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小说 > 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 109.防盗:不要脸 VS 脸不要

109.防盗:不要脸 VS 脸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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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浑和胡雪亭二人在宴席上当众翻脸的消息, 光速传遍淮南道的各个郡县。

  “胡雪亭又和淮南道行军总管翻脸了。”各个府衙的官员又是兴奋,又是坦然。早知道李浑会替张镇周报仇收拾胡雪亭,早知道胡雪亭是个刺头,绝对不懂任何的迂回退让,这个消息有毛个好奇怪的?有些官吏听说新任官员是李浑, 就快手快脚的购买了大量的纸张, 谁知道会不会又爆发奏本大战, 有备无患。

  “胡雪亭还是年轻了些啊。”一间宅院中,窦建成微微摇头, 慢慢拿起茶杯, 轻轻的吹掉了茶末,细细的品了一口。

  “好茶。”窦建成赞道。几个站立在一边伺候的手下,脸上露出笑容, 江宁和长安比,依然是个小地方, 能买到这些茶叶, 花了他们很多心思。

  一个白衣男子坐在庭院中的树下,悠悠的吹着萧, 萧声呜咽,似流水潺潺。几只乌雀落在树上,聆听着萧声, 几片金黄的秋叶落下, 在空中旋转着, 有一片落到了那白衣男子的身上。

  “阿绍, 只怕要你亲自出手。”窦建成看着白衣男子,能够说洛阳话,又没有被胡雪亭见过的,眼前只有阿绍了。

  萧声渐渐消失,那阿绍取出一块绸布,爱惜的擦着紫竹萧,淡淡的道:“建成,李浑也看中了胡雪糖,只怕这中间,会颇费周折了。”和李浑的势力比,他们就实在太渺小了。

  窦建成道:“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胡雪亭若是机灵,就该投靠我们,而不是李浑。”

  李浑势力大,有钱有人有地盘,得到了“胡雪糖”,只是锦上添花,对胡雪亭未必有多么的重视。他们势力小,急缺用钱,能得到“胡雪糖”带来的大笔的银子,可谓是雪中送炭了,必定万分重视胡雪亭。

  “投靠大势力,未必就是最好的选择,投靠我们这样有潜力的小势力,往往会得到更多。”窦建成的眼神闪亮,若是胡雪亭肯投靠,他有气量可以接受胡雪亭。为了能够增加实力,完成大计,别说胡雪亭不知道大秘密,就是知道,他也有胆量吸收胡雪亭。

  “胡雪亭只怕没有这么聪明。”阿绍擦着萧的手一顿。淮南道宴席的详细资料,他们已经看了数次,细细的讨论了李浑的行为,得出的结论是,当时若是胡雪亭答应了李浑的条件,其实才是最佳的选择。

  李阀家大业大,关系网无数,又迫切的想要展示李阀的力量,扩张李阀的势力,胡雪亭若是答应和李浑合作,在商号的占股比例上未必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李阀还会在乎一点点银子吗?胡雪亭能够和李浑合作,并不能简简单单的看成是被李浑吞并或者报复,很大程度上,两人的合作可以看做是司徒府和李阀的合作(起)点,进而产生杨恕和李浑的全面合作。

  杨恕和李浑联手,这天下的局势将会如何?只怕没人敢想象。

  “幸好胡雪亭不聪明。”窦建成微笑,杨恕和李浑联手,这天下,还有他的份吗?以前还以为胡雪亭很机灵,每次胡闹都能得到利益,高看了她一眼,现在才发觉只是一个没有智商,一意孤行的熊孩子而已。当年自己亲自出面试探,结果被打得一身包,实在有点失误啊。

  “我倒是就怕她不聪明。”阿绍把萧收回到萧囊中,胡雪亭万万不要笨蛋到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程度啊。

  “必须好好谋划,否则还真的有可能。”窦建成真心不认为胡雪亭聪明,在丹阳县做了这么久的土皇帝,竟然没有想过招揽人才,手下唯有几个乡绅在撑场面,这些乡绅能识字,已经是托了家里肯砸钱的福了,四书五经都没有读完,哪里知道天下大势、古往今来、朝廷气象?

