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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可怜之人


  大厅内,鸦雀无声, 人人肃立, 冷冷的盯着胡雪亭。<aquot;quot;_blank">大随淮南道行军总管张镇周微笑着问, “你是不给面子”, 丫就是笑的再灿烂再温和再人畜无害,背后飞出一群白鸽,也没人敢以为这是圣父降临。

  张镇周是真的怒了,一直以为谣传胡雪亭不知天高地厚, 肆无忌惮, 那是有些夸张,毕竟自古儒家用词, 从来都是往夸张了说,一分说成十分的。他查阅胡雪亭的行为,也没见怎么狂妄悖逆,嚣张是有,乱来也有, 考虑到胡雪亭才十五六岁, 张镇周认为可以把这些嚣张和乱来归咎到年轻气盛当中,少年人代表朝气, 代表勇气,代表无所畏惧和挑战规则, 作为中年人, 应该多宽容, 给与正确的指导。胡雪亭的一些行为, 若是没有大佬在背后指挥,真的是自己抓住机会谋划的,还真有一丝丝老谋深算的味道,张镇周就算不看在高颖和杨轩感的面子上,也是愿意给胡雪亭一个成长的空间的。

  张镇周自问主动设宴,为众人引荐胡雪亭,表达出了巨大的善意,让所有淮南道官员都知道,这个丫头是我罩着的,少打主意,这是给足了胡雪亭面子和里子。多年来,他连对自家的后辈,都没有这么大张旗鼓的引荐过可惜,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好意被小辈无视,然后淡然一笑的气度,张镇周还是有的,他的愤怒,来自于胡雪亭的烂泥扶不上墙。

  左相高颖,右相杨恕一心要热捧的漩涡中心人物,就是这么一个在具有象征性意义的重大宴会上,当众殴打其他官员的白痴简直狗屎

  张镇周可以理解胡雪亭被冒犯后的愤怒,但是,完全不理解胡雪亭发泄愤怒,找回场子的方式。

  你丫的被人背后说坏话,算个毛线的事情啊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当面叫圣上,叫总管,背后叫杨?冢?欣险诺亩嗔巳チ恕5泵嫖12Γ?澈笏等嘶祷埃?鞘撬?谢?娜松钊牍撬璧南肮撸?虺评褚恰6裕?褪抢褚窃俜吲??泵嬉惨?烦鑫12Γ?遣沤蟹缍龋?泄笞宸叮?倜孀愿商?倒?挥校?褪且?行ψ疟蝗怂祷祷埃?缓蟊澈笙潞谑值钠?取

  就连码头的苦力头头,都知道摆个酒讲数,而不是动手就砍人,难道作为朝廷官员的胡雪亭反而不懂

  客观的讲,今日酒宴上的一切,包括谢承霖的谋划,是否算冒犯,也在两可之间。

  谁都看出来谢承霖想着借胡雪亭拔高自己的际遇,爱慕什么的言语都是虚的,但是,那又怎么样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距离你十尺远,真诚或假装真诚,大大方方的表明爱意,算毛个冒犯君子好逑懂不懂谢承霖一没有写小黄书,二没有咸猪手,三没有蒙汗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怎么算冒犯

  对谢承霖这种人,胡雪亭最好的办法就是笑而不语,然后等以后疯狂报复,谢承霖以为可以借着胡雪亭的爱慕者的身份,被胡雪亭的真命天子官升三级,那胡雪亭可以借真命天子,把谢承霖连降三级嘛。

  这才是一报还一报,标准的官场行为,君子风度,贵族气质。

  当场翻脸动手,根本是把谢承霖放在了没错挨打的可怜位置上,实在是愚不可及。

  张镇周认为,身为长辈,必须严厉的指导胡雪亭,风华正少,就该有明确的三观,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以为年轻就可以做一切错事,年长自然会知道对错,那是胡扯。

  出生富贵,即使远离政治,落魄到唱戏度日,依然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时不时流露出下等人就该死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少年的经历和三观影响人的一生,张镇周认为必须给胡雪亭树立正确的三观。

  “你可知道,你殴打朝廷命官,该当何罪”张镇周下定了决心,教导胡雪亭什么是法制,什么是规则。

  胡雪亭沉默不语,貌似在认真的思索。

  一群官员死死的盯着胡雪亭,脸上带着惶恐和严肃,眼睛中却带着欢喜,胡雪亭不是很能折腾嘛,继续折腾啊,最好跟张镇周硬杠,然后翻脸,最好再打几下张镇周,那就真是太美妙了,到时候一定要记得第一个扑上去护驾。

