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小说 > 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 380.杀人灭口和反杀人灭口

380.杀人灭口和反杀人灭口


  >

  !

  街上到处都是人, 闹哄哄的吵着,不少人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往常笑呵呵的打招呼,笑呵呵的问吃过饭了吗之类的和谐友好再也不见。

  “……你家有人读书,我亲眼看见的, 就是你家!”邻居甲大声的喊, 唯恐周围的人听不见。

  “胡说八道!谁看见我家有人读书了?我家都是文盲,全家都是文盲!你家才有人读书, 你全家都读书。”邻居乙跳脚。

  “他家每个月都要祭拜祖先!”邻居丙手指几乎戳到了对方的脸上。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家妇女不准上桌吃饭!你家新媳妇上门, 婆婆带着她在厨房吃的饭, 说了半个时辰的家规, 整条街都知道的。”邻居丁眼睛都红了, 竟然想害死淳朴的他们家, 太没有人性了。

  前大随太子杨昭与大越长公主胡雪岚的《丹阳对》已经传遍了天下,大越皇帝胡雪亭虽然还没有正式宣布,但朝野都认为以胡雪岚的得宠程度,卖个萌从胡雪亭手中讨到一个“废除前策,实施新策”肯定是板上钉钉的, 这迁移一半人变成了迁移“五抽一”,那简直是仁政中的仁政啊!

  中原迁移区域内的百姓三呼长公主殿下千岁之后, 立马进入了激烈的互相攻讦。

  “所有儒家弟子全部迁移, 所有推崇祖宗规矩的人全部迁移!”这两条带着杀气和血腥的言语几乎从《丹阳对》当中蹦了出来, 朝野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中原迁移区域百姓愤慨无比, 要不是这些儒家子弟去招惹胡魔王, 胡魔王至于要对无辜的百姓下手吗?

  “他们必须承担责任!”一群文盲百姓怒不可遏,读书读傻的人必须迁移!

  “叫你们不长眼!”一群普通百姓愤愤不平,明知道当今皇帝是女的,竟然想着推崇“女子不上桌吃饭”等等贬低女子的传统,脑子是被门夹了几百次吗?

  儒家子弟,规矩人家,这两类人必须迁移。

  “不要上朝廷的当,朝廷这是故意挑拨离间我们!”一群儒家子弟和规矩人家大声疾呼,《丹阳对》能够传出皇宫,能够传得这么详细,能够把杨昭的大义凛然和胡雪岚的温厚仁慈传得栩栩如生,怎么看都有朝廷故意推动。

  “你们若是驱赶我们,就是上了朝廷的大当!”儒家子弟大义凛然。

  “朝廷无义,而我儒家子弟有义,有义者胜过了无义者百倍,朝廷就是怕了我儒学才会想要把我们驱除出中原,没有我们,朝廷就会永远骑在百姓的头上,你们将会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正义,什么是仁慈,永远在黑暗中受尽压迫!”儒家子弟们痛心疾首,昏庸残暴的胡雪亭看穿了儒家的力量,但愚昧的百姓却要自毁长城。

  “觉醒吧!我们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对抗朝廷对思想的封锁!”某个儒家子弟悲声大叫,眼中流下了两道血泪。

  一群百姓听着儒家子弟们的演讲,激动极了,一巴掌就打了过去:“废话给毛!你们不迁移,难道迁移我们吗?”五抽一啊,那是两成的人口,所有读圣贤书,不,所有识字的人全部迁移了,人数肯定还是不够,再把那些“规矩人家”都填补上,或许就差不多了。

  “这家人是大儒!”有人指着某户人家大叫,附近的人家谁不知道这户人家是儒家的名人,不时有书生恭敬的请教。

  “老爷,有好多人围在外头。”那户人家中的仆役战战兢兢的向王大儒汇报。

  王大儒冷笑,胡雪亭竟然看破了他们的手段,要彻底毁灭儒家?只是,胡雪亭太愚蠢了,小看了儒家的威望。这条街上,不,这方圆百里之内,他的声望如日中天,任何纠纷只要他出面,立刻就能让吵架打架的两方规规矩矩的跪下认错,每年逢年过节都有无数的街坊邻居送上蔬菜水果,甚至有人从百里之外赶来拜年。如此人望,如此服众,如此受百姓拥戴,他又怕什么百姓被胡雪亭煽动。

