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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想要活到一百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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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国朝廷高层用火箭一般的速度赶到了九江。

  “快看, 又是哪个官老爷来了。”九江百姓指着一小队骑兵从远处飞快的疾驰而至,几乎已经麻木了。这几日快马快船进入九江,下来的都是越国的高官,身边至少有七八个亲兵跟随,跺跺脚就有一方土地激烈震动。

  “这越国是又出大事了。”有百姓低声的道, 胡雪亭杀气太重, 随便就干掉了长安几十万百姓, 还有几百万百姓将要被屠戮,如今闹出这么大动静, 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附近的人不屑的看着他, 这是多么与社会脱节啊,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养女案。”有百姓大声的道,一点都不避讳。其余百姓用力点头, 他们与养女案没有一丝的关系,单纯的酱油而已, 朝廷再不讲理也不能杀酱油众吧。

  “养女案?”与社会脱节的百姓果然懵懂无知, 难道出了某个冤案,养女为父报仇什么的?

  一群百姓兴致勃勃的解释, 不是没有成亲申请书就不允许成亲,违者要全家挖矿吗?有人找漏洞,把媳妇变成了养女。但做的太明显了, 在改变户籍的时候立刻被当地官员看出了问题, 仔细的核查, 又有正义的邻居出面指控, 这张家和李家的案子立刻就做实了,被上报到了朝廷。

  这个案子被火速的通报各地官府,要求深查,结果整个江西境内爆出了百余个类似的案件,都是把媳妇变成养女的,有的嚣张无比,比如张家和李家,竟然把定了亲的男女直接变成了父女,有的隐晦的很,把夫妻变成了兄妹,却没能逃过隔壁邻居的火眼金睛。被抓的时候还嚣张无比,“我们哪里犯法了!”

  与社会脱节的百姓听得目瞪口呆:“养父和养女,这是乱(伦)啊!”

  “谁说不是啊。”一群百姓笑眯眯的聊着,这越国真是奇妙的很,什么诡异的事情都会发生。

  “那还不是因为……”说话的百姓硬生生的忍住,笑眯眯的走开。众人都懂,但有些话绝对不能说。

  “我就看看。”一群百姓微笑着,这种匪夷所思的案件都闹出来了,就等看着越国怎么垮台。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没有德操的君主怎么可能国祚长久。”某个年轻人淡淡的道,神情忧伤,眼光深邃,仿佛看透了千万年的历史。附近的人立刻作鸟兽散,愣头青不怕死,什么话都敢胡说八道,他们可怕得很,万万不能牵涉在其中。

  “你说,朝廷会怎么判?”某个角落,两个人却在低声商议,他们也没能拿到成亲申请书,没资格娶媳妇,但这张家和李家的案件举世皆知,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等!”其中一个斩钉截铁的道。要是朝廷重判那些耍花招的人,他们就立马偃旗息鼓,想别的办法钻漏洞,若是朝廷捏着鼻子认了,他们立刻就去找养女。

  无数百姓伸长脖子,乐颠颠的等着朝廷的决断。

  九江的府衙中,胡雪亭与一群官员面面相觑,还以为可以借着控制婚姻,实现调整人口出生率,延缓粮食不足与人口暴涨的压力,改变生育年龄,降低产妇死亡率,树立更符合人类生殖系统的繁衍观念等等一系列目的,没想到遇到了一群刁民,分分钟就打脸。

  胡雪亭脸色古怪,这就是古代版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朕拍脑袋想出来的办法,竟然被人破解了?”一群官员看胡雪亭,做皇帝就是拍脑袋决定事情的,但你丫竟然一点惭愧的意思都没有?

