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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菜鸡互啄


  洛阳。<aquot;quot;_blank">

  一群官员坚决的保持静默。

  胡雪亭控告张镇周行巫蛊之事, 打了满朝文武一个措手不及,巫蛊是大事,必须认真对待, 但这种淮南道总管跑到小县城的客栈去装神弄鬼,白痴都知道和巫蛊没什么关系。稍微有点官场常识的, 就能推断出, 这多半是张镇周想要耍胡雪亭。

  上级在下级面前装鬼, 这就戏耍考验明明是考验下级只能感激涕零,共谱一段“抓鬼断案”的佳话,或者心怀被耍的愤怒, 但是迫于等级压制, 打落牙齿和血吞,以后有机会翻身做了更大的官, 这才冷笑着报复回来。

  没想到, 胡雪亭不讲规矩,竟然不接受“考验”,毫不犹豫的抓住机会,上书控告张镇周了。这就太不讲道理了,更糟糕的是, 他们还必须认真的处理。

  高颖看着手里的奏折,宽和的微笑着, 看向杨恕。“杨公, 此事该当如何处理”这种案件一看就是瞎搞, 不论真假, 怎么都不可能影响张镇周的,但胡雪亭和张镇周上下失和,那是板上钉钉了。他心里很是感叹,明明已经叮嘱了张镇周,为毛还是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一群大臣同样宽和的微笑着,盯着杨恕看。胡雪亭状告张镇周,有毛个难处理的,小小的中等县县令,从七品,状告一方大员淮南道总管,罪名还是荒谬的装神弄鬼什么的,傻逼才去理会呢,重要的是,这小小的从七品官员是不能叫名字的胡雪亭,这其中是不是牵涉什么高层博弈,就难说的很了,最好还是看看动静再说。

  杨恕面色从容,永远保持微笑,听了高颖的询问,转身看满朝文武,熟练的把问题抛给了下级“诸位怎么看”

  无辜的满朝文武暗暗大骂,能怎么看,胡雪亭状告张镇周,要么就是胡雪亭脑残,要么就是胡雪亭背后的大佬有意思和张镇周扳手腕。问题是,胡雪亭背后的大佬,究竟是谁呢

  杨恕在表面上是和胡雪亭翻脸了,朝廷官员自然是没人信;高颖万里迢迢的跑去扬州和张镇周密会,到底是想收胡雪亭为己用,还是要挑拨胡雪亭闹事,牵扯出杨恕李浑最近上蹿下跳的厉害,到处招兵买马,究竟有没有他的影子

  没有大量的情报,谁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满朝文武丝毫没有参加进去的意思,一齐装聋作哑,认真思索状。

  “萧大夫,你怎么看”杨恕直接点名,被点名的朝请大夫萧?差点破口大骂,关老子事然后立马醒悟这是杨恕在试探萧皇后,乃至杨?诘奶?取

  萧?严肃的道“此事重大,吾所知不多,不敢妄议,六部牵涉其中,想必比吾知道更多,不如请六部尚书决议。”太极拳谁不会打,老子只是朝请大夫,不干实事的,不怕你们告我推卸责任。

  “此言有理。”杨恕点头,看六部尚书。满朝文武同看,谁不知道六部尚书当中,刑部尚书薛胄、民部尚书斛律孝卿、兵部尚书柳述都是高颖的支持者,吏部尚书、礼部尚书、工部尚书都是杨恕的嫡系,他们的表态,就等同于杨恕和高颖的表态。注1

  一群文武大臣屏住呼吸,等待看明白从七品状告一方大员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兵部尚书柳述左右看看,第一个说话“胡县令状告张总管以巫乱政,这要么是礼部的事情,要么是吏部的事情,我兵部哪有插手的道理。”

  一大群文武大臣鄙夷的看柳述,话是很对,两个官员撕逼,关兵部事但是,你丫的就这么轻易的甩锅,我们哪里知道高颖的态度

  柳述回头怒视一众大臣,老夫是支持高颖,看不惯杨恕,但是,老夫是大随朝的官,不是高颖的官,老夫是有节操的

  吏部尚书毫不犹豫的怒斥柳述“无为而治,蠹虫也大随若是少几个你这般不敢任事的官员,天下幸矣”