  “女人,终究是女人啊。”窦建成微笑着,想着只要有个帅哥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拿舌头甩她的嘴唇,就觉得一切都满足了的女人,心里哪里有天下呢。随便换个十四五岁的男生,就知道要疯狂吸收人才,招贤纳士,找不到天下出名的大儒,最差也要找个秀才当师爷,怎么可能像胡雪亭一般,什么也不做,只想着赚钱呢。

  阿绍笑,嘴角中满满的鄙夷和不屑,女人而已,只要帅男人笑一笑,还不是立刻疯狂了。“我们只要胡雪糖的配方,这很容易。”

  窦建成看看天色,微微有些阴沉,道:“我去见李浑。”要是运气好,李浑这个蠢货就会把夺取“胡雪糖”的任务交给他,那么他在外,阿绍在内,内外夹攻,胡雪亭注定了只有乖乖交出胡雪糖的秘方。

  “关中有好几个门阀都出动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从关中出发到丹阳,只需要三四个月,要是快马加鞭,或者顺江直下,那就会更快。

  “我立刻去丹阳。”阿绍道,缓缓的站起,立刻有几个侍女体贴的给他系上了披风。

  ……

  丹阳县衙内。

  杨轩感恶狠狠地盯着胡雪亭,深呼吸,努力控制手脚,否则很有可能就伸出手,颤抖着指着胡雪亭的鼻子破口大骂了。这种行为太low,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太似的。

  “你为什么不答应?”杨轩感深呼吸了半天,又喝了几杯凉茶,终于平静下来,问道。

  “我怎么可能答应?那是我的商号,我的银子!”胡雪亭怒目,凭毛白送给了李浑。

  杨轩感认真的看着智商降低到了脚底板的胡雪亭,道:“李浑不可能在乎小小的胡雪糖的。”李阀家财万贯,田地多得数不清,就算收租,都收到手软,怎么会在乎一点点小利润。

  “我管李浑有没有钱啊,想要动我的钱,做梦!”胡雪亭恶狠狠的道。

  杨轩感看着胡雪亭,用最平静的声音道:“你可以假装答应,然后等李浑和你见面的时候,再私下谈条件。”李浑是想要演戏,还是真的要吞并“胡雪糖”,等私下谈细节的时候,不是就知道了?何必急吼吼的翻脸?

  胡雪亭一掌拍在桌子上:“马蛋!忘记了!”

  杨轩感气乐了:“一提到银子,就冲动了?”还以为胡雪亭多么大气和牛逼,不过如此。

  胡雪亭打死不认:“胡说,我要是冲动,当场就砍死李浑了。”

  杨轩感忧郁的看着石介:“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错过了。”李浑几乎百分之一百是为了安抚内部,否则夺取一个小商号,真的是一点政治意义都没有,只要胡雪亭肯给个面子,当着数百淮南道官员的面,顺口答应了,然后背地里谈判也好,反悔也好,保证李浑不会在意。

  石介用力摇头,一万分的挺胡雪亭:“绝对不行!钱财入口,哪里还吐得出来。”到时候真的被李浑吞下了“胡雪糖”,哪里哭去?

  胡雪亭跳脚狂叫:“就是!就是!要是我顺口答应,李浑顺着杆爬,吞并了胡雪糖,我哪里哭去?”坚决不给李浑一点机会。

  “我敢保证,李浑是真心要吞并胡雪糖!胡雪糖垄断天下糖业,出口到世界各地,指日可待,那是得多少银子啊!李浑的田地租金算个p!我都打了半天眼色给他,让他重新提个建议,他都假装没看懂,不肯答应,咬死胡雪糖不松口,这就是李浑狼子野心的铁证!”胡雪亭有证据,以为李浑看不上胡雪糖的结论可以休矣。

  杨轩感深呼吸,肝疼极了,这已经不是智商狂降了,这是财迷心窍!他没能忍住,终于伸出了手指,颤抖着指着石介和胡雪亭:“今日方知,你们两个是亲师徒!”