  胡雪亭深刻反思:“朕小看了传宗接代的诱惑啊。”西方资本家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敢于挑战断头台,华夏百姓为了能够有个后代传宗接代敢于直面全家挖矿的未来,真是太有趣了。

  一群官员斜眼看胡雪亭,有趣?果然是昏君。

  “这三皇五帝以来,只听说过强制早婚的,没有听说过强制晚婚的。”裴蕴道,一群官员用力点头,强制早婚的手段在历朝历代屡见不鲜,比如因为战乱人口下跌,敌人又没有干掉,朝廷自然会强制百姓在某个年龄前必须成亲,没有汉子的配个汉子,没有媳妇的配个媳妇,寡妇鳏夫强制成亲,总之要用一切手段提高人口出生率,增加兵源。但这强制晚婚的手段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除了我们,聪明人都看出来了。”裴蕴看看一群官员,朝廷官员自然是知道内(幕)的,但百姓也不傻,有见识的人很轻易的就从官府控制成亲推演到了官府控制人口,再推演到官府粮食不住耕地不足,以及官府对未来持有悲观态度等等。

  胡雪亭拍桌子,百姓要这么聪明干什么!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虞世基淡淡的微笑着看胡雪亭,现在总该知道为什么这句可以有多种解读方式的语句被如此解读了吧,愚民政策才是最好的管理方式,想要国泰民安,统治者可以为所欲为,老百姓就不能聪明,越笨越好,最好是统治者说太阳从西面出来,老百姓就用力点头,太阳就是从西面出来,这样国家就和谐稳定了,社会就长治久安了。

  佘戊戌怒目虞世基,这读书读到了反人民的一面,怪不得是奸臣。虞世基瞅佘戊戌,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你倒是找个办法能够更合理的解决刁民钻朝廷政策漏洞的办法啊。

  “抓!敢钻朝廷政策漏洞的,全部抓起来,”佘戊戌当然有办法,要是纵容了这些刁民,整个越国立刻养女无数。

  其余官员却皱着眉头瞅胡雪亭,抓人自然是最简单的,但越国一直执行法制治国,这其中一条要义就是法不禁止即可行,百姓收养养女违法了哪条法律?若是随意抓人入狱在单一案件上自然是很爽的,但对总体却具有破坏性的结果。

  “办他乱(伦)罪!”佘戊戌大声的道,这个罪名简直是现成的,保证合情合理合法。

  “这街上已经有儒教的人开始抨击我们了。”陈云兮听了很多的报告,一些学儒又不成,没能进入朝廷体系的人四处的宣扬着,没有伟大的儒教思想改变人心,纯洁社会,这社会就人心堕落,直接开始乱(伦)了,简直禽兽不如。“想要恢复礼教,人心向善,必须重新树立儒教的至高无上地位!”

  胡雪亭瞅一群官员,弃儒崇科技是必须的道路,决不能动摇。

  “唉,你怎么就这么顽固呢。”虞世基微微叹息,这儒教也不是全是坏的,有许多好的东西,就算不用来统治社会,也不需要全盘打倒,大可以取其有用的,增加适合越国的理念,只要披上“论语新解”,“孟子真解”,“孔子真意”等等华丽的外衣,保证那些百姓按照胡雪亭设想的道路走下去。

  胡雪亭恶狠狠的瞅虞世基:“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可以换马甲,我就不弃儒了!”把什么墨子韩非子数理化全部编入孔子的言论中,搞几本孔子遗著什么的,立马压力小了一百倍。

  虞世基瞅胡雪亭,当年初来乍到,当奸臣哪有打皇帝脸的,又不知道胡雪亭是不是恨极了孔孟,不想孔孟的名字留在世上,当然是老老实实的闭嘴,不惹麻烦是上策了,伴君如伴虎,多说一句全家掉脑袋的。

  胡雪亭仰天长叹:“沟通是大问题!”走错了一步,这换马甲的行为就做不得了,数理化已经在推广,若是改弦易辙很容易被人以为是儒家的胜利,进一步抵抗数理化推崇孔孟的。

  佘戊戌看看周围的人,人人皱眉苦思,于是再次建议:“还是只能以乱(伦)罪严查。”全越国百姓看着呢,要是以为法律不能追溯过往,放过了这些人,保证全越国分分钟出现几十万养女。

