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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王八之气


  一路行去,胡雪亭努力的想要在脸上挤出害羞和仰慕的红晕, 可惜不太成功, 唯有死命的用羞涩的眼神盯着窦建成, 时不时拿手帕遮住脸, 又觉得这个动作实在太单调了,起码玩出点花样啊,于是又增加了躲在小雪岚的背后偷看的动作。<aquot;quot;_blank">她飞快的思索,还有什么是表现女孩子对帅哥的仰慕的动作该死的, 竟然想不起来, 能不能百度一下

  窦建成微笑着,对女孩子的仰慕习以为常, 不时的说几句话,或与石介评论诗词,或与王奶妈谈论实事,或体贴的关怀胡雪亭,时不时的露出谦逊之色。

  王奶妈看他的眼神却少了几分崇拜, 多了几分谨慎。

  “我这里有五芳斋的糯米糕。”窦建成从马背上掏出几个糕点, 递了过去,“五芳斋的糯米糕很是好吃, 定胜糕就差了些,比不上稻香村的, 说到芝麻团, 却又是三珍斋的味道好, 用得是最好的芝麻, 听说还有秘方,传了几百年了。”

  小雪岚眼馋的看着糕点,却缩在胡雪亭的怀里,一动不动。胡雪亭想去伸手接糕点,忽然怔住,手僵在空中。

  “怎么了”窦建成惊讶的问道。

  胡雪亭转身看石介,师父,你搞得定吗食物里下毒那是最简单的事情了,就连21世纪去酒吧,都知道离开过视线的饮料绝对不能碰。白痴才会接过陌生人的东西,随随便便的吃下去。就因为对方颜值高,所以绝对不是卑鄙无耻的人这么幼稚的念头,谁有兴趣谁信去,胡雪亭绝对没有因为一块糕饼团灭的伟大想法。

  石介看都没看糯米糕一眼,表情严肃,下毒那是下三滥的手段,华山派名门正派,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华山派剑法通神,内功无敌,拳法也凑合,名动天下,鼎鼎大名,傲视寰宇,绝对不会碰毒药

  胡雪亭大惊,不是吧,混江湖的竟然不会辨别就这菜鸟样,能够行走江湖至今,真是奇迹啊。石介急忙板起脸,努力维持师道尊严,当年离开华山太早,忘记问岳不群怎么搞定鉴毒了,但估计岳不群唯一的测试办法就是吃一口,被麻翻了就是有蒙汗药。

  窦建成拿着糕点的手尴尬的伸在空中,等了许久,只见胡雪亭和石介眼神乱飙,丝毫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微微一笑,又缩了回去,却猛然感受到了一道凌厉的目光,转头一看,胡雪亭死死地盯着他手上的糕点。

  “你喜欢”窦建成一点都没有生气,继续温和的问道,又把手伸了过去。

  胡雪亭仔细的盯着糕点,虚假的羞涩神情飞快的褪去,变成了面无表情,慢慢的伸出了手。

  窦建成微笑着,肯拿他的东西,这是很大的进步啊。

  胡雪亭的手越过了糕点,继续伸向窦建成的手,窦建成笑得更灿烂了,想要牵手了啊呀呀,这是超级大的进步啊。

  “嗖”

  “啪叽”

  窦建成只觉眼前陡然天旋地转,重重的被砸到了地上。“怎么了”他想要问话,但摔得太重,一时之间却说不出话来。

  “那个谁谁谁,你是谁派来的”胡雪亭恶狠狠的问道,窦建成茫然的看着胡雪亭,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噗”窦建成肚子上瞬间挨了十七八拳,立刻弯成了一只虾米。

  “本座问话,竟然有胆子不回答”胡雪亭怒了,威名不够啊,看来还要继续加油。

  王奶妈惊愕的看着胡雪亭,又看看光速把小雪岚抱走的石介,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用剑,不要见血,打断手脚,折断脖颈就好。”石介把小雪岚的脸转向一边,用力捂住她的耳朵,对胡雪亭道。

  胡雪亭点头,拎起窦建成一只脚,拖向路边树林深处。

  窦建成终于清醒了,忍住剧痛,急切的道“在下来自关中”