  这种看似有道理的大话空话套话,一众官员甚至都没有兴趣听完,眼神一个劲的鼓励吏部尚书,快表态

  吏部尚书不负众望,道“张镇周替朝廷镇守淮南道,若是信了鬼神,只怕整个淮南将遍地寺庙矣”想想当年有白痴皇帝,为了给佛教筹款盖庙宇,竟然玩把自己典押给佛教,要求朝廷拿银子赎人的把戏,张镇周要是开启了新的地上佛国模式,大随朝可未必顶得住。

  民部尚书一瞅言语不对,很有要把张镇周就此打倒,踩上几脚的意思,立马不干了。“公何时进了刑部,或者入了佛教,学了天眼通区区一份奏折,岂能明断是非张淮南向来稳重,以儒治国,岂是推崇鬼神之人定是胡县令诬陷,必须严查”

  吏部尚书淡淡的瞅了瞅民部尚书,轻轻的一挥衣袖,道“胡县令上书六部,吏部礼部兵部工部刑部,为何单独漏掉了民部民部未曾收到奏折,为何就忽然对此事了如指掌,指责胡县令诬陷是不是民部第一个收到了奏折,却因为某些不可告人之事,隐而不发”

  这种近乎市井无赖吵架的言词,让一群看热闹的官员激动了,继续吵啊,我们只管吃瓜看戏。

  刑部尚书咳嗽几声“以老夫之见,既然有官员举报上司,当然要严查”

  “严查也是吏部和礼部之事,关你事”礼部尚书冷笑,下级投诉上级,是吏部管;官员玩鬼神,那是礼部的事情,怎么都轮不到刑部。

  刑部尚书笑“装神弄鬼,伤人无数,自然是刑事案件,刑部岂能不管”

  胡雪亭的奏折中,有伤人无数只怕是没有的。兵部尚书用力的点头,鼓励的看着刑部尚书,刚才没想到杨恕要拿这件事做文章,轻易的表态不干预,实在是大错特错了,还好队友给力,愣是追回一分。

  工部尚书反应很快“房子塌了,我工部当然要插手。”你丫能随便找理由插手,我就不可以

  一群文武官员终于看出来了,胡雪亭的奏折未必是杨恕指使的,不然肯定不会这么小规模,甚至可以用毫无准备形容杨恕的手下的反应,但杨恕想要借起机会,搞倒张镇周的目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想想搞倒张镇周,换上一个杨恕的手下,甚至是杨轩感当淮南道总管,杨恕一家就有了杨并州,杨淮南,大随朝的地盘还有几块剩下不对杨恕怎么可能让杨轩感当杨淮南,杨轩感已经是右翊卫大将军了,由他当淮南道总管并没有将利益最大化,杨恕有的是儿子,说不定就是杨玄纵,杨积善什么的当了淮南道总管。

  那是绝对不行的

  贺若弼立即表态“自古断案,皆听则明,吾等不妨听一听张镇周的奏折,从长商议。”

  李浑更积极一些“以老夫之见,胡雪亭和张镇周各有牵扯,必须有朝中重臣参与调查,才能更加慎重,老夫近日闲着无事,当为国分忧。”

  杨轩感笑了“此等小事,何须诸公出马,我当为诸公分忧。”

  一群大臣微笑,就你出马,还没走出皇宫,只怕调查结果就已经出来了。

  “何须劳烦杨将军,这种小事,一个小吏足矣。”一大群官员反对。

  傍晚的时候,各路消息汇总到了一群大佬的府邸。

  “张镇周这个蠢货啊”高颖长叹,这么点小事情,竟然发酵到了这么大,何必呢。

  “堂堂淮南道总管,教训一个小县令,也是分内之事。”柳述道,什么停止派人啊,什么不调粮饷啊,都是上级压服下级的官场小手段,只要胡雪亭认个输,服个软,张镇周有了面子,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胡雪亭竟然大肆反击了。

  “驳斥吧。”高颖道,既然只是两个地方官员互怼,那么按照规矩,挺大放小,朝廷发文驳斥胡雪亭,也是应有之意。

  “高相,高相”有手下飞快的跑了进来,“胡雪亭又上书告张镇周了。”

  高颖肝疼,又告

  柳述问道“这次告什么”