  石介怒视,富二代滚粗!

  杨积善飞快的记录,金无足金,人无完人,诚不我欺也。胡雪亭看着脑子里全部都是阴谋诡计,竟然有如此重大的破绽,把金银当做命根子。在洛阳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看出来?

  ……

  李浑闭着眼睛,伸手指敲打着桌面。左右站着十几个心腹,人人不敢出声,看李浑的脸色,简直是吃了狗屎一般。

  “阀主肯定是没有想到胡雪亭如此的无礼。”一些心腹心里想着,李浑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被一个小字辈的菜鸟当面反驳过,此刻想必心里极其的愤怒。

  自从被胡雪亭当众反驳后,李浑闭门三日,谁都不见,每天只见一只只信鸽在窗户中飞进飞出。今天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人人都在猜测李浑的用意。

  想到李浑拼命的用信鸽和外头联系,多半是在和洛阳的诸位大佬联络感情,想要一口气干翻胡雪亭,干翻杨恕,一群心腹就很是担忧。为了这点小事,闹到几个大佬翻脸,实在是不值得。

  心腹手下们紧张的看着李浑,挫折教育很重要,但到了李浑的年纪再来玩挫折教育,那已经太晚了,丢了面子的李浑已经处于发狂的边缘了吧。虽然李阀不可能惧怕小小的胡雪亭,但是,若是和胡雪亭争执起来,耽误了李阀渗透和掌握淮南道的大事,那就有些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一群心腹互相打着眼色,作为家臣,必须时刻提醒李浑,以李阀的大局为重,小不忍则乱大谋。

  “阀主为了张镇周,不惜抛弃名誉,当众宣战,可为天下各门阀的表率。”一个心腹低声道,给足了李浑面子。

  其余心腹用力点头:“阀主视张镇周如国士,张镇周必以国士报之。”“天下有识之士,见阀主情深义重至此,当纷纷投效我李阀。”“李阀必因阀主而壮大!”

  阿谀奉承声中,李浑睁开了眼睛,有些愕然的看着一群心腹手下:“真的?”

  一群心腹手下用力的点头:“真的!”

  “那立刻把这个消息散播开去!”李浑笑了,一群心腹手下有些尴尬,堂堂李阀阀主、淮南道行军总管李浑和一个小小的女县尉交手的消息,散播出去有个p好高兴地?

  “是!我等立刻去办。”几个心腹手下点头道。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李浑眼中精光四射,气势逼人。

  ……

  “我等坐镇淮南道,前无北蛮,后无南夷,看似平静无比,实则站在另一条战线之上,那就是粮食!

  淮南道天下粮仓矣,淮南道稳定,则天下稳定,淮南道乱,则天下乱!我等肩负稳定天下粮食的宏大责任,担子不可谓不重。圣上,洛阳诸公,乃至天下百姓,都在看着我等,我等的一丝疏忽,就会造成天下百姓的灾祸!

  淮南道四十四个郡县千余官员,可有蛀虫?可有尸位素餐?可有鱼肉百姓?可有与民争利?

  李某夜不能寐,辗转反复,三省其身,日思其所无,不能定也。”

  李浑悲声长叹,声音凄凉,先天下之忧而忧。数百淮南道官员仔细恭听,不敢有一句遗漏,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李浑要动手烧第一把火了,漏了一个字,很有可能就把自己送火堆里了。

  李浑悲凉许久,神色转厉:“本官尚且如此惊恐不安,汝等何以坦然相对?从即日起,汝等离开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去广阔的天地中,去淮南道最需要你们的地方,去百姓最期盼你们的地方,严查淮南道四十四个郡县,谁敢贪污,谁敢尸位素餐,尽数拿下!”