  噼里啪啦窦建成又被暴打

  窦建成委屈了,说了还要打

  “废话,谁不知道你来自关中”胡雪亭冷笑,先不说口音的问题,就是敢在胡雪亭面前放肆,也就只有关中的土豪劣绅们了,洛阳城中绝对找不出一个的。

  窦建成躺在地上,挣扎着,用力蹬腿,却爬不起来,他惊愕的看着胡雪亭,前一秒还含情脉脉呢,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翻脸何其速也。

  “快要不是本座想错了一点,你早已是死人了。”胡雪亭冷笑,“你能活到现在,幸运度很高,起码是a。”

  半路上忽然冒出一个人来,死命的搭讪,傻瓜都知道有问题,不是采花大盗,就是人贩子。但胡雪亭身处漩涡中心,又考虑了多了一些,和杨恕在表面上闹翻后,朝廷定然人人关注,天知道这个窦什么建成的是哪个方面派来的,又怀着什么心思。胡雪亭认为,一动不如一静,只要盯紧一些,不被半路截杀了,有的是时间挖掘窦建成的来历,朝廷规矩,不就是好像试探,互相琢磨,互相妥协,互相勾结吗而且这狗屎的世界人物年龄变化太大,谁知道这个窦建成是不是杨?诘亩?酉艋屎蟮牡艿芨哂钡乃镒邮裁吹模?叭环?炒虺闪酥硗罚?蠡己艽螅?挡欢n鸵?魍鎏煜铝恕

  但窦建成递出糯米糕的时候,胡雪亭才发觉,不知不觉当中,她脑子进水了。

  遇到一个明显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装作不知道,任由对方像是队友一样,一起游山玩水,一起下副本,一起打怪兽,然后或在敌人露出锋利的爪牙的一瞬间,揭穿对方的身份,或者用真善美感动了对方,化敌为友,弃暗投明,敌人的超级打手超级军师嗖的一下跳反到了己方的阵营敢这么做,这么想的傻逼绝对活不过三天

  为毛

  凭什么敌人要傻乎乎的混好感度混脸熟混忠诚度随便在茶水中点心中下了蒙汗药或者含笑半步癫,在衣服上马背上凳子上桌子上,乃至空气中下了十香软骨散,主角队伍立马团灭

  胡雪亭通过小小的糯米糕,发觉以为掌控着全局,其实命悬一线,能活多久,就看对方什么时候买到耗子药,这简直危险到了极点。

  蒙汗药或者毒手药王什么的都是传说中的东西,哪有这么容易遇到那些在酒吧被人捡尸体的,也是这么想的。

  “我是兵部尚书柳述的手下”暴打中,窦建成大声的叫。

  兵部尚书哪个啊见过n多的大佬,可惜还没把名字和长相配套,唯一记得的是柳述好像是支持高颖的。要不要卖几分面子给柳述打了柳述的人,会不会得罪了柳述,把中立的柳述硬生生的逼到了敌对面

  胡雪亭沉默了,然后继续暴打“你绝对不是柳述的人,敢冒充,打死你丫的”

  窦建成愤怒了,你丫无耻

  马车远去,王奶妈看着树林渐渐消失在视线,忍不住道“小小姐,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你这么做,太粗暴了,只怕不符合官场的规矩。”虽然没有当过官,甚至连田地都没有,但是,王奶妈最爱看的,就是某某贫穷男子成了大官,直上青云的戏曲,从中无师自通了很多官场规则,比如当官的仇视,不能开打,要互相笑眯眯的握手,一起吃饭喝茶聊天,然后在某一天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后,在皇帝面前告黑状,一举将仇敌拿进大狱;比如遇到了不了解底细的人,或者其他势力,必须用最平和的方式沟通,试探,打探,刺探,哪怕有了九成的把握,都要继续忍耐,虚与委蛇,不到十成把握,谁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图,是友是敌。

  “你该客客气气的和窦建成公子分别,互相道声珍重,这才是成熟的做法。”王奶妈有些责怪,莫名其妙的和窦建成以及他背后的人结怨,实在不理智,“遵守官场的规则,才能混得开。”

  胡雪亭哈哈大笑,以为只要胆大心细,就能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的,那是最底层的平民臆测官场,那是“皇帝家的金斧头”。戏文中总有年轻俊杰轻易的在官场规则中畅泳,然后一路飞升,但要是信了,脑子肯定坏了。看每年都有才子产生,每几年就有状元游街,有几人一路飞升,进入中枢了绝大部分才子、状元,几乎用光速泯灭人间。唯有极个别的人,才幸运的在翰林院混时间,熬资历,终于在三十几年后,已经五六十岁了,终于有资格小小的进一级,重新回归众人视线。

