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嫡姐的挑唆
李彩凤安然无恙的进了长史司府，不光是她的嫡姐董清婉，包括她的嫡母赵氏，均吃了一惊。
董墨初都被受惊的棕马摔得昏迷不醒，怎么她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你，是人是鬼！？”
董清婉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上虽然穿着乡下的布料，却多了一份清纯秀气，杏眼一眨，看着自己，说道：“长姐这话说得好没头绪，你想把我变成鬼吗？”
赵氏站在院子里恐女儿多说下去惹人猜忌，毕竟她可不想担上一个陷害庶女的恶名，清了清嗓子：“真真回来了，进来换了衣服准备用晚膳了。”
李彩凤蹑手蹑脚的走上台阶，由老妈子领着去房里换衣服。
她知道董府用膳的时间，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席，就算是开席，也需得祖母先入座，小辈要等着父亲和嫡母入座后，才能依次坐下。
只是老妈子才替她换了身衣服，就敦促着她入座用晚膳。
李彩凤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满桌的珍肴让人垂涎欲滴，她不经意间瞥见自己面前的茶杯杯底，隐约呈现出被磨成粉末的巴豆。
她弯了弯嘴角，随后将那半杯温水倒进了祖母最爱喝的珍珠汤里，随后起身出了膳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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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清婉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让她的贴身丫鬟涟漪将她推得再高一些。
“大小姐，这次安排的马车没把她摔死，真是便宜了她。”
董清婉拂了拂裙上的灰，一脸不屑：“总归是庶女，还能翻了天不成。乡下回来的丫头，今晚就叫她出洋相。”
主仆二人一路嬉笑着从院子里进了膳厅，本以为这个蠢笨如猪的妹妹会一屁股坐在餐桌前等着大块朵硕，没想到竟然规矩的立在门口，垂着眸，恭敬的等候着祖母。
祖母从李彩凤的身旁走过，淡漠的瞅了她一眼，视她若空气。年轻时，她深受妾室毒害，现在更是厌恶小妾和妾生的所有孩子。
四年前，若不是她给嫡母撑腰，赵氏也不敢对李彩凤的母亲赶尽杀绝。
只是眼下李彩凤不能轻易暴露目的，她还需要依赖祖母，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董府生存下去。
祖母坐在位置上，立刻有丫鬟过来布菜。大户人家的规矩多，主子是不能亲自动手吃饭的，需得由丫鬟伺候着夹了菜到盘子里，才能吃自己面前的食物。
只是嫡母赵氏并没有给李彩凤安排丫鬟，只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
董清婉见机温柔的关心了句：“妹妹怎么不吃呀？是不是嫌祖母房里的厨子，做的饭不合你的胃口？”
董清婉知道今日的菜系，是祖母小厨房里的大厨做的，色香味俱全。她这样说，无非是让她左右为难，倘若自己动筷子夹菜，就会落个不懂规矩的名声。如果她执意不动，显然是看不起祖母请的厨子了。
果不其然，祖母重重的搁下了筷子：“到底是庶出，就是矫情！”
赵氏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也陪着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摒退了丫鬟，亲自给老祖宗布菜，甚至将老祖宗最爱喝的珍珠汤，也舀了半碗，献了上去。
“老祖宗，您别跟孩子计较。真真她还小，日后学了规矩就不会一味的任性了。”
大夫人这话说得极其歹毒，明摆着叫人误以为是李彩凤矫气，嫌弃老祖宗的小厨房做的不好吃。
可是她连一口都没动，谈何嫌弃？
李彩凤垂下眸子，含着泪目，半晌才抬起头看着父亲董君。
“真真不敢吃，怕坏了府上的规矩，惹夫人不悦。”
李彩凤楚楚可怜的模样，既让人觉得她处处谨小慎微，尊重嫡母的态度。又让下人觉得嫡母过于威严，逼迫的孩子连饭都不敢吃。
董君在朝堂之上有一堆事要烦，没想到回到家里吃个饭还不让人消停。
这几年嫡妻和母亲两个人一唱一和，赶走或暗害了他不少小妾，他早就怀恨在心。何况当年他跟董念真的母亲感情很好，一念之差，听信了妻子的话，任由她处置和儿子通奸之人。
年龄大了，他再回想起此事，却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不过人嘛，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他怎么能接受他亲手杀了自己儿子的事实，只是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个孩子说不定真是野种。
但他的内心，对董念真还是有些愧疚和怜惜的。
“好了！”董君随手一指：“涟漪，你去伺候二小姐布菜。”
涟漪脸色铁青，董清婉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叫一个庶出的妹妹，用自己的丫鬟，无异于打她的脸。
父亲难道是要教她，庶妹和自己的身份相当？
董清婉胡思乱想了一会，看着涟漪给李彩凤夹了菜以后，又给自己夹，顿时觉得毫无胃口。
李彩凤则是慢条斯理的吃着美食，时不时的对父亲投去感激的一瞥。
大夫人的心情倒是一直没受什么影响似的，殷勤的一碗接着一碗给老祖宗盛珍珠汤。
“夫人，老祖宗才服了滋补的药，大夫嘱咐不能过度饮汤。”老祖宗的丫鬟金蝉在一旁小声劝着，人老了愈发的嘴馋，府上的人都劝着，只有大夫人投其所好，迎合着老祖宗的胃口。
老祖宗又喝了一碗，才将汤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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