  “待老夫出去,那些人就自然会散了。”王大儒淡定的道,别说只是五抽一,就是二抽一,点名抽到了他家,也会有无数的百姓站出来英勇的自愿替代他家流放远方。

  王大儒镇定的捋须,这就是无数年积累下来的文曲星的力量,不识字的胡雪亭绝对想不通这股力量的强大。

  “老夫登高一呼,天下响应。”王大儒冷笑着,胡雪亭若是逼急了他,他就起义军,拨乱反正。

  仆役们用力点头,一群不识字的刁民也敢在老爷门前闹事,肯定分分钟就被老爷的浩然正气骂退。

  两个仆役打开了大门,王大儒缓步而出,看着门外无数的街坊邻居,肃然道:“诸位……”

  “抓起来,押送到衙门去!”有街坊邻居怒吼,十七八只手抓住了王大儒,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举了起来。

  “谁敢伤害我家老爷!”仆役们怒吼,挽袖子,一群泥腿子竟然对文曲星动粗,想不想活了?

  十七八只拳头打在了仆役们的脸上身上。“一起送到衙门去!”

  更多的人直接冲进了王大儒家中,四处搜寻着王大儒的家人仆役,只要是人,不管是少爷小姐还是丫鬟老妈子,全部绑了。

  “送去见官老爷!”有人怒吼着,然后在王大儒家中乱翻,见了金银首饰就藏到了怀里。

  “你怎么抢东西?”有人见了,惊讶的问道,前者理直气壮:“他害得大家要流放,不拿点东西怎么补偿我们?”

  众人纷纷点头,倒不是就认为补偿合理,只是别人拿了,自己不拿,就吃大亏了。

  一群人押着王大儒全家去了衙门,衙门却不受理。

  “朝廷的公文还没下。”衙门的理由无懈可击,不管是二抽一还是五抽一,六部的公文没下,哪能就开始执行?

  “我们不管!这些人就是流放的人,衙门必须收下。”一群人鼓噪着。

  “怎么,你们想造反?”县令出来,冷冷的问,衙门口立刻安静了。

  “都记下了,谁敢在衙门前鼓噪,以后就抽了谁家迁移万里之外!”县令厉声对衙役们道。一群百姓灿烂的赔着笑,怎么会在衙门前鼓噪呢,他们的都是大越最忠诚的百姓。

  “看,衙门不收,放我等回去吧。”王大儒温和的与一群人商量。

  一群百姓冷冷的看王大儒,放了你,你跑了怎么办,谁家填补这个缺口?

  “关在城西的破庙。”有百姓头脑灵活。

  “对,对,我们把所有流放的人都关在城西的破庙。”其余人大声叫好,等朝廷的公文到了,直接送走就是。

  “还能清点人数!”有人大声的道,五抽一啊,必须数清楚了。

  呼喊的众人小心的看着县令和衙役们,这已经是强掳人口了,不知道县令管不管。

  县令却冷笑不理,想要清除儒家和那些顽固势力,能够借百姓的手,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些挑头抓人的百姓都记下来,等公文一到,这些人也押解到蛮荒去。”县令没打算给县中留下刁民,敢于抢劫和掳掠百姓的人必须流放,这就是法。很卑鄙吗?兔死狗烹,不过如此。