  数百淮南道官吏傻眼,这是把他们打发出去了?淮南道的文职官员,地方郡县谁理会啊,肯定给他们脸色看。

  “你们个个都是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的钦差身份,谁敢不服?”李浑厉声道,“来人,拿淮南道行军总管令牌!”

  数百淮南道官吏茫然,这就是要批量发放传说中的尚方宝剑,哦,不,是传说中的,镌刻着“李”字的玉佩,然后对着地方官员一翻手:“李总管令牌在此,见牌如见本人,谁敢不服?还不跪下!”

  好些官吏很是激动,当了这么多年官吏,真的没有见过这么高级的货色,等会出门后,见人就出示令牌过过瘾。众人伸长脖子,等着几百个李浑的手下,举着放着玉佩的托盘出来,等了半天,却看见十几个仆役抬着几个大箩筐进来。

  “每人取一个去,为国效力!”李浑捋须道,一脸的高大上。

  一群官吏仔细的看箩筐中的淮南道行军总管令牌,只见一块块巴掌大的竹牌,上面用毛笔写着一个“淮”字,用手擦一下,墨迹立马就擦掉一半。

  一群官吏死死的看着李浑,这就是“淮南道行军总管令牌”?太掉价了!

  李浑道:“汝等虽然是只小蚂蚁,但是,蚁多咬死象!要集中所有的力量,一举干掉淮南道内的垃圾!”

  数百官吏看李浑,咦,风格变化很大啊。

  “你们从丹阳开始,一个个郡县的检查,所有账本,收入,支出,人事,军事,全部一个个的查!宁可错杀一万,莫要放走一个!”

  数百官吏佩服的看着李浑,原来只是针对胡雪亭啊,怪不得都舍不得花钱做令牌,随便拿块竹牌应付。

  “是,我等必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数百官吏恭敬的道,李浑就是李浑,比张镇周气魄大多了,毛个写奏本,直接派数百人去鸡蛋里挑骨头,就算找不到骨头,这鸡蛋估计也碎了。

  看着数百官吏蜂拥而出,李浑脸色阴沉,道:“准备第二招!一定要打得胡雪亭喘不过气来!嘿嘿,胡雪亭啊胡雪亭!你以为天下间,就没有人能收拾你了?李某没有功夫与你纠缠,一招就了结了你的性命!”

  ……

  丹阳县。

  县衙大门刚刚打开,一口气挤入了数百个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官吏。

  “你们是谁?”丹阳县的衙役们惊愕的问道。

  “少废话!把账册交出来!”数百官吏厉声道,一群丹阳县的衙役莫名其妙。

  “要是不交出来,立马将你拿下,谁都救不了你!”几个官吏恶狠狠地对丹阳县的衙役们狞笑。奉李浑李总管的命令核查丹阳县的一切账簿和工作,小小的衙役要是敢反抗,立刻碾压成碎末。

  “大胆!谁敢到本官的地盘闹事?”胡雪亭冲了出来,一拳就打飞了几个官吏。

  “胡雪亭,休得放肆,我们奉淮南道李总管的命令,核查淮南道四十四个郡县的所有账目!”数百官吏齐声道,伸手一翻,露出竹牌。

  胡雪亭使劲的瞅竹牌,大奇:“这就是钦差令牌?你唬我啊。”

  数百官吏很是尴尬,努力板起脸,道:“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所有官吏尽数在此,谁有空忽悠你!还不快快让开,交出丹阳县的账簿!”数百人对一个,冲过去推开胡雪亭就行,何必废话?神经病,胡雪亭很能打的,谁想被她打,谁冲啊!核查丹阳县,是李浑下的命令,往大了说,他们这数百官吏是奉命行事,执行公务,身不由己,往小了说,那是李浑对胡雪亭的打击报复,总之,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当面挑衅胡雪亭啊?看那几个没有掌握好分寸,被胡雪亭打飞的官吏就明白了,冒然站到胡雪亭的对立面,没有好处的。