  “克扣丹阳粮饷,延误公事,以私废公。”手下苦笑,张镇周打压胡雪亭的手段还真的有点不上台面,低级的没话说,看来是根本没把胡雪亭放在眼中,没想到踢到了铁板。

  民部尚书苦笑,张镇周没有经历过“谈笑有鸿儒”,没有见识过登闻鼓案,没有经历过血洗洛阳,自然不知道这个只有十五六的女孩子的厉害,用对待只会吟诗和看帅哥的小女孩的不屑一顾的态度,自然就惹出了麻烦来了。

  高颖皱眉深思,这一次的奏折,其实同样伤不了张镇周分毫,胡雪亭这么瞎搞,有什么用

  “有用”司徒府中,杨积善大声的道。一群人鼓励的看着杨积善,想做谋士,可不是那么容易。

  “胡雪亭想要的,就是哗众取宠”杨积善道,或许这个词语用得不太对,用吸引眼球更对,但大致方向肯定没错。“胡雪亭得罪的人太多,没了我司徒府的保护,天下谁人不能取其性命胡雪亭不吸引众人的眼光,至于公众之下,指不定就被某个小小的刺史一纸公文,下到大牢,冤死狱中了。”

  杨恕点头,杨积善还是值得培养的。“那么,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杨积善得了鼓励,自信爆棚,昂首道“我等当继续推波助澜,不断地把胡雪亭推到众人面前,一来可以保住她的性命,二来有她吸引众人注意,我杨家就能低调做事,三来能看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四来能借机锻炼我杨家的一些弟子新人。”

  杨恕捋须点头“说得好我杨家又得一麒麟儿也”

  杨积善兴奋的满脸通红,勉强克制住自己,没有得意的左右四顾,保持了谦谦君子的形象。

  张须驼想要说话,却被其余人用力的按住。

  出了书房,张须驼扯住刚才阻止他说话的同僚们,不解的问道“为何阻止我说话那杨积善分明是胡说八道若是司徒信了,岂不是误了大事”

  杨积善判断胡雪亭的思路,基础就错了。司徒府可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胡雪亭的保护,杨轩感亲自跑去扬州找张镇周打招呼,又怕胡雪亭被一群山贼土匪干掉,急急忙忙又调了五百骑,胡雪亭可谓是要后台有后台,要武力有武力了,哪里还会轻易的挂了

  一群同僚死命的捂住张须驼的嘴,拖出老远,这才道“老张,你都能看到的事情,难道司徒会不知道”

  张须驼一怔,忽然醒悟“糟了,这是司徒故意给杨积善表现,堆积信心”

  一群同僚叹息,你丫的才醒悟啊。

  “老张,你丫已经得罪了杨轩感,还想再得罪杨积善老杨家只有这么几个儿子,你把能干的都得罪了,以后怎么自处难道回家卖红薯吗”一群同僚实在不明白张须驼,看他打仗还是很精明的,为毛到了为人处世上,差距会这么的大。

  “你想要做天煞孤星,也要考虑子孙后代。”有同僚认真的提醒。

  张须驼再次怔住,忽然道“原来如此。”一群同僚笑,张须驼总算明白一点了。“走,我们去喝酒”

  张须驼点头“好。”心里想的事情,却和诸位同僚料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想到的是,怪不得杨恕曾对他说道“阿果,胡雪亭有千般不是,脑子也未必正常,前途更是莫测,但是,你一定要以诚待她。”

  “司徒”张须驼心中百感交集。

  胡雪亭的奏折飞一般的进京,有时候一天就能收到两三道。告的都是一些很让人无奈的事情,比如张镇周对淮南道各地肮脏不堪视若无睹、淮南道百姓不敢扶老太太、百姓穷困、道德低下等等。

  这种似是而非的罪状最麻烦了,堂堂淮南道总管,怎么可能去管卫生,管道德,那是下属的事情,可这种话不能公开说,都叫“淮南道总管”了,什么事情不该管有错就是下级的,有功就是上级的,你丫以为你是三胖啊

  “张镇周身为淮南道总管,竟然无能至此,若是查实,必须严惩”吏部尚书倒是没说这种一听就是恶整对手的言语,只是客观冷静的道“一个下级要越过十七八级,投诉上级,那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若不是上级压迫太甚,只怕没有一个下级肯这么做,我等当认真查明真相,给天下一个公道。”