  整个城镇的人疯狂的搜罗着儒家子弟,哪怕到了夜晚依然灯火通明,人影晃动,砸门声,殴打声,谩骂声,吓得狗都不敢叫。

  可惜中原再怎么是文明的发源地,这识字率也就百分之一,揪出的儒家子弟远远无法填补两成人口的数字。

  “我记得酒楼的掌柜看过孔孟的书!”有人忽然道。

  “对,对,我记得李家鞋铺的店小二上过学堂!”有人叫着。

  踢门抓人的喧闹声又在城中四处的响着。

  “唉,真是斯文扫地啊。”某户人家有人趴在墙上,淡定的看热闹,他家不识字,再怎么抓儒生也抓不到他头上。

  “相公,快下来,若是被老爷看见了,会骂你的。”有妇人低声劝着。

  趴在墙上的人微微一慌,跳下了墙头,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问道:“饭可做好了?”那妇人急忙道:“是,已经好了。”

  那人淡定的走向大堂用餐,忽然停住,转身问道:“娘子,我家不准你上桌吃饭,你可觉得委屈?”街上都传遍了,不准女子上桌吃饭也在迁移之内,现在虽然还在忙着抓儒生,但迟早会开始抓规矩人家的。那女子摇头,认真的道:“这是规矩,我家也是如此的。我奶奶,我外婆,我奶奶的奶奶,我外婆的外婆,都是如此,我们规矩人家谁家不是细细的讲规矩?站有站的规矩,吃饭有吃饭的规矩,穿衣有穿衣的规矩,走路有走路的规矩,说话做事,一步都差不得,不然回去要掌嘴的。”

  那女子温顺的看着那男子,道:“我父亲看中了相公家,就是看中了相公家虽然不是诗礼传家,但却是规矩人家,做事讲规矩,有进退,有原则,是个厚道人家。”

  那男子点头微笑,只有讲规矩的人家才是高贵的人家,那些土包子懂个p。

  “若是有外人闯进来问,你是否上桌吃饭,你会怎么说?”那男子又问道。那女子抿嘴笑着:“当然是说上桌吃饭啊,我又不是傻瓜。”那男子大笑,温和的握住那女子的双手:“我娶你,果然没有娶错啊。”他轻轻的推那女子:“娘子,快去厨房吃饭吧,饭菜要凉了。”那女子点头,快步走向厨房。

  大厅之中,已经有几人坐在餐桌前,见那男子终于进来,坐在上首的老人问道:“三儿,媳妇儿可知道该怎么做?”那被称作三儿的男子微笑点头,都是规矩人家出身,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做,为了家族,为了夫君,为了夫家,为了流传千百年的规矩,当然知道对外怎么说了。

  众人一边吃着饭,一边低声咒骂着:“女子当道,这大越长久不了的。”“祖宗家法都可以不要,这还算是人吗?听说胡雪亭从小没规矩,被家族赶了出去,连祖宗的姓氏都不准用,果然是人嫌狗厌之人。”“若是我被家族赶了出去,早就羞愧的自尽了。”

  低声的咒骂和鄙夷中,屋外忽然传来了激烈的砸门声,大厅中人尽皆脸色大变,除了那些到处抓人凑数的歹人,谁会如此砸门?

  上首的老者压低声音,低声道:“快去叫媳妇儿过来!”那三儿点头,知道该做什么。

  大门终于被砸开,一群人冲进了院子里。

  “怎么,我家不识字,也要抓我们去充数?”家中的老人厉声道,男男女女的家人站在他的身后,愤怒的看着冲进来的人们。

  “你家不识字,但是你家女人不准上桌吃饭!”冲进来的人厉声道。

  那一家人都笑了,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祥和。那老者宽和的道:“原来是一场误会。”他转身指着家中的女眷,道:“诸位街坊邻居,我家的女眷怎么可能不能上桌吃饭,我像是那种迂腐之人吗?”那老者微笑着回头看一群拿着棍子的街坊邻居,捋须慈祥的笑着:“谁不是从娘亲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能够歧视女人呢,这种思想要不得。”他憨厚老实的拱手:“诸位若是不信,不妨问问我家的女眷,到底有没有一桌吃饭。”

  那老者微微转头,看着家中的一群女眷,笑得慈祥无比。一群女眷坚定的点头:“在我家,当然是一家人一起用餐了,哪有不能上桌吃饭的道理。”三儿媳妇看着自家相公,更是柔情无比:“我家相公最疼我了,怎么可能会让我在厨房吃饭呢,你们休要胡说八道。”

  那一家人都笑着,全家人都配合的不错,肯定能够骗过那些街坊邻居的。

  街坊邻居中有人冷冷的笑着,道:“抓走!”