  胡雪亭用力的点头,已经顾不得什么法制不法制了,唯有人治。“朕是昏君,朕不要脸,朕管什么法不追溯过往,全部抓起来,全家挖矿。”

  “再重奖举报者,朕要这天下百姓都是朕的密探。”胡雪亭叫嚣着,什么人心善良,在重奖面前都是虚的。

  一群官员看着胡雪亭,这次可不同与以前,这养女的手段是非常隐蔽的,群众举报的难度很大。要不是张家李家带着怒气处理这件事,让张家少男收养李家少女的行为多少有着报复朝廷、打朝廷脸的逆反嚣张心理,换成了张家父亲收养李家少女,那查出来的难度就非常大了,总不能立法不允许收养子女吧?那么那些真正的孤儿呢,难道要任由他们饿死不成?

  “还有亲戚寄居。”余阿福举手,随便一个表妹寄居在表哥家,谁都找不出理由来反对,举证说明不是亲戚?这一表三千里,哪里查的出谁和谁不是亲戚。

  “或者黑灯瞎火偷偷的把人送到了男方家中。”余阿九道,就不信隔壁邻居能够十二个时辰盯着,大半夜的把人送到男方家中后,女孩子坚决不出门不出声不见人,就不信隔壁邻居还强大到能够从粪便数量中判断出宅子里多了口人。

  一群官员用力点头,这钻漏洞的口子一开,以后真不好处理。

  “看本座的手段!”胡雪亭咧嘴笑,看过宅斗文无数,有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贯彻始终,那就是名分。

  ……

  凡是涉及“养女案”的人家全部被判决终生挖矿,没砍头只是因为矿里需要人手,但这和死罪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意料之中。”百姓们平静无比,朝廷怎么可能任由别人钻空子。

  “那些人真是蠢啊。”某个百姓大声的道,“他们不知道没有名分,就是货物吗?”

  有人帮腔:“就是啊,养女,养女,养女不是夫妻啊,就算瞒过了官府,以后也没有好下场。”一群百姓点头,没有名分,这养女算个鬼?以后男方要是翻脸不认,另娶一妻,这女方岂不是比通房丫头都不如。

  “人怎么会这么没有良心呢?”几个男的急忙大声道,怒视说养女没名分的人,这是要断了他们收养女的机会吗?

  “嫁女儿最重要的就是看男方的人品,我们穷人都是憨厚人,不像有钱人那么的刁钻没有人性,我们穷人绝不会嫌弃糟糠之妻,再说,娶一个媳妇你以为容易吗,谁有钱养得起两个媳妇啊。”一个男子大声的道,一脸的正气和憨厚。

  “是啊,你把养女许配了别人家,就有钱娶媳妇了。”某人大声的嘲讽。周围的人用力的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谁也不想女儿没名没分的“嫁”给了别人当女儿,几年后人老珠黄却被卖给了村口的傻子当媳妇,那些急着送女儿当养女的人家真是心宽啊。

  “心宽?你怎么知道不是看中了聘礼?”有人大声的道。虽然是恶毒的猜测,却让其他人更加的惊恐,以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收回一份聘礼就是赚了,以后女儿死哪里都不是自家人的愚昧脑残多的是,谁敢说李家人不是这么想的。

  “娘亲!”有女孩子扯着爹娘的衣袖,瑟瑟发抖,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货物。

  “放心,我家不会这么做。”爹娘安慰着,却止不住女孩子身体的颤抖。

  “总之,没名没分把女儿给了别人家做养女,那不是找姻亲,那是卖女儿,把女儿往火坑里推。”有人大声的说着。

  ……

  “我们不是亲戚啊。”赵家男子长叹,两家人的籍贯差距太大,八竿子打不着,愣是要冒充亲戚的风险非常的大,指不定就被官府抓了去挖矿了。

  “是啊,挖矿活不久的。”赵家娘子也拒绝,再急着嫁女儿,也不能把全家都送到死路上。

  钱家男子微笑,这一点早已想妥了:“城东有一户人家和我是同乡,我打算和他结为异姓兄弟,那户人家的娘子与你家娘子是同族,我们就是亲戚了。”

  这亲戚之间互相住上几天几月几年的套路实在太强大,不利用对不起老天爷了,不是亲戚也要制造亲戚!虽然辗转了一些,还会有第三方参与,泄露的可能大了一些,但好在实打实的是亲戚了,谁能检举?

