认真的贯彻。
作为从下在那里生活的吴兴耀自然也信奉暴力保护尊严的信念，并且有将它发扬光大的想法，作为当地地下格斗的参与者，他在本地可是有着不小的名气！
“为了这些东西我在当地的朋友可是受到了直接的威胁，不过那家伙倒是显得有些得意，对于能和这个吴兴耀扯上关系貌似非常的荣耀！”
最后许叶婷打趣似的补充了一句。
“当地的朋友？”
苏牧野倒是许叶婷人脉圈的广博感到有些吃惊，记者们都有那么大的交际圈吗？
“呵呵，他们那里每年都会爆发什么罢工啊、抗议啊、暴乱啊、极端分子袭击之类的问题，在台里除了我没有人愿意过去，你知道的。”
对此许叶婷倒是有些自嘲般的笑笑，没有多解释什么。
这些资料里除了吴兴耀的这部分以外还有一部分是针对吴老在西南那边的情况，简单的来说就是吴老花了一年的时间，与当地的卫生、教育、饮食部门开展了很多方面的合作，由吴老作为中间牵头的一方，向当地的学校、老旧小区居民以及很多外来流动人口提供了很多基础服务的建设、配套设施改造等等工程。
这些项目如果由当地的企业配合相关部门来做的话可能需要列出一个五年计划，这还只是初期的投入，整个项目的周期起码要以十年计。
但是有了吴老的斡旋，这些东西在一年的时间里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所有项目的计划书、前期调研都做的井井有条，接下来只需要不到三年的建设周期就能给当地的基础设施带来质的飞跃。
这对于所有人都算有益的事前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首当其冲的就是本地的相关服务提供商，他们在这些项目中可以说是没有捞到一分的好处。不是说吴老的计划中直接将他们排除在外，虽然他们不管是在资质、技术还是人员上都没办法和吴老联系的其他供应商相比，但是他们起码在成本控制上有先天的优势。因此吴老的招标范围也将他们算在条件范围之内，可以说只要能开放的项目都对他们敞开了大门。
可是问题却出现在了工期和验收标准这两项上，当地的供应商虽然是在各个不同的行业内，但是他们对于工期的规划都出奇的一致，大到各种老旧危楼的改造、重建，小到路边的下水道疏通，他们给出的工期都是那些吴老找来供应商的三倍乃至于十倍以上！
如果说工期上还能商量一下的话验收标准就是吴老完全不能容忍的一项，正常情况下的验收标准都要明确的写明在合同、招标书或者很多相关的文件中。但是当地提供商给出的所有文件中对于验收标准一律是能模糊就模糊、能忽略就忽略，当时吴老还因此直接约谈了当地的供应方。
具体的谈话内容没有查到，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有当时参会人员透露出部分细节，吴老要求对验收标准给出明确细则的时候，当地的供应方统一的答复是“视情况而定”。
这句话要怎么理解呢？许叶婷的解释相当直接：“做完之后有大问题的拖着改，有小问题的看着改，怀疑有问题的就积极改发现问题的人，至于不用看就知道有问题的直接就不用改。”
苏牧野目瞪口呆的听完许叶婷的描述，愣愣的问道：“这、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许叶婷耸了耸肩，无奈的道：“你以为吴老为什么要亲自跑到那边去处理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想过派一个代理人过去，毕竟他在其他地方还组织了其他的项目，但是之前派过去的三个代理人中一个在酒店里就开心的时候就被吴老开除了，一个做事太过激进直接被人套了麻袋，至于最后的那个倒是打了一手好太极，不过什么事都没有做好！”
苏牧野不解的指了指电脑屏幕问道：“这些东西不应该是非常隐蔽的吗？难道又是你神通广大的朋友？”
“这次到真不是，这些东西在本地基本就是作文日常新闻被很多当地媒体报道，只要随便在当地的论坛中查查就能查到，要是有兴趣在各个社区开个帖子还能收集到更多有意思的东西，只是真实性无法保障。”
这次苏牧野更不解了，皱着眉头问道：“这情况不对啊，要是这些东西谁都能查到为什么没有人管管？当地方的相关部门也不出来查一下？而且当地的居民们也肯定不会视而不见吧，除非......”
许叶婷将笔记本合上，然后开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目前来看并没有查到有官商勾结的迹象，或者这种情况在当地根本就不需要去做什么行贿之类有风险的事。供应商的种种行为基本是受限于工人的素质、当地的工业水平等等因素，所以他们的行为并不全部是自己逐利的结果。当然了，放任这些情况的发展、滋生而不去改善，不排除是想细水长流的意思，毕竟工期越长获得的补助也就越多，但这并不触及法律问题，仅仅是不作为而已。”
“这......当地的居民呢？他们应该不会因为合法就接受这一切吧？”
“当然不会，一听到有人愿意用如此优厚的条件为他们改善生活条件，谁会不愿意？不过在不触及法律的情况下居民们能做的事业非常的少，找相关部门反应的结果就是还在协调，在媒体曝光的结果就是增加当地媒体的素材，然后在每天的新闻里重复看到“某某改造项目已经取得重要结果，预计近期将会有重大进展”，然后如此重复一段时间后背所有人忘在脑后，毕竟人们每天看到的基本都是眼前的苟且而已，饭还要吃、工作还要做，至于那些项目......谁又能时时记得？”
说道这里三人都沉默了下来，这种情况就像水底的淤泥，平时可能感觉水质很好，但是等你想要疏通河道的时候就会发现无从下手，大力整改就会让整个河道变得浑浊、小打小闹又没有明显的改善，结果就是一直拖下去直到出现事故的那一天。
过了一会苏牧野才继续问道：“最后呢？既然吴老和那帮人出现矛盾，那么肯定是吴老从中取得了什么进展吧？”
许叶婷想了想说道：“差不多是这样的，吴老回国以后常年和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打交道，等摸清楚当地供应商的心思后也不再多费口舌，而是利用自己手中的资源不断联系外地的供应商和投资方。另一方面利用自己和国家相关部门不错的合作关系，为自己引来的供应商们争取到了很多优惠的条件，在不增加成本以及保证质量、工期的情况下，基本上达成了三方都能满意的结果，通过几轮招标后选出了几家实力有保证、信誉保障的公司。”
“.....当地的那些供应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
这一点苏牧野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毕竟看着一块本来属于自己的肥肉被外人分走，换做是谁都不会甘心，更何况带着贪婪性质的资本呢？
“等吴老和其他两方谈好所有的细节，然后签订合作意向书后当地的供应商们都急了起来。毕竟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些工程只要能拿下来不管是在经济上还是口碑是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所以凭借着他们在当地的资源想要全力阻止这次的合作，为此他们还在几家当地的大企业牵头下成立了一个联合商会。不过吴老可不是吃素的，虽然从事着半个慈善行业，但是吴老早年在国外那些查不到的经历以及在国内积累的人脉不管那一项都不是他们能够撼动的，只要有吴老这块招牌在一天，他们想要通过正常途径接过这块肥肉都是不可能的！”
苏牧野若有所思的接着说道：“这其中的重点应该就是在吴老的身上吧？”
许叶婷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补充道：“所有人都能看出这其中吴老才是关键的一点，外来的供应商与本地相关部门间并没有什么合作经历，也就谈不上什么信任关系，毕竟他们也是商人，利润才是他们的目的。所以只要没有吴老作为双方之间的润滑剂，这次的合作将要崩盘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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