  那一家人脸色大变,那老者仓皇的叫道:“凭什么?我们家女人都上桌吃饭的,凭什么抓我们?”一群街坊邻居看老者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街坊邻居几十年了,你家那点事情谁不知道?你再怎么欺瞒,还能瞒过我们的眼睛?”

  ……

  某个宅子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淡淡的看着天空,身边好些人惊慌的看着他。他家没有女眷,只要丫鬟,也没有拜在某个儒家大佬门下,按理是不会抓他们的。

  “只是,这些人已经疯了。”那十四五岁的少年淡淡的道。《丹阳对》中公然提出利用群众斗群众,将阴谋诡计放到了明处,偏偏那些百姓就是被“五抽一”的比例迷住了眼睛,一心要把中原识字和讲究祖宗规矩的人尽数挑出来流放到边陲。眼看这群众斗群众是越来越热烈了,只怕他也无法幸免。

  “外人不知道四公子的才华,四公子应该会安然无恙。”几个手下言不由衷的安慰着,眼中惶恐无比,他们个个都识字啊,不识字,怎么做公子的手下,怎么出人头地?

  “我等要做最坏的打算。”那少年公子道。他虽然没有公开拜师学儒,但是,谁能保证书店的伙计不会出卖他?虽然他深居简出,谁能保证他的绝世气质没有出卖他?

  那少年公子默默的深思,一点都没有觉得他自恋或者太过自以为是,身为最高贵的血统,却被迫躲在民间,那是明珠蒙尘,金子混入了煤炭,能躲过一时,终究会被世人发现。

  那少年公子转头看身边的几人,个个一脸的惊慌和强作镇定。他微微叹气,老李家本来就没什么人才,又屡遭大难,稍微有能力一点的人不是殉难,就是叛变,能够陪着他做后手以防万一的人,几乎都没什么才华,唯一的优点就是忠诚。

  现在他该怎么办?是等着被抓,还是逃走?又玩哪里逃?那少年公子一筹莫展,他七八岁就随着这几个忠诚的家仆躲到了这里,没有名师指导,没有见识高层的角力,如今是第一次经历大变,有些乱了分寸。

  “该怎么办?”那少年公子苦苦思索,若是几个兄长或者叔伯中有一人在此,眼前的小事当然是分分钟就摆平了。

  “如今之计,只有发动人来救我等了。”那少年公子淡淡的道,只觉他的底牌终于必须启动了。

  几个手下看着那少年公子,用力的点头,此刻已经危险万分,自然该启动底牌了。

  那少年公子缓缓的进了房间,在案几底下微微一按,一块砖头应手而落,露出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玉瓶和一张纸。

  那少年公子拿起玉瓶,轻轻的摇晃,一颗红色的药丸在玉瓶中晃动着。“三哥……”他轻轻的叫道,三哥明明身上有伤,却奔波千里,将这筑基丹交到了他的手中,他永远不会忘记三哥最后的叮嘱。

  “元吉,我此去若是失败,你万万要隐姓埋名,忍辱负重,好好的活下去。我李家这次输了,但不代表李家会永远输下去。你要为李家开枝散叶,花三十年,五十年,一辈子,以及你儿子,孙子,曾孙子的一辈子,重建我太原李家,总有一天,我李家会夺取天下。”

  那少年公子盯着筑基丹出神,重建李家,这是他的责任。但他唯一有的助力就是门外那些忠诚却不怎么机灵的手下,以及眼前的筑基丹和一张信纸。

  “爹爹,大哥,二哥,三哥。我一定会重建太原李家的。”那少年公子轻轻的道,声音坚定无比。

  他拿起那薄薄的看了无数遍的信纸,又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这才又放回了暗格,取出纸笔,在案几上默默的写了几个字。