  “想要和那些混迹官场几十年,对官场潜规则明规则了若指掌的老油条对抗,基本就是送人头。”胡雪亭已经想明白一路上犯了什么错误,她的优点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不按照规则办事。瞧那些以为特朗普完全不懂政治,完全不懂国际形势,完全不懂治国之道的饱学之士键盘侠,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老特横扫世界,然后喃喃的道,这不科学。

  “胡某就是要过得痛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要适应官场规则,而不是官场规则适应我”胡雪亭很是中二的道,心里却明白不是那么回事,她能走的道路,只能是在遵守规则和破坏规则的边缘打转。

  路边有个茶水摊子。茶摊中,一群穿着粗布衣服的人,敬畏的看着窦建成。

  有人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对同桌几人道“这一定是和某个豪门大阀的公子。”同桌几人耳朵好的不行,竟然听清楚了,用力的点头。这还用问看窦建成的衣服,一定比周老爷还有钱。什么没看明白唉,就算不知道那衣服的面料是什么,看那腰带上绣着金丝,正中间的那块鹅软石大的绿宝石,把周老爷全家的地都卖了,都未必有这条腰带值钱

  “能在这个小地方,见到如此贵人,实在是三生有幸啊。”有人感叹着,今天的偶遇,够他回家吹嘘三年的了。

  倒不是这条官道上没有富贵人经过,只是富贵人从来不会走下豪华马车,在这路边小摊吃茶。富贵人自有一群仆役跟随,吃的穿的都有人伺候,哪里需要在这个小地方落脚打尖。

  “真是平易近人啊。”有人惊呼,敬佩的神色从脸上眼睛中满溢了出来,能够屈尊在小茶摊喝茶,足以证明这个公子的爱心,以及谦逊。

  “看,他对茶摊老汉笑了。”有人差点尖叫,面对用力的在衣服上擦拭了半天,才敢端着茶碗送过去的茶摊老汉,窦建成竟然微笑了,实在是太谦逊太有礼太怀有爱心了。上次周老爷在这里喝茶,就因为茶摊老汉动作慢了一点,差点踢翻了茶摊。

  “这才真正的豪门贵公子啊。”有人长见识了,真正的贵公子原来是这样的啊。

  只是,为毛这个穿着比周老爷还贵的衣服,言行比戏文中的皇子还要优雅的贵公子,脸肿的像猪头,衣服上全是烂泥和血迹啊

  “被打劫了。”有人低声的道,贵公子出门一定带着满车的钱财,被人打劫那是很正常的,说不定就是他的仆役见财起意,想要谋财害命。

  “怎么可能。”有人低声的道,要是那样,这个贵公子就已经是死人了,怎么还能坐在这里。“依我看,他是和家里闹翻,被后妈赶了出来。”这种情节时常可见,路边捡了一个乞丐,还高傲的很,肉不方正不吃,水不加蜜糖不饮,瞅那些帮他的恩公就像瞅仇人似的,最后一定证明这个欠揍的乞丐是某某某大佬的长子嫡孙,只是被后妈欺负,赶出了家门,然后在某个同样是大佬的长子嫡孙的小伙伴的无私帮助下,一举回到豪宅,赶走了后妈,身穿华服,醉卧豪床。

  另几桌上,几个女子端坐,腰板笔直,不时在漫不经心之间,对着窦建成浅笑,或露出最美丽的侧脸。虽然这个贵公子好像落难了,但是落难的凤凰还是凤凰,怎么都比他们这些普通人强,而且落难的贵公子有九成的可能会翻盘,现在不赶紧乘着身份虽然依然悬殊,但经济实力差距意外的缩小到了零,立马下手吊金龟婿,以后一定后悔一辈子。

  “妹子,这样子是不行的。”某个男子看着妹子努力的瞅窦建成,微微摇头,仅仅微笑,怎么可能吸引到贵公子的视线起码要更有独特性。

  妹子急忙问“那要怎么样”那男子立刻就哑然了,怎么在贵公子面前表现,实在是不专业啊。

  远处马蹄声响,数十骑飞快赶到,当先几人神色焦急,见到了茶摊中的窦建成,这才神色一松。

  “大公子”数十人翻身下马。茶摊中的人没有一个觉得奇怪。

  数十人走近,这才注意到了窦建成变成了猪头,人人脸色大变,好些人立刻抽出了刀剑“大公子,是谁下的手”