  胡雪亭一脸的羞愧,深深的鞠躬“下官大错特错,不该一时激愤,殴打同僚,还请总管责罚。”

  一群官员失望极了,谁说胡雪亭是神经病,只会进,不会退的,人家根本是老油条。

  张镇周笑,孺子可教也,但是,不给点教训,只怕真以为走到哪里都能乱来。“你回去闭门思过吧。”

  胡雪亭声音哽咽着点头,掩面而走,夺门而出。

  一群官员微笑着,继续酒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心里却在飞快的琢磨,这是代表什么呢

  门外,一群衙役见到胡雪亭,惊讶的招呼“县令,这就回去了”里面好像还没正式开始呢。

  “吾犯下大错,需要回家三省其身。”胡雪亭掩面,上了马,立马放下衣袖,越想越是不对,这段时日脾气未免太大,一点都不肯迂回,实在是太暴躁了。“我可以等着那家伙出门套麻袋的嘛。”

  这么简单地办法,却没有想起来,实在是有些堕落了。胡雪亭长叹,瞧那些官员,个个都等着看她痛打张镇周似的,做坏人做到被人猜透心思,实在是太没深度了,根本不像**oss,而是一个小流氓。

  “今后是做个人见人怕的暴君,还是做个笑眯眯的恶魔呢这个问题真是要认真思索啊。”胡雪亭想着,到底走什么道路,必须想仔细,像以前一样乱七八糟,只怕是不行的。“我的心中,究竟是哪一种人呢”只怕做阴狠的恶魔的可能大一些。

  “但是,那个谢承霖为什么就敢用如此简单的套路,主动挑衅我呢”胡雪亭下定了决心,过个十天半月,风声过去,立马深夜绑架了谢承霖,仔细问个清楚。

  淮南总管府中,张镇周仔细思索,下了几道命令。

  “把淮南道没人要的垃圾官员,全部派去丹阳”“命令各部严格按照律法程序办事”

  张镇周冷笑,胡雪亭能不能成才,那要靠她自家的造化了,但无论如何,别想在淮南道做巨婴。“不用感激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张镇周捋须,为了大随朝,磨砺一个众人关心的未来栋梁,这是他身为一方大员的责任。

  几道命令之下,淮南道各地官员大笑,这是张镇周小肚鸡肠,要对胡雪亭打击报复

  “还以为高颖和杨轩感为了何事到了淮南道,原来是托张镇周报复胡雪亭啊。”有官员揣测着。

  “谢承霖会不会是张镇周安排好了的”有官员沉思,谢承霖的行为实在太突兀,若是故意钓鱼,那就容易理解了。

  张镇周有必要搞的这么复杂吗,直接下令打压不就好了这可不好说,官场之中,有的事情必须有明确的借口,有的必须毫无借口,张镇周只是选择了其中一个方式而已,更有可能是欲抑先扬。

  总之,跟随张镇周的节奏,整死胡雪亭,刻不容缓。

  “从今以后,想拿银子,等上半年吧。”“到了淮南道,你就算是条龙,也要给我趴着。”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淮南道各个官员联手修理胡雪亭的消息,光速传到了丹阳县衙。

  “这可如何是好”张晓刚慌了,被人围攻,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不如送礼,逐个击破。”一群衙役出点子,必须破局。

  胡雪亭沉吟半晌,坚决反对“本官没错,本官顶天立地,本官绝不低头”一群衙役看她,中二到这个程度,脑子里面一定是空的。

  胡雪亭甩手,转身进了内堂,张晓刚眼巴巴的看着石介和王奶妈,指望着劝劝这个忽然中二的县令,错的不是我,而是世界,唯有被世界碾压。

  王奶妈急匆匆进了内堂,就想劝胡雪亭冷静,却看见胡雪亭抱着小雪岚打滚欢呼。

  “小小姐”王奶妈试探着道,被人围攻虽然紧迫,但是要有大将风度,淡定很重要,强颜欢笑其实很低级的,更让家人担心。

  胡雪亭愕然道“我为何要忧虑没人管我们,这不是我梦寐以求的吗”为了能够独立自主,艰苦奋斗,胡雪亭奋斗了不知道多久了,没想到忽然无心插柳柳成荫,高兴还来不及,谁有空去忧虑。