  “进来,我有事找你们做。”那少年公子淡淡的道。

  ……

  山东道总管衙署。

  杜家的人微微叹着气,这次科举可谓大获全胜,杜家参与科举的五个人尽数通过了会试,成了“贡士”,只要再经历一次殿试,就能成为“进士”,进入大越的朝廷为官。但闹出了举子游(行)示(威),迁移百姓,《丹阳对》等等大事,这本来应该在会试结束后十日内进行的殿试就不了了之,一群贡士也没人理会,无色无息的回了家乡,很有避避风头的味道。

  “多半等迁移百姓的大事定了,朝廷就会直接任命职务,那状元的走马游街,我家是不在意的。”杜咤笑着。

  一般而言,殿试只要不作妖,就没有落榜之说,很多时候只是过个场,让皇帝看看一群未来朝廷栋梁的颜值,然后就定了名次。

  没错,就是颜值。能够从三千万百姓中拖延而出,一路厮杀,终于杀到了只有区区两三百人的殿试,谁不是精英中的精英?谁的才华又敢说稳胜他人一筹?众人水平相近,谁都有资格问鼎状元榜眼探花,皇帝选谁做状元有什么关系?皇帝当然要在殿试中挑个长得顺眼的,或者与朝廷大臣甚至皇家有些关系的人做状元,让他威风一下。这种思路之下,笔试前十名后倒数十名换位置的情况屡见不鲜。

  外头的百姓自然会为了没能成为状元叹息,一群进士却没几人在乎,状元不过是翰林院中写诗词编史书而已,没有背景和机会,状元一辈子做个六品小官的可能无限的大。

  杜家只要求有机会进入大越朝廷的体系,具体什么官位,什么职务,倒是没什么要求。

  “有如晦在,我等终究有些便利。”杜淹道。作为杜如晦的叔叔,而且满腹才华,远在杜如晦之上,他一点都没有因为杜如晦的职务已经是封疆大吏,而他顶多就是个七品或八品的县令,叔叔不如侄子而感到恼羞成怒,妒忌羡慕恨什么的。

  杜家虽然只是并州的小门阀,但见识还是有的,门阀内团结一致的觉悟更是高的不行,绝不会冒出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纨绔子弟,愣是要用“我是你叔叔”、“我是你堂兄”等等不堪入目的嫉妒羡慕恨而内讧。

  门阀中的小一辈出了个大才,窃据高位,照顾门阀内的老一辈,成为门阀的领军人物,或者门阀内的大才时运不济,庸才却成了朝廷的红人,这种外人看着狗血的事情屡见不鲜,各个门阀早已视若平常,有一套内部调节的机制。

  杜家很高兴有杜如晦的大树可以依靠,并且愿意为了杜如晦走得更高而集中杜家的资源,奉献他们的力量。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过如此。

  “我与吏部尚书裴蕴,吏部侍郎佘戊戌都没什么交情。”杜如晦皱眉,想要给家人安排个好位置怕是有些难了。

  “回头送几斤猪肉过去。”杜淹笑道,大越真是有趣,走后门送猪肉就够了,送其他的很容易被判定为贿赂,遇到不懂委婉的官员还会丢出来砸在脸上,送猪肉却能畅通无阻。

  “以圣上的这几年行为,这工部只怕是大有作为。”杜咤道,胡雪亭要推进格物道,工部定然是重中之重,这冷门的衙门眼看就要成为热门了。

  门外,一个杜家的私兵头目轻轻的敲门。

  “何事?”杜如晦问道。

  “有客人拜访,不肯透露姓名,只说来自太原。”那私兵头目道,眼神中透着微微的紧张。这太原的来客,只怕是与当年的李家有些联系了。

  厅中的几个杜家核心飞快的互相看了一眼,杜如晦问道:“可有拜帖?”

