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小说 > 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 320.998,只要998就有一颗筑基丹!

320.998,只要998就有一颗筑基丹!


  >

  !

  天还没亮, 就有人在外头用力的敲门。

  “谁?”某个年轻的侍卫拿起了刀剑, 警觉的问道。

  “啪!”一个年长的侍卫一掌就拍在那年轻侍卫的脑袋上:“慌什么?”他斜眼看着年轻的侍卫,这个时候还能是谁?

  “快开门!”门外的人大声的喊, 声音清脆。

  “是秦小姐啊。”年长的侍卫笑了,呵斥着年轻的侍卫:“还不快去开门!”年轻的侍卫刚打开了一条门缝, 门外的人就用力的推开了门,抢着冲了进来。

  那年轻的侍卫只感觉到一个高她一个脑袋的身影从身边一闪而过,他急忙看去, 却是个穿着红衣服的高挑女子。

  “怎么这么高?”年轻的侍卫惊愕的看着那个女子,只怕有五尺三寸了吧。

  “老郑呢?”那红衣女子的声音激动无比。

  年长的侍卫道:“秦小姐,郑将军只怕还没起来。”

  “是, 是,我知道。从此君王不早朝。”秦瑶用力的点头, 眼睛发亮, 不等年长的侍卫回答, 风一般的就冲向了后院。

  “这是……”年轻的侍卫莫名其妙。

  “不用理她, 秦瑶小姐是我家将军的知己。”年长的侍卫说道, 心里总觉得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有深刻的含义。

  秦瑶熟门熟路的到了后院,垫着脚尖到了一间屋子的窗外,热切的贴上了耳朵,可惜什么都没有听见,她一点都不失望, 伸出手指捅窗户纸, 凑过去一只眼睛四处的瞄着。

  “你在看什么?”秦瑶的身后冒出一个男子, 冷冷的问着。秦瑶吓了一跳,转身看到那个男子,眼睛顿时亮了,小心的竖了食指在嘴边,扯着那男子到了一角,压低声音问道:“隔壁小姐姐是不是在你床上?”

  那男子怒视秦瑶,捏拳头。

  “喂喂喂,你不会还没有得手吧?”秦瑶鄙夷的看他,用手指用力的戳他的胸口:“气魄!一点气魄都没有!暗恋小姐姐这么久了,看小姐姐的眼神也不是无意,难道要人家女孩子先开口?”那男子脸都红了,恶狠狠的盯着秦瑶。

  “咦!”秦瑶大惊,“你还没裹胸?”

  那男子飞快的看看四周,见周围没有一个人,拖着秦瑶就进了房间,气道:“你作死啊!”

  秦瑶瞅瞅那男子唉声叹气,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玩手指。那男子进了内室,脱下外衣,小心的裹了胸口,又套上了外衣,对着铜镜左右看看,再无破绽,这才出了内室。

  “要是被你坏了大事,看我怎么教训你!”那男子怒视秦瑶。

  秦瑶趴在了案几上,有气无力:“郑斯顿啊郑斯顿,人家胡雪亭也是女的,嚣张跋扈,一点遮掩都没有,你也是女的,却偏偏要冒充男的。”

  “要你管!”那郑斯顿不理她。

  “将军,将军!”外头有人叫着。“诸位阀主已经到了。”

  秦瑶看看外头的天色,惊讶的问道:“这么早?”

  “早?”郑斯顿苦笑:“我敢打赌,那些阀主一夜未睡。”

  李浑和董纯的大军逼近巴蜀,不降者杀无赦,各地震恐,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打吧,肯定不是对手,李浑,董纯,哪一个不是大名鼎鼎的朝廷大官?董纯屠戮流寇几万人,李浑更是右屯卫大将军,两人杀过的人只怕比众人见过的还多,怎么打?萧铣几万精锐都被胡雪亭随随便便的杀了,还堆了人头宫。谷城县只是个小地方,全县人加起来还不到一万,就这人口敢与李浑董纯开打,那就是为了人头宫做贡献了。