  “从此以后,这丹阳县就真的是我一人的天下了”胡雪亭大笑。

  村口的田埂上,周三毛坐着发呆。眼前金黄的田地丝毫不能让他感到高兴,反而更加的伤悲。

  “这原本是我的啊。”周三毛只觉祸从天降,不就是去了一趟衙门吗,怎么县官老爷就能断了他的罪,要求十成的租子呢这不是一整年全部白干了吗

  “这让人怎么活啊。”他喃喃的道,双目无神,僵硬的转头看向某个方向,那里,原本有一亩荒地会是他的,但如今肯定是不成了。今年的六成田地收成没了,他就只能吃老本,那从牙缝里抠出来存下的银子,只怕要有大半成为今年的口粮。这买地的事情,没有五六年,那是想也不用想了。

  可是,人生又有几个五六年要是不走运,遇到天灾**,还是五六年吗家中小子越来越大,吃饭越来越多,花销越来越大,还能只要五六年吗

  周三毛抱住脑袋,原本以为日子越来越好,开始走向了地主土豪阶级的第一步,没想到忽然坠入了深渊。

  “嘿嘿,那是周三毛啊。”田埂的另一头,有几个村民路过,大声的嘲笑着。“听说,郑老爷明年不会再把地租给他了。”“那是肯定啊,竟然没良心的想要夺郑老爷家的家产,活该”

  乡下人并不是蠢货,仅仅凭借那一成租子,十倍的赔偿,就立刻看出了是非,带着三分对县令的惧怕,三分对郑地主的敬畏,三分对周三毛等人倒霉的幸灾乐祸,一分无聊八卦落井下石,肆无忌惮的鄙夷着周三毛等人。

  “我听说,其余几个人都在郑老爷家门口跪着呢。”有人道,周三毛家里情况算好的,有了余钱都存了起来,其余十几人都寅吃卯粮惯了,口袋里根本没铜钱,今年收了十成租子,立刻就要饿死。

  “郑老爷怎么可能答应。”有人大笑,重重的吐了口痰,有县令老爷站在郑老爷这边,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怎么可能得逞。

  “看来只有去外地逃荒了。”有人笑,开心的很。

  几人渐渐远去,周三毛却浑身发冷。

  “明年不租地给我”这个噩梦般的可能,他想都没有想过。“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只觉郑老爷肯定不至于这么不讲道理,不就是打了一场官司嘛,而且郑老爷还赢了,一点损失都没有,拿了今年的十成租子啊,怎么看都是占了大便宜了,怎么还能够不租地给他们呢一定是那些人乱说。

  周三毛快步走向郑老爷家,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去想,心里砰砰的跳着。

  郑老爷家门口,好几个人跪着,大声的哀嚎“郑老爷,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做人要有良心啊”郑老爷家却没人理会,几个仆役拿着棍子,站在门口,冷笑看着众人,仿佛在看一群狗一样。

  周三毛紧走几步,怯怯的对郑家的仆役道“我想问问郑老爷,明年的地”

  一个仆役打断了周三毛的话,大声的道“老爷说了,凡是去告状的人,明年的地,绝对不租给他养一群狗,还知道摇尾巴,好心租地给你们,竟然还想反咬一口,这种人饿死拉倒”

  周围看热闹的人谄媚的笑着点头“就是,就是太没良心了。”

  “我可以再多租几亩地的,放心,我有的是力气,干得过来,绝对不会误了收成。”

  “我租了李老爷家的地十年了,从来没有误了叫租子,更没有告过老爷刁状,郑老爷把地租给我,尽管放心,我一定感恩戴德”

  周三毛站立不稳,倒退了几步,颤抖着道“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几个仆役冷笑“道理你们想要诬告老爷就是道理你们想讲道理,去县衙讲”

  “我要见郑老爷,郑老爷不能这样对我,郑老爷也要讲道理”周三毛颤抖着叫。

  “郑老爷在县衙办差,你只管去县衙寻他。”几个仆役大声的笑。

  周三毛浑身抖了一下,只觉这丹阳县真是太黑暗了,一点王法,一点道理都不讲,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三毛,过来跪下,郑老爷见我们诚心,一定会讲道理的。”几个跪在地上的人,愤怒的看着周三毛,要是因为周三毛不肯下跪求饶,惹怒了郑老爷,那可怎么办

  周三毛完全没有听见,只是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只觉前面黑暗一片,看不到一丝的光芒。

  “为什么,为什么不讲道理”周三毛喃喃的说着,看着苍茫的天空。

  回到家,周三毛隐隐听见妻儿哭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为什么要去告状啊”