  窦建成微笑着站起,在数十人的簇拥下,上了马,淡淡的道“这些人全部清理了。”

  “是。”十几个人点头道,拔出了刀剑,惨叫声在茶摊中响起。

  “胡雪亭下的手”马队飞快的前行,有人策马赶到窦建成的身边,凝重的问道,这句话其实是废话,怎么可能是其他人,他想问的是,胡雪亭为什么动手,要是窦建成被识破了身份,只怕有些不利。

  “她没有认出我是谁。”窦建成微笑,胡雪亭一介草民,连朝中大佬都没有认全,怎么可能知道他。“阿绍,我终于确定,一切只是巧合。”

  阿绍松了口气,原本还担心事情古怪,有了泄露,毕竟是胡雪亭挑起的“终于可以放心了。”

  窦建成大声的笑,这次甘冒大险,亲自和胡雪亭会面,不仅仅是为了摸清了胡雪亭的底细,还为了后续的发展。在见面之前,他就认为胡雪亭不知道真相,发生的一切只是巧合,会面的重心,他就放在了后续上。“以我的才华和气质,能不能迷住胡雪亭还在两可之间,但是,留下一个非常好的印象,那是易如反掌。”

  窦建成绝不认为被胡雪亭打成了猪头,就代表两人之间关系彻底破裂了,相反,只是被打成猪头,可以解释成胡雪亭顾忌那“兵部尚书柳述”,也可以解释成胡雪亭内心深处多少对窦建成有了一丝的爱慕和欣赏。

  “留下一步棋,以后用不用得上,就要看机会了。”窦建成猪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变形的肌肉牵扯,立刻诡异无比。“可惜,若是在丹阳之后被识破就好了。”

  “阿绍,你派人去丹阳了吗”窦建成问道。

  阿绍点头“我已经亲自选了人过去。”窦建成继续催马,胡雪亭再怎么小心,也会跌入圈套。到时候该怎么发动,就要看局势了。

  “真是奇怪,那个王奶妈为什么看我的眼神全变了。”胡雪亭的反应,其实还算在窦建成的预料之中,但那王奶妈的反应反倒出乎窦建成的预料。在路遇马车之后,那王奶妈的眼神就大变了,再也没了最开始的那种期盼成为姑爷的热切,隐隐更有隔阂。

  “就因为我没有下马推车”窦建成想不明白,没有助人为乐,所以就是坏人了或者纨绔了这简直没道理。推车那是粗人下人卑贱人干的事情,贵人只有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才会不得已下车推车,不,这个不得以也不会有,这是身份问题,马车坏了,杨?诨嵯鲁低坡鹁?豢赡堋八懔耍?薹蛴薷镜南敕a?矣趾伪亟橐狻!

  马车慢悠悠的过了厉阳,向丹阳进发。胡雪亭丝毫没有停下来,拿回属于自己的财产的意思。王奶妈有些不忿,这是还念着旧情念旧是好事,但对抢夺父母遗产的人念旧,脑子就不太正常了。

  “这种小事情,何须我动手”胡雪亭冷笑,“本座的东西,谁都休想夺走”

  小雪岚悄悄的靠近,伸过手,嗖的就夺走了胡雪亭手中的糕点。

  “哎呀,敢抢我的东西,打死你啊”胡雪亭奋力探身到马车内,追杀小雪岚,小雪岚在小小的车厢中不断地挣扎,车厢激烈的震动。石介担忧极了,会不会翻车啊

  街边的树荫中,王庆和等人淡定的看着。

  “没去我家,也没有去沈家。”王一鑫低声道,佩服的看着王庆和王庆松等人,被他们说对了,胡雪亭的眼中,根本没有王家和沈家。

  “不孝女,以为翅膀硬了,大多如此。”王庆松冷笑,看着远去的马车,虽然早有预料,依然心里止不住的愤怒。没有家族观念,不知道饮水思源的人,全部都是渣渣。众人附和着,纷纷骂着胡雪亭。

  “都小心些,莫要意气用事”王庆和转头怒喝,想要从忘恩负义之人手中夺回该得到的利益,可不怎么容易。一群人急忙克制了情绪,又恢复了平静。

  “奇怪,沈家为何没有动静。”王庆通看着周围,没有看到沈家的人影,难道沈家竟然不知道胡雪亭今天经过这里

  王家的人都皱起了眉头,最近沈家好像诡异的很,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他们越是愚蠢,我们的机会越大。”王庆和道,要是沈家插手,事情肯定会变得更复杂,哪有王家吃独食来得好。

