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过往
“还记得我掉下悬崖，我说过有位故人救了我么？”我看着沐琉尘说。
“是他？”沐琉尘问。
我点点头。“对，他不仅是袁恒，还是老白，当年在灵溪山，他化作一个老人的样子，在那住了很久。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之所以对山外的世界那么感兴趣，还是拜他所赐。那时候，我每天都跑去听他讲故事，讲山外的世界...”
“那他一早就知道你身份？”沐琉尘追问。
我摇摇头。“没有，他当时灵力确实不高，应该不会发现我的真身。那时候他待我真的很好，也是担心我为何没有回灵溪山才出来找我，只是...碰巧看见了没有带上灵玉的我，所以看清了我的真身。”说到这，我有些伤感。
轻叹一口气，我接着说：“他早有计划，自从发现我是九尾灵狐，他便开始了他的计划。灵狐族的覆灭！天魔剑和天启剑断裂！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当年的事，我也记不清了。就听说他犯了天条，受了很严重的罚。他们天界的破事，我也没在意。想不到这小子早有预谋啊！”烈风在一旁拍着桌子说。
“小嫣这个样子，怕是说不出什么了。我用惑心术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芊芊！袁恒这样死咬着她不会放，我猜芊芊一定知道些什么。”我分析道。
“不可！你身上的伤才好，不急在一时！”沐琉尘起身反对。
“放心，我的伤没事了。况且秦先生在这，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绝不勉强！”我看着沐琉尘对他保证。
沐琉尘看了看身后的秦逸卿，见秦逸卿微微点头，才肯松开拦住我的手。
“如果感觉灵力异动，马上停住！”秦逸卿上前嘱咐我。
我坚定的点点头。
来到卫嫣面前，汇聚灵力朝她眉心点去，慢慢探查她过往记忆。
在南疆时，我虽然看过她的记忆，但当时并未深究。如今再看她的记忆，确实比之前深远了很多，竟有零零碎碎前世的记忆混杂其中。
在那些零碎记忆中，我果然看到了雨夕的身影。原来，她前世真的是芊芊。我看出了她对烈焰的爱慕，也看到了她对雨夕的嫉妒。看见她疯狂模仿雨夕的笔记，装作雨夕写信给袁承表达爱意，而来取信的正是袁恒。袁承和烈焰打斗受伤后，袁恒带着受伤的袁承离开。不久后芊芊追了过去，正巧看到袁恒出手杀了袁承。
芊芊上前理论：“你这样做别人会以为是烈焰杀的他！你是故意的？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袁恒冷冷的说：“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不过就算你说出去，谁会相信一只兔妖的话！”
袁恒上前，举手便掐住了芊芊的脖子。
芊芊伸手挣扎。
袁恒双目透着杀意。“我留你一命，是看在羽夕的份上。你若管不住嘴乱说什么出去，你做的那些事，便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不用我多说了吧。挑拨天界于魔界战争之事，可不是一条命便能抵了的。”他说完露着笑意，松开了手。
芊芊又惊恐又气愤离开，回去后却越想越不安。果然后来天界因为袁承的死来向烈焰问罪。她得知烈焰要带羽夕走，竟偷偷在雨夕的茶水中下了毒。正巧天界追兵赶来，烈焰战死，毒素引的雨夕受刺激后发狂，大开杀戮。
袁恒后来发现是芊芊下毒害了雨夕，把她丢下来轮回台，经历了三世爱而不得，每一世都被袁恒以残忍方法杀死。这一世，依旧在劫难逃。
而这些前世的零碎记忆，是因为袁恒给她照了轮回镜恢复的，小嫣受不了打击，才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我退出小嫣的记忆，心中百味杂陈。
我把看到的讲与众人听。
烈风听了气愤的很。“原来都是他捣的鬼！才害了大哥！老子要杀了他！”说完就往门外走。
“你等等！别冲动！”苏蓉拦住他。
“他在灵溪山还骗我说袁承是在仙魔大战的时候才身亡的！原来是他自己干的好事！”我气愤不已。
“怕是天界后来发现真相，又不好公开。之后才都对外说袁承是大战的时候才死的，再偷偷处置了袁恒。这种有伤脸面的事，他们天界当然要遮遮掩掩。”烈风讽刺着说。
“不管为了灵狐族，还是大哥！袁恒都必须要付出代价！我们一定要把雨夕救回来！想办法让她和大哥见一面！”我激动的说。
“先派人找找他的踪迹！”沐琉尘说。