  胡雪亭看看数百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官吏:“真的是李总管的命令?”数百官吏用力的点头,看我们真诚的眼睛!看清楚,不是我们要和你为难,实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胡雪亭沉默一会,嗖的夺过了一块竹牌:“你们都等着,本官拿去找杨轩感核实真假。”数百官吏听见杨轩感三字,心里就对胡雪亭鄙夷的不行,扯虎皮吓唬我们啊?然后乖乖的留在大堂中,没有丝毫异动的心思。

  胡雪亭进了内堂,挥手叫过张晓刚:“你有一炷香的时间!”

  张晓刚莫名其妙。

  ……

  大堂中的数百淮南道官员苦等了一炷香时间,既没见到胡雪亭,也没见到杨轩感,心里很是不耐烦。有人大声的叫:“胡县尉,胡县尉!”就是不见胡雪亭出来。

  县衙外,忽然涌入了上千人,人人蒙着脸,手里拿着棍棒。

  大堂中的数百淮南道官员反应极快,有人泪水立刻飙射了出来:“胡雪亭要杀官造反!”用“杀”字,肯定是夸张了,瞧那些人手里都是棍棒,不是刀剑,就知道胡雪亭没有杀官的意思。为了和李浑斗,莫名其妙的杀了朝廷命官,把自己逼到造反的绝路,那是脑子有病。

  “她想找人痛打我们!”有官员脸色大变,找了一群蒙面人打了他们一顿,他们哪里去找真凶?胡雪亭大可以说不知道,然后装模作样的在城门口贴布告,通缉殴打朝廷命官的罪犯,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评定治安不好,来年疏通洛阳城,调到其他地方继续做官。而他们,就注定了被白打,说不定还会断了胳膊断了腿。

  数百官吏面如土色,两个大神打架,夹在中间的菜鸟肯定要倒大霉!

  “胡雪亭!有话好说!不要动粗!”“要文斗,不要武斗!”数百官吏中很多人大声的喊,只盼在被打之前,制止事情恶化。

  胡雪亭没有出来,那上千蒙面人却诡异的看着数百官吏,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数百淮南道官吏悲愤的看着蒙面人,装!继续装!老子就不信你们不是胡雪亭的人!

  蒙面人中,一个幼小到只到别人腰部的蒙面人努力的挥舞着手里的细小竹棍,卖力的呲牙,可惜被蒙面挡住了,别人看不见。数百淮南道官吏死死的盯着她,这要不是胡雪亭的妹妹,他们就直播吃翔!

  那个用力扯着小蒙面人不放的家伙,不会就是胡雪亭吧?

  “我们是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官吏,奉淮南道行军总管李浑李总管的命令,核查丹阳县的账簿!你们是什么人?”有官员硬着头皮问道,“若是敢殴打朝廷官员,那是要满门抄斩的!”

  数百淮南道官吏用力的点头:“满门抄斩!诛灭九族!”胡雪亭,你听清楚,想清楚啊!

  那千余蒙面人看数百淮南道官吏的眼神更诡异了,领头的蒙面人惊讶的看着官吏们,问道:“天王盖地虎!”

  毛啊!谁懂他说的是哪国话?数百淮南道官吏面面相觑,完全不懂。

  那领头的蒙面人点头,道:“不知道口令?原来你们不是我们李阀的人。”数百淮南道官吏冷冷的看着那些蒙面人,胡雪亭想把打人的主使,推到李浑的头上?未免幼稚了些。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是奉了阀主的命令?”领头的蒙面人和几个蒙面人窃窃私语,又问道。

  “我们有李总管的令牌!”数百淮南道官员亮出令牌。

  “咦!果然是自己人!”那领头的蒙面人惊愕的道,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竹牌,竹牌上也是一个大大的“淮”字。