  投降吧,偏偏大越朝对投降的人并不怎么友好。

  “郑将军还能降一级做个县尉,我等只怕是要去农庄吃苦了。”几个门阀阀主道。郑斯顿瞅着在椅子上装模作样的喝茶的一群阀主,恨不得一口唾沫喷在他们的脸上。门阀?阀主?你家算上了仆役,有没有五十个?小地方的小家族竟然敢自称门阀,这哪里是往脸上贴金,根本是恬不知耻。但郑斯顿只能唉声叹气的顺着他们的意思点头。当年能够坐稳谷城县县令的位置,全靠一群族长,不,阀主的支持,怎么都要有感恩的心。

  “该死的农庄制!这田地是我爷爷传下来的,那时候……还没生呢,凭什么夺了我们的田地?”某个阀主骂着,中间含糊的地方谁都懂,整个谷城都在李浑的刀锋之下,敢骂胡雪亭那是与九族过不去。

  “也不算夺了我们的田地。”某个阀主有些尴尬的道,“只要我们学好了洛阳话,这田地还是会还给我们的。”

  大越的农庄制度天下皆知,这夺了田地只是暂时的,谣传中已经有人因为洛阳话娴熟而拿回了田地。

  几个阀主怒视,就算以后归还了,前面的抢夺就不是抢夺了?某个阀主认真的道:“我等都知道,大越推行农庄制度是为了开垦更多的田地,产出更多的粮食,养活更多的人,是善政……”众人点头,只要看大越的农庄中人人都有肉吃,就不能昧着良心说农庄制不好。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大越推广农庄制的时候地少人多,自然要大力的推广农庄制,能够活命无数,仁政也!”那阀主翘起大拇指,虽然南方地区失地农民相对少得多,众人没见到饿死的灾民,但想想灾荒时期就知道,若是没有农庄制度,饿殍遍野之下,只怕是流寇四起,到处是粼粼白骨了。

  “但是,如今江西,关中……”那阀主打了个寒颤,道:“又何必继续推行农庄制呢?”

  众人用力点头,江西和关中几百万人化作了尘土,土地问题已经得到了极大地缓解,何必继续推行扰民的农庄制度呢?

  “老夫家中有田,有粮,有钱,足够所有人吃食,为何要亲自去种田?”某个阀主怒道。

  一群阀主用力的点头,愤怒的看着郑斯顿:“将军要拿出一个办法来!”郑斯顿看着一群阀主,用力点头:“好,本将军一定解决!”转身就要走。几个阀主冷笑,以为又可以溜走?

  “慢!”某个阀主冷冷的道。“我等有解决的办法。”

  郑斯顿反而惊讶了。

  那阀主认真的道:“大越根基不稳,若有一义士效仿荆轲,这天下定矣。”郑斯顿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白痴到这种程度,简直无话可说了。

  “我等已经写好了文章,只要有荆轲愿意去见圣上,定然可以打动圣上。”那阀主道,目光炯炯的看着郑斯顿。郑斯顿小心的问道:“文章?只怕这文章是要经过六部的审核的,里面藏匕首可不怎么顶用。”

  一群阀主用看白痴的眼神看郑斯顿:“为什么要藏匕首?你疯了!”郑斯顿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一群阀主再说什么。

  “我们只要你学荆轲,逮住了圣上经过大街的机会,找了一群人大声的背诵,打动了圣上。”某个阀主鄙夷的看郑斯顿,这都不懂,白痴。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论农庄制》。”另一个阀主道。

  郑斯顿死死的看着一群阀主,严肃的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像‘荆轲’一样在路边朗诵华丽的文章?”一群阀主关爱的看着她,没文化真可怕,竟然才知道。

  “郑将军武能安邦,但是这文化还是要学一学的。”某个阀主高傲的捋须微笑。

  “不是门阀出身,果然在学问上就差了一些。”另一个阀主笑着,看郑斯顿的眼神有些鄙夷。

  郑斯顿脸色越来越青,这忒么的是“荆轲”做的吗?怪不得你们不过是个小家族小地主就敢自称门阀阀主,丫的全部是文盲加井底之蛙啊!