  这么公道客观的话,却让朝廷一群官员心急如焚,吏部尚书这是要在高大上的道路上,死命的给胡雪亭开小灶啊。

  “老张的奏折呢”不少官员问道,胡雪亭都发动了全力攻击了,张镇周一点点动静都没有,不会傻乎乎的还不知道吧

  考虑到奏折在路上需要的时间,以及信息的不通畅,张镇周一无所知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说不定这里吏部礼部找到了整死他的铁证,张镇周还在那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就太悲哀了。

  “吾等不能坐看朝廷栋梁折断。”别看胡雪亭现在的手段,就像个官场菜鸟一样,洛阳官员没人不知道胡雪亭的战斗力强大无比的,肯定有数不尽的后招,又有杨恕吏部尚书等一群神队友在,一群官员集体看衰张镇周,决定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张镇周兄弟一把。

  “哪怕是菜鸡互啄,你揭发我,我揭发你,也好过被胡雪亭压着打”各种或解释朝廷局势,阐明厉害,介绍胡雪亭背景和以往的黑暗史,或催张镇周自辩,或鼓励加油的信笺,雪花一般的飞向扬州。

  张镇周头一日听说被胡雪亭告了,还在细细琢磨该怎么整死胡雪亭,第二天就被洛阳的信笺淹死了。

  “胡雪亭”从信笺的海洋中挣扎出来的张镇周眼睛通红,也不知道是通宵看了数不清的信笺闹的,还是气的。

  “来人,去丹阳”张镇周大怒,傻瓜都知道胡雪亭告状根本动不了他分毫,但这拉仇恨的效果杠杠的,全大随都知道他被一个小县令噼里啪啦的打脸,必须带上几千兵马,乱刀砍死了胡雪亭

  一群手下劝,这种话说出来发泄是好,真要这么做,立马被朝廷当做造反。“总管千金之躯,为何要和瓦罐硬碰”

  张镇周冷静了,没必要和胡雪亭对砍,但是,可以互怼。

  “丹阳县有的是违反朝廷律法的事情,随便找一两件,就能反过来告她。”一群手下道,丹阳县罚款啊,修路啊,推动洛阳话啊,完全可以引申为“扰民”,立马就告死了她,在算上把其他郡县的百姓吸引到丹阳,这妥妥的是捣乱社会秩序,引起“流民”,条条都是实锤。

  “我等大可以让各郡县上书告她。”手下们道,对付这种小县令,淮南道总管亲自出手,实在是牛刀杀鸡了。胡雪亭一个人可以写几本奏折淮南道四十四个郡一起发动,光是县令一人写十本,就是四百四十本奏折,算上县丞县尉主簿什么的,四千本奏折可能不太到,两千本奏折绝对超过,仅仅凭借数量的绝对优势,就能让六部尚书吓得半死。

  “仅仅看完奏折,起码就是十天。”一群手下道,如此足以表示张镇周以及整个淮南道的愤怒和态度,保管杨恕或者高颖要掂量掂量。

  “不必如此。老夫是总管,收拾一个小县令,易如反掌。”张镇周冷笑,立马找了个借口,发文丹阳县,免去胡雪亭的县令职务,并发文吏部。淮南道总管在权力范围之内,免去一个小县令,通报吏部,吏部除了盖章之外,还能怎么样

  考虑到胡雪亭有杨恕和高颖力挺,免职的过程不会那么顺利,但是那也没关系,胡雪亭在吏部追认的这段时间内,只能离开县衙,老实停职,等待发落,要是还敢继续在县衙办公,立马可以再追加十七八条罪名。

  张镇周认真思索,总觉得单纯的免去胡雪亭的职务虽然是致命一击,但是显得他的手段太无能,随便和县令斗,都要动用核武器。“对丹阳县主簿等官职的任命名单,火速上报吏部。”

  只要丹阳县有了这一整套标准班底,胡雪亭小小一个县令,只能按照朝廷规矩来。

  张镇周看着下属们急急忙忙的写奏折,心里充满了自豪感。任胡雪亭写一万张状纸,老夫只要轻描淡写的按照朝廷律法,完善丹阳县衙各个官员配置,胡雪亭就被束缚住了手脚,老夫再在年底的考评上写上一个不合格,胡雪亭就得滚蛋。