  那私兵头目点头,取出了一个信封。

  杜如晦接过,杜家众人都凑了过来,信纸上只写了三个字。

  “汝南沈”。

  杜如晦脸色刷白,一众杜家众人脸色刷白。

  “终于来了。”杜如晦定了定神,淡淡的道,手掌已经在衣袖中握成了拳头。

  杜家最大的秘密就在眼前,而且被人该死的当做了把柄。

  众人飞快的交换眼色,能够知道这个大秘密的人,不外乎当年太原李家,以及李家势力中的核心门阀人物。

  “不会是柴家。”杜咤道,柴家在柴绍死了之后,连续走了几次霉运,核心人数伤亡殆尽,有没有血脉留下都是疑问。

  “不会是高家。”杜淹道。高家是李家的核心门阀之一,但高家一直在大随朝做卧底,又被胡雪亭连根拔起,剩下的几个歪瓜裂枣摆脱高颖的(控)制还来不及,哪有空到大越找杜家要好处。

  “刘文静好像战死了。”杜如晦道,刘文静肯定知道杜家的秘密,但是刘文静战死了。

  “没想到李家还有人活着啊。”杜淹冷冷的道,门阀果然各自都有留下血脉的手段,太原李家一口气死了李园,李建成,李师明,李元霸,竟然还有人掌握着当年的秘密。

  “请他进来,且看他要什么。”杜如晦淡淡的道,若是对方贪得无厌,只有杀了灭口了。

  两个男子被迎进了大厅,他们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小人是四公子手下李逍、李遥。”

  杜如晦温和的笑着,道:“四公子身体可好?”四公子,这是李元吉?没想到当年的小p孩竟然还活着,并且掌握了巨大的秘密。

  李逍摇头:“多谢杜总管挂念,但我家公子危在旦夕,还请杜总管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伸以援手。”

  杜如晦神色肃穆,认真道:“何处此言?若是四公子有难,杜某就是赴汤蹈火,也要救四公子出来。”李逍李遥大喜,深深的鞠躬:“小人多谢杜总管仗义。”

  杜家众人一脸的焦虑,脸上流着晶莹的泪水:“四公子如何了?快说,快说!我等但有一条命在,也要为了李公留下血脉。”众人心中的感觉差到了极点,要是李元吉到了生死关头才找他们,说明这小子的城府极深,以后必然屡次用这个大秘密要挟他们,必须尽快的除掉李元吉。但是李元吉小小年纪就有此心机,只怕是多半会料到杜家杀人灭口,定然是有所防范的。杜家真是倒霉,眼看要成为朝廷重臣,大越的门阀,忽然就冒出了一个背后控制他们的黑暗boss。

  杜淹和杜咤红着眼睛,嘴中感慨的低声叫着:“李公,师明公子,建成陛下……”飞快的交换眼神,该死的李家怎么老是冒出妖孽,李建成李师明李玄霸李元吉竟然没有一个好对付的,老天爷怎么不打个雷劈死了李元吉。

  李逍擦着泪水,道:“胡雪亭的迁移令下,诸县大乱,日日都有人被暴民挟持到了县衙之前,只等公文一到,就流放到蛮夷之地,四公子只怕这几日就会被……”李逍的泪水狂涌。

  杜如晦杜淹杜咤失声大叫:“啊!”

  李逍李遥继续流泪,杜家的几人也吓住了,可见情况是如何的危急。

  杜如晦杜淹杜咤细细的打量李逍和李遥,默不作声。

  李逍和李遥急了,这是听说迁移令下有李元吉的名字,就要做缩头乌龟了?

  “都是太原一脉,杜总管和杜老爷还请看在往日的情分,为李家留一条血脉。”两人跪在地上,用力的向杜如晦磕头,只要杜如晦说话,赦免一个流放的百姓还不容易?只怕杜如晦明哲保身,不愿意掺和到胡雪亭的迁移令中。

  杜如晦沉声道:“你二人说得什么话?李公待我杜家恩重如山,没有李公,我杜家岂有今日?建成公子仁义无双,没有建成公子,天下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饿死荒野?我杜家为公为私,定然是要救下李四公子的。”

  李逍和李遥惊喜的抬头,看到杜如晦斩钉截铁的说着,再看杜淹和杜咤,两人都用力的对着他们点头:“我杜家就是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也要救四公子出来!”