  “过几日再说。”赵家男子微微皱眉,现在风口浪尖,再看看风向,迟几天不会耽误大事的。

  钱家男子笑着:“就你小心。”

  ……

  某户人家中。

  “我们是表亲,不如亲上加亲。”两户人家的父母低声商议,这是真的表亲,一点点水分都没有,随便找个邻居问问都知道的真亲戚。

  男方家喝着茶,本来是不想和女方家结亲的,大家都是亲戚,谁不知道女方家的父母的德行,与他们结亲以后各种麻烦的事情肯定一大堆,但麻烦事可以克服,儿子娶不到媳妇是大事,绝对不能耽误。

  “明天就让她住过来。”男方家催促着,又想到最近风头紧,补充道:“不如你们全家过来住几日。”那就是正儿八经的走亲戚了,难道别人家还能找出什么破绽不成。

  女方家反对:“不如老实排队等申请文书。”

  男方家惊愕的看着女方家,他们家肯接受这麻烦的姻亲已经是做了巨大的牺牲了,竟然还被嫌弃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姻亲?未必吧。”女方家冷笑,女儿忽然做了家的养女,甚至养女的名分都没有,算什么姻亲?“过个几年,你家儿子看中了衙役老爷家的闺女,我家这‘养女’靠什么争?”

  男方家慢慢的看着女方家,这是信了那些“名分”的谣言了?

  “我们两家是亲戚,你们难道连亲戚都信不过了?信不过我们,你们又能信谁?”男方家淡淡的道。

  女方家愣了半晌,想要女儿在成为老姑娘前嫁出去,总是要冒险做“养女”的,这亲戚家的根底怎么也算知道的清清楚楚。

  “好!明日就送过来。”女方家咬牙,只能赌一次了。

  第二天,一大群邻居兴奋地看着女方全家住进男方家。

  “都盯住了,若有证据,直接举报,我们家立刻就发财了。”某个邻居叮嘱家人。

  “还要什么证据啊。”家人鄙夷,“这要不是养女,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

  一大群人点头,飞快的就去府衙举报:“……有个女儿……住了进去……一定是养女!”这狗屎的逻辑之下,官府立马出动严查。

  那男方家早有准备,坚决不认:“我们两家是亲戚,走亲戚犯法啊。”

  衙役冷笑,走亲戚当然不犯法。四处看了看,转身就走。

  当天夜晚,巷口忽然狗叫。一群衙役翻墙而入,直奔某个房间,踹门直入。

  “证据在此,全家挖矿去吧!”衙役们哈哈大笑,看着床上瑟瑟发抖的小两口。

  十日之内,这带女儿走亲戚的数量急速下滑。

  胡雪亭大笑,看,双管齐下,就不信搞不定。

  ……

  赵家和钱家人人面如白纸,就差了几日工夫,他们就把自己送到了矿场。

  “还好谨慎了些。”钱家男子鞠躬道歉,若不是赵家谨慎,全家挖矿了。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赵家男子继续苦思,如今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年轻女子进门呢,不知道这门外有多少双眼睛时刻盯着,敢到官府该户籍添加养女那更是找死行为。

  “你我两家的婚事只怕只能断了。”赵家男子道,把女儿送给别人家做养女已经是风险巨大了,若是连养女的身份都没有,直接半夜送过去,那风险已经是大到足以跳河了。

  钱家男子叹息几声,这结亲是真心诚意的想结亲,但如今的局面造成了互不信任,而且挖矿的风险巨大。

  “我有一计。”钱家男子道。

  第二天,赵家的宅子外,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堵住了大半条巷子。

  “赵兄,此去广东只怕不能活着回来,我家犬子就托付给你了。”钱家男子大声的道,左右邻居都听见了,这去广东瘟疫之地确实风险很大。

  “若是不嫌弃,我家的儿子愿意认你为父。”钱家的嗓门极大,几乎是在吼叫。

  赵家微笑:“也好,以后,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了,与你家再无瓜葛。”顺便瞅周围的邻居,这收养女会被检举,这临危托孤,还是托的儿子,你们去举报啊!