  “弟兄们,亮令牌!”那领头的蒙面人挥手,上千人手里齐刷刷的亮出了一块写着“淮”字的竹牌。

  那个小小的蒙面人努力的从衣服里翻出一块比她脑袋还大的竹牌,上面的字迹已经被衣服擦得模糊了。

  数百淮南道官员死死的看着上千蒙面人,只觉肝疼。

  “果然是自己人!”几个官员脑子灵活,管胡雪亭是什么用意,不被打最重要了。

  “我们是李总管的亲信,奉命来调查丹阳县的罪证,你们都让开。”那领头的蒙面人道。数百淮南道官员放心了,原来胡雪亭是想玩这一手啊,没问题,保证配合,张镇周和胡雪亭斗,他们都做了壁上观,凭毛要掺和到李胡斗中?吃瓜看戏就好。

  “我们也奉李总管的命令,为什么要让开?”某个淮南道官员在人群中大叫。其余淮南道官员不可思议的恶狠狠地瞪着他,想要拍李总管的马屁,自然可以理解,但是,不识时务到这种程度,你丫确定李总管看得上你?

  “我们的地位比你们高,你们老实听令!见牌如见人,你们懂不懂!敢违抗李总管的命令?”那领头的蒙面人厉声道。

  那不识时务的马屁精大声道:“你说你地位高,就地位高了?证据呢?”站在他身边的淮南道官员急忙走开几步,以示无辜。

  “那个谁谁谁,你是谁?哪里做官?”蒙面人中,有人大叫,数百淮南道官员暗暗点头,那牵着小孩子蒙面人的,果然是胡雪亭,你丫的连声音都不掩饰吗?

  那不识时务的马屁精立刻闭嘴,低头,混进人群。附近的官员用力的推开他,丫的出风头不怕死啊,往我们身边凑什么?

  “我们的竹牌比你们的大!”那领头的蒙面人用力挥舞手中的竹牌,“你们的竹牌只有手掌大小,我这个起码是半张脸这么大!”地位差距太明显了。

  数百淮南道官员看那块大竹牌,以及竹牌上墨迹未干的“淮”字,用力的点头:“果然是你们的比较大,果然是你们的地位高,果然是该让给你们调查!”“这里交给你们,我们走!”

  数百淮南道官员客客气气的拱手,飞快的离开丹阳县衙。胡雪亭能够这么和气的用假竹牌把他们赶走,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没有必要留着找不自在。

  “懦夫!一群懦夫!辜负李总管的信任!”那不识时务的马屁精怒吼着,心里得意极了,回头就向李总管报告,整个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中数百官员,只有他才是投靠李总管的第一人。

  “咦!他的竹牌是假冒的,抓起来,交给李总管验明正身!”那百分之一百是胡雪亭的蒙面人大叫,十七八只手立刻抓住了那人,按倒在地。

  “我是李总管的人,救我!”那不识时务的马屁精惊恐的看向数百淮南道官员同僚,不该是胡雪亭拿他没办法,然后他光荣的加入了李浑的嫡系当中吗?为何和猜想中的剧本不一样!

  数百淮南道官员懒得理他,这么幼稚,李浑敢用他,就是李阀覆灭的开始。

  “可是,怎么和李总管交代。”数百官员中低声商量着,胡雪亭和李浑,谁都不是好惹的。待在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真是太倒霉了,哪里有在地方做官那么自由自在。

  “我们去查随地吐痰!”某个官员恶狠狠的道,来了丹阳县,不查出点东西,不好交代,老子查了无数的随地吐痰,也算尽职了,丹阳县就是这么的账目清楚,查不到老虎,总不能怪我们,对不对?谁让竹牌太容易山寨了。

  县衙中,胡雪亭深思,要不要继续把假冒钦差扩大,核查淮南道四十四个郡县,搞它一个血雨腥风?