  “多谢诸位大义!”李逍和李遥泪水簌簌而下,这世上终究是有忠义之人的,只要杜如晦杜总管出手,四公子定然有救了。

  “杜某立即修书一封,你送到了当地的县衙,那县令多半会卖我几分薄面。”杜如晦认真的道。李逍和李遥红着眼睛用力的点头,山东道总管亲自写信要救一个百姓,当地的县令怎么都要卖几分薄面,左右不过是迁移而已,又不是其他大罪,迁移令又不写姓名,换了一个人迁移到蛮荒之地,算不上徇私枉法。

  “若是事有不谐,你二人速速联系杜某,杜某亲自走上一趟,纵然是刀山火海,杜某也要救四公子出来。”杜如晦的神情严肃无比,眼神中闪着坚定地光芒。

  “多谢杜总管!”李逍和李遥用力磕头,想着李元吉危在旦夕,不敢多留,急匆匆的就赶了回去。站在角落的私兵头目想要跟着李逍和李遥,虽然李逍和李遥要求的事情在杜如晦眼中只是举手之劳,但再小的威胁都是威胁,不如早早的杀了,以防后患,却被杜咤以目示意拦住。

  杜如晦看着李逍和李遥的背影,只觉太原李家果然是完蛋了。

  “我杜家有救了。”杜淹微笑道。

  杜如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终于放下了心。

  不过是被一群刁民威胁,有可能要流放到边疆而已,如此小事竟然就不懂怎么处理,急急忙忙的威胁杜如晦,这李元吉真是废物到了极点。

  “就李元吉这点见识,根本不用担心他的手段。”杜淹欢喜极了。被刁民威胁去边陲,很难破解吗?若是杜淹与李元吉易地而处,高兴还来不及。太原李家得罪杨轩感和胡雪亭狠了,一旦被发现,定然是死路一条,但随着百姓被流放到了边陲,所有的身份证明全部作废,谁还知道他是谁,谁还能查出他是谁?李元吉大可以改名换姓,在杨轩感和张须驼处大放异彩,做个开国大臣。

  哪怕李元吉胆小如鼠,不敢去杨轩感和张须陀处冒险,或者身体不好,无法远行,那也大可以在众人把他押送到衙门之前,一走了之,主动向南方迁移。这许多普通百姓能够想到的主意,李元吉竟然就想不到?

  稍稍被威胁就乱了手脚,亮出了底牌,简直是纨绔中的纨绔。

  “怪不得李元吉,他当时才七八岁而已。”杜咤说道。纵使李家都是人杰,李元吉没有名师指点,终究是废了。

  “此刻不要急着动李元吉,李元吉再蠢,也会留下后手的。”杜如晦看着那信纸。众人点头,李元吉第一次威胁杜如晦,肯定会担忧杜如晦杀人灭口,当然是有防备的,派人跟踪只会打草惊蛇。

  “没有必要跟踪。”杜淹看着那私兵头目,李元吉要靠杜如晦的书信救命,收到书信的县令定然会露出风声,杜如晦随便调查一下就知道李元吉在哪里,有的是机会派人暗中盯着李元吉。

  “多送些金银粮食。”杜淹道,李元吉缺乏头脑,更没有手段,杜家只要装得忠心耿耿一些,李元吉要么以为杜家真的是忠臣,要么以为杜家软弱可欺,不论哪一种,都会放松了警惕,然后落到了杜家的手中。

  “你们要做的漂亮些。”杜如晦看私兵头目,当年办事不利,造成了恶劣到了极点的后果,这次要是再干不掉李元吉等人,要他们何用?

  私兵头目点头,这次一定集中全力,一举灭口。

  ……

  李元吉在院子中来回踱步,县中的情况越来越不好,街上的吵闹声时刻不停,人人都在指责对方是儒家子弟,是规矩人家,要把对方押送到破庙,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想起他了,但派出去见杜如晦的使者却迟迟不归。

  “难道,被杜如晦杀了灭口了?”李元吉脸色惨白,这是他最担心的结果,凡是敢于威胁上位者的人,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杀了灭口,如今对李元吉和杜如晦二人而言,上位者显然是杜如晦杜总管。

  李元吉用力的摇晃脑袋,杜如晦当不会如此不智,救他不过是一件小事,至于拼个鱼死网破吗?