  两家人拱手道别,钱家毫不犹豫的洒泪而去,赵家中人汇聚一堂,热切的看着“养子”。

  “你我两家结亲,是万万不能被官府知道的,但是,我也信不过你。”赵家的人对“养子”说的非常直白,要是女儿到了男方家被始乱终弃,没地方哭去,这联姻更达不到目的。

  “以后你是我的养子,若是你敢辜负了我女儿,我随时打死了你。”赵家男子直接威胁,这养子好啊,再也不担心女儿的名分问题了。

  “放心,若是我女儿有了你的骨肉,待得十八年后,自然会让他认祖归宗,绝不会断了你钱家的香火。”赵家男子道,赵家一点风险都没有,实在太好了。

  “你们的房间必须分开,没晚都要换地方,不能每日同房。”赵家男子冷笑,就不信运气这么不好,正好衙役破门而入的时候遇到了两人同房。

  “没有捉奸在床,谁敢说这是乱(伦)?”赵家男子大笑。这种小手段飞快的在民间流传。

  “哈哈哈!我家有三个女儿,以后我家就有三个儿子了!”有人大声的狂笑,这年头生儿子迟早是人家的,还是生女儿好。

  “只要进了我家的门,休想再改回姓氏!”有人打定了主意,白捡的儿子要么成为真儿子,要么成为入赘女婿,总之绝不会还给了男方。

  十几日后,越国境内养子风气大盛,在官府门口排队登记养子的人多的数不清。

  “唉,怎么这么贵啊!”不少百姓望养子而长叹。这年头想要收个养子也不容易,谁不担心自家儿子从此成了女方家的真儿子,再也回不来?没有三五个儿子还真不敢冒险送去做养子,这养子紧俏了,“聘礼”就贵了。

  “听说现在给的过户费用到了天上了。”又是一个百姓长叹,费用虽贵,但怎么看收养子都比把女儿给别人家做养女要靠谱。就算没有得到一门姻亲,至少白捡了一个儿子,那男方家若是不想以后儿子孙子孙女能够改回男方的姓氏,就要好好的巴结他这个姻亲。

  “我说,你家儿子不如给我做养子吧。”某个中年人问同伴,自家女儿年纪虽然还有些远,但考虑到市场的紧俏性,必须提前谋划,从娃娃抓起。

  “我家小子才八岁!”同伴大惊失色,猛然想到了一个词语,童养媳,不,童养夫!他惊恐的看着那中年人,坚决不同意,虽然知道那中年人打得什么主意,不会亏待了他的儿子,但却没有一丝配合的意思。

  “那就只能去找贫苦人家了。”那中年男子打定了主意,从小收养的儿子能划到违法婚姻法当中吗?这么大的漏洞必须抓住。

  又数日,“童养夫”一词横扫整个越国。

  ……

  “这个……”虞世基看胡雪亭,不是说搞定了吗?

  胡雪亭脸色铁青,忒么的又输了!

  一群官员瞅她,想要挑战百姓早早成亲,早早生子,早早有后的基础需求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一个都没有抓到。”佘戊戌老实禀告,百姓不傻,养子照样举报,但那些“养子”人家不傻,衙役冲进去后没能当场捉奸,怎么都不能说收了养子就要挖矿的。

  “现在衙役们每天晚上都没得睡,白天精神很差。”佘戊戌耷拉着脑袋,一点成果都没有。

  一群官员无奈,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啊,风险和利益共存,但利益显然更诱惑人。

  “朕还有绝招!”胡雪亭身上冒黑气,敢和本座叫板,让你们瞧瞧本座的手段!