  秦瑶死死的扯住她的胳膊:“冷静!冷静!”

  一群阀主淡淡的看着郑斯顿,没有文化的人被有文化的人吊打,然后恼羞成怒了,不过如此。

  “郑将军,若不是我们,你怎么能够坐稳这谷城县将军的位置。”一个阀主淡淡的道。

  郑斯顿以前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天生神力可以一个打四五个男人,若不是谷城县的十大门阀联手,逼走了想要投靠萧铣的县令和县尉,把谷城县的所有军队交给了郑斯顿,又为了服众,帮郑斯顿掩盖了女子的身份,郑斯顿一介女流能够有今日?

  众人冷冷的看着郑斯顿,只要稍微有些廉耻,就该知恩图报。

  郑斯顿深呼吸许久,终于挤出了微笑:“是,郑某当为诸位阀主去见圣上。”一群阀主淡淡的笑着,互相喜悦又得意的看着,不愧是他们十大门阀连夜想出来的妙计。

  “有了这篇《论农庄制》,圣上定然会收回农庄制的。”几个阀主捋须微笑。堂堂谷城县十大门阀的阀主,他们怎么可能去当苦力?若是谷城县推行了农庄制,家中仰其鼻息的小妾庶女丫鬟门房又怎么还会听话?那些每年过年到他们家中谄媚的磕头送礼,只求来年还能续租田地的佃农呢?

  农庄制度不是让他们吃苦,而是要挖掉他们的根基啊,绝对不能允许推行。

  一群阀主趾高气昂的出了县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不知道郑斯顿能不能办好了?”

  “不能就要她继续去求圣上,求到成功为止。”某个阀主冷笑着,作为郑斯顿的再生父母,哪里由得她做主。

  县衙中,郑斯顿四处的瞅,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消耗她的力气,不然要气炸了。

  “要不是我守住谷城,谷城早就是萧铣的天下了!”郑斯顿怒道,没有她的神力威慑周围一群贼人,以谷城距离襄阳之近,早已被萧铣吞的骨头都没了。她想要砸东西发泄,又舍不得,认真考虑要不要举起一张案几什么的,又觉得有些傻。

  “不如干掉他们!”秦瑶眼睛又亮了,早就看那些阀主不顺眼了。郑斯顿瞅她:“好啊,你去啊。”秦瑶用力点头:“好啊,我去!”却没有一丝的动手的意思。

  只是说说气话而已,杀人这种行为怎么可能是好人做的。

  秦瑶解开腰中的银鞭,随手挥舞着,鞭子在空中旋转,卷起道道银光。

  “你真的要去见圣上?”秦瑶问着,郑斯顿这人就是优柔寡断,嘴上说得再狠,终究是记得那些门阀对她的好,怎么都会为了他们尽力的。

  郑斯顿不吭声。

  秦瑶手中的银鞭飞舞,轻轻的卷起了一个杯子,轻轻巧巧的落在了郑斯顿面前的案几上。

  “你又没有田地,又不想当皇帝,何必去与圣上作对呢。”秦瑶道,劝谏皇帝哪里有容易的,一百个当中九十九个死在了劝谏的路上。

  “以本小姐的绝世武功,以你的天生神力,天下何处去不得?”秦瑶道,为了个小地方受气,不值得,不如找个大城池当土皇帝好了。

  郑斯顿叹气,若不是那些门阀的帮助,她怎么可能有今日呢,只说若没有当上了将军独霸谷城县,她的那些嫡系手下吃什么喝什么?看着那些门阀倒霉有些不厚道了。

  “我还是去一趟丹阳吧。”她无力的坐下,拿起了案几上的茶杯。

  银鞭又是一闪,茶壶被卷了起来,瞬间到了郑斯顿的手边,郑斯顿淡定的伸手接住了茶壶。

  “噗!”茶壶碎裂,茶水四溅,郑斯顿慢慢的抹着衣服上的水渍,冷冷的瞅秦瑶。

  “这个……有些没有掌控好力量。”秦瑶干巴巴的道。鞭子终究不是手,稍微用力大了一点点。

  ……

  百余人站在郑斯顿的身后,衣服却穿的乱七八糟的,店小二,小贩,路人甲都有。

  “记住,从此刻起,你们不是谷城县的士卒,而是去丹阳做买卖的普通人。”郑斯顿叮嘱着。一群门阀阀主欣喜的看着郑斯顿,鼓励着:“一定要办法了!”“办不好就别回来!”