  周三毛停住脚步,心如刀绞,一咬牙,拐进了厨房,翻出了菜刀,踉跄着走向郑老爷家。

  郑老爷家门口,几个仆役冷冷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周三毛,大声的笑“你再来几遍,老爷也不会租地给你”

  周三毛摸着怀里的菜刀,想要走上前去,心里却怕的不行。

  “啊,老爷回来了。”一个仆役忽然道。远处,郑老爷骑着小毛驴,带着一个仆役回来了,看都没看跪在地上高呼的几人,以及站在门口的周三毛,径直进了郑宅。

  周三毛看着擦身而过,只有十步之遥的郑老爷,脚下发抖,根本不敢靠近,连大声怒骂的求饶的勇气都没有。

  转眼间,郑老爷已经进了郑宅,大门关上,最后一丝声音从门缝中传了出来。“累死我了,这县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周三毛站在紧闭的大门前,只觉恐惧无比,急忙退了几步,低头离开,又不想回家,只找了一个僻静的树林,在里面坐了一宿。

  “县令,是县令老爷不公,我去找县令老爷”朝阳出来的时候,周三毛摸着怀里焐热的刀,大声的对自己道,县令老爷不给他公道,他就自己找回公道。

  周三毛赶到县衙的时候,县衙中几乎没什么人,大部分衙役都被派了出去公干,隐约可以听到小雪岚嘻嘻哈哈的笑声。

  周三毛想要掏出刀,看看县衙的大门,心里又颤抖了,只觉手脚俱软。

  “你在这里干嘛”有人在周三毛背后厉声喝道。

  周三毛一抖,急忙回头,却看见是张晓刚狠狠的盯着他,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张晓刚看着他的废物样子,道“去远一点的村子看看,或许还能租到几亩薄地。”转身进了县衙。

  周三毛畏惧尽去,恶狠狠的看着张晓刚的背影,远一点的村子要多远的村子超过50里吗要不是你们,我家会落到这个地步

  他恶狠狠的看着县衙的大门,只觉这个世界太黑暗,他这样的老实人竟然都没了回路。

  不知不觉间,周三毛已经在丹阳县中走出老远,到了某条街上。几个顽童嬉笑打闹着。

  周三毛杀意四起,狞笑着掏出了菜刀,用力的砍向顽童,鲜血四溅。

  “狗县令,狗地主,这是你们逼我的”周三毛狰狞大笑。

  孩童们的惨叫声中,好几个人尖叫逃走,却也有人怒喝着冲了过来“贼子住手”“抓住他”“快救人”

  几个人奋力的抓住周三毛握刀的手,奋力的和他厮打,终于将他按住。

  “快去报官”有人惨然道,街上,两个孩童倒在血泊之中。

  县衙前聚集了数千人,人人议论着。周三毛的案子事情太简单,人人都搞清楚了究竟,很多人叹息不已。

  究其原因,要不是胡县令胡乱断案,老实巴交的周三毛,至于当街杀孩童吗只怕这把人逼到了绝路的胡县令和郑地主,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官逼民反”有路过的商旅中,有人低声道,狗官当道,人心堕落,这就是铁证。

  “是啊,确实可怜。不经意之间,就被逼到了绝路。”胡雪亭道,“可是,到了绝路,就可以砍死无辜孩童了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因为一时的贪念,落到了绝望地步的周三毛,不敢找判十成租子的本官,不敢找不租地的郑地主,不反省为什么落到这个地步,不另谋出路,却找路上的无辜孩童下手,扒开周三毛悲苦的外衣,唯有扭曲。

  “周三毛凌迟处死,全家发配三千里外。”胡雪亭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孩童家人,无辜丧子之痛,她没有办法补偿,唯有每家给了一百两银子,聊以安慰。

  胡雪亭道“你们还有一个办法出口气。这凌迟的刽子手,本官可以交给你们你们可愿意”

  “小民愿意谢县令恩典”几个家人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胡雪亭闭上眼睛,因为她的决定,连累了其他人。可是,这都要怪她吗

  胡雪亭冷笑数声,若是怪她,天底下所有的案件都不要断了,回到无法的时代才好。

  “来人,把那几个抓贼人的义士带上来。”胡雪亭道。

  三个奋力制止和擒拿周三毛的义士到了堂上。

  “你们三个很了不起,本官要重重的嘉奖你们。”胡雪亭道。

  一群人无所谓的笑笑,有人的身上还有被周三毛反抗时砍伤的伤口,他们救人,捉拿歹人,可不是为了一块锦旗,或者几十两银子,只是义之所至,不得不为。

  “你们三个,全家进入县衙当差,就算你家小子闺女还在喂奶,本官照样给衙役编制,拿粮饷”胡雪亭道,三个义士怔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喧闹的四下,瞬间寂静无声。