  “朕当了皇帝,本来不想用这些手段的。”胡雪亭咬牙切齿,双眼通红,“这是你们逼朕的!”

  ……

  闹市中,车水马龙,一个白发老者精神矍铄,缓缓而行,仔细看去,却没有看到那个老者脸上长有皱纹,若不是头发白了,简直是个青年人。

  不少人惊愕的打量老者,如此异像,究竟为何?

  “咦,是葛岭抱朴道观的何真人!”人群的各个角落都有人惊呼,好些人拎着鸡鸭鱼肉跑了过来,拼命的向白发老者的手里塞。

  “何真人,你一定要收下。”“何真人,这只乌骨鸡吃的很补身体的,你一定不要推辞。”二三十人围着何真人大声的叫着,何真人只是婉拒着。

  “啊,真的是何真人啊!”又有人冒了出来大声的道,然后向周围的人解释着,“抱朴道观的何真人是大名鼎鼎的华佗的弟子,一直四方云游行医,活人无数。”

  四周的人立刻肃然起敬了,谁没有个大病小病的,活人无数的老大夫自然是要万分的尊重的。

  “不论什么病,何真人都是药到病除。”有人大声的赞扬着,四周的人看着何真人的满头白发立刻就信了,这当大夫这么久还没有被病人打死,那绝对是手中没有死过人的。

  “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在广东染了瘟疫,回到家就吐血,浑身没力气,躺在床上不能动,要不是何真人出手,我爷爷早就死了,哪里能娶妻生子,哪里还有我爹,哪里还有我,何真人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啊。”有人恭恭敬敬的给何真人磕头。四周的人点头微笑,这很是正能量,值得宣传。

  “可惜,何真人最近年纪大了,这精神力不够了,都是弟子在行医,早已不问世事,否则我真想何真人给我看上一看,最近老是腰酸背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有人长长的叹息。何真人微笑着,晃动着白色的须发,道:“老了,这脉搏都把不住了,哪里还能看病啊。”四周的百姓很是理解,头发胡子都白了,估计眼睛也花了,走路没叫人搀扶已经是奇迹,哪里还能给人看病。

  “何真人,你老高寿啊。”有路人甲手里还拎着蔬菜,见到老年人问年纪那是最经典的开场白,等这个何真人说自己五十六十七十什么的,他就大声的夸奖何真人精神好,身子骨棒。

  何真人笑而不语。

  一群人惊讶的看那路人甲:“你不知道何真人是华佗的弟子?”

  听见了啊,有个名医师父那又怎么样?

  “唉,没文化真可怕。”一群人叹息,“华佗那是三国时候的人物,距今已经有四百年矣。”

  路人甲忽然醒悟了,死死的看何真人,你们不是想告诉我这个何真人其实有三百多岁了吧,你们说我会信吗?

  “老道哪有三百多岁。”何真人笑着摇头,声音中也不见苍老,“老道今日只有两百余岁。”

  路人甲看看周围,认真的问:“你们信吗?”一群路人半信半疑,这百岁是肯定信的,这两百余岁就不太信了。人生七十古来稀,百岁已经是了不起,这两百多岁已经不是人,是乌龟了。

  不远处的酒楼中,有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出来,推开人群,到了何真人面前认认真真的磕头跪拜:“祖爷爷,你来了,还请上座。”又分开人群,将何真人往酒楼上带。

  有人大声的问道:“何真人,这些人是什么人?”何真人笑而不语,那些酒楼中出来的人却笑了:“我们是何真人的曾孙。”

  一群围观众低声惊呼,看那些人的年纪很是复杂,从一二十到五六十都有。

  “真的是你们的曾祖?”有路人甲问着某个五六十的老者。那老者大笑,捋着半黑半白的胡须,道:“这祖宗还能假冒的?这世上只有胡乱认养子养女的,哪有胡乱认祖宗的?”