  郑斯顿点点头,上了毛驴。小地方马都没有,有毛驴就不要挑剔了。秦瑶凑过来,低声道:“快看,隔壁小姐姐在看你呢。”

  郑斯顿转头,隔壁的院子门口,一个女子羞涩又关切的看着她。

  “出发!”郑斯顿大声的道。她不是男子,她也不是,她们只能如此了。

  ……

  胡雪亭和杨轩感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洛阳。

  “李建成呢?”杨轩感问道,眼神锐利无比。李子雄摇头:“还在路上。”路程本来就比从陇西走要远了一倍,又不可能像胡雪亭和杨轩感轻骑疾进,李建成还远的很呢。

  “会不会出事?”杨轩感盯着李子雄,要是被李建成的余党救了,那真是狗血的很了。“你该当场剐了他的。”李建成回头埋怨胡雪亭,他不能亲手剐了李建成确实无法解恨,但怎么也比李建成跑了的好。

  “别担心,张须驼听说李建成要从雁门关进中原,天天都派了探马远处数百里,又实在等的心焦,亲自带了五千骑去接应了。”李子雄安慰道,又忙着打眼色给胡雪亭,杨轩感不是没良心,而是患得患失太严重,千万不要介意。胡雪亭眨眼,她当然知道。

  “张须驼终于机灵了一回。”杨轩感赞道。

  裴蕴赶了过来,有些尴尬的看着胡雪亭。胡雪亭立马懂了,什么事情办砸了。

  “要是只是办砸了就好了。”裴蕴苦笑。“被打脸了!”

  ……

  大半年前。

  “想不到裴御史竟然大驾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樊子盖客客气气的道,瘦骨嶙峋的身体颤巍巍的行礼。

  一群樊家的子孙站在他的身后,恭敬的行礼。几个年轻人嘴角露出了笑容,李浑早就来信说了推荐樊子盖出仕的事情,甚至连会当什么官,会做什么事情都细细的交代了。

  “我樊家这是又要成为官家了。”几个年轻人兴奋不已,就知道只要天下一定,这新的朝廷一定会招揽樊子盖的,樊子盖除了杀人有些狠,清正廉明之名也是响彻华夏的,不用他当官,还能用谁?

  “我家毕竟是官员世家,朝中有千丝万缕。”某个中年人微笑着,自信满满的,瞧,这不是与前来征辟的大越官员裴蕴扯上了关系,亲密的用大随的官职称呼吗?定然是故人啊。

  裴蕴心中却是一怔,樊老头难道疯了?他笑着拱手:“裴某与樊公多年不见,樊公风采依旧,裴某却落魄了。”抖抖身上的普通衣衫。

  樊子盖眼中精光四射,道:“大越朝廷有意让老夫出仕,老夫已经知道了。”一群樊家的儿孙眼中冒光,裴蕴心中一沉,嘴角露出了苦笑,李浑办事真是不靠谱。

  樊子盖继续道:“老夫对圣上崇敬无比,只是老了,有心无力。”他努力的咳嗽几声,用力的敲自己的腰。“唉,老了,不中用了。裴御史稍坐,老夫去趟茅厕。”

  裴蕴大笑,樊老头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一群樊家儿孙眼睛都直了,圣上不嫌弃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你丫竟然故意一顿饭上七八次茅厕?

  好几个儿孙铁青着脸,对着裴蕴拱手:“裴公稍坐,我等去看看家父家祖。”

  “但去无妨。”裴蕴笑着,是不是最近名声太好了,都没人怕他了?