  “她狂任她狂,我自巍然不动。”张镇周都要捋须了,这就是地方大员的气度啊,急的跳脚,鼓动下属发信什么的,就太像猴子了,没这个必要。

  数骑驿马在丹阳县的街头慢悠悠的前进,不时有人敲锣“传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令,丹阳县县令胡雪亭停职待查”

  丹阳县中,百姓们惊慌了,胡雪亭这是被废了

  “快去县衙”不少人大叫。

  “县令小娘亲”众人挤在县衙门口,大声的嚎叫。

  “县令小娘亲”张晓刚挤出死了亲娘的表情,悲愤绝望的看着胡雪亭,单膝跪地,脱帽大哭。

  一群衙役急忙跟着大哭“县令小娘亲”

  无数百姓悲嚎“苍天不公啊”“苍天无眼”“胡县令不能走”“没有胡县令,我们怎么活下去”“胡县令才是我们的希望”

  更有百姓以头抢地,血流如注,仍不能止。丹阳县上万百姓悲哀愤怒的叫声,震动天地。

  传令的公差,路过的商旅,潜伏的各方探子震惊极了。

  “想不到胡雪亭短短数月,竟然能得民心若斯”高颖的探子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就这架势,自古以来,有几个名臣可以匹敌

  “得民心者得天下”窦建成的探子浑身发抖,想起了窦建成的教诲,果然民心才是一切。

  “张总管可能犯了大错了。”淮南道的公差紧张极了,要是有人喊一声是他们几个免了胡雪亭的职务,说不定被暴民打死。

  “今日才知道什么是青天小娘亲,什么是民心所向啊。”路过的旅人叹息。

  胡雪亭热泪盈眶“吾为丹阳耗费毕生心血,黑发变白发,得此民心,也算不枉了。”

  石介瞅胡雪亭,毕生你丫贵庚在丹阳待了多久

  胡雪亭流着泪,对着丹阳上万百姓挥手,然后对小雪岚打眼色,小雪岚欢快的点头,用力的拧石介的胳膊。“师父,疼吗”她睁大眼睛问道。

  “不疼”石介道。

  小雪岚“那我再用力点”

  “疼”

  “太好了,我再用力点”

  几个百姓代表被请了出来,流着泪,慢慢的走向胡雪亭。拥挤的人群整齐的分开,让出一条道路。一群探子和路人使劲的盯着,这是要献上万民伞,还是脱下胡雪亭的靴子供起来

  百姓代表走到胡雪亭面前,泪水不停的流,用最大声,最严肃,最真诚,最充满希望的声音说出了全县上万百姓的心声

  “县令小娘亲啊你要是走了,捉住一个歹人,重赏500亩地,全家当衙役的事情,还算数不”

  “修路还给10文钱,加一顿饭不”

  “说好了搬家到丹阳,可以买10亩地,还算数吗”

  “我整个店铺都搬来了,免税三年不会作废吧”

  一连窜的县衙前上万百姓的心声,带着泪水、希望,以及绝望,一一提了出来。

  人群中有人放声大哭“不会人走茶凉,历史问题拖而不决,新县令不认账吧”

  纵观中华五千年,横观银河系各个国家,新官员不承认旧账,实在是标准答案,没人会以为还有希望。

  哭声更大了,县衙前上万人一同哭泣,天地为之悲,日月为之哀,银河为之水满

  “县令小娘亲你不能走”

  “就是啊,绝对不能走”

  一群探子和过路人使劲的在地上摸,我的眼珠呢,找不到了

  胡雪亭在丹阳当官几个月,就会有一大群百姓为之忠心耿耿,誓死挽留你丫是不是还猪格格看多了

  随便谁当县令不是当,百姓还不是要交税服徭役,除了县令大老爷和县令小娘亲的称呼不同,有毛个区别没了胡雪亭,起码在街上撒尿拉屎就不会罚三文钱了。

  丹阳百姓对胡雪亭个忠心度都没有。

  胡雪亭看着嚎哭的百姓,激动极了“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吾今日能验证此语,苍天待我何其之厚也”

