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炼仙初见
“你冒充的那个人，没死？”
小清露出一个浅笑，“很意外？”
“……所以。”
“嗯，我杀的唯一一个人，是我同族。”
笑容渐渐黯淡，小清又将自己埋进双膝之中。陈光亦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之所以会攻击人类，是出于无奈的反击，你会理解吗？”她声音闷闷地说。
为了避免傻狐狸情绪继续低落下去，陈光只好道：“……会。”
“……谢谢。只可惜，人类不会。他们只会觉得，自己万物之主的地位受到了挑战，而后发了疯似得展开反击，不将忤逆者扫除殆尽誓不罢休。”
她微顿，拾起一片枯叶，再道：“今天的行动，理应为我们除去最大的威胁——一位据说是人类修仙者中的强者，只可惜，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行动成功了没有。看见飞机上的三个人完好无损地回来，我就知道最后一位很有可能也还活着。”
当然活着……就在你面前呢……
“人类不好对付，这是红夜大人一直提醒我们的事情。可若不是被逼到绝境……”
“相传狐妖一族世代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秘境之中，”陈光接话道，“按理说不会与人类有所接触才对。”
小清也点了点头，道：“嗯，本该如此……若是异变没有发生的话。”
陈光眉头微蹙，佯装疑惑：“异变？”
小清睁大眼睛眨了眨，略显意外，“诶？你不知道吗？身为妖怪应该会很明显的感觉才对，这世间的灵气在逐渐变得稀薄……”
“灵气……”他微顿，解释道：“我杀生丸的妖力从不需要外界的灵气来补充。”
“是……这样吗？”小清将信将疑。
“不过，这么一来似乎就说得通了，为何我一路走来连小妖都很少碰见。”
小清颔首，继续道：“这种异变有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地方，就连蓬莱乡也不例外……
“每当蓬莱乡里的灵气稀薄到一定程度时，总有一部分小妖被迫前往外界较为充裕处汲取灵气；
“却没想到，正好落入了人类修炼者的圈套……
“越来越多的同胞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若不是有姐妹顺利逃出人类魔爪，将此事告知红夜大人，我们或许还蒙在鼓里——原来在外界，有一个该死的修炼者专挑狐妖一族杀，尤其是九尾狐，他一个都没放过。”
小清双眸中的滔天恨意，哪怕没有言语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陈光微微闭上双眸，安静听着小清道出下文。
“人类自古以来喜好猎杀妖物，我们的身躯对他们来说就是炼丹的绝佳素材，这是我们一直都知道的事情；
“但只要人类没有对蓬莱乡出手，红夜大人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人类，打破了红夜大人的底线。”
杀意，在小清眼中转瞬即逝。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陈光缓缓站起，将手放到剑柄上，严阵以待，小清自觉地走到他身后，率先出声道：“谁！”
“呵呵呵呵……”从前方传来一阵浑浊的笑声，“俺道是谁……原来是小狐妖和一只……”来者话道中途，却似乎发现了某些异样，“没见过的犬妖？”
此时，说话者方从阴影中显露出自己的身影——青面獠牙，身附长毛，体状而反踵。
【大山鬼】
力量体系：精怪系
等级：山野精怪
称号：无
评价：经典喽啰
“大山鬼？”此时，小清也认出了来者身份。
“呵呵呵……”大山鬼又怪笑一声，将手中的石锤抵在肩上，道：“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出来散个步还能碰上开胃菜呢。”他看向陈光，舔了舔紫黑的嘴唇，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敌意，“至于你，虽然俺没见过，但偶尔试试新口味，好像也不错哦，呵呵……呵呵呵……”
“靠，真恶心！”小清捂住口鼻，很显然是闻到了某种怪味，但旋即一想，她注意到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等等，在这个时期，精怪妖魔都应该会聚集到灵气充裕处才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呵呵呵……小狐狸，看起来你还挺精明的，脑子也应该很甜吧……”他晃晃悠悠地向前两步，甩出几滴唾沫，“只不过跟狱鬼王比起来，就差得远咯。”
小清瞳孔微缩，“狱鬼王？”
“呵呵呵……‘在此等态势之下，若依然选择龟缩一地，终究逃不过死路一条，可若是敢于逆流而上，在真正的黑暗来临之际，还能以王者的姿态倒下。’狱鬼王的话，深得俺心。”
小清瞪大了眼睛，一个很不好的猜想浮现于心，“你们难道……”
“噢？小狐狸你又想到了什么吗？呵呵呵，呵呵呵……”大山鬼的面容越发可怖，它狞笑两声，道：“若是灵气不够，那就从其它家伙身上取就好了！”
小清咬牙怒视，催动妖力，衣袂飘然。
“前不久狱鬼王刚好得知蓬莱乡的所在，呵呵呵……像狐妖这种弱者……乖乖成为强者的饵食就好了！待俺们君临天下，大举扫荡人类国度！届时，败者食尘，胜者永生！”
话语刚落，大山鬼突然发难，抡起石锤便向小清砸去！
一道沉重的风压猛然压下，眼看石锤就将把小清碾成肉酱，危急之际，陈光悍然拔刀，以力制力。
只听“叮”地一声震耳欲聋，陈光手中的长刀「爆碎牙」竟将大山鬼的石锤原原本本弹了回去，前者原地未动，尚有余力，后者倒退三步，面露惧色。
“你——”
“来的正好。”此时，陈光却是将爆碎牙收回刀鞘，转而把手伸入衣袖中，取出一把长剑，“我杀生丸偶得一把好剑，当拿你试试利度。”
大山鬼盯着他手中的「炼仙」，隐隐感觉到了从这把剑中散发出的不祥。
“你好大的胆子！”大山鬼虚张声势，佯装转惧为勇，“以为一把破剑就能吓唬俺吗？！俺劝你乖乖站好！若是把俺弄疼了，狱鬼王大军压下，教你求死不能！！”
“呵。”陈光露出一个颇具嘲弄意味的笑，“我便站着，你来？”
大山鬼表情顿时僵住，若干秒后又忽而狰狞，它大吼道：“你以为俺不敢吗！！”
沉重的巨锤再度落下，然而这一次，同样不能对陈光造成任何威胁。
叮——
巨锤再次被弹开，紧接着，剑光二度折射，向上方袭去！
毫秒之间，大山鬼紧握石锤的手臂被连根斩断，伴随着刺耳的哀嚎，深黑色的血浆洒落一地。
但是很快，大山鬼的伤口便开始愈合，只不过血肉生长之处却呈现出诡异的深紫色！
陈光眯起眼睛，这似乎让他想到些什么。
另一边，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何种敌人，大山鬼顾不得自己的脸面，拾起地上的残肢便果断往反方向逃去。对于它这种精怪来说，断手这种伤势只要很短的时间便能完全恢复！它还没有尝过九尾狐是什么滋味，不能死在这里！！
所以它逃了，丝毫不犹豫。
“杂种……”可在陈光面前，纵使它跑得再快，“尽情奔逃吧，最好逃到……我追不上的地方。”
陈光将炼仙横举于身前，剑身之上，电光闪烁，磅礴的妖力骇然涌出——
“苍龙破——”
一剑挥下，哗然的幽蓝剑气，以破竹之势荡平了眼前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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