  樊家的儿孙们急急追赶樊子盖,一口气追到了茅厕都没看见樊子盖的人影,这是根本没来茅厕,回卧室睡觉了?某个中年人恨恨的道:“老头子搞什么鬼!竟然拒绝出仕!”一杯茶都没有下肚,就要去厕所,摆明了裴蕴不想出仕。

  “就是不想去,也不能用这种拒绝方式!”另一个年轻人愤愤不平,指望用老的屎尿都要拉裤子的借口拒绝,根本是在打朝廷的脸。

  “李浑好不容易推荐祖父,他怎么能如此做!”又是一个年轻人愤怒的道。一群樊家儿孙用力点头,樊子盖太不识趣了,难道想要樊家在乡间一辈子种田。

  “老头子不会愚蠢的想要三顾茅庐吧?”好几个樊家子孙脸色大变,樊子盖要是蠢到这个地步,那还不如不出仕了,不然迟早害死了樊家。

  “老夫是真心不想出仕。”樊子盖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淡淡的道。一群樊家子孙脸色大变,樊子盖这是疯了?

  李浑收到裴蕴急信的时候,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惨叫出声:“樊老匹夫!”快马加鞭就赶到了樊子盖家。

  “樊公,为何不出仕?”李浑脸色铁青,胡雪亭刚去了草原没几天,就闹出了这么狗血的事情来,怎么交代?

  一群樊家子孙看着李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一定要劝劝老头子啊。樊子盖斜眼看了一眼李浑,淡淡的喝茶,招呼都没向李浑打一个。

  李浑怒了,丫的什么态度啊,这是以为求着他当官了?拍案而起,厉声道:“怎么,以为世上就你最能了?”要不是看在以前李阀落魄的时候,樊子盖请他吃过一段饭,白痴才推荐这个又硬又臭的老不死呢。

  樊子盖看了一眼李浑,不屑的笑着:“别以为老夫是傻瓜,你李浑会记着一饭之恩?”李浑冷冷的看着他,脸上再也没有了一丝老朋友的温和。

  樊子盖盯着茶水,轻轻的吹去了茶叶,慢慢的饮下,道:“老夫早就看透了你的心思,只是顾着你李阀历史悠久,天下闻名,不想打了你的脸,你如此不识好歹,以为老夫软弱可欺,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浑,神色间尽是冰冷:“你李浑眼中只有利益,会记得老夫的恩情?你推荐老夫出仕,还不是想要老夫替你岭南!”

  樊子盖嘿嘿的笑着,又是不屑,又是愤怒:“老夫在岭南待过十年,向圣上献过岭南地图,对南方的气候地形瘟疫都非常的了解。当今天下,论征服岭南的大将,舍我其谁?”

  李浑淡淡的看着樊子盖,慢慢的转头看屋外的天空,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容,胡雪亭说得对,一天是奸臣,一辈子是奸臣,以为做了很多好事,比所有清流都做的多,终于洗白了自己,其实在清流的眼中,奸臣永远都是黑色的。

  樊子盖见李浑不说话,更是不屑了:“老夫自问这一生杀人如麻,算不得好人,但是老夫却有一身傲骨,不谄媚,不贪污,清廉爱民,忠君爱国,难道到了老了,却要丢弃节操,侍奉逆贼?”

  一群樊家子孙脸都白了,打死没想到樊子盖竟然会说出如此找死的言语,众人哀求的看着李浑,千万不要传出去啊。

  “尽管去告密,老夫不怕死!”樊子盖厉声道。李浑慢慢的看了他一眼,冷笑几声:“佩服,佩服!”转身而去。

  樊子盖犹在后面大骂:“老夫当日就不该看你可怜,请你吃饭!”

  李浑被樊子盖几乎赶出樊家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裴蕴的耳中,裴蕴长叹一声:“樊子盖一身傲骨啊。”李浑大笑:“是啊,都饿得皮包骨头了,身上哪里还有肉,自然是只有一身骨头了。”

  “这尊武堂的事情怎么办?”裴蕴笑了几声,问道。这军校是一定要办的,胡雪亭重视的很,但现在预定的夫子没了,这学子怎么办?胡雪亭又去了塞外,想要联系都做不到,总不能停下来不办尊武堂吧?