我回身问秦逸卿。“秦先生！小嫣的毒就算没救了，她还能活多久？她的意识还能恢复吗？”
秦逸卿犹豫片刻。“最多两个月！至于意识...我尽力一试吧。”
“嗯，我有话一定要对她说！拜托了！”我看着床榻上的小嫣。
回到房间，我坐在桌前若有所思，沐琉尘在我对面坐下来，静静的看着我。
“琉尘...那个...”我用指尖轻轻敲着桌子，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
沐琉尘轻声回答：“南宫翼我已经妥善安葬好了。你若想祭拜，过几日等你休息好了，我带你去。”
“谢谢...”我还没问，他便知道我要问什么了。我乖巧的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他毕竟是为了救你才死的，我就算再看他不顺眼，也不会让他曝尸荒野的...”沐琉尘结果茶杯。
我只好默默的点点头。
沐琉尘没再说话。
派出去的人在凡间找了几天，也没有寻到袁恒的半分影子。
我去秦逸卿那想看看小嫣的情况，刚进院子就发现院子里面多了几个小孩，正围着秦逸卿，拿着小筐在分拣药材。
“这是...”我不由的问。
秦逸卿看了看我。“这是烈风从袁恒那带回来的孩子，是之前南宫翼收养的。琉尘挑了几个稳重的送来我这里，跟着我学医术。”
我听了心里生了一丝酸楚，也感激沐琉尘这样的安排。
“秦逸卿！谢谢你！”
“没什么，这几个孩子我也很喜欢。”
我仔细看了看那几个孩子，小然也在其中。
秦逸卿见我目光落在小然身上，对那些孩子说：“今日就学到这里，你们出去玩吧！”
孩子们都跑了出去。
“他对被南宫翼收养之前的事，全然忘了。我觉得既然是不愉快的，忘了也好，并没打算帮他恢复。”秦逸卿说。
“嗯。”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过几日，你找个机会同耀儿讲明缘由，让他们从新认识就好。耀儿心性沉稳，会理解的。”秦逸卿道。
“好。”我点点头。“其他孩子呢？”
“我们毕竟身在魔界，其他资质一般的，苏姑娘把他们妥善安置在凡间了，你放心吧。”
我一听是苏蓉安置的当然十分放心。
我走进去看卫嫣，她平静的睡着，面色比之前多了几分血色。
“我给她施针服过药了，算时辰应该快醒了。如果顺利，她应当能恢复神智。”秦逸卿说。
“我看我也来再跟你好好学学医术好了！”我突发奇想的说。
“你！算了吧！当年浪费了我多少药材，我宁愿去教那些孩子！”秦逸卿轻笑着说。
“我这么聪明！短短时日就学的这般厉害了！你还嫌弃！我可算是那群小东西大师姐！”我反驳道。
“那是因为师父好！”秦逸卿拿起手边的医书起身。“你守着她吧！我去给幽若送饭。”
“好好好...秦先生不仅医术好，还贤惠的很。”我慢悠悠的坐下。
我守在卫嫣床前许久，看着她手指动了动慢慢醒过来。
“小嫣！”我激动的轻轻唤她。
卫嫣转头看了看我，泪水夺眶而出。“千雪！”她的声音沙哑，跟在南疆刚救出她时一样。她坐起身，一头扎进我怀里，委屈的大哭起来。
我也不禁红了眼眶，轻轻拍着她的背。“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哭的伤心，我心里更是十分内疚，怪自己当初在南疆没有好好保护她，让南宫羽和她掉了包。害她之后又受了这么多苦，如今更是命不久矣。
哭了许久，她才慢慢安静下来。一脸严肃的问：“千雪！那真的是我吗？那些记忆是真的吗？我真的做了那样的事？”
我沉思片刻说：“记忆是真的，不过那都是你前世的事了！前尘往事，你早已经投胎转世为人，不管前世做了什么，都过去了。卫嫣是卫嫣，芊芊是芊芊，你们是不同的！而且三世了！不管什么债都该还清了！”
“真的么...那么人多因为我做错事而死。我...”
“真的！你相信我，真的够了。”
卫嫣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谢谢你能对我说这些，在临死前还能听到这些话，还能见到你，我真的无憾了。但愿还有来生，还能遇见你！”
我心疼的看着她。“对不起，在南疆我又把你弄丢了...害你中毒，如今也没法救你。”
卫嫣摇摇头。“你不必自责，我终于可以去见七哥了。千雪，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你说！”
“我死以后，能把我送到七哥身边么！”
我用力的点点头。“好。我一定办到。也一定杀了袁恒那魔头替你报仇！”
卫嫣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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