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玉泉
慕玉璃偷偷捏了君燕然腰间的肉一把，嗔道：“就你霸道！”
君燕然将她抱得更紧了，低声说道：“璃儿敢掐朕，这是大不敬之罪！”
“就知道拿你皇帝的身份压我，我可告诉你，这是离国，不是你的晋国！”慕玉璃不满地道。
“好好，我不拿身份压你。璃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还差不多！”慕玉璃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道：“那你放我下来！”
“地上还有雪，道长说你不能受寒！”君燕然是铁了心不要她下地了。
慕玉璃已经看见有洒扫的道士在道路两旁，她连忙把脸埋进君燕然的胸膛，不让别人看见她。
其实这样反而欲盖弥彰，晋皇和玉璃公主同时出现在镇岳观的事情，早已经传遍整个华山了。
明波红着一张脸，走在二人前面，他们身后还跟着宋宴平和一行晋军。
七拐八绕地出了镇岳观的后门，来到一处宅院，上书：玉泉宫。
“小道就送到这，这里不属于镇岳观所在，小道不便进入。”明波回身行礼，之后便站在一旁，没有进去。
慕玉璃见了惊喜道：“真的是玉泉宫？”
“璃儿知道这？”
“父皇跟我说过华山上有一个温泉眼，曾有乡绅在这里建了行宫送给父皇，可他一直没有机会来。”
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了。
“离皇虽然对不起你父亲，但对你们母女俩也算不错。今后你是想继续做离国公主也好，做宋氏女也好，我都支持你！”
君燕然知她心中所想，柔声安慰道。
慕玉璃脸贴着他的胸膛，同样也柔声道：“阿然，你真好！”
“我不好，还有谁好？”君燕然理所当然地道。
玉泉宫早有侍女与侍从候着，听闻来人是公主与晋皇，皆是不敢怠慢。
为首的一个老婆子，屈身对慕玉璃道：“樊真人已通知老身公主大驾，老身还当是那道人胡言，没想到公主当真亲临！怠慢之处，还望公主见谅！”
“你是……阮嬷嬷！”慕玉璃想要亲自去扶她，君燕然依然不放她下来，她只得道：“嬷嬷快请起。”
“这位是晋皇！”慕玉璃略有些尴尬地道。
阮嬷嬷看了君燕然一眼，不失礼节地行礼道：“晋皇有礼，多谢晋皇送公主前来。”
她一挥手，立刻有侍从抬了步撵上来，她道：“请晋皇移步，公主就由老身照顾吧。”
“不必了，朕抱着璃儿，已经习惯了！”君燕然不咸不淡地道。
阮嬷嬷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嘴角，然后道：“请随老身来。”
“阿然，你够了！”慕玉璃悄声道，身子挣扎着扭动想要自己下来。
君燕然用力将她摆好，道：“璃儿再乱动，我就在这里亲你了！”
慕玉璃浑身震了一下，不敢再动一下，不服气地骂道：“君禽兽！”
“嗯？”君燕然沉吟道。
“我是说，阿然真有情义。”求生欲强烈的慕玉璃只能顺着随时都要炸毛的某人。
“嗯。”君燕然满意地道。
他一直把慕玉璃送到暖房中，才将她放下，外面寒风彻骨，玉泉宫内却是温暖如春。
暖房内有一池子，是引了温泉水到此，使得这暖房水汽氤氲，如同仙境。
有侍女前来行礼，慕玉璃转身对君燕然道：“还不走？”
他凑近她耳边，道：“要不咱俩一块洗？”
慕玉璃瞪大了眼，但很快软下声道：“别闹，你身上有伤，不能下水的。”
她还未说完，君燕然已一把将她抱住，当一旁的阮嬷嬷等人是透明人。
“璃儿，一会见！”
等慕玉璃反应过来时，这暖房里早已没有了君燕然的踪影。
阮嬷嬷咳嗽一声，对着还在发呆的侍女们道：“还不伺候公主更衣沐浴！”
“是！”
一阵忙碌之后，慕玉璃终于顺利地泡在了跟镇岳宫大静室里的炕，那么大的温泉池里了。
看着池子里漂浮着的花瓣，慕玉璃问道：“阮嬷嬷，这冬日里哪来的花呀？”
“玉泉宫有地热，四季如春，花开四季。”
阮嬷嬷跪坐在一旁，帮慕玉璃梳理着杂乱的头发。
慕玉璃想着自己身上的狗味，于是道：“让她们再放些！我这几天过的真是太惨了！”
阮嬷嬷笑着道：“是，遵命！”
“嬷嬷不是一直在皇宫里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慕玉璃一边舒服地享受着，一边不忘与故人交流。
“自从宸妃娘娘去了之后，公主带着太子也走了，咱们沁瑶宫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许多人都走了，去年陛下要派人来玉泉宫，我就去求了尤贵妃，她也允了。”
“我想着，这华山离终南山不远，说不定还有机会再见到公主和太子。”
“对了，太子殿下怎么没和公主在一起？”阮嬷嬷问道。
“鸢儿他，他已经好了。”慕玉璃迟疑着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阮嬷嬷是当年陈皇后的陪嫁，后来陈皇后难产而亡，景康帝将慕鸢梓送到沁瑶宫让宸妃抚养。阮嬷嬷便也跟着慕鸢梓一起到了沁瑶宫，算是宫里资历最老的宫人之一。
“真的吗？”阮嬷嬷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嗯！”慕玉璃坚定地道：“就在前不久，医王传人已经将鸢儿的弱症完全治好了，他现在与常人无异了。”
“皇后娘娘保佑！皇后娘娘保佑！”阮嬷嬷向西方雍城的方向磕了好几个头。
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慕玉璃道：“公主，老身有个请求！”
“嬷嬷是想回东宫伺候？”
阮嬷嬷摇了摇头，“老身不回去了，就在这玉泉宫终老了。宫里与我年岁相当的人越来越少了，回去也没个能说话的人。”
“是不是这几年宫里出了什么事？”慕玉璃问道。
“年年新人来，旧人去。还不是那样。”
“那嬷嬷有何事相求？只要我做得到，一定帮你去办！”慕玉璃又道。
阮嬷嬷磕了一个头，道：“我老家还有一个弟弟，最近他给我来信说，他已时日无多，想让我照顾他唯一的女儿。我这个老婆子已经决定终老这玉泉宫了，何必再拖累一个小姑娘呢。所以老身想请公主将淑文收下，她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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