  “万万不行。”李浑道,有了困难就停下来等待皇帝解决问题,最大的可能就是皇帝把你解决了。

  “重新找夫子。”李浑咬牙切齿,大越名将不多,庸将还是有不少的,骁骑卫中找几个懂打仗的三流将领还不容易?“大不了找李子雄!”李子雄军事天分是绝对没有的,但标准的套路将领,教一群新兵兵书绝对没有问题。

  裴蕴斜眼瞅李浑,镇守洛阳的大将就用来教学子,李子雄肯我都不肯!换人。

  李浑头发都白了几根,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才。

  “李密!”李浑推荐道。李密正规军出身,军事能力棒棒的,差点干掉了张须驼,用来教导一群菜鸟基本兵法那是足够了。

  “李密啊。”裴蕴皱眉,胡雪亭把李密安排在刑部侍郎的位置上,摆明了是不想让李密插手军队,若是让他当了尊武堂的夫子,只怕会被他影响了军队。师徒的名分有时候杀伤力巨大的,李密高呼一声造反未必有“徒弟”跟随,但是建立一个师徒关系网,进一步影响朝廷的舆论,并不是难事。

  “让长公主当尊武堂的堂主,所有夫子全部遮住了脸。”李浑已经想好了办法,“与长公主的关系网相比,夫子的关系网算个p。”

  裴蕴瞅李密,遮脸?要不要带个银色的半脸面具?这是要建立大越第一黑暗组织尊武堂啊。

  “你的主意我知道,那就用宇文智及吧。”裴蕴叹气,李浑瞎扯淡了半天,就是想让他看明白这大越朝中竟然找不到几个懂军事的,只能从不放心的人当中挑一个比较放心的,与胡雪亭不放心的李密相比,没了根基的宇文阀的二公子也就不那么的扎眼了。

  “长公主当堂主,宇文智及当夫子之一,再从各个门阀当中找几个人来。”裴蕴有些惋惜,裴家,虞家,李家都是一群废宅,有老子撑门面都没有机会提拔。

  李浑微笑,宇文智及当了夫子,宇文阀对他定然是更忠心了,当然,也可能会有一些心怀叵测的人蠢蠢欲动,对他而言怎么都是好事。

  几日后,百余衙役围住了樊子盖的宅院。

  “完了!全完了!李浑告密了……”一群樊家的子孙瘫倒在地上,甚至无力瞪愚蠢的樊子盖。

  樊子盖整理衣襟,傲然走出了宅子的大门,一甩长须,厉声道:“老夫就是樊子盖,要杀便杀,休要废话!”

  领头的衙役瞅他,杀个毛啊。“来人,带他们去农庄!”

  “农庄?”樊子盖一怔。

  “废话!大越执行农庄制,你第一天知道?”领头的衙役不耐烦地道。

  “可是,老夫以前不用去农庄啊。”樊子盖问道,当地执行农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樊家没被划到农庄当中去啊。

  “以前因为你家洛阳话说得标准,符合朝廷规定,自然就不用去农庄了。”领头的衙役冷笑着,现在为毛就要驱赶他们去农庄了呢?当然是这家人得罪了大官,被人点名安排到了农庄了。

  “李浑!辱我太甚!”樊子盖厉声大骂。一群樊家子孙忧伤的看着樊子盖,用不用这么蠢啊。一群衙役果然立马就听懂了:“大家不用客气,这家伙竟然得罪了李将军,这辈子都不会从农庄出来了。”