  “本官再给你一个二选一,是要五百亩田地,还是两千两银子”胡雪亭继续道。

  四下唯有咽口水的声音。

  “县令老爷,我等救人,不是为了银钱。”三人当中,有一人艰难的拒绝道,另两人也是面色惨白的点头,道义和利益放在眼前,要拒绝实在是有点艰难,但心中的“义”字,不容金银玷污。

  “本官管你为毛救人抓贼,本官只知道,你等做了天大的好事,必须重赏,否则何以面对天下人”胡雪亭淡淡的道。

  “本官在此宣布,丹阳县之内,若是有人为非作歹,一律处死,绝不姑息见义勇为之人,不问动机,不问年龄性别,全家进入县衙办差,赏500亩地,或两千两银子”胡雪亭大声道。

  四下静悄悄的,然后又轰然爆发出巨大的噪声,完全听不清楚再说些什么。

  县衙门口的空地上,周三毛被绑在柱子上,惊恐的看着周围,大声的叫喊“我冤枉啊,是县令不公是郑老爷不公不能怪我我冤枉”

  四周的人热切的看着他,后悔不已。

  “老子当时要是在场,现在就发达了”“全家在县衙办差啊就连奶娃子也是”“还有500亩地”“谁要银子,当然要地”

  有人跪在地上,放声痛哭。“你是周三毛的家人”有人问道,周三毛的经历确实惨了点。

  那人捶胸大哭“鬼才是周三毛的家人呢”

  “那你哭什么”其余人惊讶了。

  “周三毛砍人的时候,我就在场,可是,我”那人痛哭,以头抢地。其余人懂,这家伙当时一定是怂了,转身跑了。

  “真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啊。”有人惋惜,简直是丢了金饭碗。

  “要是老子在,一个人都扑上去了,还用三个人”有人大声的吹牛,今日之前,肯定也会转身就逃的,今日之后,却当真一个人就敢扑上去救人抓贼。

  刑场上,几个人拿着尖刀,恶狠狠的走近周三毛。

  “贼子”一个妇人红着眼睛,双手握刀,用力一刀斩下。

  “还我儿的性命”又是一个妇人怒吼着一刀砍下。

  有个男子一刀割下周三毛的一块血肉,放在嘴中,用力的咀嚼。

  惨嚎声不绝于耳。

  “何以如此残忍”商旅中,有路人惊呼,难道这丹阳县令,连斩立决需要上报刑部,然后秋后问斩的规矩都不懂

  “这凌迟处死,可不是随便乱用的。”有路人低声道,但看看那台上愤怒的死者家人,又沉默了。

  这凌迟处死凶手的痛快,根本不能磨平悲痛的一丝一毫。

  丹阳县中,所有人看人的眼神都不太对了,充满了热烈的期盼,和对未来的向往。

  “马二水,你不是老炮儿嘛,快去砍人啊。”有人见了某个有名的小混混,大声的道。

  立马有一群人握紧了手里的菜刀和棍棒,死死的盯着马二水。

  马二水重重的往地上吐了口痰“呸老子改邪归正种田了少打老子的主意”

  一群人鄙夷了,热情的劝“太没志气了你一定要坚持当流氓砍人是很有前途的”

  街口,几个孩童玩耍着,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靠近,手里拿着一只麻袋。

  “抓拐子”角落中,隔壁的院子中,屋顶上,树上,草丛中,顽童脚边的泥土下,瞬间跳出了二三十个人,怒吼着扑了过去。

  那个男子从麻袋中掏出一个小玩意,怔怔的看着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孩童扑了过去“舅舅你回来了。”

  二三十人叹息,误会啊,唉,太可惜了,要是贼人多好,抓住一个贼人,全家从此脱贫致富,改换门庭。

  “哥几个,要不要我们做个假”有人低声道。

  “好啊,你去做匪徒,我们砍死你,然后你全家都被发配三千里,再然后我们几个发家致富,我们会记住你的”其余几个冷笑着,想鼓动别人当匪徒,拿命垫你的人生做梦

  提议的人闭口不言,匪徒直接凌迟处死的代价太大,作假都不好做,没人会傻乎乎的答应。

  丹阳县从此进入了诡异的路不拾遗,民风淳朴时代。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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