  丹阳县。

  酒楼中,一群乡绅不断地敬酒,几个穿着衙役或官服的人坐在首席,随意的喝着,敬酒的乡绅却酒到杯干,谁也不敢怠慢了旁人。

  “胡雪亭胡县令就快到了吧”一个乡绅一边给丹阳主簿敬酒,一边小心的问道,丹阳已经多年没有县令和县尉了,忽然朝廷邸报新派了县令兼职县尉,整个丹阳县多少有些轰动。注1

  “是啊,大概这几天就到了。”主簿脸上露出喜色,好像很高兴丹阳终于有了主心骨。“能够有县令主持政务,这丹阳的振兴,指日可待。”

  一群人都笑着敬酒,谁都知道,丹阳县有了新县令,最不高兴地就是主簿了。以前没有县令,自然是主簿职务最高,代县令行事,自然威风八面,新县令一到,首当其冲的就是主簿手中捏了数年的大权,要重新回到县令手中,继续做一个只能管杂物的悠闲小官。

  “莫要担心,这丹阳县,可不是随便一个外来人可以掌管的。”巡检喝多了酒,有了些醉意,说话就有些把不住门,其余官吏急忙推他,有些话可以想,可以做,但是万万不可在公开场合说出来,尤其是眼前这些乡绅面前。别以为这些乡绅这些年服服帖帖的,有了新的大腿可以抱,指不定会支持谁呢。

  “胡闹,我们怎么是这种人。”某个乡绅长叹,重重的放下了酒杯,酒水从酒杯中晃荡着,终于溢了出来。“我等在这丹阳土生土长,知根知底,起码也有数十年了,岂能容下一个外人”算算年纪,倒真的有数十年的交情了,但是,这丹阳县没有了县令,也就四五年功夫,这真正的交情,也就只能算四五年。

  主簿等人微笑着,等着就是乡绅们这句话。但主簿继续钓鱼“听说这新县令是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旧人,与司徒府熟的很,定然能让这丹阳县兴旺的。”

  乡绅们冷笑,天高皇帝远,司徒府又怎么样,能管得着这种小地方某个乡绅隐晦的道“以老夫的意思,我们现有的局面益静不益动。”

  众人都懂,这是架空新县令的权利,保持目前的利益格局的意思。任期短短几年的县令,哪里有在这里落地生根的主簿等小官吏重要和这些小官吏打好交道,才是发家致富的捷径。

  “只要诸位支持,老夫定然能让丹阳县更加兴旺。”主簿微笑着,“只是,恐怕需要一些银钱周转。”想要架空县令,自然需要疏通上级知府什么的,当然需要银子。

  一群乡绅立刻支支吾吾,埋头喝酒吃菜了,保持眼前利益虽好,但是要出血给银子,就不那么好了,谁知道主簿的胃口会不会是个无底洞。

  主簿微笑“以老夫的估计,想要知府肯调走胡县令,不会超过500两。老夫愿意先垫付上,再赶走了胡县令之后,诸位再给老夫银子不迟。”先办事,后收钱,这么好的事情,上哪里找去。

  一群乡绅更加支支吾吾了,每一个肯答应。主簿笑着,只管喝酒吃菜,也不再提这事情,这几年刮钱太狠了,这些乡绅竟然不上钩了。

  某个乡绅借着更衣的机会,悄悄问同伴“张兄,主簿的条件很不错啊,为何你们都不答应”虽然这个500两银子的价格贵了些,但是,诸人分摊,总能赚的回来的,更重要的是,现在不答应又有什么用,要是主簿真的赶走了新县令,诸位乡绅敢不给钱,主簿立马就能玩死他们。

  “唉,你还是嫩了些。”另一个乡绅长叹,“赶不赶走新县令,其实关我们事难道有了新县令,我们的生意就会差了对我们来说,抱哪条大腿,还不是一样”话只能说到这里,剩下的就要各人自己琢磨了,要是以为今日宴请这些官吏,只是为了莫名其妙的联手对付新县令,那也别做乡绅了,老实种地比较安全。