  ……

  “竟然有人不给面子?”胡雪亭惊讶的看着裴蕴,裴蕴尴尬,李浑这家伙推荐别人之前竟然不沟通,太愚蠢了。杨轩感大笑,李浑也有今天啊。

  “圣上,要不要宣布突厥归降我朝?”裴蕴问道。

  胡雪亭皱眉,转头看杨轩感。杨轩感用力的点头:“当然要!这是我中原最近少有的大胜!”最近十来年倒了大霉了,又是被高句丽干掉了远征军,又是大随四分五裂,天下百姓已经困苦不堪,需要一场大胜利提升百姓自信了。

  胡雪亭继续瞅杨轩感,裴蕴温和的看着他,李子雄长叹一声,道:“大公子仁厚人也。”杨轩感更加不解了。

  “再议。”胡雪亭长叹一声,欺负老实人太无耻了。

  “天下已经平定,当开科取士。”裴蕴道。自从大随分裂之后,也就胡雪亭玩过一次科举,结果退出了格物学,一个人都没取中,此刻天下安稳,再次科举已经迫不及待。

  “也好。”胡雪亭点头,大越缺人才,但门阀已经基本完蛋,唯有科举了。

  “姐姐!”小雪岚跑了进来,一脸的汗水,扑到了胡雪亭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她,许久,又生气的道:“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杨轩感微笑,与其余几人轻轻的退出了大殿。

  “唉,为什么我杨家的几个兄弟姐妹都没有消息?”杨轩感有些伤感,难道当时为了留下一条血脉而送出去的杨家兄弟姐妹全部遇难了?他看着天空,眼角有泪光闪烁。

  李子雄走到杨轩感的身边,盯了他许久,微微摇头:“你好好想想。”走开几步,又停止了脚步:“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杨轩感莫名其妙,从刚才商量公布征服突厥的消息开始,几人就怪怪的,怎么回事?

  深夜。

  杨轩感辗转反复,睡梦中总是听见裴蕴再说“圣上,要不要宣布突厥归降我朝?”他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梦中的裴蕴,胡雪亭,李子雄,这句话到底有什么问题?

  “喂,你倒是说明白啊。”杨轩感伸手扯胡雪亭,胡雪亭斜眼看他,说着什么。

  “听不清。”杨轩感道,走近几步,忽然脚下一空,好像掉入了万丈深渊。

  杨轩感猛然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他终于想明白白天大殿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群混账啊。”杨轩感大骂,却没有多少愤怒。

  裴蕴问“圣上,要不要宣布突厥归降我朝?”这一句简单的言语其实一点都不简单。

  这个“我朝”究竟是哪个朝?

  大越皇帝胡雪亭,大楚皇帝杨轩感,大殿中有两个圣上,两个朝廷,在裴蕴的嘴中,这“我朝”多半是指大越朝了。若是对天下宣布,大越皇帝胡雪亭征服了一直骚扰中原的老仇人东西突厥,并且不是一场战争,而是彻底的吞并,天下会如何想?自然是觉得大越远远的胜过了大楚了。

  这大越地盘大,名气大,又能打,这整个天下自然该死大越的,这大楚算老几?

  “明说就好,杨某又不在乎做皇帝。”杨轩感一点都不在乎,从小就没有想过做皇帝,做皇帝是需要资格的,要么天资聪颖,比如胡雪亭,能够带领国家走向昌盛;要么愚昧无知,开开心心自以为是的做个昏君。杨轩感既不认为能够做明君,也不能无耻的做个昏君,这做皇帝就有些乏味了,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却被权臣戏弄,亡国之际痛斥“朕非亡国之军,尔等都是亡国之臣”?说这句话的人是多么的无能和愚蠢啊,一国之君管不好臣子和天下,简直蠢出银河系了。杨轩感要是说出这种话,他宁可一剑砍死了自己。

  杨轩感笑,他完全不在乎做皇帝,当年称帝也是为了报仇而已,只要能够替父亲杨恕报仇,他有什么不满意的?何必做个吃力不讨好的皇帝。

  “这天下给你就是。”杨轩感一丝的不舍都没有,反而有些骄傲,这天下终究是落在了司徒府的手中,杨恕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司徒府中果然个个都是英杰。

  “父亲若是看到天下安定,定然会开心的。”杨轩感笑着,一心以汉人江山为重的杨恕看到胡雪亭以南统北,汉人坐稳了天下,一定会自豪无比。

  “明天就主动宣布大楚灭国吧。”杨轩感慢慢的睡去,这是成了亡国之君了?