  一群公差面无表情的看胡雪亭,厚个你丫被赶出县衙了,还不快滚

  “我的玩具”小雪岚抱着一大堆玩偶,却不断地掉到地上。

  “且宽限几日,寻个住处。”王奶妈低声哀求,小小姐要停职待查,不能离开丹阳县,怎么都要有个落脚地才好。

  一群公差毫不犹豫的摇头,张镇周就是要在条例上严格执行,彻底羞辱胡雪亭,怎么可能给几天宽限日期。“不是我等不肯,规矩如此,还请不要怪罪。”

  “何以如此辱我”胡雪亭悲愤大叫。

  公差当中就有某个年轻公差就想放声大笑“胡雪亭,你丫完蛋了,说不定马上要成为平民再敢吼本老爷一声,拖下去掌嘴”好几个老公差一把捂住年轻公差的嘴,陪着笑脸对胡雪亭道“胡县令无需担心,且在客栈安心休养数日,府邸中的物什,小的等人立刻送来,绝不会漏了损了。”

  胡雪亭看公差们,马蛋,这么机灵

  老公差们一脸的无辜,努力用最恭敬最灿烂的微笑回礼。年轻公差莫名其妙,很是不服,得罪了张镇周的小县令,还有个的前途

  “你们这些胆小鬼”年轻公差怒目老公差们,淮南道谁不知道张镇周和胡雪亭打官司呢,只要折辱胡雪亭几句,张镇周知道了必然大喜,说不定就不用做公差,转身能从小吏,一步登天,成为官员了。哪怕不能当官,成为淮南道总管的亲信长随,也比现在好几万倍。

  “你死了无所谓,千万不要害死了我们”老公差们瞅瞅胡雪亭充满期盼的看着他们,心里更笃定了,胡雪亭只怕是在等他们羞辱折辱侮辱,然后嗖的亮出底牌,干掉他们几个。那些以为官员落魄,以为有钱人破产,就是最底层的人可以羞辱的,脑子都不太正常。

  “她还有什么底牌”年轻公差倒是吓了一跳。

  “能够和张总管互怼的,你以为背后会没有人”老公差们恨不得打死这个蠢货,有野心,也要有脑子,否则做炮灰都不配,只是人家的垫脚石。

  “你信不信,你敢羞辱胡县令一句,小命就会完蛋”老公差们要不是因为同在一条船上,真心懒得管菜鸟去死。

  用股想想就知道,现在敢折辱胡雪亭,胡雪亭就会捶胸长叹“吾今日之辱,必定要你十倍偿还”然后明天就有一大群被胡雪亭称作叔叔伯伯表哥表弟的官员,从洛阳千里迢迢的赶来,把他们碎尸万段。

  “放心,胡县令不会这么做的。”张晓刚从他们身后冒出来,冷冷的道。“胡县令只会当场砍死了你们”

  几个公差汗流浃背。

  胡雪亭看他们的眼神可惜极了,配角太聪明,主角想打脸都不成,那就只有继续下面的剧情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胡雪亭洒泪交出了县令的印信,脱了县令的官袍,摘了县令的帽子,随手向后一抛,大声的狂笑“胡某为国为民,奈何淮南道有奸臣当道,唯有去矣”

  抱起小雪岚,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唉,真是可怜啊。”一群探子公差路人目送马车离开,微微叹息,无论如何,看到威风八面的县令土皇帝,落魄的被赶出县衙,总归有点感慨的。

  远处的马车忽然打了个转,又回来了。

  一群公差大气都不敢喘,不会要砍死他们几个再走吧。

  马车停在县衙门口,胡雪亭一掀帘子,走了下来。

  一群公差惊恐的看着胡雪亭,为毛胡雪亭身上又换了一身官袍

  “大胆见了本官,还不跪下”胡雪亭冷冷的道,一群公差毫不犹豫的跪下,胡雪亭身上的新官服绝对不是假的。

  “真是可惜,本来想杀你们几个祭旗的。”胡雪亭叹息,一群公差脸色惨白,年轻公差更是缩成了一团。

  “你刚才不是想要折辱我吗”胡雪亭问年轻公差。

  白痴才会回答呢。年轻公差用力的摇头。

  “算了,你们也是跑腿的,杀了你们太没品了,随便打一顿吧。”胡雪亭挥手,一群衙役立马拿下了公差们。

  “这个家伙打50大板,其余人打5 大板。”胡雪亭指着年轻衙役,别以为你丫没说出口,我就会放过你。

  公差的惨叫声中,胡雪亭招呼小雪岚“回家咯”