  围观众们哗然,这两百多岁的人瑞真是少见啊,一定是大补药物吃多了,人参鹿茸何首乌当饭吃,鱼翅漱口,鲍鱼洗脚。

  “怪不得不再动手行医啊。”有人感慨,谁敢让两百多岁的人看病,就不怕遇到个老糊涂吗?

  “何真人,您老是如何养生的?”有人大声的问着,一群人个个都竖起了耳朵,这当面请教超级人瑞如何养生的机会不常有,万万不能错过。

  何真人笑着,缓缓的道:“老夫能够长寿,无他,只是不做减寿的事情而已。”

  这个答案太模糊,完全听不懂,立刻有人大声的问:“何真人,什么是减寿的事情?”一群围观众用力点头,耳朵竖得老高。

  “我师父当年遇到我的时候,他已经是三百多岁了。”何真人笑着,眼神迷离,回忆着与华佗的初次相遇。一群围观众无奈的听着,听五六十岁的人回忆往昔已经是受罪了,听两百多岁的人回忆往昔那是比死还痛苦了,何真人停止看病果然是明智之举,否则开个药方就要说一天一夜的往昔,肯定被病人打死。

  “我师父告诉我,人的寿命其实有百年。”何真人缓缓的道。一群围观众深呼吸,挤出微笑,不知道要听多久的废话才能听到核心。

  何真人继续道:“当年我问师父,既然人的寿命有百年,为何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大多数人只活到了五六十,甚至有人三四十岁就无疾而终油尽灯枯?”一群围观众微微惊喜,这是直接步入核心了?太好了,不用听几个时辰了。

  何真人看着天空,沉默了一会,道:“我师父说,人虽然有百岁的寿命,但有些事做错了,这寿命就减少了,有些事做对了,这寿命就增加了,人生就是一个算盘,加加减减,这人生的寿命就定了。”

  一群围观众吊起了胃口,只等何真人说出答案,没想到何真人踏步就要走近酒楼。一群围观众怒视何真人,没了?这种答案太敷衍人了。

  有人就不满的道:“何真人,还请赐教其详。”一大群围观众大声的支持,含含糊糊说了有个p用。

  “行善积德,自然福泽绵长,寿命自然长了。”何真人笑着。一大群围观众对这种不明觉厉的答案一点都不满意,随便找个算命的保证比你说的动听。

  “何真人,相遇即是有缘,当年华佗神医遇到了你,是天大的缘分,今日何真人遇到了我等,也是天大的缘分,何以厚此薄彼?”有人带着责怪道。

  何真人愕然,缓缓的点头:“有理,有理!”

  一群围观众热切的看着何真人,有理还不快说!

  “今日有缘,老道且多说几句。”何真人道。

  “人之寿命,谓之精元,何为精元?阳气和阴气也。”何真人说道。一群人更听不懂了,静静的等他解释。

  “人有百岁之寿,而世人大多命短,何也?就是过早的泄了阴阳二气。”

  何真人看着众人,白发白须随风飘动:“男女行房之时,阴阳二气泄露多矣,若是过了二十五岁,乾坤巩固,这阴阳之气就固而不泄,世人十五六岁即娶妻生子,其实不知道这是速死之路。”

  围观众中有人大声的道:“有道理!看那些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人,哪个不是早早的死了?”一群人点头,酒色伤身是谁都知道的道理,可是,没有听说过二十五岁不能人道啊。

  何真人微笑着,慢慢的捋须:“你且去看,那些少年就娶妻的人可曾活过了六十?”

  “对啊,我邻居十五岁就娶妻了,结果不到三十就死了。”有人大声的道。

  “我娘十六岁嫁给了我爹,三十不到就老得像个老太婆了。”有人回响着家人的面貌。

  “张地主十八岁娶妻,一口气娶了五个老婆,个个如花似玉,结果不到五十岁就死了。”又是一个人大声的道。

  人群中不时有人举出例子,谁都认得不少早早的就娶妻生子,然后早早的就死了的人。

  “看来这太早成亲,真是找死啊。”有人喃喃的道。

  何真人会不会胡说八道欺骗他们?