  街上的闹腾更加的喧闹了,李元吉如坐针毡。“杀出一条血路?”他恶狠狠的想着。连续的抓人流放中,早就有人拿出刀剑与街坊邻居玩命,结果却是被衙役出动投入了牢狱之中。县衙对这次闹事的底线就是不能见血,然后就坐看群众斗群众。如此看来,他想要拿着刀子拼命,只会更早被确定成为流放蛮荒的百姓。

  “该怎么办?”李元吉惊慌不安。

  “四公子,好像有人盯着我们。”有手下低声道。李元吉一惊,透过门缝看着外头,只见几个壮汉看着他家,窃窃私语。

  “这几人没有见过啊,不像是本地人。”某个手下低声道。

  李元吉心中闪过一道灵光,失声道:“是杜如晦的人!”他终于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杜如晦见到他派去的手下,看了他写的威胁信,毫不犹豫的就决定杀人灭口,然后抓了李逍和李遥,严刑拷打,获得了他的地址。

  “嘿嘿,好一个房谋杜断。”李元吉惨笑,杜如晦果然果断无比。

  “四公子,怎么办?”手下们脸色惨白。

  “突围。”李元吉果断无比,趁着外头人多,杜如晦的人不敢明目张胆的行事,他大有机会冲出包围,逃离县城。

  “李某不会让杜如晦好过的。”李元吉看着一群手下收拾着行礼,冷笑着提笔写信。

  “每人一封,只要见到了衙役,就交给他们。”李元吉道,七八个手下呢,就不信每一个人都会被杜如晦的人拦住。

  “杜如晦,李某要与你鱼死网破。”他恶狠狠的笑着。

  “开门,冲出去!”李元吉厉声道。

  李家大门外,几个外地人认真的讨论着:“唉,这迁移令下,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啊。”“是啊,米面的生意好的不得了,这其余生意就尽数完蛋了。”人人都担忧被抽到流放,谁都想多囤积一些粮食,谁还会脑残的买衣服买首饰?

  李家大门忽然开启,七八个人冲了出来,恶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飞快的向南面跑了过去。几个外地商人莫名其妙,瞪他们干嘛?

  李元吉一路狂奔,前方有个衙役坐在茶棚中,他飞快的冲了过去,在衙役惊讶的眼神中,掏出密信,送到了衙役的手中。

  “这是有关圣上生世的绝密信件!你一定要用性命保证它送到了圣上的手中!”李元吉厉声道。

  衙役看着一表人才,却狼狈不堪,神情狰狞的李元吉,茫然了,我只是出来喝杯茶而已。

  “记住,千万要送到圣上的手中!”李元吉回头看了一眼来处,他的手下同样在飞快的奔跑,那些杜如晦派来的杀手只怕就在后面。他不等衙役说话,转身就飞一般的冲向了远方。

  那衙役看着惊慌的李元吉的背影,以及好像追逐这李元吉的七八个人,立刻感受到了手中的密信的沉重,一翻掌就将腰刀拔了出来,死死的看着周围的人。

  “都闪开了!”衙役捂着怀中的密信,绝不给刺客混在人群中杀他灭口的机会。

  ……

  李逍和李遥欢喜的快步回到了李家,远远的就看见大门开着,心中大惊,急忙飞奔着冲了进去,却见李家中空无一人。

  “不好!四公子已经被歹人抓去了!”李逍顿住道,却也不是很惊慌,不过是被关押在破庙而已,不会有性命之危。

  李遥道:“快去县衙见县令!”有杜如晦杜总管的信件在,定然能保得四公子平安。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烧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贪吃的吃货 10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https://www.uxiaoshuo.cc/304/304201/1565709.html)


1秒记住U小说:www.uxiaoshuo.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xiaoshuo.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