  丹阳县县令胡雪亭被停职待查,赶出县衙,丹阳县县尉胡雪亭作为丹阳县唯一的官员,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合理合法的进入了丹阳县衙,主持丹阳县务。

  “被打了”张镇周脸色铁青,胡雪亭敢当众打淮南道总管衙署派去的公差板子,这是目无王法,形同造反

  一群手下小心的提醒,合理合法。不入品的小吏企图当众羞辱朝廷命官县尉,当真是打了白打,没打死已经算给面子了,张镇周要是敢拿这个做文章,保证全天下的官员都联合起来干掉张镇周。

  “老夫能免了胡雪亭的县令之职,就不能免了胡雪亭县尉之职”张镇周冷笑,一时大意,忘记胡雪亭狗屎的有两个官职了。

  一群手下摇头,暂时不行。

  县尉管的是盗贼,走私什么的,丹阳县只要没这些事情,哪里寻找错处而且胡雪亭胡县尉刚刚上任,毛事情都没做,前面的县令的账算不到县尉的头上,怎么免职

  张镇周笑,时间问题而已,淮南道总管要找一个小县尉的错处,有的是机会。

  “只怕胡雪亭要疯狂的报复了。”几个手下有些担忧,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胡雪亭本来还是拿小事情恶心张镇周,这次彻底翻脸,只怕要动真格的了。

  “老夫行的正,坐得直,还怕她不成”张镇周真心不当回事,能够摆上台面的事情,他立身还算正,胡雪亭可不太好找理由。

  当天晚上,张镇周被马蹄声吵醒。

  “出了什么事”他惊讶的问道,总管府的门口闹哄哄的,听声音,起码有上千人喧闹,定是出了超级大事了。

  “胡雪亭来了”下人们道。

  张镇周一怔,脸色大变,难道是想要杀了他太过分了

  “老夫倒要看看,胡雪亭敢不敢杀了老夫”张镇周大怒,须发皆张。

  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的数百士卒密密麻麻的挤在总管府门口,刀枪出鞘。对面,是一百骑围住总管府的大门,同样是亮着明晃晃的刀剑。

  张镇周出去的时候,正好听见总管府的人怒喝“胡雪亭,你想围攻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造反吗”

  “胡说八道本官怎么会造反本官是大随的忠臣”胡雪亭的声音响亮极了,“本官得到密报,扬州城中有贼人走私私盐,一路追查,查到了这里。”

  张镇周气极反笑,麻痹,这是要陷害他或者他的家人走私

  “胡说八道总管府哪里会有人走私私盐”门口的总管府的手下一样的心思。

  胡雪亭大惊失色“本官什么时候说张总管走私了”

  那是毛意思

  “本官追查十几个凶徒,亲眼看到他们翻墙逃进了总管衙署,特意过来提醒总管小心贼人。”

  要不要借机搜索总管府

  胡雪亭怒斥“有病啊堂堂淮南道总管府邸自然有的是兵马自己彻查,本官尽到了提醒义务,剩下的事情,自然是你们自己处理,本官为毛要搜索上级的府邸”

  冲着张镇周拱拱手“张总管切要小心检查,万万不要被贼人害了。”转身就带了人离开。

  张镇周冷冷的看着胡雪亭,这是威胁要杀了他

  “不是啊”张镇周的手下们哭丧着脸。

  “哦,你们这么确定”张镇周反而不信了。

  手下们悲愤极了“我们中了胡雪亭的诡计”一指总管府门口,起码有数千扬州百姓披着单衣,光着脚丫,盯着总管府指指点点。更远处,扬州城内灯火通明。

  张镇周目瞪口呆,胡雪亭大半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整个扬州都惊动了。

  “胡雪亭”张镇周愤怒了,用股想也知道,不用等明天天亮,整个扬州城里就会传遍张镇周走私私盐了。

  “告死她老夫要告死她发动整个淮南道,告死了胡雪亭”张镇周暴怒了,什么气度,什么面子,统统去死

  大随朝淮南道终于开始了菜鸡互啄模式,一封封的奏折飞来飞去,热闹无比,一地鸡毛。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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