  神经病,何真人又没有卖保健品给他们,又没有要他们吃什么富含稀有成分的水,怎么可能会骗他们?

  有人依然幸存疑虑,悄悄地跟在何真人的背后上了酒楼,却看见酒楼的二楼中百余个或老或少的人齐齐的跪下行礼:“曾祖,曾孙给你行礼了。”

  “怎么样,信了吗?”有人鄙夷的看怀疑的人,人家全家团聚做个寿宴什么的,就你多心。

  “看来是真的啊。”众人互相说着,越想越是有道理。

  “说什么都不能让我儿子早早的死了!”某个妇人握着手里的菜篮子大声的道,其余人用力点头赞成。不花钱的养生术为什么不试试呢?

  “可是,若是要二十五以后才能娶妻生子,这传宗接代又怎么办?”有人有些担忧。

  “白痴,你儿子能够活到一百岁两百岁,还怕没有子孙后代,看人家何真人有多少子孙?”有人鄙夷着,真是太没见识了。

  ……

  某个宅子内,两家人正在商量悄悄的认了养子,在女方如何保证会让养子及其子孙认祖归宗上产生了激烈的辩论和讨价还价。

  宅子的门被人用力的拍着:“快开门!快开门!”声音急促。

  两家人震惊了,这官府的消息这么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打死都不能认!”两家人立马商量妥当,无凭无据,就是皇帝来了也不认。

  门被小心的打开,进来的却是男方的二叔。

  “吓死我了。”两家人一起埋怨着。男方的二叔匆匆看了女方家人一样,意味深长。在女方家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附耳男方家人。

  男方的家人们脸色忽然惊讶无比,不可置信的看着二叔:“此事当真?”二叔点头:“知道的人不少,我一个熟人的远亲亲耳听到的,绝对错不了。”

  男方的家人脸色大变,有人颤抖着道:“我父亲十八岁娶妻,五十六岁就过世了。”

  “我祖父死得时候才四十多岁。”又是一个男方的家人喃喃的道。

  “爹,娘,我不想早早的死了。”未来的养子脸色大变,死死的拉着父母的衣角。

  “那可能是假的。”男方的爹沉默的道。未来的养子大哭:“如果是真的呢?”

  男方的人都沉默了,看看自家的历史,这是真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女方家惊讶的看着男方的人,问道:“可发生了大事?小弟愿意帮忙。”

  男方家所有人古怪的看着他们,半晌没有说话。

  宅院的门再次被人敲得嘭嘭的响,女方的家人赶到了,急急忙忙的附耳到了女方的家人耳边嘀嘀咕咕。

  “原来如此啊。”女方的家人淡定无比,“我保证,你家儿子成为我的养子后,我绝对不会让他在二十五岁之前与我女儿圆房。”

  这种保证太没有说服力,男方的家人一点都不信。不是自家的儿子不心疼,谁知道女方家会做什么事情?本来就担心儿子成了别人家的,现在干脆是送死了,那是想也别想。“婚事还是作罢。”

  某个宅子中,两个少男少女含情脉脉,正要拿舌头狂甩对方的嘴唇,房门忽然被重重的撞开。

  “住手!”家人大声的叫,跑得气喘吁吁。

  “若是不到二十五就行房,不论男女,要折寿的!”家人惊恐的道。

  少男少女大惊,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啊。

  “每一次行房都要折寿,一次大约折寿几个月到半年,你们以后莫要乱来,少一次好一次。”家人顾不得面红耳赤的想要钻地洞的少年夫妻了,脸红害羞哪里有小命重要。

  ……

  各个农庄和府衙前申请成亲文书的、过户养子的长长队伍忽然消失不见。

  胡雪亭仰天狂笑:“朕,天下无敌!谁能挡吾全力一击!”什么科学,什么法律,哪里有谣言有效果。

  一群官员看胡雪亭,这当皇帝当到成为大骗子的,果真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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