  寝室外,忽然有了喧闹之声,眨眼间灯火通明。

  “怎么回事?”杨轩感一惊。

  “圣上,胡星君带人冲进来了。”外头有人禀告道。

  杨轩感莫名其妙,急忙穿衣服。

  “快起来!”胡雪亭已经到了屋外,用力的敲门。

  “怎么了?”杨轩感打开门,看到胡雪亭的背后挂着睡眼朦胧的小雪岚,忽然笑了:“朕还以为你深夜前来刺杀朕了。”他有些嗔怪的看着胡雪亭,小雪岚睡眠不足很容易有眼袋的。

  胡雪亭怒目,这时候还有心情玩?

  “杨広去吐谷浑之前做的事情终于查清楚了。”胡雪亭挥舞着手中的公文,在敦煌的地道中的百姓被发现了,一些关于杨広的谣言就被查了出来。

  杨轩感打哈欠,杨広?就为了杨広打搅他睡觉?杨広有什么好担心的?吐谷浑等西面南面的蛮夷可不是好惹的,要是容易打,还轮到那些蛮夷活到现在,杨坚和杨広早就灭了他们了。杨広去吐谷浑等地从战略上来说是绝处求生的上策,但是从战术上来说,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杨轩感都做好了杨広栽树他乘凉的准备了,等杨広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死了无数的士卒终于平定了南方诸多蛮夷,他大军一出,白捡了南方疆域。

  “那些百姓能够知道什么?”杨轩感无所谓的接过公文,一群普通百姓还能知道杨広的战略战术?他随意的看着,越看,眼睛睁得越大。

  “什么?杨広遇到刺客,两个人飞在空中?”

  “什么?那个刺客是李玄霸?”

  “什么?杨広当着无数御林军和宫人的面,与李玄霸谈论筑基丹?”

  杨轩感睡意全无,恶狠狠的看着薄薄的公文,厉声喝问胡雪亭:“筑基丹不是静斋独有的秘方吗?不是九十九死一生吗?为何李玄霸和杨広想吃就吃了?这到底是筑基丹还是煮鸡蛋?为何是个人就能吃?”

  胡雪亭同样恶狠狠的指着天空:“问他咯!”以后是不是可以打广告语,998!只要998!你就能买到一颗筑基丹,成为飞来飞去的绝世高手!

  “那么,哪里有的买呢?”杨轩感疯狂的掏银子,想想高颖贺若弼也极有可能磕了筑基丹,他非要买一颗筑基丹不可。

  “相信我,你我要是吃了,保证一颗就嗝屁!”胡雪亭认真无比。

  ……

  一群道人奋笔疾书,不时抬头看天空。

  “龙气呢?龙气呢?”不时有道人手中墨水滴落到了公文之上,他也不管,继续茫然的看着天空,又惊慌的写着报告。

  主宰华夏江山的龙气不见了!

  整个天空的各种龙蛇巨蟒九头蛇全部不见了,天空中干干净净,毛都没有。

  “会不会是我们失去了窥探天意的能力?”某个道人呆呆的坐着,也不写公文,这么多人全部失去了窥探天际的能力虽然诡异了些,但是比世上没了龙气更加的合理百倍。

  “若是我们都看不见龙气,那就是没有龙气。”某个老道人斩钉截铁的道,别以为他们能够看见龙气是如何的逆天行事,要是天意不想让他们看见,搞个毛的龙气啊!龙气的存在本来就是让他们看的!越是看到了龙气,越是敬畏天地。如今没了龙气,对天地的敬畏,对天意决定天子的敬畏又在何处?

  “用各种渠道向圣上报告,天意大变,龙气消失!”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薄荷蓝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https://www.uxiaoshuo.cc/304/304201/1565649.html)


1秒记住U小说:www.uxiaoshuo.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xiaoshuo.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