  “可以啊,有什么责任,都推到李浑身上去。”杨轩感笑道。

  胡雪亭摇头,真要到各处核查,先不说假冒是很容易揭穿的,其他郡县未必会像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这么配合,假冒的人说不定人头落地,只说把整个淮南道四十四个郡县都查出了一大堆问题什么的,谁得了便宜?是李浑啊!李浑可以干脆的把所有被查出问题的官员尽数罢免,然后换上他的人。

  “我有些怀疑,李浑故意搞什么竹牌,是不是就是想要我仿冒,然后拿我借刀杀人?”胡雪亭认真思索。

  杨积善汗流浃背,太阴险了!必须记下来!

  杨轩感皱眉,难道就看着李浑不断地出招对付胡雪亭?这一次竹牌不成,下次真的搞个核查小组查丹阳县的所有政务,虽然不会查出什么贪赃枉法,但是,胡雪亭不按程序办事,胡作非为等等事情,肯定一大串。小问题查的多了,这大势一成,墙倒众人推,难说有多少人群起而攻。

  “李浑敢和本座斗,忘记本座的成名绝招是什么了?”胡雪亭狞笑,直接出大招,秒了李浑,看天下还有谁敢惹我!

  ……

  扬州城中。

  街上的行人和往常一样,或嬉笑着,或忙碌着。忽然,远处有敲锣打鼓声靠近。

  “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唱大戏吗?”“有人家娶媳妇?”扬州百姓好奇的张望。

  长街的某个方向,有十几人一边敲锣打鼓,一边齐声吼叫。

  “各位街坊邻居们都听着,淮南道行军总管李浑从来不洗澡!蚊虫靠近熏死,蟑螂靠近毒死!李浑每天早晨都要在邻居家门口大便!每天中午都要在酒楼的厨房大便!每天晚上都要在私塾的学堂里大便!李浑口臭脚臭!当当当!各位街坊邻居都听着,淮南道行军总管李浑家中的丫鬟仆役们,鼻孔都插着棉花团!当当当!街坊邻居们都听着……”

  有人从队伍中跑出来,在墙上贴着大(字)报,有店铺的人跑出来,想要阻止,却被那些人恶狠狠地瞪着,又缩了回去。不少百姓激动地挤过去看热闹,自然有识字的人大声的念着大(字)报上的内容,同样是揭发李浑身上奇臭无比,从小到到,只有出生的时候洗过一次澡,浑身恶臭等等。

  同一时间,扬州城的各个地方,起码有四五百人敲锣打鼓揭发淮南道行军总管李浑的恶臭等**。

  “总管!”极少数留在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官吏一脸的悲愤的汇报着街上的噩耗,当年张镇周听说了这一招,就差点自尽,没想到胡雪亭毫不犹豫的就直接把这终极武器拿了出来,只怕李浑毫无准备的受此羞辱,没有当场晕倒,也要口吐鲜血了。

  几个官吏都做好了准备,要是李浑撞墙自尽,必须手疾眼快的抱住李浑的腿脚腰部,然后被拖行数步,这才显得忠心耿耿。

  一群李浑的心腹却担心极了。李浑可不是张镇周,更不是那洛阳城中的礼部高什么的官员,任由他人羞辱,却毫无办法。

  李浑不是刚说了吗,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在淮南道,李浑就是土皇帝,就是天子,杀几个散播谣言的刁民算什么?一个命令,那些敢敲锣打鼓,兴高采烈的散播谣言,羞辱李浑的刁民就要全家人头落地!

  但是,为了几句白痴都知道是谣言,是诬告,是故意抹黑的低级言词,就杀了数百收了钱财的普通百姓,这民心,这官威,这道德,又怎么办?只怕洛阳一大堆弹劾的公文等着李浑。

  “阀主千万不要中了胡雪亭的激将计!”心腹手下们急切的劝着,万万不能冲动,杀几个刁民对胡雪亭丝毫无损,只会断了自己的前程。

  李浑惊愕的看着一群心腹手下,几个心腹手下很理解李浑的惊愕,主辱臣死,李浑受了羞辱,一群手下没有任何办法帮助李浑雪耻,要他们何用?