  “主簿,你真的要联手对付新县令”酒宴散去,几个官吏们同样惊讶的问主簿,贿赂知府,赶走县令什么的,这也太荒谬了,也就能忽悠那些白痴了。

  “怎么可能。”主簿冷笑,主簿只是从九品,但也是体制内的人,多少都有些消息来源,早已知道胡雪亭是被贬出洛阳的,自古以来,从京城的权力中心被贬到南方小县的,有几人是安安稳稳的回到京城的绝大多数被贬的官员,只会每日借酒消愁,或拍案大骂朝廷昏庸,奸臣当道,然后再一次被人抓住把柄,直接一撸到底。

  主簿根本没有和知府沟通,赶走胡雪亭的意思,他只要耐心等待胡雪亭自己留下把柄,然后在适合的时机,一封奏折就搞定了。

  “而且,说不定会有往日的仇家继续盯着呢。”主簿笑,听说胡雪亭在洛阳杀人不少,简直得罪了所有人,如今落魄了,定然有人痛打落水狗,何须他们动手。

  “我等想要的富贵,又何须赶走县令”主簿笑得更畅快了,丹阳县多年空缺主簿县尉两个要职,当地官吏却没有一人能够升迁接任,足以说明他们这些官吏早已没有了升迁的可能,花再多的银子都没有用。没了前途,自然只能盯着银子了。但要富贵,一群在丹阳土生土长,扎根了一辈子的人,何必和县令蛮干只要架空了就好。

  “我等官位虽低,但是没有我等配合,这县衙又怎么可能运转”主簿微笑,其余官吏一起笑,被基层联手排挤,却无计可施,不得不赶走主动走人的县令,到处都有。

  丹阳县城门口,一辆马车悠悠的驶入。

  “姐姐,这就是你的地盘”小雪岚扒着马车窗户,大声的道,好几个路人转头看了过来。

  胡雪亭傲然的笑“哇哈哈哈这里就是胡某争霸天下的第一步”只要用出穿越者的手段,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粮满仓,钱满库,利刃堆积如山,乡民踊跃从军,誓死效忠。

  石介小心的看周围,这种话随便乱说,后患很大的,却没看见有人神色大变什么的。

  “走去县衙”胡雪亭纵声大笑,然后揪住一个路人,厉声问道“县衙在何处,速速带本官前去”

  那个路人甲惊讶的看着胡雪亭,极力挣扎,道“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胡雪亭惊恐的送了手,差点晕了过去。“又是语言不通”

  该死的大随朝,竟然没有全面推广京城语言吗苏东坡当年被贬到杭州,贬到岭南,是怎么听懂当地话的在线等,急

  路边,一个乡绅惊讶的看着胡雪亭,这个满口洛阳官话的人,难道是新县官的家属今天出门的时候喜鹊欢叫,原来应在了这里。

  “请教小姐,可是姓胡”那乡绅抢先几步,拱手行礼。

  胡雪亭听着不太标准的洛阳话,用力点头,能遇到一个会说洛阳话的人,运气不错啊。

  “可是胡县令车驾”那乡绅惊喜了,果然是大腿,缘分啊必须立马抱住。

  胡雪亭继续用力点头,顺便把鼻子高高的翘起。

  “在下丹阳乡绅张晓刚,有要事禀告胡县令。”张晓刚深深的鞠躬,这个女孩子一定是县令的女儿,态度一定要恭敬。

  “有何要事”胡雪亭随口问道。

  张晓刚看看马车,没有丝毫的动静,依然只有小雪岚趴在窗口,看来新县令很是沉得住气,连马车的布帘都懒得打开。他一咬牙,想要抱大腿,就要敢下注,凑前几步,压低声音道“草民听闻丹阳县主簿等一众官员,意图贿赂知府,调走胡县令。”

  和主簿等官吏吃饭,就是为了莫名其妙的加入到了排挤县令的丑闻中干掉那些贪心的主簿等人才是目的

  胡雪亭大怒“本官刚到,毛事都没做,就被人排挤了那就休怪本座心狠手辣了。”

  张晓刚微笑“本县乡绅对胡县令忠心耿等等,你就是胡县令”

  胡雪亭傲然点头,恨不得一脚踩在马车的顶上“本官正是胡雪亭胡县令兼县尉”

  张晓刚泪流满面。

  胡雪亭大笑,这就是王八之气啊,随便鼻孔朝天,立马感动的小弟来投。

  张晓刚哽咽着,道“胡县令,能当做刚才没听见,我也没来过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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