  “阀主,不能杀了那些刁民,但是,可以抓啊!”有心腹手下献策,抓起来,重打几十大板,那绝对是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再也没人敢敲锣打鼓羞辱李浑了。刁民造谣羞辱官员,只是打一顿,那是何其的宽容啊,唾面自干算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大人大量,足以记入史册。

  李浑还是惊愕的看着心腹手下和淮南道的官员们,淡定的摇头道:“本官爱民如子,怎么会和那些被胡雪亭利用的人计较?”

  一群心腹手下和淮南道官员们真心佩服的看着李浑,就算是假装的,其实心里愤怒的火焰在大海上燃烧,李浑的涵养也是不错的。

  “阀主,我们可以追查线索,治胡雪亭的大罪!”几个心腹手下献策,合情合理合法。

  李浑摇头,没有必要。

  同一时间。丹阳县。

  胡雪亭哈哈大笑,保证气死李浑,敢打我的银子的主意,这就是下场!

  杨轩感摇头叹息,想起李浑高傲的样子,只觉就这么玩死了李浑,有些于心不忍。

  县衙外,忽然传来了锣鼓声。

  “当当当!各位街坊邻居们都听着,丹阳县县尉胡雪亭从来不洗澡!蚊虫靠近熏死,蟑螂靠近毒死!胡雪亭每天早晨都要在邻居家门口大便!每天中午都要在酒楼的厨房大便!每天晚上都要在私塾的学堂里大便!胡雪亭口臭脚臭!当当当!各位街坊邻居都听着,丹阳县县尉胡雪亭家中的丫鬟仆役们,鼻孔都插着棉花团!当当当!街坊邻居们都听着……”不是有人从队伍中跑出来,在墙上贴着大(字)报。

  胡雪亭浑身发抖,悲愤极了。

  杨轩感叹气,造谣的人,就被别人造谣,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但看胡雪亭激动地样子,果然是小姑娘只会骂人,却没有被人骂过,有心安慰兼提醒道:“做人要有人品,否则,就会受到人品的反击。别以为只有自己可以无下限,别人也可以。”要不是你丫的在洛阳第一个发明了如此恶毒的攻击方式,大随朝和谐得很,绝对没有这么刻薄无耻的打击对手的方式。

  胡雪亭依然悲愤极了,用力拍桌:“那些人盗版!麻痹!一个字都不差!根本是复制黏贴!”深深怀疑是不是同一伙人,收了两笔银子,吃了被告吃原告!

  杨轩感淡定的从胡雪亭身上收回视线,担心胡雪亭受不了辱骂,完全是想多了,以后白痴才去担心她。

  大随朝某年某月某日,淮南道行军总管李浑,丹阳县县尉胡雪亭,同时发起了无耻的谣言诽谤人身攻击。扬州城和丹阳城中锣鼓声不绝于耳。

  李浑淡定无比:“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李某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岂会在意百姓的胡言乱语?”那个谁谁谁,快把李某的高洁态度,宣告全大随!

  胡雪亭云淡风轻:“他骂任他骂,明月照大江。咦!雪岚,快来看!那个敲锣打鼓的人踩到阴沟里了!哇哈哈哈!”

  两道足以让张镇周自尽,让杨恕掩面,让高颖变色的堪比核武器的重大打击之下,李浑和胡雪亭毫发无伤。

  “该死的!李浑身为李阀之主,儿子孙子亲戚手下一大堆,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胡雪亭大骂。

  “该死的!胡雪亭不过是个小姑娘,难道不该是听了辱骂就脸红,然后跳井自杀的吗?脸皮怎么这么厚!”李浑大骂。

  “麻痹!遇到不要脸的人了!”胡雪亭,李浑异口同声。

  “这下麻烦了!”胡雪亭,李浑再次异口同声,连愁眉苦脸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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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修改错字。感谢读者“半夏”捉虫。

  . 修改错字。感谢读者“回凉”捉虫。

  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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